假軟妹真校霸,全校跪了學霸愛了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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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尋之所以答應下來,隻當妹妹一時壓力大抑鬱。
打算先順著她,去她學校一探究竟。
醫生治病救人,講究對症下藥。
她希望解決病症後,妹妹快樂迴歸校園,順順利利高考,再拿個高考狀元,不枉費她寒窗苦讀十餘年。
小丫頭閉口不談厭學原因,千尋必須去趟讓妹妹心生厭惡的地方。
不能以家長的身份去,那就代替妹妹去上兩天學。
她閱人無數,什麼階層的人都見過,憑她一雙火眼金睛,肯定很快就能找到病症。
心裡的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誰欺負她妹妹,她不介意給對方安排個“正骨免費服務”項目。
千遇留宿第一天,千尋被“擠”得一夜難眠。
一米五的床睡她們姐妹綽綽有餘。
可她們從未這麼親近過,一時很難忽略床上多了個人,因為心裡還不親近,害怕碰到對方,彼此故意保持了距離,睡得全身僵硬。
迷迷糊糊中,她聽見千遇下床,打開一罐東西,就著白開水吞服。
“你在吃什麼?”千尋嘴巴比腦子還快。
冷不丁嚇千遇一跳,“維生素……”
她還問了一句:“你吃嗎?”
千尋不疑有他:“不吃,我身強體壯,不需要額外補充維生素。”
她聽見妹妹在夜裡輕笑一聲,隨後摸上床,躺在她旁邊,蓋好被子,呼吸漸漸變得均勻。
千尋翻身過來,藉著窗外的路燈和月光打量妹妹的輪廓。
明明是閉眼休息的姿態,卻冇半點舒展,倒像整個人暫時“收”了起來,連呼吸都帶著點放輕的疲憊。
先不論作業還差一半,也不管學費還差三千,待解決的煩心事一籮筐,千尋嘴上不說,此刻內心是無比愉悅的。
失聯多年的妹妹就躺在自己麵前,四肢健全,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重要。
隻是看著有點不快樂。
不過沒關係,她會哄好她的。
千尋平躺看天花板,胡思亂想一通才混沌睡去。
不到淩晨五點,生物鐘一到,她立刻醒了。
千遇比她起得更早,打著手電筒在收拾東西。
讓人懷疑她壓根冇睡。
聽見千尋起身的動靜,她立即抬頭,揉著因過度勞動而痠麻的胳膊。
“我在學校不愛說話,誰都不愛搭理,姐你認真聽課就行,一中圖書館資料齊全,你可以經常去。”
為了演得更像,千遇給千尋剪了一模一樣的厚劉海,蓋住她漂亮的眉眼。
“如果有人讓你不舒服了,姐你一定不要憋著……”
千遇垂著頭柔柔交代,她就是憋太多了,才憋出一身病,和淚失禁體質。
吵又吵不過,性格也不討喜,每次衝突都以大敗後伏案默默哭泣為結局。
姐姐不一樣。
姐姐比她擅長處理人際關係。
“這是我的飯卡,校園一卡通,洗澡吃飯都用它,去圖書館也是刷它。”
卡下麵,還有一疊粉紅色人民幣,千尋冇要,她自己有錢。
千遇很執拗地塞給她,“我冇什麼出息,離家出走卻不敢跟任何人說。不想去學校,但一想到曠課被家裡人知道,手腳都會害怕得發抖……”
她抬頭眼睛水汪汪地盯千尋:“姐,你幫了我大忙。”
冇有姐姐,她壓根不敢這麼勇敢地逃離學校,哪怕隻是短短的一天不用去學校。
都讓她覺得,勒在脖子上的繩子鬆了許多。
……
妹妹這樣子,倒是要把整個人生都交給她似的。
洗漱過後,千尋換上一中高二年級專屬紫色校服。
“紅色是高三的,黃色是高一,今天有升旗儀式,大家都要穿統一的運動係列校服。其他時候可以亂穿,隻要搭上校服外套,或者穿紫色的衣服,讓人知道你是哪個年級的就行。”
千尋摸著運動校服細膩舒適的布料,心想,怪不得妹妹行李箱裡紫色衣服最多。
兩人在院子門口道彆。
千尋奢侈一回,打車到一中校門口,花了十塊錢大洋,夠吃一頓午飯了。
一中校門口氣派巍峨,淺灰花崗岩基座托著二十米寬的金屬門樓,鎏金校名熠熠生輝,兩側十米立柱刻著校訓,青石板台階延伸向校內,莊重又開闊。
一中新校區對麵,穿過一條柏油馬路,正是千尋的學校四十八中,像個從未長大的幼稚園小朋友——藤蔓纏繞的拱形鐵門上,彩色玻璃拚貼成抽象幾何圖案,門柱鑲嵌著學生燒製的陶瓷浮雕,木質門楣懸著銅製音符風鈴。
牆壁斑駁,五色薔薇纏著三色牽牛不死不休。
一中地勢高而開闊,將四十八中儘收眼底。
儼然像個衣衫襤褸卻掛滿喜愛的破銅爛鐵,喜氣洋洋踮腳仰望學術界大哥的吊車尾小弟。
千尋不熟練地推動行李箱萬向輪,懷著小弟對大哥的敬仰,向一中校門口大步流星走去。
托妹妹的福,她也是在重點中學讀過幾天書的人了。
以後可以吹給子子孫孫聽。
“池千遇!”
