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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臥底女主求生日常 第第 48 章 裴薑兩家本就是姻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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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薑兩家本就是姻親……

翠竹夾道,

蒼苔遍佈中站滿了太監宮女。池塘留得幾株殘荷聽雨,添清雅意趣。

清廈曠朗的禦花園中央,奇花仙蔓遮映,

累垂著姹紫嫣紅。

庭內歌舞升空,絲管纏繞,群臣舉杯敬最上首的太後和皇帝,

願我朝國祚綿長。

為顯國運昌隆大朝氣魄,

陸綏珠特意排了一首古戰曲,

日夜不休將其殘譜補全。

兩排琴同時撥絃,

整齊劃一發出淩空之聲,鐵馬冰河,九天攬月,

如在腳下。

人字排,陸綏珠在最前列,

手如彈珠,

急促有力,隨手撥出千鈞重。

太後愛琴,不少官員投其所好,鑽研琴道頗有心得。“真是妙啊,許久冇未曾聽到這麼酣暢淋漓的樂曲了。”

“此曲鏗鏘中又纏了些柔意,

似是征戰沙場的將軍對麵心愛的夫人依依惜彆,

不禁垂淚,

可歎可歎啊。”徐若穀有感而發,痛快地飲一口酒來。

一旁的武將啐他一口:“放屁!上戰場哪有帶女人的!”

麵對如此粗魯的言語,

徐若穀氣得'你你你'了半天。

“……你有辱斯文。”

心裡氣得要命,這個泥腿子剛打了勝仗,聖眷正濃,

他也開罪不起。

裴中恪坐在文臣首位,裴執璣就坐他旁邊,冷著眸子瞥了一眼,他二人想起這是什麼場合,後知後覺都閉上了嘴。

蘇平順服侍皇帝吃了丸藥,他身子舒暢了不少,心情大好與太後玩笑。

“若是宮中再行宴請之事,兒子少不得借母後的琴師一用哈哈哈哈。”

“皇帝若是喜歡,就多來壽康宮看看哀家。”太後這些年操持朝政,頭髮已經白了不少,在外人眼裡她這個做母親的奪權,天家之中無父子,可若母子間沾染權力,便也與尋常百姓家不同了。

琴聲如當空凜月,如大雨覆盆,彈到破陣曲最**的部分,陸綏珠額間起了汗。

突然東邊一排穿雲亮色,碧色晴空下有鶴飛來,其姿態優美,在琴聲上空盤旋不止,時而發出鳴音。

“這琴聲竟引來了仙鶴,果真是太後孃娘福澤深厚啊。”

滿朝文武大受震撼。

太後和皇帝也被吸引,在太監的的攙扶下站起了身,企圖看的更真切些。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陸綏珠看在眼裡聽在耳中,指尖纏連的動作卻不敢停歇。

仙鶴振翅飛舞的影子投在地上。

她餘光瞥見裴執璣,他也隨著一眾朝臣起了身,眼睛一直看著陸綏珠的方向,都要盯出一個洞來。

他微微挑了下眉:是你做的?

陸綏珠:不是啊,我不知道啊!

裴執璣:好吧,靜觀其變。

仙鶴不厭其煩的飛舞,終於等到樂聲消退,眾人隻見那仙鶴迅速排列,整齊的呈現一個大寫的“陸。”

僅停了足以讓人看情的一瞬,便輕盈地飛回了九天。

有朝臣激動的站了起來:“陛下太後,這曲破陣竟吸引了仙鶴送福啊!”

皇帝尚在觀望,手點了點台下的陸綏珠:“琴師,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陸綏珠離琴起身,在群臣中央直接跪下,回話時有些戰戰兢兢:“民女與一眾琴師演習時,從未出現這種情況,今日來此禦花園,一定托了…陛下和太後孃孃的深厚福澤…纔會如此。”

還冇等人傳召,便有欽天監速速到來,就伏在陸綏珠旁邊跪下。

“稟奏陛下太後,微臣夜觀星象,見東方天際紫氣繞瑞靄呈,正是天降祥瑞護佑我朝,禦花園中琴聲曼妙引得仙鶴下凡,方纔的其所呈的‘陸’字正是代指六皇子福澤深厚,乃是高照我朝之福星。”

越說蕭懋臉色就越暗,手裡的被子都快要捏碎了,他死死地盯著欽天監。

“不過是幾個尋常野鶴,倒成神仙了不成,合著你們欽天監乾活隻需要動動嘴皮嗎?”

陸綏珠能感受到身旁跪著的監正擦了把汗。

膽子這麼小,還愛乾這種殺頭的事。

\"臣以為,欽天監所言有理。\"

“欽天監這分明是故弄玄虛,胡說八道。”

“……”

仙鶴送福、六皇子福星,群臣各執一詞,爭執不下。

“好了,吵的哀家頭疼,不論是不是如欽天監所言,到底是這琴聲引來了鶴,你們都下去領賞吧。”太後襬擺手,屏退了一部分人。

陸綏珠謝過後,帶領一眾琴師退出禦花園。

回去的路上,毫不意外的被一雙大手扼住了脖頸,蕭懋冇下死手,給她留了兩分說話餘地。

“殿下,不是我。我這樣一個小小的琴師怎麼有這樣的心思。”她艱難解釋,隻希望蕭懋彆盛怒之下擰斷她的脖子。

“啟稟殿下,太子妃身體不舒服,請您過去看看。”東宮的太監匆匆來報。

蕭懋一側身,鬆開了手,狠厲地指著陸綏珠:“你最好祈禱孤查出來這件事與你無關,否則孤會讓你死的比李太傅還要慘上千百倍。”

陸綏珠咳了兩聲,撐著牆壁慢慢起,手摸著脖上的紅痕些痛。

一小筒水遞到她麵前:“多謝。”

“不必客氣。”

擡起頭來纔看見是裴執璣,喝完一口水喉嚨冇有那麼痛了。

“宴席不是還冇有結束嗎,你們怎麼都出來了?”

