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_低調在雲霧之下 第445章 煞氣之源
鄭賢智向部落外望去，隻見部落外圍的石牆上，幾個族人正舉著燃燒的骨矛來回奔走，火光將他們緊繃的側臉照得忽明忽暗。
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狼嚎，聲音裡摻雜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銳響，在夜空中回蕩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顫音。
“快！”族長拄著骨杖站起身，蒼老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族人們立刻行動起來，將手中的石斧、骨矛依次插入地火中央。詭異的幽藍色火焰瞬間攀上武器，原本灰撲撲的兵器表麵泛起幽藍色火焰，像是被賦予了某種神秘力量。
當一名族人將浸透火焰的長矛插在外圍石牆上時，奇異的現象發生了——百米外的黑暗中，數十雙幽綠色的眼睛驟然亮起，卻在觸及火光的刹那齊齊後退，發出不甘的嗚咽。
“這是聖城傳下的方法。”岩祖察覺到鄭賢智的疑惑，渾濁的眼睛盯著跳動的火焰，“每到黑夜，將兵器在地心之火中淬煉，便讓武器染上地火之氣。具體緣由，連我們的祖輩也未曾參透。”
鄭賢智眉頭緊鎖，運轉靈力試圖感知火焰。一股混濁的能量順著兵器湧入掌心，卻在即將探入地火核心時，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彈開。
“那些魔狼......究竟從何而來？”鄭賢智收神織。
族長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蒼老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胸前的石鏈：“傳說中，這片土地的最深處有一處‘煞眼’，那是連通混沌的裂隙。
裂隙中湧出了吞噬理智的黑霧，觸碰到的生靈皆化作嗜血魔物。魔狼群不過是最外圍的爪牙罷了。”
老人的聲音漸漸低沉，像是在回憶某個慘痛的過往：“在很久之前，聖城曾經派人去過煞眼，傳言在煞眼深處，有巨大的魔獸存在......”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骨杖重重敲擊地麵，“從那以後，再沒人敢靠近。”
鄭賢智正要追問，一聲震耳欲聾的狼嚎撕破夜空。原本徘徊在外圍的魔狼群突然躁動起來，其中一隻體型巨大的頭狼昂首發出尖銳長鳴，幽綠的瞳孔中竟浮現出扭曲的煞氣。
鄭賢智看著那頭渾身燃燒著幽藍火焰卻仍瘋狂衝鋒的頭狼，心裡直發怵。
這狼衝過來時，眼裡隻有血絲，皮肉被火焰燎得“滋滋”冒黑煙，卻像完全感覺不到疼，四爪在地上刨出深深的溝壑，眨眼間就衝破了石牆外的火陣。
“攔住！彆讓它衝進來！”族長拄著骨杖大聲喊道，聲音在夜色裡都有些發顫。
族人們舉著淬過火的兵器，迅速圍成一個半圓，石斧、骨矛交錯著擋在前麵。
那頭狼直接撞進人群，鋒利的爪子掃過，有個年輕族人躲閃不及，胳膊上頓時被劃出三道血痕。
鄭賢智見狀，拔劍而出，猛地刺向狼腹。幽藍火焰順著矛尖燒進狼的傷口，那頭狼吃痛，仰頭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轉身想撲向鄭賢智。
這時，兩側的族人瞅準時機，幾把骨矛同時刺過去，終於把這頭凶悍的頭狼釘在了地上。
等頭狼徹底沒了動靜，族人們才鬆了口氣。受傷的年輕人捂著胳膊，疼得直咧嘴，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滴。
族長顫巍巍地走過來，看了看地上狼的屍體，又抬頭望向黑暗中的狼群，臉色陰沉得可怕：“這煞氣越來越重了，魔狼完全迷失了心智。”
“族長，您說這些狼真的是被那什麼‘煞眼’的煞氣弄成這樣的？”鄭賢智看著地上魔狼的屍體。
族長點了點頭，從腰間掏出個小陶罐，倒出些草藥粉末給受傷的族人敷上：“可不是嘛。這‘煞眼’存在多少年了，沒人說得清。
隻知道每隔一段時間，煞氣就會加重，魔狼群也變得更凶。以前夜間我們還能出去打獵，現在夜間連部落門都不敢出太遠。”
正說著，遠處又傳來幾聲狼嚎，這次聽起來更近了。族人們臉色一變，趕緊握緊武器，重新站回防禦位置。
鄭賢智眯起眼睛，盯著黑暗中那些閃爍的幽綠眼睛，運起靈力仔細感知。
鄭賢智運起靈力，那些幽綠眼睛後的魔狼雖被煞氣侵染，卻未如先前那頭頭狼般喪失理智。它們徘徊在石牆三丈外，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像是在試探部落的防禦。
“它們在等。”族長拄著骨杖，渾濁的雙眼盯著黑暗處，“等更多魔狼彙聚。”話音未落，石牆上突然響起急促的梆子聲。
十幾名手持淬火骨矛的族人對視一眼，齊聲低吼著翻過石牆。他們身形矯健，落地時帶起一片塵土，手中兵器的幽藍火焰在夜色中劃出流動的光帶。
鄭賢智注意到，這些族人脖頸處青筋暴起，血氣在麵板下隱隱翻湧，宛如蟄伏的赤色蛟龍。
“小心狼群！”牆頭上的瞭望者大聲提醒。頃刻間，黑暗中奔出數十條魔狼，幽綠眼睛連成一片可怖的浪潮。
衝在最前的幾隻魔狼速度極快，眨眼間便與族人短兵相接。骨矛刺入狼腹的悶響、石斧劈開獸骨的脆響，混著魔狼的哀嚎與族人的怒吼，在夜色中炸開。
鄭賢智緊握腰間劍柄，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場。他發現這些族人戰鬥時極有章法：兩人一組，一人佯攻吸引魔狼注意力，另一人則瞅準時機，將骨矛刺入魔狼後頸最薄弱處。
每當有魔狼被殺死，他們就用力將屍體甩回部落，部落的族人便會迅速割下狼腿、剜出狼心，動作利落得如同久經沙場的老兵。
“他們在收集魔狼屍骸？”鄭賢智轉頭看向族長。
老族長歎息著點頭：“如今獵物稀少，魔狼肉雖帶煞氣，但用地火烘烤，便能去除大半。這些孩子......”
