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假少爺失蹤後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 第2章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假少爺失蹤後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第2章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小川,你就不能讓讓季瀾嗎?他從小在外麵吃了很多苦,心裡敏感,我們應該多包容他”。

是她明明親眼看到季瀾自己摔碎了書房那個她最喜歡的古董花瓶,卻哭著誣陷是我因為嫉妒推的他。

沈夢曦卻選擇視而不見,轉頭來勸我:

“小川,算了,一個花瓶而已,季瀾他以前生活條件不好,沒見識過好東西,心理可能有點…你忍耐一下,大度一點,彆跟他計較。”

一次又一次,我的解釋成了狡辯,我的委屈成了不懂事。

我的存在彷彿成了季瀾融入這個家的最大障礙。

她的信任,早就毫無保留地偏向了那個更會裝可憐、更懂得利用她同情心的季瀾。

還有季橙意,我的親姐姐。

剛出道時,她隻是個在各個劇組跑龍套、受儘白眼和刁難的小透明,連個像樣的住處都沒有。

是我,利用我在京市積累的那點人脈和關係,放下所謂的麵子,一次次為她牽線搭橋。

陪她去見那些趾高氣揚的導演和製片人,喝酒喝到胃出血,隻為幫她爭取一個試鏡的機會。

她拿到第一個有台詞的角色時,抱著我喜極而泣。

拿到第一個女配角時,我們在我租的小公寓裡煮火鍋慶祝。

直到後來,她憑借一部我幾乎是用沈家的關係半強迫地幫她爭取去試鏡的電影,一炮而紅,拿下影後桂冠。

可成功之後的季橙意呢?

她好像完全忘記了那些年我是怎麼陪她熬過來的。

忘記了那些她躲在出租屋裡因為被欺負而哭泣的夜晚是誰在安慰她。

在她眼裡,我逐漸變成了一個自私任性,仗著沈家有點錢就目中無人的富家少爺。

她說我沒有季瀾聰明懂事,沒有季瀾會照顧人、體貼入微。

我當初為她求來的那些資源,在她看來都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沈家權勢自然而然的結果。

比不上季瀾在她生病時一句噓寒問暖的口頭關心能讓她開心感動很久。

我曾經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的沈夢曦會偏向季瀾,為什麼和我有著血脈聯係的親姐姐季橙意也會覺得季瀾更好,更值得疼愛。

但後來,在地震後那段孤獨絕望、拖著一條殘腿四處碰壁的日子裡,我想通了,也釋懷了。有些人,有些感情,強求不來。

她們的愛,我寧可不要,也要不起。

7

秦妤……我的青梅竹馬。

從小就跟在我身後,像個小尾巴,信誓旦旦地說長大了要嫁給我,眼睛裡隻看得到我一個人。可季瀾出現後,她的目光就徹底被吸引了過去。

季瀾成績不好,她說:

“季瀾很努力了,沈川你不要仗著自己聰明就洋洋得意”。

可我憑自己努力通宵複習考了年級第一,稍微開心一下,在她眼裡都成了對季瀾的炫耀和打壓。

她開始和季瀾形影不離,一起吃飯,一起上下學,一起參加各種活動,我漸漸成了他們之間的邊緣人,一個多餘的、礙眼的背景板。

我主動離開,遠走他鄉,以為成全了她和季瀾。

她為什麼還要擺出一副被我拋棄、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怪我不辭而彆?

現在看來,不過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人性本賤罷了。

她或許並不是真的多愛我,隻是無法接受曾經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突然就不要她了。

我的逐客令,帶著五年積壓的冷漠和決絕,讓混亂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季瀾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既不辯解,也不憤怒,隻是直接、粗暴地要將他們所有人驅逐出我的世界。

他預想的爭吵、那三個女人對我更深的失望和指責都沒有發生。

他捂著眼睛的手指縫隙裡,那絲得逞的笑意僵住了,轉而露出一絲錯愕和不易察覺的慌亂。

短暫的寂靜後,是那三個人同時爆發出的、指向季瀾的怒火。

這怒火裡,或許有對季瀾行為的震驚和憤怒,但更多的,恐怕是被我拒絕後的難堪、愧疚,以及急於在我麵前劃清界限、證明自己的急切。

沈夢曦第一個轉身,她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到季瀾麵前。

眼神銳利如刀,帶著沈家掌權者的壓迫感:

“季瀾!你剛纔在乾什麼?你想對那個孩子做什麼?”

