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爺回村後遇真愛了 第 2 章
第二天,陶樂源就被帶去了醫院。
一家三口都去,早飯誰都沒吃,一路上氣氛有些沉悶。
陶富得酒醒了之後,又被許美莉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看她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陶富得自己都有些心虛。他懷疑是不是親子鑒定哪裡出了差錯。再看這兒子,看得久了,眉眼也有些像自己了。最後搞得他也不自信了。隻得跟了來,再做一次精確點的親子鑒定。
陶樂源聽話得很,讓乾嘛就乾嘛。抽了血,又采集了唾液,毛發,慢慢他也知道是來做親子鑒定了。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忽然要做親子鑒定。
“媽,”陶樂源私下裡偷偷問他媽,“為什麼做親子鑒定啊,難道我不是爸爸的孩子嗎?”
“瞎說!”許美莉狠狠白了他一眼,她現在對“不是誰的孩子”這句話有點應激了。這也不能怪她,那麼大一盆臟水兜頭潑下來,擱誰誰急。
采集了樣本,就等出結果,就算加錢加急,也得等24小時才能出結果。
這24小時對許美莉來說,尤其的煎熬。陶富得是聽天由命了。陶樂源還一臉懵逼,他的腦中還在盤旋著那句,難道我不是爸爸的孩子嗎?
等了一天,結果出來了,令人大吃一驚。報告顯示陶富得和陶樂源沒有血緣關係。
“這不可能!”許美莉死活不願意相信,“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
鑒定結果是她同學手機拍照片發過來的,這個同學是她信得過的人,不會輕易被收買的。但她還是不願意相信,怎麼會這樣呢?她忍不住問她同學,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她同學說,是她親自盯著做的,不會有錯的。
許美莉深受打擊,百思不得其解,都快神經錯亂了。難道以前關了燈和她睡的那個人是彆人嗎!那也不可能啊,她萬分確定那是她丈夫!
最後還是她同學給她指了一個方向,有沒有可能抱錯了?
抱錯了!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這確實有可能。
帶著尋求真相的心理,許美莉又親自去了一趟醫院,做她和陶樂源的親子鑒定。
這兩天,夫妻倆皆是愁雲慘霧,餐桌上誰也沒心情吃飯。陶富得一言不發,沉默得像截木頭。許美莉則神經質地盯著兒子看不停。
陶樂源心情還好,一邊吃飯,一邊不解地看著他媽,“媽,怎麼了嘛?為什麼一直看我?”
“哦,沒事……”
她收回了眼神,看了一會兒餐桌,不一會兒又盯著人看。
陶富得已經受不了了,他問:“鑒定結果呢?不是說24小時就出了嗎?”
許美莉看了他一眼,悶聲道:“再等等,還沒出來。”
陶富得聽了,冷笑出聲,“你是不是早拿到結果了,是心虛不肯交出來吧?”
許美莉一被激,就有點想發火,“你彆血口噴人行嗎?我告訴你,我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孩子麵前我不想跟你吵,你最好彆惹我。”
又等了一天,出結果了,報告顯示許美莉和陶樂源沒有血緣關係。
許美莉看到結果,傻眼了,雖然早有預感,但真出結果那一刻,還是被雷劈了一樣。真的抱錯了?養了17年的孩子竟然不是親生的!那她的親生孩子呢?!
許美莉腦中禁不住地想她在外麵受苦受累的孩子,想得揪心不已。
陶富得再次問鑒定結果的時候,許美莉關起門來,把兩份鑒定報告一起給了他,喪著臉道:“樂樂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是,我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抱錯了。”
“抱錯了?”陶富得同樣震驚得不行。他反反複複地翻看著兩份鑒定報告,報告顯示陶樂源和他們夫妻沒有血緣關係。說不好這個結果和妻子給他戴綠帽哪個更好,總之他的心情很複雜,他問妻子:“那我們的孩子呢?”
“我不知道,我怎麼知道!”許美莉忽然發了火,“都怪你,忽然做什麼親子鑒定,現在鑒定出樂樂不是我們的孩子,你高興了?你開心了?”
