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修仙傳:靈鯨奇緣 第10章 一難
雙拳緊握,淡藍色的靈力光芒將他的拳頭包裹。
一頭龐大的巨鯨虛影在他身後凝聚浮現,仰天發出無聲的咆哮。
巨鯨拳!
洛緣深雙拳齊出,迎向那斬落的血色刀光。
“轟隆!”
血色刀芒與巨鯨虛影悍然對撞。
震耳欲聾的巨響傳遍山野。
巨鯨虛影哀鳴一聲,寸寸碎裂,化作漫天光點。
但血色刀芒也被消耗了大半威能,光芒黯淡許多,繼續斬向洛緣深。
鯨之盾再次浮現,擋在刀芒之前。
“哢嚓!”
這一次,鯨之盾沒能支撐多久,在血色刀芒下應聲破碎。
殘餘的刀氣與破碎的盾牌碎片混合著狂暴的氣浪向四周猛烈炸開。
周圍靠得近的幾個倒黴匪徒被這股氣浪直接掀飛出去。
有的撞在樹上,有的滾作一團,哎喲慘叫聲此起彼伏。
場麵一度有些滑稽。
匪首最強一擊被破,自身也因燃燒精血和力量反震而氣息萎靡,身形踉蹌著向後退去。
破綻!
洛緣深目光如電,精準地捕捉到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
他腳下步伐變幻,施展出遊魚步。
身形如同水中遊魚,劃出一道不可思議的軌跡,瞬間繞到了匪首的身後。
匪首驚駭欲絕,隻覺後心一涼,剛想轉身,卻已然不及。
洛緣深一記蘊含著磅礴力道的巨鯨拳,結結實實地轟在了他的後心要害!
“噗!”
沉悶的擊打聲響起。
匪首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音戛然而止。
他雙目圓瞪,滿是難以置信,口中鮮血狂噴,其中還夾雜著破碎的內臟。
生機迅速從他眼中流逝。
龐大的身軀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向前撲倒在地,再無聲息。
五臟六腑,已被這一拳徹底震碎。
匪首一死,剩下的匪徒手下頓時如鳥獸散。
他們丟盔棄甲,哭爹喊娘,隻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轉眼間便逃了個乾乾淨淨。
洛緣深看著四散奔逃的匪徒,並未追擊,隻是緩緩收回了拳頭。
他胸口微微起伏,剛才那一連串攻防,尤其是最後硬接血煞狂斬,對他消耗亦是不小。
他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氣息,臉上適時地浮現出一抹蒼白。
他輕咳了兩聲,身體也故意晃了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穩。
然後,他才轉向驚魂未定的商隊眾人,語氣帶著幾分虛弱:
“僥幸,僥幸勝了……”
李晉元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洛緣深的胳膊。
他看著地上匪首的屍體,又看看洛緣深,眼中滿是敬佩與後怕,由衷感慨道:
“洛家主當真了得!今日若非您在,我們這商隊恐怕……”
洛緣深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他看了一眼周圍狼藉的戰場,沉聲道:
“此地不宜久留,方纔逃走的匪徒難保不會去搬救兵或是回來報複,我們還是儘快離開為好。”
像這樣的匪徒,這個商隊一路遇過不少。
其中有次撞見的,號稱“黑風三煞”,結果被護衛隊長一嗓子吼跑了倆,剩下一個哭著說下次不敢了。
確實都是些不入流的貨色,洛緣深連眼皮都懶得擡。
他靠在車廂裡閉目養神,心裡卻琢磨著彆的事。
孤身在外的煉氣期修士,若沒個像樣的宗門庇護,遇上心黑手狠的凡人團夥,陰溝裡翻船也是常事。
修仙者並非萬能,尤其是在這初期階段。
車隊碾過塵土飛揚的官道,一路磕磕碰碰,總算是在第六天傍晚抵達了下一個城池。
城門口的守衛驗過文書,便揮手放行。
“明日就是第七日了。”
洛緣深站在客棧二樓的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窗櫺。
樓下街道人聲鼎沸,與他此刻的心境格格不入。
商隊的人和貨物都已安頓妥當,疲憊的夥計們三三兩兩聚在大堂,低聲談笑。
這是他們離開青陽城的第六天。
關鍵的第七日,就在眼前。
洛緣深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微涼。
他的目光掃過大堂內那些熟悉的麵孔,商隊的老人居多,忠心耿耿,卻也……渾然不覺。
“今晚就在這城休整一日,後日再啟程。”
洛緣深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大堂。
正在埋頭核對賬冊的李晉元聞聲擡頭。
“李先生。”洛緣深看向他。
“今日天色已晚,城中看著也還算安穩,不如在此多留一日?連日趕路,大夥兒都累了。”
李晉元放下手中的毛筆,那張普通至極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波瀾,隻是眼神微微一動,應道:
“洛家主考慮周全,就依你所言。”
他心裡清楚得很。
連續三次,他李家的商隊,都在第七日詭異地回到青陽城。
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記不清第七日發生了什麼,彷彿那一天被憑空抹去。
這位年輕的洛家家主,顯然是不信邪,打算親自守著,看看這第六晚到第七日之間,到底會冒出什麼妖蛾子。
洛緣深的話音落下,大堂內短暫地靜了一瞬。
幾個年輕夥計臉上露出喜色,趕路確實辛苦。
老成些的護衛則麵色如常,隻是多看了洛緣深一眼。
“好嘞!多謝洛家主!”
有活潑的夥計忍不住喊了一聲。
氣氛又重新活躍起來,隻是那活躍之下,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入夜。
洛緣深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內隻有簡單的陳設,一張床榻,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他關上門,隔絕了樓下客棧大堂的喧鬨。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窗外隱約傳來的城中聲響。
他沒有點燈,任由月光灑入。
清冷的月輝透過窗櫺,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格子陰影。
洛緣深走到窗邊,再次望向窗外。
望山城在夜色中沉睡,萬家燈火逐漸熄滅。
他站了一會兒,然後走到床榻邊。
盤膝坐下,調整呼吸,嘗試進入修煉狀態。
然而心神卻難以完全平靜。
腦海中始終縈繞著那連續三次空白的第七日。
就像有一頁日曆被人強行撕去,乾乾淨淨,不留痕跡。
隻有那反複出現的結局——商隊莫名其妙地回到了青陽城門口。
這一次,他沒有做任何額外的準備。
隻是選擇在第六日抵達城池後,停留一夜。
看看這異常,是否與第七日趕路有關。
或者,是城池本身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