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_低調在雲霧之下 第545章 大凶大吉
鄭賢智盯著老者陰晴不定的神色,心中疑惑不解,卻仍保持著表麵的鎮定,拱手問道:“前輩,這卦象究竟如何?還請前輩明示。”
老者獨眼死死盯著銅板,布滿老繭的手指微微顫抖,突然重重一拍桌子,震得瓶瓶罐罐叮當作響:“九星通體,萬物歸靈,本是大吉之兆!
你這命格,本是能逢凶化吉、步步登天的命數!”話音未落,他渾濁的獨眼突然泛起血光,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指向一枚顏色格外暗沉的銅板。
“可偏偏九星一暗,大凶之兆緊隨其後!你將有一場足以致命的大難,若能闖過去,便是海闊天空;若闖不過去……”
老者突然湊近,撥出的氣息帶著腐臭,“嘿嘿,那就是萬劫不複,魂飛魄散的下場!”
鄭賢智半信半疑,表麵卻不動聲色:“還請前輩指點,這大難何時降臨?又該如何化解?”
老者怪笑兩聲,獨眼在昏暗的屋內忽明忽暗:“天機不可儘泄,不過……”
他緩緩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你出五十萬靈石,我可以送你一件保命之物?讓你逢凶化吉如何?”
鄭賢智看著老者眼中閃爍的貪婪光芒,配合著他那副擠眉弄眼的猥瑣表情,心中頓時瞭然——這老家夥果然是個借機斂財的神棍騙子!方纔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怕是全是裝出來的。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麵上依舊保持著禮貌,對著老者拱手一揖:“前輩的卦象指點,晚輩已銘記於心。
隻是晚輩修行尚淺,囊中羞澀,實在拿不出五十萬靈石。這保命之物,晚輩就不奢求了。”
說罷,鄭賢智也不等老者再開口,轉身便朝著門口走去。
走到門前,他伸手握住那斑駁的木門把手,頓了頓,又回過頭對著老者微微頷首:“多謝前輩的‘指點’,晚輩告辭。”
鄭賢智的手指剛觸到冰涼的木門,身後傳來陶罐轟然炸裂的聲響,渾濁的嗓音裹挾著腥甜氣息撲來:“小娃娃,且慢!”
他緩緩轉身時,隻見老者獨眼的幽綠光芒暴漲。
“不要靈石也行。”老者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喉結在鬆弛的麵板下上下滾動,“拿你身上的息壤來換。”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鄭賢智心口。
息壤之事,他從未向任何人透露,甚至連蘇浩也不知情。
此刻老者說出這個名字,他的後背瞬間滲出冷汗,表麵卻強作鎮定:“前輩說笑了,息壤乃是上古神物,我一介紫府修士,哪能擁有此物?”
老者發出一陣刺耳的怪笑,獨眼在幽暗中如同兩團鬼火般跳動:“有沒有,你自己最清楚。”
鄭賢智心中警鈴大作,卻不再辯解,反而向前半步:“既然前輩知曉我有大凶之事,想必也能算出那大凶之事究竟為何?又何時會發生?”
他目光如炬,死死盯著老者的獨眼,試圖從那深不見底的幽綠中窺探出一絲真相。
老者聞言,突然收住笑聲,獨眼微微眯起,整個人又恢複成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他伸手抓起桌上的銅板,隨意地在手中拋接,銅板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屋內格外刺耳。“天機不可全泄。”
他慢悠悠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有些事,知道得太早,未必是好事。”
鄭賢智心中暗罵,麵上卻依舊保持著恭敬:“還望前輩能給晚輩指條明路,晚輩定當銘記於心。”
老者突然將銅板狠狠摔在桌上,九枚銅板呈詭異的陣型排列,中間一枚暗銅色的銅板泛著幽幽血光。“大凶之兆,與魔族有關聯。”
他伸出枯槁的手指,逐一劃過銅板,“至於何時降臨……”
他突然抬起頭,直直地盯著鄭賢智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天機不可泄露!”
鄭賢智盯著老者故作玄虛的模樣,心中翻湧著無儘的無奈。
良久,鄭賢智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萬千思緒,再次拱手行禮,語氣平淡卻透著疏離:“既如此,便不打擾前輩了。”
他轉身的動作乾脆利落,手掌剛觸及木門,卻又聽見身後傳來黏膩的拖拽聲。
“小娃娃,莫要把忠告當耳旁風。”老者沙啞的聲音像是毒蛇吐信。
鄭賢智腳步微頓,卻並未回頭,隻是側身對著身後抱拳道:“前輩的告誡,晚輩記下了。”
話音未落,一道破空聲驟然響起,一枚泛著暗紅鏽跡的銅板擦著他耳畔飛過,“叮”地嵌入木門,震落幾片木屑。
他猛地轉身,隻見老者獨眼閃爍著詭譎的光,枯瘦的手指還保持著甩動的姿勢。“接著!”