“樂樂不是我們的孩子,那我們的孩子呢?!”陶富得也發了火,他埋怨妻子,“還不是你當初亂跑,非要跑回孃家那邊,早產就算了,還和人家抱錯了!你以為我心裡就好受嗎?”
“那怪我咯!我怎麼知道會早產!”許美莉聲嘶力竭地衝他喊。
“行了行了,彆吵了,這樣吵有什麼意義!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我們的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查到我們的孩子去了哪裡……”一想到這個陶富得腦袋就嗡嗡響,也顧不上跟妻子吵了。連忙去打電話,托關係,讓人幫忙查詢。
陶樂源發現,父母看他的眼神更怪了,不隻是母親,父親也開始神經質地盯著他看不停。
“怎麼了?”陶樂源溫溫吞吞問了一句:“鑒定結果出來了嗎?我是爸爸的孩子嗎?”
“哦,”一提到這個,夫妻倆就開始眼神躲閃,手忙腳亂,看看對方,又看看彆處。然後,竟然相敬如賓起來了。
“富得,你喝點湯吧。”
“噢,美莉,你也喝點吧。咱們一起喝。”
兩人乾了湯碗,悶聲喝湯,等陶樂源不看他們了,他們又從湯碗裡射出嚇人的精光。跟兩個老妖精似的。
陶樂源有點兒奇怪,但不怎麼放在心上,每天還是該吃吃該喝喝。“他不是爸爸的孩子”這種事,就像天方夜譚一樣。嗯,跟電視劇裡演的似的。以前他媽可愛看那種劇了,他也跟著看了不少。感覺非常的戲劇性。他不知道,這種戲劇性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陶富得動用了一切關係,花了一大筆錢,這才查到他親生兒子的去處。那家可巧也是姓陶的,當時確實是在醫院裡抱錯了。那對陶氏夫婦是老實本分的農村人,他們的親生兒子就給他們養成了一個農村孩子。
兩人打探到親生孩子的所在,再也忍受不了,馬不停蹄就登門拜訪了。
看到破破爛爛的農村環境,想到親生孩子的遭遇,兩人都忍不住要落淚。他們也看到那孩子了,長得挺高大,就是曬得有點黑。
兩家坐下來商量這事,看是就這麼養著,還是換回來。
陶富得想要換回來,那對農村夫婦不願意換。夫婦倆的兒子陶鳴越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知道自己是抱錯的,就堅定地想要回到親生父母身邊去。
農村夫婦扭不過他,唉聲歎氣,說既然他要換回去,那他們的孩子也要換回來。
就這樣,陶樂源莫名其妙來到了這個小山村。被人賣了,他還傻愣愣的。
離開家的那天,許美莉抱著他大哭,死活不願意他去。說願意出錢養兩個,陶富得也有點兒不忍心,但還是拉開了妻子,讓司機趕緊把人送走。
陶樂源一下車看到眼前的土坯房子,感覺有點兒新鮮。跟農家樂似的。
院子裡有水井,有楊桃樹,還有不少小動物。
陶樂源沒什麼真實感,就跟出來度假一樣。他就在這家住了下來,遠在鄰市的母親許美莉還打來了視訊電話,交代他好好照顧自己,又往他卡裡充了好多錢,讓他不要委屈自己,想吃什麼就買。說著說著就開始紅了眼。
“沒事,我覺得這裡挺好的。”陶樂源說著,看到眼前一隻大蜘蛛從房梁上吊了下來。他嚇得差點一蹦而起。
“啊!”嚇得驚呼了一聲,記得還在打視訊電話,連忙穩住心神,嘴上哆嗦著道:“媽,媽!我要睡覺了,掛了!”
掛了視訊電話,他忙縮回了床上去,眼睛瞪得大大的,瞪著那隻蜘蛛。他想去把蚊帳放下來,又害怕蜘蛛忽然蕩過來攻擊他。
“哥,”十歲的陶小聰聽到動靜,從屋外跑了進來,看著他問:“怎麼了?”
