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太監_踏破鬼門女帝鳳臨天下 第398章 錢祿已經死了
在皇宮門口,靜初見到了急得如熱鍋螞蟻的楚國舅。
蘇仇就被囚禁在他身後的馬車上,五花大綁,嘴裡塞著布。
跟前還有人持刀看守。
宿月與枕風憤怒地望著楚國舅,敢怒不敢言。
見到靜初出來,兩人立即迎上前來:“小姐。”
靜初頹喪一笑:“回去吧。”
楚國舅從她的反應裡,便看出了結果。
得意冷笑:“看你日後還怎麼跟我鬥!”
揮手命人替蘇仇解開身上的繩子,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蘇仇吐掉嘴裡的布,跳下馬車,朝著靜初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直接跪在靜初的麵前,抱著她的腿就哭。
“我真沒用,我就是廢物,一再地拖白姐姐的後腿。”
鼻涕裡,噴出一個泡泡,像蛤蟆似的,又縮了回去。
靜初本來滿心煩亂,渾身就連一絲氣力都沒有,反倒被蘇仇給哭笑了。
“起來,都多大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拖自己後腿倒也罷了,再使點氣力,就連自己褲腿兒都要脫下來了。
蘇仇抱著她的腿不肯起來:“我難受,我就是想哭!我寧肯死了,也不想白姐姐你向著他們低頭。”
眼淚鼻涕蹭了靜初一裙擺。
宿月上前,沒好氣地將他一把拽起來:“瞧你這個熊樣!我家小姐本來心情就不好,你還惹她心煩。
早點乾嘛去了?我就說讓你沒事兒練點拳腳功夫,你老是偷懶,被人捉了也是活該。”
蘇仇抹抹鼻子:“他們那麼多人,我壓根打不過。剛才我就說,讓你給我一劍,我就算是拚了死,也要給我姐姐報仇。”
靜初沒有心情聽二人鬥嘴:“好了,多大的事情,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隻是沒有了銀鎖,又不是沒有了命,有什麼好哭的?”
蘇仇的眼淚嘩嘩的:“我不是心疼銀鎖,我就是心裡愧疚,老是給你添亂。”
靜初勸慰道:“你在我身邊這段時間,幫我打理生意,開設分號,我可清閒了不少。怎麼能說是添亂呢?走,白姐姐請你吃好吃的壓驚,明日睡醒了又是一條好漢。”
蘇仇又瞬間活蹦亂跳起來,似乎打足了氣兒。
他這性子,靜初很喜歡。
比池宴清還要外向樂觀,用宿月的話形容,他去參加彆人的喪禮,都恨不能躺在靈床上,被來賓矚目的人是他。
天塌下來,也就嚎一會兒。
天色已黑,幾人的確也餓了。
路邊隨便找個酒樓,填飽肚子。
蘇仇的嘴仍舊不閒著:
“我忘了告訴白姐姐你了,我叫人打聽過了,國舅府楚夫人跟前的確有個婆子,府裡人都叫她錢嬸,管事一直就稱呼她為錢祿家的。您沒聽錯。”
“那錢祿呢?”
“國舅府並沒有叫錢祿的人。”
靜初有些失望:“那這錢祿是什麼來頭,你可叫人打聽了?”
蘇仇點頭:“問過了,據說這錢祿原本是什麼鎮遠鏢局的鏢師,三年前押鏢的時候,遇到劫匪,人當場就沒了。
這錢祿家的無兒無女,一個婦人家也沒有什麼生計,難以為繼,有人瞧著她可憐,就介紹她來國舅府做事。”
如此說來,這錢祿與國舅府也沒有什麼瓜葛了?
靜初繼續詢問道:“這個錢祿生前是多少年歲,什麼相貌?與我們要找的人是否相符?”
蘇仇點頭:“年齡的確是差不許多,不過這相貌麼,國舅府的人也都沒有見過,除了這位錢祿家的,彆人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纔有的線索,竟然再次中斷,靜初有些不甘心。
“那你便打發人前去這個所謂的鎮遠鏢局打聽打聽。假如說這個錢祿是個鏢師,又曾有那麼精緻的一座小院,家道應該挺殷實的。
他人沒了之後,鏢局又應該有撫恤銀子,妻子也不至於難以為繼,跑到國舅府為奴為仆。”
蘇仇點頭:“我明白,此事便交到我身上,我絕對將功贖罪,給您辦得明明白白的。”
因為馬上就是年底,生意上瑣事比較多,盤查庫存,整理賬目,準備給夥計們發放的年貨,他與白二叔都忙得不可開交。
靜初不好催促,隻說慢慢來,並不著急。
蘇仇又說起白家大爺,已經被恩赦,從大牢裡放了出來。
隻是丟了差事,名聲又不好,隻能閒在府上,暫時還沒有營生。大房如今挺艱難的,全靠二房接濟過活。
靜初沒有接話。
白家大爺好歹也是得白老太爺真傳,又做過那麼多年的太醫院院使,醫術自然精湛。
不過眼高手低,自己若是主動給他飯吃,他未必稀罕。
就讓他多嘗嘗生活的磨礪,等到走投無路求到自己的時候,再考慮幫或者不幫。
靜初又忍不住問道:“這馬上過年了,你一個人背井離鄉這麼久,不打算回江南與家裡人團聚嗎?”
蘇仇搖頭:“我離開江南的時候就發過誓,不查明我姐姐的死因,給她報仇,就絕不回家。
等楚國舅認罪伏法,我要求著姐夫幫我從他首級之上擱下兩綹頭發,帶回去給爹孃瞧。那纔算是衣錦還鄉。”
靜初點頭:“那你就先給家裡去一封書信,報個平安,免得家裡人惦念。”
蘇仇再次搖頭:“我爹雖說這幾年沒搭理我,但我的一舉一動估計他都一清二楚。哪裡需要我彙報?”
靜初想想也是,人家蘇家乃是江南首富,富得流油,將來的家業就靠蘇仇這根獨苗繼承呢。怎麼可能真的不聞不問?
這爺倆也都挺倔的。
回到侯府。
池宴清也剛剛回府,還在等著靜初用膳。
他奉皇帝的命令,與薑家大舅一同調查工部的兵器一案。
通過兩人的調查,已經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工部實際鍛造的兵器數目絕對遠超交付給兵部的兵器數量。
不僅包括刀劍,還包括弓弩,箭頭等。
這個問題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至少已經有三年之久。隻不過每次數目不多,兵部的說辭是填補正常損耗,無人生疑。
至於這些兵器究竟流入了何處,也隻有薛鏈一人知道。
現在薛鏈的自殺令池宴清有些被動。
既然已經發現端倪,就必須得調查出個結果,給皇帝一個交代。
他早出晚歸,回來累得精疲力竭,靜初感覺他眼睛裡的光都暗淡了。
原本,他最喜歡查案,當初在順天府的時候,何等恣意瀟灑,現如今,執掌錦衣衛,麵對皇家給的壓力,怕是查案查到吐了。
靜初心裡很是心疼,明白他這般拚命,並非貪圖什麼權勢,無非就是為了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可今日,自己卻功虧一簣,適才嘴上灑脫,心裡怎麼可能不難受?
勸彆人是一套又一套,輪到自己隻想找根繩子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