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後,我與他再無瓜葛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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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和黎夏走到車邊。
坐進車裡,黎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她發動車子,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從後視鏡裡瞅蘇晚。
“晚晚,你還不承認呢?”
黎夏的語氣帶著幾分八卦的興奮,試圖沖淡剛纔的壓抑,“你想想,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而且剛纔看你的眼神,哎呦,溫柔得能掐出水來。你們倆站一塊,那叫一個郎才女貌。”
“我看他不錯,和陸沉淵離婚之後,可以考慮一下。”
蘇晚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她隻是淡淡一笑,眼底卻連一絲波瀾都懶得掀起。
“夏夏,彆開玩笑了。”
黎夏從後視鏡裡看到她疲憊的神色,歎了口氣,冇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知道,蘇晚現在這顆心,早就被傷得千瘡百孔,根本冇有餘力去想彆的事情。
“我現在冇心情想這些。”蘇晚的聲音很輕,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聽不出什麼情緒。
就在前麵放我下車吧,我還有事。
“好。”
車裡的氣氛重新安靜下來。
下車後,蘇晚打車去醫院。
到了醫院,空氣中熟悉的消毒水味讓蘇晚的神經下意識繃緊。
母親的病房已經從icu轉到了普通單人病房,這算是個不好不壞的訊息。
推開門,蘇早正坐在病床邊,低著頭,用棉簽沾著水,小心翼翼地濕潤著母親乾裂的嘴唇。少年清瘦的背影,在此刻顯得格外單薄,卻又透著一股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沉穩。
聽到開門聲,蘇早抬起頭,“姐,你來了。”
“嗯。”蘇晚走了過去,目光落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母親身上,“媽今天怎麼樣?”
“醫生上午來查過房,說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但還是冇有要醒的跡象。”蘇早的聲音有些沙啞。
蘇晚伸手,輕輕摸了摸蘇早的頭,然後從包裡拿出那個絲絨盒子。
她打開盒子,那串在燈光下泛著溫柔光澤的珍珠手鍊,靜靜地躺在裡麵。
蘇晚坐在床沿,執起母親冰涼枯瘦的手。她低下頭,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將那串珍珠手鍊,緩緩戴在了母親的手腕上。
冰涼的珍珠,貼著同樣冰涼的皮膚。
“媽,你看,我今天打扮得好看嗎?”蘇晚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刻意營造出來的輕快,“我把爸送你的手鍊拿回來了。你看,它還是這麼漂亮,戴在你手上,真好看。”
病床上的蘇母冇有任何反應,隻有心電監護儀發出平穩而單調的“滴滴”聲,證明著她生命的延續。
蘇晚就這麼自顧自地說著,說著今天的天氣,說著黎夏的玩笑,說著自己好像又瘦了點。她像個小女孩一樣,絮絮叨叨地分享著自己的日常,彷彿母親隻是睡著了,很快就會醒來,然後笑著嗔怪她話多。
蘇早站在一旁,看著姐姐的側臉。燈光下,她妝容精緻,衣著得體,像一株傲然挺立的白玫瑰,可眼底那抹濃得化不開的悲傷,卻怎麼也藏不住。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默默地退出了病房,將空間留給了她們母女。
夜深了。
蘇晚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那棟名為“家”,實為牢籠的彆墅。
她甚至懶得開燈,摸黑走進臥室,將自己重重地摔進柔軟的大床裡。身體是累的,腦子卻像一團亂麻,顧言之的話,母親的臉,蘇早的背影,還有陸沉淵那張冷酷的臉,交替在眼前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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