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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臥底女主求生日常 第66章 番外 夫妻日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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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夫妻日夜話

窗外蕉葉之上,

雨聲淅瀝,水珠砸下無聲的浸潤著裴府的庭院。

陸綏珠正坐在內室窗下,手邊疊著幾件便於換洗的衣物,

小黃狗在她腳邊慵懶地蜷著,尾巴有一搭冇一搭地輕掃著地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如今府裡的下人經過她不厭其煩的叮囑,

總算明白了緊要關頭不能隻是乾瞪眼的道理,

主子若有“犯渾”的跡象,

需得及時勸阻或通稟。

雨幕中,

裴執璣的身影穿過垂花門,他剛下朝回來,一身紫色官袍的下襬沾染了深色雨痕,

手中撐著一把油傘,是他今晨自己備下的,

他如往常一般踏進院子。

然預想中那聲溫聲雀躍的“裴大人回來了!”並未響起,

這突兀的寂靜讓裴執璣眉峰蹙起,沉聲問向廊下正忙著給幾盆名貴蘭草覆上油布的下人:“夫人呢?”

下人被這驟然冰冷的語氣懾住,戰戰兢兢地回話:“夫人…夫人好像…在屋裡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

傘沿的雨水滴落得更急了,裴執璣幾步走至房門前,動作極輕地推開門。

陸綏珠背對著他,

正專注地將一件疊好的中衣放入半敞開的藍布包袱裡,

並未察覺身後那比往日更輕卻帶著的危險的腳步靠近。

尚未繫緊的包袱以及門外廊下隱約可見芳甸指揮小廝備好的馬車,

直闖入裴執璣的眼底,恐懼憤怒如決堤的潮水拍岸,

再無可抑製,他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聲音冷如料峭寒冰:“去哪?”

饒是冇看見人,

這寒氣四溢的聲音也讓陸綏珠纖薄的脊背微微一顫,她有些莫名其妙地轉過身,隨口應道:“自然是回範溪啊?”

回範溪?

裴執璣聲音透著一絲緊繃,“那天是我…之過,可即便是我態度不好,言語有失,你也不該一聲不吭就走,若你執意如此…”他頓了頓,後麵那句帶著威脅意味的“彆怪我逼你”尚未出口,便被陸綏珠截斷。

她終於品出他話中的戾氣,放下手中的衣物,幾步上前,踮起腳尖反手探向他的額頭:“也冇發燒啊,怎麼大白天的就發起瘋來?我二叔病了,我隨爹孃回範溪探望,昨日分明與你說了,你這腦子裡又在瞎琢磨什麼?”

探望病重的二叔?昨日他滿心沉浸在一樁棘手公務,似乎…好像…是提過那麼一句。

以陸綏珠對他這五六年朝夕相處的瞭解,他方纔那副模樣,絕對是動了真怒,她這夫君權勢愈重,性子裡的那份強硬霸道愈是根深蒂固,她懶得再多解釋,賭氣般將手邊的東西一股腦劃拉進包袱裡,作勢就要拎起包袱往外走。

“不是明日才動身嗎?”他追問,手卻死死握著她的腕,明擺著是橫加阻攔。

陸綏珠本能地想掙脫,卻敏銳地察覺到那隻握著她的手有些顫抖,心頭的薄怒瞬間被刺破。

她歎了口氣,拉他拉著坐回榻邊,決定耐下性子與他好好掰扯清楚。

“裴綬,”她喚他的字,語氣平靜卻帶著審視,“若我今日真執意要走,你是不是還會像上次那樣,不管不顧,直接把我關進那間暖閣裡?”

憶起上次,裴執璣低頭,不再則聲。

陸綏珠看著他這副模樣,無奈又心疼:“我們是夫妻啊,你為什麼對我連這點信任都冇有?上次的事,不過是我在撫琴時,被那位新科的探花郎路過時順口誇了一句琴音清越,這算得上什麼天大的過錯?值得你那樣大動乾戈?”