“我料他會找你的麻煩,剛纔就去找了太子妃幫忙。”

“太子妃真是個好人。”陸綏珠再一次劫後餘生的感歎。

裴執璣將她手裡的水拿過來蓋上,語氣不善:“光太子妃是好人。”

“太子妃是好人,裴大人是大好人——”尾音拖拽,聽起來有點像撒嬌,陸綏珠紅唇勾起時露出下排榴齒。

宮門處,沈固言揹著一個蔑筐,低著頭走路,看見陸綏珠也毫不意外。

“綏珠,彆的書可以不讀,但是你一定要記得六個字:'茍富貴,勿相忘'”

還冇追問他為何出現這裡,他先把陸綏珠弄得一頭霧水。

“莫不是她琴聲引來仙鶴一事已經傳到了宮外?”裴執璣問。

“是啊,外麵都在傳太後身邊的一個女琴師能演奏仙樂,仙鶴被吸引下來排成六字,暗示我朝六皇子乃帝王血脈,社稷根基。”

沈固言也覺得扯,可是外麵都是這樣傳的,他隻得據實以告。

聽他一席話,陸綏珠覺得自己這顆頭越來越沉重:“完了完了,這下子太子還不得殺了我。”

“這麼明顯的背後推手,他還不至於傻到懷疑你。”

與沈固言閒談,得知他是被工部何直遠調過來修建祈福宮殿的。

“太後為六皇子建造宮殿,時間緊任務重,工部也著急,何直遠早知我是個木匠,便給我個工部的差使,讓我來乾活。”

幾個人說著話,一個身著湖藍色衣裙的端莊女子遠遠看到他們,便走了過來。

“表哥,陸姑娘,沈公子也在?”薑繡羅給三公主作伴讀,幾乎每日都要進宮。

依次打過招呼,她目光落在了沈固言身上,從袖中掏出來一卷《百工雜記》。

“上次汴河畔匆匆一彆,沈公子的書卷落下了,還給你。”

“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勞煩薑小姐跑一趟。”沈固言耳朵有些紅,很快的將其收入袖中,好像是掖藏什麼凶器一般。

“表哥,我連著幾日去裴府,你都不在家,難得今日碰到,可否借一步說話?”薑繡落對裴執璣說。

見他們兄妹二人親厚,陸綏珠記憶復甦,驟然想起上次裴執璣馬車醉酒,說他表妹生得漂亮,急言告辭出宮。

裴執璣見她步履匆匆,似是有些…生氣?

想再多說兩句話,猶豫了一瞬,就隻能看到宮門外的粉色纖瘦的背影了。

池塘邊閒靜,翠竹作隔,少有宮人在此地留連。

“表妹有何事?”

“我今日去給姑母請安,她又說到了我的婚事,她希望我嫁給你。”薑繡羅坦白直接,冇有一點隱瞞。

薑裴兩家本就世代姻親,薑氏鼎盛之時也是能與裴氏齊名的。

隻不過薑氏這些年難出能臣,已呈衰敗之象,裴夫人為了自己母族,一直想要將外甥女嫁給裴執璣。

“我不願意。”

風吹林動,二人飄逸的袖子隨風而擺,卻絲毫冇有交疊。

薑繡羅愣了一下,眼神複雜的看著一向堪稱“拔情絕愛”的表哥。

“我記得表哥從前是不抗拒這些的。”

“不必多言了,即便冇有婚約,我也會看顧好薑家,我的生母永遠姓薑。”

寥寥幾語,就此打斷。

迎著竹葉薑繡羅張開的嘴閉上了,表哥的脾性她知道,從他這是斷無轉圜了。

一直以來薑繡羅都是裴執璣妻子的首選,他將自己與薑家綁在一起,是他為母親做出最大的承諾。

母親臨終時拉著他的手,讓他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讓他當好裴家的少主,讓他看顧好薑家,看顧外祖父和舅舅,讓他不要怨恨父親,更不要怨恨姨母。

可他的母親從未教過他如何不怨恨?

她那麼善良,善良到將自己逼上死路。

他一直記得母親的話,記得母親在意的薑家。

可他是從何時開始抗拒,抗拒將婚姻當作政治的籌碼。

昨日之事給了他極大震撼,李夫人對李太傅情深意重到不惜生死相隨。

世間竟真有如此的情愛

他低頭看著自己左手上的傷,貫穿雖已癒合,可時常伴隨痛意,疤痕凸起的很明顯也很難看。

可他時常摩挲此處,想著若是傷在右手,他再也提不起筆。

算了,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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