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逃遁後,偏執世子強奪禁錮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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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寒笑了笑,垂眸看著宋時曦滿臉愁苦的模樣,
“你啊,就不要想我的事情了,這身子是要慢慢調養的,哪裡好的那麼快,再者母親隻希望你早些嫁出去,與自己的如意郎君相守一輩子,早日擺脫這龍潭虎穴。”
一提到婚事,宋時曦麵色認真:
“母親,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想知道真相,女兒不想被矇在鼓裏。”
十年前,宋時曦的親生父親宋晟任職丞相,太子深得聖心,朝堂中也有不少的支援太子的重臣,其中就包括宋晟。
當時朝中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太子是板上釘釘的儲君、下一代的帝王,可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三皇子的勢力迅速擴大,其中最大的助力就是榮王府。
三皇子蒐羅了很多關於太子貪汙罪證以及私自駐紮軍隊的行為,經查證之後,皇帝便廢黜了太子,打入宗人府。
太子出事,宋晟作為丞相不免要受到牽連,可當年皇帝並不打算重罰宋晟。
僅過了一夜,天子口諭,丞相宋晟秋後淩遲,尚不追究族人之罪。
那一夜,宋時曦知道肯定有人從中挑唆,不然她的親生父親也不會出事。
每每想到這一件事,宋時曦的心便隱隱作痛,她的父親清廉公正,為國為民,操了不少的心思,可最終落得個淩遲下場。
李月寒拍了拍宋時曦的手,眸中多了些許滄桑瞭然之意,
“如今已成定局,皇子之爭,殃及池魚,害你父親的小人或許就在這榮王府中,可我們娘倆就住在這榮王府,終究無依無靠,若是要查詢證據,避免不了查卷宗,可涉及皇家辛密,一道道關,哪有那麼容易為你父親洗清冤屈。”
當年宋晟出事之後,是榮王府戶部侍郎謝奕一直在照顧她們這對母女倆。
後來謝奕執意娶李月寒為正妻,李月寒便成了三房的夫人。
宋時曦記得自己剛入榮王府那會,依稀聽下人說謝奕是強娶人妻,奪的是她母親。
可不久之後,半點風聲也不曾聽到。
再者宋時曦也曾主動問過母親,當時母親否認了。
漸漸地,宋時曦便遺忘了這件事情。
可今日,宋時曦卻倏然想了起來,總覺得有幾分怪異。
她或許可以從謝奕的身上查詢自己親生父親當年為何被枉死的真相。
一時間,宋時曦冇說話,可麵色依舊沉重著。
李月寒捏了捏宋時曦的臉蛋,寬慰道:
“我知道曦兒有心,可做母親的不想曦兒出事,我希望曦兒這一輩子都平安順遂。”
宋時曦一時間紅了眼眶,淚水簌簌往下掉,
“這幾日我再為母親再抓幾副藥,母親要按時吃藥。”
“好。”
……
宋時曦從瀟婉閣出來的時候已經午時初了。
宋時曦回到自己的翠軒閣會經過一個水榭樓閣。
正巧不巧,宋時曦剛準備繞過四角亭台,可不曾想到有一人正專注下著棋。
宋時曦抬眼一看又是謝清硯。
若是什麼也不說,就從謝清硯的跟前繞過,宋時曦覺得這樣並不可行。
小蓮在宋時曦的身側小聲嘀咕了一句,
“小姐,這世子殿下今日纔剛回來,現下就相遇了三次,這未免太湊巧了一些。”
宋時曦一想起謝清硯強製讓她戴上鑲嵌形似紅豆的髮簪,心中就不由膽寒了一下,
宋時曦走上前,行了一個周全的禮,
“兄長。”
宋時曦見謝清硯冇什麼反應,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正準備抬腳離開,下一秒便聽謝清硯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宋小姐坐下來陪兄長下一盤棋。”
宋時曦並不想與謝清硯有過多的瓜葛,且她能夠隱隱感受到謝清硯似乎對她有彆樣的心思,
“現下已經午時了,我還要去翠軒閣用午膳。”
謝清硯偏頭,一道冷沉、寒凜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宋時曦的身上,嘴角扯出一絲嘲弄般的弧度,
“下一盤棋的功夫也花不了多少時長,宋小姐是著急要見什麼人嗎?”
宋時曦下意識地撚了撚手指,神色稍有些彷徨,按下心中的不適,才說道:
“我陪兄長下棋就是了。”
宋時曦剛一坐下,謝清硯便將裝有白色棋子的棋罐遞到其跟前,忽然來了一句,
“我今早送你的髮簪,怎麼不見你戴?”
宋時曦壓根不敢對上謝清硯冷沉的目光,隻囫圇說道:
“兄長送的東西太過於貴重,我就叫丫鬟給裝進匣子裡了。”
謝清硯低頭隻看著棋盤,什麼也冇說,手執黑棋,棋子落定,清脆的聲音倒像是給人一種駭人的感覺,宋時曦拿著白棋的動作不由晃了晃。
一開始,宋時曦還未感覺這棋局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到了後麵,宋時曦才明白過來自己所下的棋好似都是謝清硯帶著她走,讓她不得不如此。
宋時曦根本冇有機會補上這漏洞,思考了許久,依舊不知道將這白棋放在棋盤當中的哪一個地方。
良久,宋時曦便將白棋放入棋罐中,認輸道:
“兄長,這棋局已定,我就不白費功夫了。”
謝清硯偏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小蓮,目光漆沉,語氣一如既往地讓人猜不透,
“將匣子打開。”
小蓮手中拿著匣子的動作不由凝滯了幾秒。
空氣安靜了許久,可厚重的威壓卻愈發明顯。
小蓮雖未直視世子殿下的目光,但能夠感受到世子殿下想要殺人的心思。
小蓮立馬將匣子打開,大氣不敢出一聲。
謝清硯站起身子來,一伸手便將匣子中簪子握在掌心中,最後將視線落在一直不曾說話的宋時曦身上,語氣意味不明,
“再貴重的東西隻有戴在人的身上方顯得有價值,兄長以後會送更多的東西給曦兒。”
宋時曦突然站起身子來,直直對上謝清硯些許溫和的眼神,
“兄長用不著這麼為我費心的。”
謝清硯側身隨意地將身子倚靠在石桌上,動作頗為自然地拉起宋時曦的一隻手。
突如其來的動作不由讓宋時曦嚇了一跳,正欲掙脫之際,手腕卻被人桎梏得死死的。
一刹那,宋時曦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逐漸冷凝了起來,動彈不得。
謝清硯又將簪子重新戴到宋時曦烏髮之中,隨即雙手緊握住宋時曦的手,雋貴壅華的麵龐上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神情,
“曦兒長大了,現在倒是知道避嫌了,可……”
話到此處,謝清硯的語氣頓了頓,拇指指腹滑過宋時曦的掌心,平添幾分試探之意,
“可曦兒不曾問過兄長的意見?再者婚姻一事,怎麼也不叫兄長幫你把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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