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後,我與他再無瓜葛 第66章
-
“不值!”蘇晚終於崩潰,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小早,不值!”
媽媽
蘇晚的腦海中,母親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管子的樣子,和弟弟那隻乾淨、修長的手,重疊在一起。
她已經失去了母親的生命,不能再失去弟弟的未來。
那個從小跟在她身後,用蠟筆在牆上畫出歪歪扭扭的太陽,說要給姐姐一個溫暖世界的男孩
家裡出事後,蘇早省下飯錢買畫材,眼睛裡閃著光,說將來要成為最厲害的建築師,給姐姐設計全世界最漂亮房子的男孩
他的手,是他的一切,是他的夢想,是他的命。
如果那隻手廢了,蘇早的人生,就徹底毀了。
蘇晚不願意再往下想,那種刺骨的恐懼讓她渾身發冷,連牙齒都在打顫。
一陣劇烈的糾結後,她慢慢抬起頭,看向陸沉淵那張英俊卻毫無溫度的臉。
所有的尊嚴、所有的恨意,在這一刻,被碾得粉碎。
她聽見自己用一種連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卑微到塵埃裡的聲音說:
“我同意。”
兩個字,抽乾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灼熱滾燙。
“我同意私了,我撤訴你放了他。”
陸沉淵黑沉的眼眸裡,終於有了一絲波瀾。他似乎很滿意這個結果。
然而,手機裡,蘇早的怒吼聲卻陡然炸開。
“蘇晚!我不準!”
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喊她,聲音裡是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心痛。
“媽是怎麼進醫院的,你忘了嗎!那個女人是怎麼開著車撞過來的你忘了嗎!就算我這輩子再也不能畫畫,我也要讓她坐牢!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姐!你清醒一點!你不能為了我”
蘇晚淚如雨下,她對著手機,泣不成聲地哀求:“小早,聽話算姐姐求你了姐姐隻有你了”
她轉向陸沉淵,眼神空洞,像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放了他陸沉淵,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隻要你放了他。”
看著她這副徹底破碎的模樣,陸沉淵的心口,莫名地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那是一種陌生的、讓他不悅的鈍痛。
他本該感到快意,可蘇晚的眼淚,卻像滾燙的油,澆在他的心上。
為什麼?
他甩開這個荒唐的念頭。
白言還在警局裡等著他。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白言。
他鬆開了鉗製著蘇晚的手,轉身,背對著她,不願意再看她那張讓他心煩意亂的臉。
在邁步離開之前,他留下最後一句話,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冰冷和堅硬。
“他會安然無恙地回到家的。”
“還有,你母親的醫療設備,我會讓人恢複。”
“我答應你的,我會做到,我希望你也能履行你的諾言,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離開了咖啡館。
蘇晚看著陸沉淵走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