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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太監:開局流放太子妃,我攜美爭霸 第3章 烈酒縫合活死人,太子妃:這太監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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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的風帶著血腥味,刮過每個倖存者的臉。

刀疤都尉將那塊黑鐵牌在指間拋了拋,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他踱到李牧麵前,將鐵牌伸到他眼前,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小公公,認識這玩意兒嗎?”

李牧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下砸在胸膛上。

八皇子府死士的腰牌,他當然認識。

李淵當初為了讓他能辨認自己人,特地給他看過圖樣。

但他現在,必須裝成一個被嚇傻了的小太監。

李牧的臉瞬間冇了血色,連連搖頭,身體控製不住的發抖。

“軍爺……小的……小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看著……看著就怕人。”

“是麼?”

刀疤都尉拉長了音調,慢條斯理的把鐵牌揣進懷裡,蒲扇大的手掌在李牧肩上重重拍了兩下。

“不認識最好。”

“不認識,才能活得久。”

說完,他不再看李牧,轉身對他的手下喊道:

“死的拖到林子裡埋了!把能用的刀和水囊都收繳起來!受傷的自己包紮!都他孃的快點!”

他的嗓音粗啞,幾聲令下,混亂的場麵竟被他幾句話就給穩住了。

李牧靠著樹乾,雙腿一軟,滑坐在地。

後背的囚衣,早被冷汗濕透了。

這個刀疤都尉,既不是八皇子的人,也不是沈家的人。

他是皇帝的人。

皇帝要沈清月活著抵達北境,好時時刻刻威脅沈家。

八皇子派人截殺,是想永絕後患。

刀疤都尉救他們,隻是為了完成皇帝交代的差事。

李牧的餘光瞥向不遠處的沈清月。

她扶著囚車的破爛柵欄,臉色蒼白,正出神的看著自己的手。

顯然,她也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節。

李牧必須做點什麼,轉移她的注意,更要在這支隊伍裡,讓自己變得不可或缺。

清點下來,二十人的隊伍,隻活下來九個。

刀疤都尉和他的三個親信,三個忠心護主的沈家舊部,加上李牧和沈清月。

活人裡,還有四個帶傷。

其中一個沈家舊部傷勢最重,肚子上被豁開一道大口子,皮肉翻卷,甚至能看到裡麵的腸子在微微蠕動。

血水汩汩的往外冒,眼看就要不行了。

“頭兒,王三這傷……冇救了。”都尉的一個親信搖著頭,解下水囊想給他喂最後一口水。

那個叫王三的漢子,嘴唇慘白,一雙眼睛卻死死瞪著,不肯嚥下最後一口氣。

“殿下……殿下還冇到安北城……”他喉嚨裡發出含糊的咕噥。

沈清月挪了過來,看著王三那嚇人的傷口,貝齒將下唇都快咬破了。

她是太子妃,哪裡見過這種慘狀。

就在所有人都默認放棄時,李牧開口了。

“我能救他。”

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目光,齊刷刷的釘在李牧身上。

一個沈家舊部眉頭緊皺,厲聲斥責:“你一個太監,懂什麼醫術!彆在這時候添亂!”

刀疤都尉也投來審視的目光,冇說話,但懷疑的意思很明顯。

李牧懶得解釋,徑直走到王三身邊蹲下,伸手按住他傷口上方的位置。

“想讓他活,就按我說的做。”

他的語氣很平,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勁兒。

“去找最烈的酒來!越多越好!”

“再找一根縫衣服的針,還有乾淨的絲線!”

“生一堆火,快!”

一連串命令,讓在場的人都懵了。

“酒是給人喝的,給他喝口上路酒還行,往傷口上倒?你瘋了吧?”一個官兵忍不住嘀咕。

李牧抬起頭,冷冷掃了他一眼。

“是想讓他現在就上路,還是想讓他有機會活到安北城?”

那官兵被他看得心裡一寒,立刻閉上了嘴。

刀疤都尉盯著李牧的臉看了幾秒,最終一揮手。

“照他說的做!”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太監,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

很快,三壺私藏的燒刀子被拿了過來。

沈清月看著李牧,這個太監,從天牢裡的沉著,到路上的巧言解圍,再到剛纔捨身護住自己……

現在,他竟說要救一個必死的人?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從自己那件臟汙的宮裝內襯上,小心的撕下一角,抽出幾根最堅韌的絲線。

“這個……能用嗎?”她將絲線遞到李牧麵前。

李牧看了她一眼,點了下頭:“夠了。”

他又拿過找來的縫衣針,在燃起的火堆上反覆燒烤,直到針尖被燒得通紅。

“按住他!”李牧對另外兩個沈家舊部喝道。

那兩人對視一眼,還是依言上前,死死按住王三的肩膀和腿。

“公公,這是要做什麼……”王三虛弱的問。

“忍著!”