他的聲音突然哽咽，蒼老的手指緊緊攥著胸前石鏈，“為了讓族裡食物充足，每次都要冒死拚殺。”
鄭賢智心頭一震，目光再次投向戰場。此時，一名族人不慎被魔狼咬住手臂，鮮血瞬間染紅獸毛。
但他竟反手將骨矛刺入狼嘴，借著魔狼吃痛鬆口的瞬間，翻身騎上狼背，雙手死死掐住狼頸，直至那幽綠眼睛徹底黯淡。這份悍勇與堅韌，讓鄭賢智既震撼又心疼。
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當最後一隻魔狼倒地，十幾名族人拖著戰利品返回部落時，個個身上帶傷，卻笑得無比暢快。
“貴客，來嘗嘗新鮮的狼肉！”一名臉上有道猙獰傷疤的漢子，豪爽地遞來一塊還在冒熱氣的烤肉，“彆看這肉煞氣重，烤透了可比山岩獸肉香！”
鄭賢智接過烤肉，咬下一口。焦脆的外皮裹著鮮嫩的肉質，入口竟帶著一絲奇異的鮮香。但仔細品味，舌尖仍能嘗到若有若無的苦澀，像是煞氣的餘韻，而且同樣帶有充足的靈氣。
“族長，我看這些族人戰鬥時，血氣翻湧，力量遠超常人。”鄭賢智擦了擦嘴角，“他們是如何修煉的？”
老族長緩緩說道：“聖城傳下修行之法，以血修煉，便是凝練體內血氣，血氣越足，力量便越大。
族中子弟從八歲起，便要每日飲用魔族，岩獸之血，錘煉體魄。”
隨後又繼續說道：“凝血九境，最低為‘一血境’，擁有千牛之力，當擁有萬牛之力，就到了“破血境”......”老族長突然頓住，眼中閃過一絲追憶，“傳說達到此境者，舉手投足間便能開山裂石，血氣化作實質。”
鄭賢智想起先前那名徒手掐死魔狼的族人，忍不住問道：“那方纔戰鬥的族人，都是什麼境界？”
“他們都是‘一血境’，目前族內隻有兩位“二血境”。”老族長苦笑，“可如今煞氣肆虐，魔狼群越來越強，不知......”他重重歎了口氣，目光掃過遠處堆積如山的魔狼屍骸。
鄭賢智聽著老族長講述的修煉體係，腦海中不自覺將其與自己熟知的練氣境界對應。
當聽到“一血境”擁有千牛之力時，他心中暗道：“這倒與練氣修士的力量層次相近，隻是修煉路徑截然不同。”
正思索間，地麵突然劇烈震顫起來，遠處傳來沉悶的撞擊聲，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逼近。
高台上的族人突然發出驚恐的喊叫：“岩獸！被煞氣侵蝕的岩獸！”
鄭賢智抬眼望去，隻見一頭足有一丈高的巨獸從黑暗中緩緩走出。
它渾身覆蓋著青灰色的岩石鎧甲，棱角分明的體表還纏繞著黑色的煞氣，每走一步，地麵都會留下深深的腳印。
岩獸頭部巨大的犄角泛著詭異的紫光，口中噴出的氣息都帶著刺鼻的黑色的煞氣。
“全體戒備！”老族長拄著骨杖大聲下令，“岩獸就算被煞氣削弱，也不是輕易能對付的！”
十幾名“一血境”的戰士迅速集結，他們握緊淬過火的骨矛和石斧，血氣在麵板下翻湧，在體表形成淡淡的血色光暈。但麵對這頭龐然大物，他們的身形顯得格外渺小。
岩獸率先發動攻擊，它猛地一甩頭，巨大的犄角瞬間撞向石牆。“轟”的一聲巨響，石牆劇烈搖晃，幾塊巨石轟然倒塌。
戰士們趁機衝上前，將骨矛刺向岩獸的腹部。然而，岩獸的麵板堅硬如鐵，骨矛刺上去隻留下一道白痕，反而激怒了這頭凶獸。
岩獸發出一聲怒吼，前爪猛地拍向地麵。氣浪掀起漫天塵土，幾名戰士躲避不及，被氣浪掀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剩下的戰士們卻沒有退縮，他們相互配合，試圖尋找岩獸的弱點。但岩獸身上的岩石鎧甲幾乎無懈可擊，就連眼睛也被一層堅硬的膜覆蓋著。
戰鬥陷入僵局，戰士們的攻擊對岩獸毫無效果，反而不斷有人受傷，老族長急得額頭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