“蜘蜘……蜘蛛!”陶樂源指著吊在那裡的大蜘蛛,對陶小聰大喊。
“哦,沒事,不咬人的,”陶小聰抄起根棍子,把蜘蛛挑下來摁死了。
危機解除,陶樂源暗鬆了口氣。看著聰明伶俐的陶小聰,陶小聰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麵板曬得有點黑。這是他的親生弟弟,是親生父母留在家照顧他的傭人。
“哥,你餓了嗎?”
“哦,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想吃煎雞蛋。”
陶樂源在這裡吃過一次醬油煎雞蛋,味道好極了,一直念念不忘。
“那我去給你煎!”陶小聰說著,興高采烈地去了。
陶樂源來到這家,也是過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生活。
親生父母看他細皮嫩肉的,那麵板白得反光,都怕出去給他曬黑咯,自然是不要他乾什麼活。唯一的弟弟又跟祖宗似的把他供著。餓了給他端飯。渴了給他遞水。陶樂源每天跟養豬似的,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倒也過得不是很苦。
當下陶小聰去了,陶樂源拿手機翻看著朋友圈。他的那幫哥們還在四處旅遊,陶樂源默默點了個讚。
很快一哥們就聯係他了,叫他來玩。
陶樂源說不了。他的哥們還不知道他現在在一個不知名小山村裡,他在猶豫要不要說一聲。陶小聰煎好了雞蛋,端來給他。
陶樂源放下了手機,開始吃不知道今天的第幾頓。現在下午四點鐘,外麵熱火朝天,氣溫直逼三十度。屋裡隻有床頂一個三葉吊扇嘩啦啦地送來陣陣涼風。
陶樂源吃著清簡白粥就著醬香雞蛋,心滿意足。他對這裡滿意的一個原因,就是這裡的廚子不錯。他的親生母親燒的一手好吃的農家菜,他的好弟弟有樣學樣,廚藝也不差。
農村就是什麼都吃新鮮的。新鮮的蔬菜瓜果,新鮮的雞鴨鵝,新鮮的蛋類魚類菇類,新鮮的清簡粥,天天吃,都吃不膩。
“好吃嗎?”陶小聰眼巴巴地看著他吃。
“好吃,”陶樂源吃得很滿足,看了他一眼,“你不吃嗎?”
“我還不餓。”陶小聰看著他,隔了一會兒,又不太放心地道:“哥,等會兒我要去牽牛了,你自己在家行嗎?”
“去哪裡牽?”
“去xx那裡。”
陶樂源也不知道是哪裡,也沒聽清是什麼地方。他問:“我也去,可以嗎?”過來兩三天了,他還沒好好看看這個小山村的環境呢。
“那你跟我一起去嗎?”陶小聰眼中閃著愉快的光芒。
“嗯。去吧。”
陶樂源吃好了,陶小聰把碗收走了。
等晚一些,陶樂源就跟陶小聰去牽牛。一路上看到不少農村人,他也不認識,也不打招呼。倒是陶小聰親切地跟人打招呼,還跟人介紹他哥。說的村話,陶樂源一句都聽不懂。
陶樂源有些奇怪,他問陶小聰:“你不想你那個哥哥嗎?”