李牧說完,不再猶豫,擰開酒壺,將辛辣的烈酒,直接澆在了那道皮開肉綻的傷口上!

“啊——!”

王三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身體劇烈抽搐,差點掙脫兩人的壓製。

“按緊了!”李牧低吼。

周圍的士兵全都白了臉,看著那被烈酒沖刷後更嚇人的傷口,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竄上頭頂。

這哪裡是救人,分明是上刑!

沈清月也猛的彆過頭,不敢再看。

李牧卻冇理會,他用一塊還算乾淨的布,快速的擦去傷口周圍的血汙,然後拿起那根燒紅後又稍稍冷卻的針,穿上沈清月給的絲線。

他冇正經學過醫,但前世在部隊裡,戰地急救是必修課。

縫合傷口,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他的手,穩得嚇人。

穿針,引線,拉緊,打結。

一針,兩針,三針……

原本豁開的皮肉,在他手下,竟一點點被重新對攏、縫合。

林子裡,隻剩下王三逐漸微弱的呻吟,和絲線穿過皮肉時,那種細微又讓人牙酸的聲音。

所有人都看傻了。

他們這輩子,哪見過這樣處理傷口的?簡直聽都冇聽說過!

這真是一個太監能做出來的事?

刀疤都尉臉上的玩味徹底冇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審視。

他看出來了,李牧的每一個動作都精準、高效,冇有半分多餘。

這手法,冇練過成千上萬遍,根本不可能做到。

一個養在深宮裡的太監,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

沈清月也重新轉過頭,她望著火光下李牧專注的側臉,望著他那雙穩得不像話的手,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了。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遠比她想象的要多。

最後一針落下,李牧剪斷絲線,打了個利落的死結。

他又撕下自己的衣襬,用烈酒浸透,小心的蓋在縫好的傷口上。

“好了。”

李牧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額頭上全是汗珠。

他看向王三,後者雖然疼得昏死過去,但呼吸已經平穩下來,傷口也不再滲血。

“能不能活,看他自己的命。但至少,我們把他從鬼門關前,拉回來了一步。”

周圍,一片死寂。

那兩個沈家舊部看著李牧,眼神裡已經冇了不屑,隻剩下震驚和感激。

“多謝……公公。”其中一人,有些笨拙的拱了拱手。

李牧擺了擺手,他太累了。

這時,一隻水囊遞到了他麵前。

是刀疤都尉。

“喝點吧。”

李牧接過來,仰頭灌了幾大口。

刀疤都尉在他身邊坐下,壓低了嗓門。

“你不是個普通的太監。”

這不是疑問,是陳述。

李牧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扯出一個苦笑。

“軍爺說笑了,生死關頭,誰都會逼出點本事。以前在宮裡伺候主子,見過禦醫處理傷口,偷學了點皮毛。”

這個解釋,漏洞百出。

但眼下,也隻能這麼說。

刀疤都尉扯了扯嘴角,冇說是,也冇說不是。他站起身,拍掉屁股上的土。

“天快亮了,我們得馬上離開這兒!都給老子打起精神,前麵不遠,就是安北城了!”

隊伍重新上路。

氣氛,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

李牧不再是那個跟在囚車旁,任人欺負的小太監。

兩個沈家舊部主動將一匹馬讓了出來,扶著他和沈清月上去,甚至還分給了他一塊乾硬的麥餅。

他們用最樸素的行動,表達了敬意。

李牧冇有拒絕。

他和沈清月共乘一騎,兩人之間,隔著一個微妙的距離。

沈清月坐在前麵,能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

那結實的胸膛,不再讓她驚慌,反而讓她心裡莫名踏實了許多,連她自己都覺得荒唐。

她冇有開口問任何事。

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殘破的隊伍在荒涼的官道上艱難的前行,所有人都沉默著,隻有馬蹄和車輪單調的響著。

又走了兩天,乾糧和水都見了底,所有人都到了極限。

傍晚時分,當他們翻過一道低矮的山梁時,凜冽的北風撲麵而來。

風中,一座巨大的黑色城池輪廓,出現在地平線儘頭。

安北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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