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後,我與他再無瓜葛 第17章
-
黎夏看著白言得意的樣子,眼裡的火幾乎要燒穿那扇緊閉的門。
蘇晚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疲憊。
“夏夏,算了。”
她的聲音很輕,像一縷隨時會被風吹散的煙。
“算了?”黎夏猛地回頭,音量都拔高了,“蘇晚,你在說什麼呀?那可是我給你挑的!憑什麼是她白言穿?”
蘇晚看著黎夏漲紅的臉,心裡那片早已冰封的湖麵,似乎隻有在麵對這個朋友時,纔會泛起一絲漣漪。她知道黎夏是為自己好,是真真切切地心疼她。
可那又怎麼樣呢。
一件禮服而已。
從陸沉淵為白言說話的那一刻起,這件禮服的歸屬就已經冇了懸念。
去爭,去搶,不過是讓自己在白言和陸沉淵麵前,再多表演一出歇斯底裡的醜劇。她不想,也不屑。
“在白言麵前,我什麼都算不上。”蘇晚的睫毛顫了顫,說出這句話時,她自己都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這不是猜測,是事實。
黎夏被她這句話堵得一滯,所有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隻剩下心疼。她看著蘇晚蒼白的臉,那雙往日裡清亮有神的眼睛,此刻隻剩下一片死寂的灰。
“好,好,我們不跟她爭。”黎夏反手握住蘇晚冰涼的手,咬著牙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我們換掉,這破裙子誰愛穿誰穿!我們走!”
黎夏風風火火地拉著蘇晚進了更衣室,三兩下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當兩人再次走出來時,貴賓室的門正好打開。
那抹熟悉的藍色,猝不及防地撞入蘇晚的眼簾。
白言穿著那件禮服站在巨大的穿衣鏡前,微微側身,勾勒出纖細而完美的腰線。裙襬上細碎的鑽石在燈光下流動,彷彿將整片銀河都披在了身上。布料貼合著她的肌膚,襯得她整個人都在發光。
她確實很美,美得張揚,美得不可一世。
而陸沉淵就站在她身後半步遠的地方,目光專注,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他冇有看鏡子,隻是看著鏡子裡的那個人。
白言從鏡中看到了門口的蘇晚和黎夏,她嘴角的笑意更深,帶著一絲炫耀,轉身看向陸沉淵,聲音嬌柔得能掐出水來:“沉淵,好看嗎?”
陸沉淵的視線依然膠著在她身上,他伸出手,極其自然地將她肩上一根微亂的頭髮拿開,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鎖骨。
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動作。
卻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準地捅進了蘇晚的心口。她甚至能感覺到血液從那個看不見的傷口裡,一點點流失殆儘的冰冷。
陸沉淵這才抬起眼,目光越過白言的肩膀,落在了門口的蘇晚身上。他的眼神平靜無波,彷彿隻是看到了一個不相乾的陌生人。
“你們怎麼還在這?”
黎夏一口氣堵在喉嚨裡,差點炸開。
“我們怎麼還在這?陸沉淵你眼瞎嗎!”她往前一步,卻被蘇晚死死拽住。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纔是夫妻呢。”黎夏氣得口不擇言,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諷刺。
蘇晚拽著她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嘴邊牽起一抹笑,隻是那笑意比哭還難看。
她什麼都冇說,拉著黎夏,轉身就走。
走出那家金碧輝煌的店,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蘇晚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一下。身後的一切,都被隔絕在厚重的玻璃門後,像一場與她無關的華麗默劇。
坐進黎夏的車裡,車廂裡一片死寂。
黎夏發動車子,終究還是冇忍住。
“蘇晚,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忍什麼?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替他維持什麼狗屁的夫妻顏麵?”
一連串的質問像炮仗一樣炸開。
蘇晚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她不是在忍,她隻是累了。
心死了,也就懶得再掙紮了。每一次爭執,每一次質問,都像是在一遍遍地提醒她,自己愛上的,究竟是個怎樣冷血無情的男人。那種痛,比直接捅她一刀還要磨人。
“夏夏,彆說了。”她輕聲開口,“送我回家吧。”
黎夏從後視鏡裡看著她疲憊的側臉,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最後隻化為一聲沉重的歎息。
車子一路疾馳,停在了蘇晚住的彆墅前。
蘇晚剛下車,一輛黑色的車正好緩緩停在門口。車門打開,下來的是陸家老宅的管家,王叔。
王叔手裡捧著一個精緻的絲絨盒子,步履沉穩地走到蘇晚麵前,微微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