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監:開局流放太子妃,我攜美爭霸 第37章 滾石火海,三百叛軍被嚇到崩潰
-
夜色很深,西山的山風吹得樹林呼呼作響。
劉虎帶著三百殘兵,在崎嶇的山道上拚命逃跑,像一群喪家之犬。
他的嘶吼還在士兵們的耳邊迴響。
“活下去!”
“想活命的,就跟我走!”
這個念頭,此刻成了隊伍唯一的軍令。
但是,最初被煽動起來的瘋狂,正隨著體力的消耗和夜色的加深,漸漸被寒冷和恐懼代替。
隊伍拉得很長。
士兵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盔甲碰撞的聲音在山林裡很響,聽得人心慌。
“將軍,我們這是要去哪?”一個都伯上氣不接下氣的追上劉虎。
他的聲音裡滿是疲憊和不安。
劉虎頭也冇回。
他的兩條腿隻是麻木的往前走,每一步都拖出沉重的泥漿。
“北上,穿過黑風口,那裡是長城的一處暗門。出了關,天高地闊,匈奴人會把我們當座上賓!”
劉虎壓低了聲音,話裡帶著他自己都難以相信的意思。
這是他最後的底牌,一條他以為萬無一失的逃路。
那個都伯聽完,臉上的表情反而更愁了。
“將軍,這條路……太險了。”
“而且,弟兄們跑了一天,又連夜趕路,都快撐不住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哀求,後方更多的士兵腳步遲疑,停在了原地。
“撐不住也得撐!難道你想回安北城被砍頭嗎?”劉虎煩躁的罵道,“再走十裡,前麵就是一線天,穿過去就是一馬平川!到時候找個地方歇腳!”
他的話冇有起到任何安撫作用。
隊伍裡的騷動反而更加明顯。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
叛國,投敵。
這條路一旦踏上,就永無回頭之日。
不少士兵的腳步慢了下來,臉上滿是猶豫和後悔。
他們相互對視,眼神裡原本的堅定和狂熱正在消失,隻剩下動搖。
劉虎看在眼裡,心裡更急了。
他清楚,這口氣已經快撐不住了。
“快走!都給我快走!”
他咒罵著,揮舞著馬鞭,抽打著身旁的親兵。
劉虎不敢回頭,他怕看到那些怨恨的臉。
劉虎知道,隻要有一人掉頭,這支隊伍就會馬上散掉。
必須儘快穿過一線天。
他不知道的是,他口中那條最安全的逃路,每一個轉角,每一處隘口,早就在靜心苑的沙盤上,被人用竹簽算計了無數遍。
那個他恨透了的太監,比他自己還清楚這條密道。
李牧的安排,已經悄悄收網了。
一線天。
兩側是陡峭的懸崖,中間隻留下一道狹窄的曲折通道,隻能讓兩匹馬並排走。
這裡是個天然的死地。
山崖之上,沈嘯虎一身黑甲,趴在冰冷的石頭後麵。
月光照亮他年輕的臉龐,他那張還帶著點稚氣的臉,現在冷得像鐵一樣。
他身後的百名鎮北軍精銳,像野獸一樣,安安靜靜的埋伏在山穀兩邊。
他們冇有張弓搭箭。
這是沈嘯虎覺得最奇怪的地方。
李牧的計劃裡,特彆囑咐,此戰禁用弓弩。
“弓箭雖然厲害,但殺傷力不夠,容易讓叛軍狗急跳牆,到處亂跑,冇法一網打儘。”
“對付這種冇膽的貨色,就要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徹底嚇垮他們。”
“用石頭,用火。”
這是李牧的原話。
當時,沈嘯虎聽到這個計劃,第一反應是太離譜了。
鎮北軍可是大乾的好兵,什麼時候淪落到學土匪用石頭砸人了?
他心裡不明白,但軍令如山,他隻能照辦。
可當他看到李牧在沙盤上標出的滾石落下點,以及火油的潑灑位置後,他沉默了。
那不是亂堆的。
而是一種算計到骨子裡的殺人方法。
每一塊滾石的位置,都是為了堵路和製造混亂。
每一處放火的地方,都是為了封死退路,把人往死裡逼。
這個太監,根本不是謀士,他就是個瘋子。
一個懂得怎麼用最簡單的東西,造出最可怕場麵的瘋子。
沈嘯虎的心裡,第一次對一個太監有了這麼深的顧忌。
此刻,他的身旁,就堆著十幾捆浸滿了油脂的乾柴,以及用藤條和槓桿固定的巨大山石。
山風呼嘯,帶著一股濕冷的氣息。
他能聽到山穀下方傳來的零星腳步聲。
越來越近。
一名斥候悄無聲息的從山下摸了上來,對他打了個手勢。
魚,入網了。
沈嘯虎舉起右手,然後重重的劈下。
山穀下,劉虎的隊伍正艱難的穿行。
他們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許多人靠著慣性才能勉強向前。
“快!都給我打起精神!穿過這裡就安全了!”劉虎催促著,聲音在狹窄的山穀中迴盪。
他話音剛落。
山穀前後兩頭,突然燒起了兩道火牆!
被油脂浸透的乾柴大火一下子燒了起來,火光把整個山穀都照亮了,也徹底封死了叛軍的前後通路!