沙啞的嗓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這枚‘窺命銅’算是見麵禮。”
鄭賢智警惕地盯著銅板,靈力在指尖流轉,卻並未伸手觸碰:“前輩這是何意?”
老者“咯咯”怪笑,獨眼掃過鄭賢智緊繃的臉龐:“不要靈石,也不要你的息壤。”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就當你欠我老週一個人情。日後我若遇到麻煩,希望你能記得這一份恩情。”
他揮了揮衣袖,滿室的瓶瓶罐罐突然劇烈晃動,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他往門外走去。
鄭賢智剛跨出門檻,身後的木門便“砰”地重重關上,看著手中的銅板,鄭賢智也是不知所措。
蘇浩湊過來,好奇地打量著銅板:“這老神棍又搞什麼名堂?”
鄭賢智沉默著看著銅板,入手是一片冰涼,銅板背麵赫然刻著個扭曲的“周”字。
蘇浩見鄭賢智神色凝重,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急聲道:“鄭兄,到底何事?那老東西沒為難你吧?”
鄭賢智握緊銅板,猶豫片刻,隻皺眉道:“他說要用五十萬靈石,換一次化解大凶之兆的機會。”
“五十萬靈石?!”蘇浩頓時跳腳,脖子上青筋暴起,“這老騙子當我們是肥羊嗎?”
他氣呼呼地踢飛腳邊石子,石子砸在旁邊鏽跡斑斑的雜物上,發出“當啷”脆響,“準是看我們想打聽黑市訊息,故意獅子大開口!”
鄭賢智摩挲著銅板上扭曲的“周”字,總覺得掌心傳來絲絲涼意。
他望著緊閉的木門,想起老者最後閃爍的獨眼,心頭泛起不安:“蘇兄,這蝰城水太深,我們還是先去鬥獸場看看再說。”
鄭賢智將銅板收入儲物袋,他拍了拍蘇浩的肩膀,沉聲道:“走吧,先去城西鬥獸場,看看那青銅牌是不是真能派上用場。”
兩人穿過散修聚集的市場,離開了彌漫著腐臭味的散修街道。
外頭的路寬敞不少,雖說空氣裡還飄著淡淡的藥草味,但好歹沒了那股讓人作嘔的腐爛氣息。
蘇浩活動了下肩膀,嘟囔著:“可算出來了,那破地方憋得人難受。”
鄭賢智沒接話,目光掃過街邊三三兩兩的修士,隨手攔住一個背著竹簍的中年漢子,客氣問道:“這位道友,跟您打聽個事兒,城西鬥獸場咋走?”
漢子上下打量了他們兩眼,見兩人衣著整潔,周身又透著股說不出的氣勢,便指著遠處一座冒著黑煙的塔樓:“兩位前輩,順著主街一直往西走,過了三座石橋,瞧見那座頂子插滿狼牙旗的黑樓沒?
就是那兒。不過二位前輩要是去看鬥獸,必須有相應的靈石,靈石不夠進不去的。”
蘇浩笑著丟出一塊靈石:“多謝道友,我們心裡有數。”
兩人順著主街往西走去,鄭賢智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黑塔,側頭問蘇浩:“蘇兄,你此前曾去過鬥獸場?我從未涉足過這等地方,裡頭可有什麼門道?”
蘇浩摩挲著下巴,回憶道:“江城的鬥獸場嘛……表麵上是修士們下注賭鬥、取樂消遣的場所,實則藏汙納垢。
場中既有尋常的妖獸對決,偶爾也會有修士被逼著上台搏命。”他頓了頓,壓低聲音,“最要緊的是,那地方算是修士解決糾紛之地,畢竟大型城池內都不允許私鬥。”
鄭賢智眉頭微蹙:“如此說來,這蝰城的鬥獸場怕也是凶險之地,黑市的確更多在這種場所。”
蘇浩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鄭兄,這鬥獸場的門道可多著呢。押注賭輸贏不過是小兒科,最刺激的是修士能親自上場——要麼跟妖獸死鬥,要麼跟其他修士搏殺。”
他搓了搓手,壓低聲音道,“贏了,能拿走押注的靈石,還能揚名立萬;輸了……輕則斷手斷腳,重則魂歸西天。”
鄭賢智神色一凜:“竟有這種事?”
“在修仙界,弱肉強食本就是生存法則。”蘇浩聳聳肩,“有些散修走投無路,便會來這兒賭命,贏一場就能拿到常人幾年都賺不到的靈石;也有些世家子弟為了立威和曆練,特意下場虐殺對手。”
他突然語氣變得凝重,“一般鬥獸場還有個‘生死擂’,一旦上台,除非一方倒下,否則不能停手。而且擂台上的廝殺,可不受任何規矩約束。”
鄭賢智點了點頭,雖然內心比較好奇,但是這種打鬥,他是沒有興趣上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