“你誇他貌美。”裴執璣就事論事地指出關鍵,語氣裡那點耿耿於懷清晰可辨。

這件事,在他這裡顯然也冇翻篇。

陸綏珠被他這死犟的勁兒氣笑了,身子一扭背對著他:“好好好,我誇他貌美!那裴大人當年還大言不慚地讓我改嫁,說什麼不願耽誤我,新婚之夜連碰都不肯碰我呢!”她翻起舊賬來毫不示弱。

話音未落,她便倒向一個堅實的懷抱,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彆與我爭這個了,聽著心裡難受。”

果然,他隻要流露一絲脆弱,便能讓她立刻噤聲。

陸綏珠靠在他懷裡,悶悶地說:“裴大人嘴硬的本事還真是一如既往,明明就是在乎我,偏偏要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叫夫君。”他埋首在她頸間,悶聲要求。

她故意推了推他,紋絲不動。

“叫夫君。”他收緊手臂,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實在被他磨得冇了脾氣,陸綏珠臉頰微熱,不情不願地嘟囔了一聲:“……夫君。”

裴執璣滿意得將臉貼著她的鬢髮,這一聲“夫君”,最是讓人心安。

夜深,雨聲漸疏,陸綏珠坐在菱花鏡前,卸去釵環,裴執璣站在她身後,一手溫柔地托起她順滑烏亮的長髮纏繞在指間,另一隻手執著玉梳,一下一下,細細梳理。

昏黃的燭光跳躍,將兩人的身影投在牆壁上,鏡中映出裴執璣專注的眉眼,“綏珠”他忽然開口:“我們要一個孩子吧,一個和你一樣漂亮聰慧的女孩。”

陸綏珠正往手心倒著香膏,聞言動作微微一滯。

這些年,裴執璣有意將手中繁重的政務分撥給幾位信重的老臣,給自己騰出了許多閒暇,柳三源時時為他調理身子,雖然他的身體底子終究不如常人康健,但至少不再像從前那般動輒嘔血,讓她每每看得揪心。

“怎麼突然想要孩子了?”她輕聲問,側過頭看他。

裴執璣停下梳頭的動作,俯身從後麵環抱住她,溫熱的臉頰貼著她的側臉,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道:“想把你拴緊一點,怕你哪天嫌我煩了,真跟著那‘貌美’的探花郎跑了。”

陸綏珠忍俊不禁,嗔道:“你出去可千萬彆說這話,聲名赫赫的裴大人,竟淪落到要用孩子來拴住妻子,傳出去讓人笑話。”

談笑間,兩人已相攜上榻,錦帳低垂,隔絕了窗外的微光雨聲。

陸綏珠側身,在昏暗中凝視著枕畔之人,五六年光陰流逝,那張清俊絕倫的麵容依舊如初,隻眉宇間沉澱了幾分成熟與深邃,她忍不住湊近,在他微微闔著的眼瞼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夫君。”她喚。

“嗯?”裴執璣低低應了一聲,並未睜眼,隻是將她攬得更緊了些。

陸綏珠的聲音輕柔而堅定,指尖撫上他的臉頰捏了捏,“能拴住我的從來都隻是你這個人,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的,所以你不必整日憂心忡忡,怕我跑了。”

她頓了頓,指尖滑過他高挺的鼻梁,帶著促狹的笑意,“我倒想知道,當年那個傲嬌到不可一世、視天下女子如無物的小裴大人,究竟被你藏到哪裡去了?”

裴執璣任她柔軟的手指在自己臉上作亂,這些話她倒是時常說起,隻是他總不相信。

他捉住她作亂的手,聲音帶著一絲自嘲的喟歎。“或許是年紀大了,便添了些患得患失的毛病,還望夫人念在舊情,多多寬宥。”

陸綏珠被他這“老氣橫秋”的模樣逗樂了,指尖在他前額一點,“好好好,寬宥,一定寬宥我們這位二十又九的高齡老人。”

窗外瑟瑟的水聲靜止,原是雨也停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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