“不想,”陶小聰一麵走,一麵對他道:“他老是打我罵我,我討厭死他了。我覺得你做我哥就很好。你們最好永遠不要換回來了。”
陶樂源性情溫和,平易近人,長得還好看,讓人一看他就喜歡他,和他說話也很愉快。陶小聰很喜歡他,怕這個哥不喜歡這裡,還一個勁地討好他。差不多變成一隻舔狗了。
陶樂源看著這裡山清水秀,風景還不錯。重要的是,他聞到了一股自由的味道。微風拂麵,心情舒暢。
陶小聰說的牛,是一頭大水牛,帶著一頭小牛。大水牛在水裡滾得全身濕漉漉的,小牛也濕漉漉的。
陶樂源看著這牛,感覺很新奇。那小牛萌萌噠,看著叫人心歡喜。他忍不住去摸,小牛很溫順,哞哞叫了一聲,拿嬌嫩的鼻子去頂人的手。
“真好玩。”陶樂源大摸特摸,摸得那小牛害羞起來,噠噠噠地跑去母牛那裡了。
陶小聰去解牛繩,眼看天漸漸就暗了。天空一片暗灰色,太陽落山的地方一片金黃。田間地頭很多蜻蜓在飛,蟲子在吱吱叫,天空中是飛來飛去的蝙蝠。山坡樹木由青色變成了黑色。
“走咯,回去了!”陶小聰慢悠悠地牽著牛在前頭走。還回過頭來提醒他哥,“看著點腳下,有蛇。”
“有蛇嗎?”陶樂源一聽,心就提了起來。
“不小心就會踩到。”陶小聰又道:“有一次我就踩到一條,在我腳底下滾了幾滾,差點咬到我。”
說得陶樂源瞪大了眼睛,一直盯著地上看。他穿的人字拖鞋,白白的腳趾露在外麵。眼下倒不是蛇的問題,他穿的短褲,蚊子給他的小腿咬了一個又一個包。那小腿癢得不行,走兩步,他就得撓一下。
等回到家的時候,他的腿已經變成一片包了。陶小聰給他拿來了風油精,給他抹了半瓶。又給他點了蚊香。
陶小聰看到那片包,嚇人得很,“下次不敢帶你出去了,你還是在家待著吧。”
陶樂源哪裡想到鄉下的蚊子這麼毒,這回可受罪了。不過風油精抹上之後,就不怎麼癢了。就是腿上一片疙瘩看著嚇人。
“沒事,”他安慰陶小聰,“不癢了。”
“你們大城市都沒有蚊子的吧?”
“嗯。”陶樂源從小到大是沒怎麼見過蚊子。
“大城市是什麼樣的?”陶小聰好奇地問。
“呃,”這要怎麼說呢?陶樂源努力找著合適的詞來形容,“很多高樓大廈,很多車,很多人,空氣不怎麼好,其實,農村除了蚊子多,也挺好的……”
“你喜歡這裡嗎?”
“嗯,挺不錯的。”
“哥,你要不要吃西瓜,我去給你拿來。”
“哦,那你拿來吧。”
陶小聰飛奔出去了,不一會兒給他抱來了半個西瓜,紅瓤上插著一個不鏽鋼勺子。
陶樂源開始吃起了西瓜,西瓜冰冰涼涼的,清甜可口。陶樂源看著陶小聰,“你不吃嗎?”
陶小聰搖了搖頭,看著陶樂源白嫩的臉蛋,道:“我不餓,你吃吧。”
七八點鐘,陶爸陶媽乾活回來了。
陶媽煮好了飯菜,讓陶小聰叫陶樂源出來吃晚飯,陶樂源已經吃不動了。但是陶媽煮的飯菜太好吃了,又忍不住吃了一頓。
陶樂源在鄉下過著少爺生活,他媽許美莉總還覺得他在鄉下受苦,三不五時地打電話過來。一看到他睡的床,就想哭。
其實也還好啦。他睡的這架子床雖然有點老古董了,涼席也硬邦邦的,但是習慣了也挺涼快的。房間收拾得也乾淨,並沒有那麼糟糕。
無論陶樂源怎麼說他過得挺好,許美莉都覺得他過得不好,還想給他在市裡買房子,讓他搬出來住,請人照顧他。說得陶樂源一點樂趣都沒有了。他在農村的新鮮勁還沒過去呢,一點都不想去大城市吸那裡不新鮮的空氣。
“媽,我在這裡過得挺好的。不用買房子,真的不用。”
“媽媽怎麼能放心呢?”許美莉哭唧唧地道:“媽媽揪心得很,一想到你住在那個破爛地方,媽媽都喘不上來氣。”
“要不,媽媽在那邊買塊宅基地,建棟房子,你搬來跟媽媽住吧。媽媽也去鄉下住。”
“不用了,媽,”一想到他媽要來,陶樂源也喘不上來氣了,“爸爸會生氣的吧,我又不是你們的親生孩子……”