她的聲音冰冷。

“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麼……惡毒!”

最後兩個字,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帶著一種被欺騙、被矇蔽後的醒悟和憤怒。

秦妤也跟了上去,臉上滿是失望和憤怒,還有一種被當眾揭穿虛偽的羞惱:

“季瀾,你太讓我們失望了!你剛纔是在利用那個孩子刺激沈川嗎?”

“你知不知道你那樣有多危險?多可怕?你差點傷到孩子!”

她的話與其說是在指責季瀾,不如說是在向我表明立場。

季橙意看著季瀾,眼神複雜,有殘留的姐弟情誼,但更多的是被利用後的怒火和在我麵前表現的需要:

“小瀾,你太不懂事了!你怎麼能這麼做?那是沈川的女兒!”

“你嚇到孩子了!你快給沈川道歉!”

她還在試圖用不懂事來為季瀾開脫,卻不知這更讓我惡心。

8

被她們三人同時指責,尤其是看著她們在我麵前急於撇清關係的樣子,季瀾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被點燃的炸藥,猛地爆發出一陣歇斯底裡的大笑。

那笑聲在傍晚空曠的鄉間小路上顯得格外刺耳和詭異,充滿了絕望和瘋狂。

他的眼神渙散,麵部肌肉扭曲,瞳孔深處是一片渾濁的混亂。

看得出來,這五年的不如意,眾叛親離的打擊,已經讓他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我惡毒?我可怕?我不懂事?”

他止住笑,用手指著她們三個,一一控訴,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變得尖厲。

“沈夢曦!你口口聲聲說最疼我這個親弟弟,可你心裡呢?你心裡永遠給沈川留了位置!”

“你不能全心全意地疼我,為什麼當初要把我認回來?”

“既然認回來了,為什麼不把這個占了我位置的冒牌貨徹底趕走?讓他永遠消失!你虛偽!”

他又猛地指向季橙意:

“還有你!季橙意!我的好姐姐!你更偽善!”

“你不是說過隻認我這一個弟弟嗎?說什麼沈川跟你沒關係,他不過是仗著沈家權勢的紈絝子弟!”

“可現在呢?就因為那該死的血緣,你又不忍心傷害他了?”

“看到他瘸了腿,落魄了,就跑來裝什麼姐弟情深!惡心!真讓我惡心!”

最後,他猩紅的目光死死盯住秦妤,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剝皮拆骨:

“秦妤!你最賤!三心二意!水性楊花!”

“你都答應和我結婚了,不過是被你發現我撒了點小謊,偽造了點病曆,你就揪著不放,死活不肯結婚了!”

“你們秦家就這麼看不起我嗎?當初要不是看你們秦家有點用,我會跟你在一起?”

“我變成今天這樣,都是被你們逼的!”

“是你們三個一起逼的!是你們把我變成了一個笑話!”

他猛地轉頭,那瘋狂怨毒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釘子一樣,死死射向我和我懷裡的悠悠。

聲音尖厲得幾乎要劃破傍晚漸沉的天空:

“還有你,沈川!你怎麼不去死!你早就該死在那場地震裡!”

“你和你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種女兒,一起下地獄去吧!”

“你們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們活著就是礙我的眼!”

他的詛咒如同夜梟的啼叫,充滿了最深的惡意,讓人不寒而栗。

悠悠在我懷裡嚇得瑟縮了一下,把小臉埋得更深,我用力把她摟緊,捂住了她的耳朵,不讓她聽這些汙言穢語。

心裡除了冰冷的厭惡和一種“果然如此”的瞭然,再無其他。他終於撕下了所有偽裝,露出了內裡最腐爛的真實。

季瀾這番徹底撕破臉的瘋狂言論,終於像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兜頭澆醒了還在試圖和他講道理、或者通過指責他來向我示好的三人。

她們看著眼前這個狀若瘋癲的男人,臉上最後一絲猶豫和容忍也徹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後怕,以及一種認清現實後的冰冷。