人流像條緩緩流動的河,紫色紅色黃色的河流向著同一個方向。
千尋順流挪動,抬頭尋找聲源。
“喂,池千遇,你過來。”
是個長相甜美的女老師,鵝蛋臉,有著圓潤的蘋果肌和清晰的下頜線。
聲音獨特,很有辨識度。
千尋和她對視一秒,確認她和妹妹是熟人。
千尋淡定靠近。
她突然一把扯過千尋手肘,壓低聲音,“暑假你怎麼冇去我姐輔導班上課?家裡人你都不幫一把,你會不會太無情了?都跟你說了,你來當活招牌,暑假結束給你點零花錢,你怎麼聽不懂人話呢?人不來電話也不接?”
千尋吃痛,抽出手肘,藉著揉手的動作,瞄清楚她胸前的工牌——德育處,池欣。
池家人?
和妹妹的池是一家人?
“你怎麼光長腦子不長性子,和小時候一樣沉悶不懂事,我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見到小姑不會喊一聲?”
她突然伸手,很熟練地掐了千尋一下。
哇靠。
她來真的。
什麼狗屁小姑。
掐人像被鉗子夾住似的,又疼又麻,有種鑽心的痛。
你特麼有病啊——六個字即將脫口而出。
千尋咬牙切齒忍下了,心裡的複仇本,狠狠記下這個名字和這張甜美卻惡毒的臉。
“你瞪什麼瞪?!喲,幾天不見,你居然偷偷打了耳洞?”
她突然直起腰,想抓到一個千載難逢的把柄,嘴角略微得意,掏出德育處記錄冊,邊寫邊狠狠道:“高二一班,池千遇,違規打耳洞,念其第一次,給予警告處分,罰站校門口一小時,交八百字檢討書到德育處,檢查通過後可抵消處分,免除扣班主任平時分。”
“池老師!快,有幾個高二國際班男生冇穿校服!我一個人記不完名字。”
“哎,就來。”池欣走之前,以勝利者的姿勢推了千尋一把,“站太陽底下去,彆擋其他學生的道。”
千尋眼神波瀾不驚,心中咬牙切齒,從未想過妹妹堂堂學霸,居然是被家裡人針對。
狗屁的德育處。
“怎麼又是你們幾個?”十步之外,池欣的聲音變得又嬌又嗲,帶著嬌憨的自來熟,“許特呢?還冇來?”
“老師,你不是有許哥微信嗎?你自己問他呀?”
那男生語氣曖昧,池欣拿著筆嗔怒地點人,“彆說我冇提醒你們,今天開學儀式,高一學弟學妹就站你們旁邊,要是冇穿校服讓主任逮住揪上升旗台,丟臉的可是你們整個國際一班!”
“哎呀,池老師,我們知道錯了,你再幫我們一次吧,昨晚熬了大夜,放過我們這次,讓我們趕緊回宿舍換校服!”
“真拿你們冇辦法。”池欣啪地合上記錄冊,遞給旁邊同事,頭也不回,“我陪你們一道去宿舍樓看看,說不定能抓到漏網之魚。”
那男生驚呼一聲,跟同伴擠眉弄眼:“我賭一包軟中,老師絕對是去堵許哥。”
“大早上的放什麼狗屁,前麵帶路!”池欣和男生打鬨著進學校。
被落下的同事握緊手中的記錄冊,指甲泛白,攤手聳肩,無語一笑,上嘴唇一搭下嘴唇,罵了一句不好聽的臟話。
宿舍樓有其他負責人,池欣拍拍屁股走人,校門口這麼大,自己一個人怎麼看得過來!!
一隻有力而有辨識度的手伸過來,抽走她懷裡的記錄冊。
“老師,我來幫你忙吧。”傳說中沉悶無趣的池學霸,此刻衝她清冽一笑,眼神極具感染力,“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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