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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太監?踏破鬼門女帝鳳臨天下 第226章 無他,唯手熟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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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初見他衝著自己扮鬼臉,笑得賤兮兮的,生出捉弄他的心思,一手拎起手邊的茶壺,親自上前給他續茶。

“承蒙宴世子高抬,敬你茶水一杯。”

池宴清慌忙從椅子上跳起來,裝模作樣地去接茶壺,一臉的受寵若驚:“靜初姑娘身上有傷,怎敢勞您大駕?我自己來。”

靜初繃著臉,依舊冇給他好臉色瞧:“宴世子不必客氣。”

她手裡拎著茶壺把手,池宴清不好去碰她的手,隻能抬手去捧茶壺。

茶壺是薄得幾乎透亮的骨質瓷,裡麵是還未晾涼的熱水,燙得他齜牙咧嘴,卻不肯放手。

靜初見他逞強,隻能麻溜地鬆了手。

池宴清咬著牙放下茶壺,倒吸一口涼氣,緊握了拳頭,臉都漲紅了。

多虧成天握鞭,皮糙肉厚。

靜初假裝一臉關切地詢問:“宴世子這是怎麼了?”

池宴清使勁兒從嘴裡擠出幾個字:“無他,唯手熟爾。”

靜初一愣,俄而,整個大殿裡都是“嗤嗤”的低笑聲。

靜初憋了這麼多天的氣兒,竟然一瞬間就順了,也“噗嗤”笑出聲來。

“燙手你逞什麼強?”

池宴清見她終於雨過天晴,咧著嘴道:“來的時候,祖母特意叮囑我,太後孃娘跟前,務必不能失了禮儀。”

太後冇好氣地道:“哀家還不知道你這個皮猴子是什麼德行?在哀家跟前裝模作樣的。

不過好歹,如今有了出息。冇事,史家這門親事你若不樂意,哀家再幫你好好尋摸尋摸。”

“真不用!”池宴清忙擺手拒絕:“這些時日,臣忙著整頓錦衣衛,報效皇上,太後孃娘您就是給我個天仙,我也顧不得瞧一眼。”

太後一語雙關道:“你這麼忙,還親自來給哀家送酒,真是有心了。”

池宴清終於恢複了嬉皮笑臉:“天仙冇有王母娘娘您重要不是?”

太後“呸”了一口:“這些年你老是跟著慕舟出入皇宮,也冇有正兒八經地來給哀家請過安,還跟我耍貧嘴。今兒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池宴清“嘿嘿”一笑:“錦衣衛防守不嚴,以至於讓刺客鑽了空子,臣有失職之罪,這不緊著臨時抱佛腳?”

太後輕哼:“現如今你負責的是北鎮撫司還有錦衣衛的操練,皇宮防禦乃是由李同知負責,南鎮撫司則由任指揮使統領。

哀家見過推卸責任的,還真冇見過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攬的。你若不說,便回吧。送客!”

宮女上前:“宴世子,請吧。”

池宴清起身:“臣一片孝心,太後孃娘您非得不信。那臣就告退了。太後孃娘您萬福金安。”

言罷,竟然真的就走了。

太後輕哼:“還真走了?不錯,有長進,沉得住氣了。”

扭臉卻見他的蛇骨紫金鞭就落在茶盞旁邊,冇好氣道:“還是丟三落四,誇得早了。”

吩咐靜初:“給他送出去吧,省得他再有藉口回來跑一趟。”

靜初拿了蛇骨鞭,追出慈安宮,想想自己追上去怕是不妥。

這幾日養傷,太後恨不能就連吃飯都讓彆人餵了自己,今日怎麼就偏生讓自己跑腿兒?

他那兩條大長腿,自己怎麼追得上?

太後怕不是在故意試探?

想及此處,靜初將蛇骨鞭交給一旁小太監,自己頓住了腳步。

小太監一溜煙地追了出去。

她在慈安宮外侯了片刻,得到回信兒,這才轉身想回。

猛地聽到頭頂有人在叫“小白癡”,聲音粗嘎。

靜初循聲四顧,並不見什麼人影。

又聽到有聲音從屋頂處傳來:“小氣鬼,喝涼水!”

靜初這纔看到,是鬥拱飛簷之上,落著一隻黃綠色的鸚鵡,正在悠閒地梳理著背上的羽毛。

瞧著眼熟。

靜初半信半疑,試探著喊了一聲:“小白癡?”

鸚鵡扭頭,朝著她望過來,振振翅膀,冷不丁來了一句:“香香嘴兒!”

我去!

靜初嚇了一跳,這鳥兒跟它主子一樣不靠譜。

你說啥都行,這話能大庭廣眾之下胡說八道嗎?

她直接跳起來,抬手轟趕:“滾!”

鸚鵡不怕她,還認真地跟著學了一句:“滾!”

一看就知道是池宴清那廝的傑作,拿這玩意兒來氣自己。

他膽子也太大了些,皇宮大內,飛鳥傳書,也不怕被當做奸細。

她抬手不停轟趕,鸚鵡又給甩了一句:“此處不留爺,爺走了。”

振振翅膀,冇影了。

真是荒唐。

靜初的傷口很快便癒合,可以行動自由。

也能在慈安宮附近走動走動。

因為了太後的關係,後宮裡的宮女太監們見了她,都尊敬地稱呼一聲“靜初姑娘。”

路遇妃嬪,靜初謙卑行禮,那些妃嬪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有惡意,偶爾還會與靜初閒聊兩句。

今日是她第一次來禦花園。

正是中午日頭大的時候,禦花園裡也蠻安靜。

遠遠的,就聽到有女娘輕輕的啜泣之聲。

靜初詫異地循聲望去。

真是冤家路窄。

不是彆人,竟然是楚一依。

而且不止是她一個人,站在她身邊的,是一位身著明黃衣袍的年輕男子。

因為隔著一段距離,又有花木掩映,靜初看不太真切對方的臉。隻看衣裳,她也頓時明白過來對方的身份。

正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太子殿下。

楚一依身子倚靠在一棵粗大的垂柳樹上,太子對麵而立,手就搭在楚一依的香肩之上,低低地說著什麼。

楚一依眼簾低垂,緊咬下唇,用帕子擦拭著眼角,一臉哀怨。

她的婢女就站在不遠處,替二人望風。

從靜初這個角度來看,兩人的距離有點近,舉止也有些親昵。

更令靜初瞠目的來了,那楚一依說到委屈之處,竟然一頭撲進太子的懷裡,“嚶嚶”地啜泣起來。

而太子則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應當是在耐著性子勸慰著什麼。

靜初頓時整個人都支棱了起來。

哪怕兩人是姑表兄妹,這也有點太越矩了。

簡直不正常。

楚一依該不會是腳踏兩隻船?一麵與池宴清海誓山盟,一麵又跑進宮裡來勾引太子殿下吧?也或者,她本來就是太子派去池宴清身邊的細作。

簡直太無恥了。

池宴清這個傻小子估計還不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適才還略微失落的心情,頓時就欣欣然,充滿了幸災樂禍。

靜初縮回脖子,不敢再偷窺。

誰知道,兩人聊著聊著,竟然就朝著她這邊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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