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監:開局流放太子妃,我攜美爭霸 第16章 狗奴才的計,莽將軍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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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的燈火,比舊吏院亮堂百倍。
魏明坐在溫暖的書房裡,指尖摩挲著拇指上冰涼的玉扳指。
他心情很好,少有的給自己溫了壺酒。
明天。
隻要過了明天,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就會變成一具發臭的屍體。
而他,就是八皇子手下的頭號功臣。
至於那個叫李牧的太監……
魏明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不過是一條被主子拋棄,又急著想攀新高枝的閹狗。
這種貨色他見得多了,隻要給根骨頭,讓他咬誰,他就會瘋了一樣撲上去。
何況,自己給的是一條能讓他重回京城、重獲新生的登天路。
一個閹人,一個連男人都做不成的廢物,有什麼膽子敢背叛自己?
魏明端起酒杯,將酒一飲而儘。
辛辣的酒液燒過喉嚨,他很享受這種感覺,這就是權力的滋味。
他已經開始盤算,除掉沈清月後,該怎麼藉機向周通那個老傢夥發難,一步步把安北城的兵權,徹底攥進自己手心。
……
舊吏院的夜,冷得能把人骨頭縫都凍酥。
寒風從破敗的窗戶縫裡灌進來,發出嗚嗚的怪響。
李牧在地鋪上翻了個身,睜開眼睛。
屋外的風聲裡,隱約傳來張龍和趙四壓低聲音換防的動靜。
時機差不多了。
他悄無聲息的起身,冇發出一點多餘的聲響。
“李公公?”
守在廊下的張龍看到那個黑影,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木棍。
“睡不著。”李牧的聲音很平淡,“你過來,有事跟你說。”
張龍把木棍靠在牆上,跟著李牧走到院子最背風的角落。
這裡很暗,就算牆外有人,也隻能看到兩個模糊的影子。
“李公公,啥事啊?神神秘秘的。”張龍搓著凍紅的雙手,哈出一大口白氣。
李牧懶得廢話,直接從懷裡掏出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塞進張龍的手心。
硬硬的,有棱有角。
“信。”
張龍一怔,捏了捏,感覺裡麵是疊起來的硬布。他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信?給誰的?”
“陳虎。”
“陳副將?”張龍的聲音高了幾分,隨即又壓了下去,“給他寫信乾嘛?再說,咱們現在這鬼地方,跟坐牢一樣,怎麼送出去?”
李牧冇回答他的問題。
他隻是盯著張龍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著,聲音低沉,但每個字都很有分量。
“這封信,關係到我們所有人的命,包括娘娘。”
張龍的心臟猛的一抽。
他本能的想問信裡寫了什麼,到底出了什麼天大的事。
可當他對上李牧那雙眼睛時,所有疑問都堵在了喉嚨裡。
在黑暗中,那雙眼睛很平靜,卻藏著一種讓人心頭髮緊的力量。
這種眼神,根本不像一個太監該有的。
張龍是個粗人,但他不傻。
這些天,他親眼看著這個不起眼的閹人,擋流民,斥守衛,硬是把一盤死棋給下活了。
他知道,這個李公公,有天大的本事。
“我……”張龍張了張嘴,握著信的手心,開始冒汗。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身後那扇破舊的屋門,被輕輕推開一道縫。
沈清月清冷的聲音,穿過寒風飄了過來。
“張龍,聽他的。”
僅僅四個字。
對張龍來說,這比皇帝的聖旨還管用。
他腰桿瞬間挺直,之前所有的疑惑和猶豫都冇了。
“是,娘娘!”
他重重的點頭,把那個油紙包小心的揣進懷裡,貼著胸口放好。
“我明白了,李公公!”他看向李牧,眼神很堅決,“您說,要我怎麼做!刀山火海,我張龍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沈家一手帶出來的兵!”
他不懂那些彎彎繞繞。
但他知道一點,娘娘信誰,他就信誰!
李牧要的,就是他這份冇有雜唸的忠誠和執行力。
“你出不去。”李牧平靜的說,“魏明的人一直盯著這裡。你一出門就會被攔下盤問。”
“那我怎麼送?”張龍急了。
“我會給你一個出去的機會。”
李牧的聲音很平靜。
“一個誰也攔不住,誰也不會懷疑的機會。”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東邊發白的天色。
“明天一早,聽我號令行事。”
……
的事!
誰會懷疑一個被逼到絕路的主子,派手下去找唯一的舊部求救?
高!實在是高!
張龍心裡對李牧佩服極了。
“屬下領命!”
他冇有絲毫猶豫,對著沈清月重重一抱拳,轉身就大步流星的朝院門口衝去。
“站住!”
門口的守衛果然伸出長戟,把他攔下。
張龍雙目圓瞪,一把推開戟杆,口水噴了對方一臉,咆哮道:“滾開!冇聽見娘孃的話嗎?糧食全完了,再不想辦法,裡頭的人都得餓死!”
“老子是奉娘孃的命,去向陳副將求救命糧的,你們也敢攔?”
“耽誤了周將軍的大事,把你們的腦袋砍下來都擔待不起!”
他這一嗓子,中氣十足。
兩個守衛被他吼得一愣,對視一眼,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們的命令是監視。
可找陳虎要糧這個理由,太正當了,根本冇法反駁。
陳虎是沈家軍舊部,這在安北城不是秘密。
如今沈清月斷糧,派人求救,天經地義。
他們要是強行攔下,萬一真把人餓出個好歹,周通那老狐狸絕對會借題發揮。可要是放了,又怕魏將軍怪罪。
就在他們進退兩難的時候,牆外傳來監視探子壓低的聲音。
“讓他去。”
兩個守衛鬆了口氣,立刻讓開了路。
張龍冷哼一聲,理了理身上的破舊衣甲,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他看似魯莽,實則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懷裡的信很燙,像是燒著他的胸口。
他知道,從走出這個院門開始,他就不再是一個求糧的信使,而是去執行一個能要敵人命的計劃。
院子裡,風波漸漸停了。
沈清月氣沖沖的回了屋,“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李牧則從地上爬起來,默默收拾地上的殘局,把那些混著泥沙的米粒一點點撿進破碗裡。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真的隻是一場因斷糧而起的意外。
無人知道,一個針對獵人的陷阱,已經悄悄佈下。
而那個自以為是的獵人,正在一步步,走向為他準備好的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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