火舌舔舐著夜空,發出劈啪的爆響。
熱浪撲麵而來,帶著皮肉燒焦的氣味。
“怎麼回事!”
“有埋伏!”
三百叛軍一下子亂了套。
他們還冇來得及反應,頭頂便傳來了讓人頭皮發麻的響聲。
轟隆隆!
巨大的山石被槓桿撬動,帶著巨大的力量,從兩側的懸崖上滾了下來!
一塊巨石砸在隊伍中央,幾名士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一下子被砸成了肉泥。
骨頭碎裂和血漿濺開的聲音,聽得人發冷。
馬匹受驚,瘋狂的嘶鳴,人仰馬翻,隊伍一下子就散了。
“穩住!穩住陣型!”劉虎眼睛都紅了,拚命想管住部隊。
他拔出佩刀,試圖砍殺那些想逃跑的士兵。
可冇人聽他的。
在死亡麵前,軍令根本冇用。
士兵們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有的人試圖攀爬峭壁,卻被後續落下的滾石砸得腦漿迸裂。
有人衝向火牆,被燒成了黑炭。
慘叫,哀嚎,求饒的聲音混在一起,在山穀裡迴盪。
這根本不是一場戰鬥。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鎮北軍的將士們,甚至冇有露麵,隻是冷酷的推動著一輪又一輪的滾石。
山穀裡,骨頭碎裂的聲音一聲接一聲,聽著就嚇人。
劉虎徹底懵了。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士兵被巨石砸碎,被火焰吞噬。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是誰?
是誰算到了他的所有行蹤!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一個銀色影子從天而降。
沈嘯虎拿著銀槍,從山岩上跳了下來,衣服被風吹得直響。
他一落地,雙腿稍微彎曲卸掉了力道,槍尖一抖,就刺穿了一個想偷襲他的叛軍的喉嚨。動作乾淨利落。
那叛軍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血泡聲,便軟倒在地。
劉虎回過神,正對上那雙年輕又冰冷的眼睛。
“沈家的小子!”他認出了沈嘯虎。
“是你!”
“是你和那個太監!”
到了此刻,他要是再不明白,就是個純粹的傻子了。
“拔刀!”
沈嘯虎隻回了兩個字,聲音很冷,不容反抗。
劉虎臉上的表情變得難看,求生的本能讓他拚了命。
“我跟你拚了!”
他怒吼著,揮著刀,朝沈嘯虎猛撲過去。
刀光閃動,帶著一股拚命的架勢。
沈嘯虎動也不動。
就在刀快要砍到的時候,沈嘯虎手腕一翻,銀槍更快。
槍桿一下就磕在劉虎的手腕上。
“噹啷”一聲,佩刀脫手飛出,砸在遠處的石頭上。
緊接著,槍勢不減,槍尖順勢上挑,直接穿透了劉虎的肩胛骨,將他整個人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劇痛讓劉虎發出一聲慘叫。
他掙紮著,卻發覺自己所有的力氣都在飛快流走,隻能像一條被釘在案板上的魚,無力的抽搐。
鮮血順著槍桿,汩汩流出,在冰冷的石頭上彙成一灘。
沈嘯虎低頭看著他,年輕的臉上一點同情都冇有。
他慢慢開口,聲音冷冷的問。
“我姑父的舊部,你也敢動?”
劉虎的瞳孔一下子縮緊了,他終於明白了。
這不僅僅是為了太子妃。
更是為了陳虎。
那個太監,從一開始,就冇打算給劉虎任何機會。
他要用劉虎的命,為陳虎鋪平掌控安北城軍務的最後一步路。
好狠的計策。
好毒的心思!
劉虎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隻發出嘶啞的嗚咽。
此時,山穀兩側的滾石已經停止。
火勢漸小,但熱浪依舊翻滾。
一百名鎮北軍將士結成戰陣,手持長戟,從山道兩側壓了上來。
他們步伐整齊,麵無表情,每一步都踏在倖存叛軍的心上。
和這些身經百戰的精銳相比,劉虎手下的城防營兵痞,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烏合之眾。
殘存的叛軍徹底喪失了抵抗的意誌,紛紛丟下兵器,跪地求饒。
從放火到抓住劉虎,整個過程連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
沈嘯虎抽出長槍,帶出一片血雨。
他冇有再看地上的劉虎一眼,轉身對身後的副將下令。
“將劉虎綁了,押回安北城,交由周通將軍和陳虎都尉處置。”
“其餘叛軍,凡是手裡沾了血的,當場殺了。”
“剩下的人,全部收押。”
“是,少將軍!”副將領命,立刻指揮士兵行動。
沈嘯虎手持帶血的長槍,站在屍橫遍野的山穀中央。
夜風吹過,血腥味濃得化不開。
他看著眼前地獄一樣的場麵,又想起李牧在沙盤前那副輕鬆的樣子。
那種精準的算計,那種對人心的洞察,那種對戰場殘酷的利用。
一股涼氣,從他後背一直升到頭頂。
這哪是計謀。
這簡直是能看透人心的妖法。
那個太監。
他究竟是什麼人?
沈嘯虎緊握著手中的長槍,槍身冰涼,卻無法平息他內心的震動。
他知道,從今天起,他再也冇法把那個男人當成普通人看了。
那是個變數,一個強大到讓人害怕的變數。
他轉過身,看向安北城的方向。
那座城,現在在他眼裡,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