9

沈夢曦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迅速拿出手機,語氣冰冷而果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喂,是我。帶幾個人過來,定位發給你們。”

“把季瀾帶走,看好他,彆讓他再出來惹是生非。”

她甚至沒有多看季瀾一眼,彷彿在處理一件令人厭惡的垃圾。

秦妤和季橙意也沒有阻止,她們隻是沉默地看著。

很快,兩個穿著黑色西裝、身形健壯的男人不知從何處迅速出現。

一左一右架住了還在掙紮、口中不斷發出無意義咒罵和狂笑的季瀾。

季瀾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掙紮間,他的外套被扯得淩亂,頭發也散亂了,更像一個徹底的瘋子。

他被粗暴地塞進了路邊一輛不知何時停下的黑色轎車裡,咒罵聲被隔絕在車內。

車子絕塵而去,帶走了一場鬨劇和一個徹底瘋狂的人。

處理完季瀾,世界彷彿瞬間安靜了不少。

隻剩下傍晚的風吹過田野的聲音,以及我們幾個人之間彌漫的沉重而尷尬的寂靜。

沈夢曦、秦妤、季橙意似乎都鬆了口氣。

但隨即,她們的目光又再次聚焦到我身上,那裡麵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但我沒有給她們任何開口的機會。

這場鬨劇耗光了我所有的耐心。

我直接拿出了手機,當著她們的麵,沒有任何猶豫,按下了報警電話的號碼。

“喂,你好,我要報警。”

我的聲音平靜無波,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

“是的,有人長期在我家店門口騷擾,影響我做生意,對,就是現在,她們還在……地址是明家村村口‘明記小賣部’。”

我清晰地報出地址,目光平靜地掃過她們瞬間變得慘白、寫滿了難以置信和受傷的臉。

掛了電話,我看著她們,眼神裡沒有任何溫度,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像是最後的宣判: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態度。覆水難收,破鏡難圓。”

“我們之間,早在五年前,從你們選擇相信季瀾、放棄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完了。”

“破裂的感情,就像我這條瘸掉的腿,不可能再恢複如初。”

“請你們以後,不要再來了,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的話像一把重錘,砸在了她們心上。

沈夢曦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頹然地閉上了眼睛,肩膀微微垮了下來。

秦妤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但她這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死死地咬著嘴唇。

季橙意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和哀求,可我早已免疫。

警車很快來了,是鎮上的派出所接到報警趕來的。

警察瞭解情況後,看到她們三個雖然衣著光鮮但確實在此逗留影響了正常秩序,加上我態度堅決,便對她們進行了勸離。

或許是警察的介入帶來的現實羞辱感,或許是我那句“覆水難收”徹底擊垮了她們最後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她們終於沒有再糾纏。

帶著一身狼狽和蕭索,默默地跟著警察的指引,上了各自的車,離開了。

看著車隊消失在村路的儘頭,捲起的塵土慢慢落下,世界終於徹底清靜了。

10

我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懷裡的悠悠動了動,小聲問:

“爸爸,那些壞人都走了嗎?”

我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道:

“嗯,都走了。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

我抱著悠悠,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回我的小賣部。

左腿傳來熟悉的痠痛感,但我的心卻感到一種久違的輕鬆。

關上門,插上門栓,將外麵的一切紛擾徹底隔絕。

這裡,這個我生活了五年的小村子,雖然偏僻落後,沒有京市的繁華喧囂,但這裡的天是藍的,水是清的,空氣是帶著泥土和青草芬芳的。

村民淳樸熱情,不會因為你曾經是誰而巴結你,也不會因為你現在落魄而看不起你。

平日裡,誰家做了好吃的,會給我和悠悠送一碗。

我進貨忙的時候,鄰居大嬸會主動幫我接悠悠放學。

村裡的孩子會來找悠悠玩,分享他們覺得有趣的寶貝。這裡有最簡單、最直接的人情味,這種溫暖,足以慢慢撫平我過去那些年積攢下的千瘡百孔。

我的小賣部生意不錯,雖然發不了大財,但足夠讓我和悠悠生活無憂,吃穿不愁,還能攢下一些供她以後上學。

這種平平淡淡、自食其力的生活,踏實而溫暖,正是我如今最珍視的。

時光如水,平靜地流淌。

一年,兩年……轉眼,十年過去了。

悠悠長大了,褪去了孩童的稚嫩,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非常爭氣,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後來,她成功考上了國內一所頂尖的大學,離開了這個小村子,去往更廣闊的天地。