“我管他呢!”許美莉越說越激動,眼淚嘩嘩掉,“我都想跟他離婚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媽,我在這裡挺好的,真的。”
“你不用安慰媽媽……”
我沒有安慰啊,我真過挺好的啊。陶樂源可鬱悶了,無論他怎麼說,他媽都不相信。唉。
其實陶富得給了這家人一筆錢,相當於把兒子寄養在這裡了。這家人也的確幫他們養著一個兒子,但是又忍不住思念那個去了人家家裡的兒子。
“不中用了,”陶爸說,“去了人家家裡就是人家的了。”
“唉,”
陶媽歎了口氣,“他那麼想去,應該是不想跟我們過這種苦日子了。”
那個兒子脾氣雖然不好,但是會幫忙乾活。是家裡不可多得的勞動力。在農村,不是說給錢就行了。他們就想看你乾活,你乾活了他們心裡就舒坦了。
但是陶小少爺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沒體會過人間疾苦,眼裡沒活。也不知道要乾。
陶小聰在旁聽著他們說話,忍不住說:“我喜歡這個哥哥,我不想換回來。”
“誰問你了?”陶爸生氣地罵他,“明天去放牛,牛都給你餓瘦了。”
“可是我要在家照顧哥哥,你說的。”
“他那麼大個人了,要你照顧什麼?餓了自己會吃飯。”
陶小聰雖然心裡不服,但是也不敢違抗父親。
大清早給他哥端來了飯菜,叫他哥吃。陶樂源在床上哼哼兩聲以示回應,就是不起來。
“哥,我今天要去放牛了。”
“嗯。”
“哥,你記得吃飯。”
“嗯。”
“哥,我走了。”
“……”
陶樂源有點起床氣,好煩彆人吵他睡覺。等陶小聰真走了,他又大睡特睡起來。睡到日上三竿。睡舒服了,才起來。
“哈~~~”打著大大的哈欠,陶樂源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從床上坐了起身,手伸進衣服裡東撓西撓。掀開蚊帳,看到床邊寫字台上的飯菜,才感覺肚子餓。
陶樂源起床,穿上拖鞋走出去外麵水井邊漱口洗臉。
太陽老高了,陽光從茂盛的楊桃樹縫隙照射下來,地上一片光斑。風一吹,光斑跟著晃動起來。帶來絲絲涼爽。
洗漱完,陶樂源把飯菜端到院子來吃。楊桃樹下一張竹床。他坐在竹床上,手上捧著一個白瓷碗,碗裡是清簡白粥,菜放在竹床上。陶樂源拿筷子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嚼了嚼,嚥下去。又扒一口粥,嚼了嚼,嚥下去。
一隻母雞剛下完蛋,從雞窩裡跳出來,咯咯噠,咯咯噠地叫。
大門緊閉著,周圍靜悄悄的,人不知道都去哪了。
吃完了這頓早午飯,陶樂源揣上手機出門去。他也不知道去哪兒,就在附近瞎逛。聽到狗叫,有點害怕。
走到了下邊的池塘,一個少年正睡在池塘邊上的一張吊床上,神態怡然。
陶樂源看到了同齡人,下意識走了過去。
舒爽的西南風從下麵的池塘吹上來,吹得周圍的龍眼樹沙沙作響。地上搖曳著樹影子,日光細碎。
陶樂源一步,一步慢吞吞走了過去,走到近前來。看到了那個少年的臉,輪廓英挺,閉著眼的睫毛有點兒長。麵板是小麥色,但還是挺好看的。穿著短衣短褲,手腳修長。一隻腳伸直了放在吊床上,一隻腳撐在地上蕩蕩悠悠。
一隻蚊子飛來停在少年的臉上,少年無知無覺。
陶樂源盯著那隻蚊子,盯著它的肚子慢慢地鼓起來了,肚子紅通通,裡麵都是血。還在貪婪地吸著。
陶樂源有點忍無可忍,手伸了過去。“啪”的一聲,打在了少年的臉上。
少年嚇得一下驚醒了,他從吊床上坐了起身,狐疑地看著麵前麵板白得發光的少年。
“我嘞個,寶貝,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