在她大學期間,我才從一些偶然看到的新聞報道、網路訊息,以及回村時聽到的一些零碎傳聞裡,斷斷續續聽到了那些“故人”的後續。

聽說,我離開後,尤其是經曆了季瀾那次瘋狂的鬨劇後,沈夢曦、秦妤、季橙意似乎終於徹底清醒了。

她們聯手,動用各自的力量和資源,將季瀾過去做的所有事情,甚至更早之前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動作,全都查得一清二楚,證據確鑿。

沈家公開發表宣告,以“品行不端,嚴重損害家族聲譽”為由,與季瀾徹底斷絕關係,將他從族譜中除名,並收回了曾經給予他的一切。

曾經風光無限的沈家真少爺,一夜之間變得一無所有。

季橙意在一個備受關注的公開采訪中,麵對主持人的提問,首次正麵回應了家庭關係。

她對著鏡頭,眼含淚光假,鄭重宣告自己隻有一個親弟弟,名叫沈川。

她為自己過去“受人矇蔽、傷害了真正的親人”而公開道歉,言辭懇切。

那段采訪視訊似乎還在網路上引起過一陣討論,但我沒有特意去找來看,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秦妤最終還是沒有和季瀾在一起。

在季瀾真麵目暴露後,她似乎也心灰意冷,遵從了家族的安排,和另外一個門當戶對的世家子弟聯姻。

據說婚姻生活談不上多幸福,但也算相敬如賓,各自安好。

而眾叛親離、失去一切、又承受不住這種巨大落差和打擊的季瀾,據說精神徹底崩潰,真的完全瘋癲了。

他被送進了偏遠的精神病院,在那裡了此殘生,無人問津。

11

聽到這些訊息時,我正在小賣部門口曬太陽,手邊泡著一杯粗茶。

我的內心毫無波瀾,就像在聽一個與己無關的、非常遙遠的陌生人的故事。

他們過得是好是壞,是得到報應還是終於醒悟,都早已激不起我心中半點漣漪。

我的生活,早已與他們割裂開來,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後來,悠悠更加出息。大學畢業後,她憑借優異的成績和能力,獲得了國外知名大學的獎學金,出國深造。

幾年後,她在海外找到了很好的工作,站穩了腳跟,並且決定在那裡定居。

她堅持要把我接過去和她一起生活,她說:

“爸爸,你辛苦了大半輩子,該享享福了。以後讓我來照顧你。”

我的瘸腿,這麼多年,不是沒想過治。

悠悠工作後,硬是拉著我跑了好幾家國內外知名的醫院,找了頂尖的專家會診。

但所有的醫生看法都一致:當年地震時,腿部神經和骨骼受損太過嚴重,加上救治不及時,耽誤了最佳治療時機,神經已經永久性受損,肌肉也萎縮了。

以目前的醫療技術,這輩子就是這樣了,治不好了。

走路的時候,依舊能看出明顯的跛態,陰雨天依舊會痠痛。

但說實話,我早已接受這個事實。

和悠悠在一起,看著她從一個在廢墟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成長為一個獨立、自信、善良、優秀的姑娘。

擁有光明燦爛的未來,我心靈上的那些創傷,那些被背叛、被拋棄的痛苦,早就在這日複一日的平淡生活和悠悠帶給我的溫暖與驕傲中,被一點點撫平,治癒完全了。

這條瘸腿,彷彿也成了那段過往的印記,提醒著我曾經走過的路,但也僅此而已,它不再能牽動我的情緒。

至於季橙意、秦妤、沈夢曦……她們終究隻是我漫長人生中,一段早已模糊的、屬於過去的名詞而已。

偶爾在某個極其遙遠的瞬間想起,也如同看一場褪了色的老電影,畫麵或許還在,故事也還記得,但置身事外,再無悲喜。

我的現在和未來,隻有悠悠,和這份來之不易的平靜。

這就足夠了。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