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_低調在雲霧之下 第592章 夜探張家
鄭貴陽見狀，知道他是刻意岔開話題，隻好按捺住撮合的心思，點頭道：“祠堂早已隨家族遷至臨風城，就在府邸東側的靜院裡，常年有人打理。”
“那我想去祭拜一下先祖。”鄭賢智語氣鄭重，眼中帶著對家族的敬畏與歸屬感。
“應該的。”鄭貴陽起身，“我帶你過去。”
兩人走出密室，沿著幽暗走道返回後院。假山石壁在身後悄然合攏，彷彿從未有人進出過。
穿過幾處迴廊，鄭貴陽領著鄭賢智來到一座古樸的院落前，院門上方懸著“宗祠”二字，透著肅穆之氣。
院內鬆柏蒼翠，正中便是祠堂大殿，朱門緊閉，門前香爐裡青煙嫋嫋，顯然常有人祭掃。
“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鄭貴陽站在院門口，沒有一同進入。
鄭賢智對著他拱手一禮，推門而入。殿內供奉著雲霧山鄭氏曆代先祖的牌位，燭光搖曳，映得那些牌位愈發莊嚴。
他緩步走到供桌前，恭敬地躬身行禮，心中百感交集。多年漂泊，如今終於歸家，能在先祖靈前叩拜，那份沉甸甸的家族歸屬感，讓他連日來的疲憊與躁動都漸漸平複下來。
鄭賢智望著供桌上一排排整齊的牌位，那些熟悉的名字在燭光下依稀可見，有的是他兒時見過的長輩，有的是隻在族譜上聽過的先祖。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屈膝跪下，對著所有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額頭觸地的瞬間，眼眶微微發熱。
“不孝子孫鄭賢智，今日歸家。”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哽咽，“讓先祖蒙羞，讓家族受此劫難，是孫兒無能。”
拜完先祖，他起身在牌位間緩緩踱步，目光一一掃過那些名字，最終停留在角落裡一塊稍顯新的牌位上。牌位上“禮成之妻”四個字，像一根針狠狠紮進他的心裡。
那是他母親的牌位。
鄭賢智的腳步頓住，身形微微顫抖，他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冰冷的木牌，彷彿還能感受到母親生前的溫度。
他緩緩跪下，額頭抵著冰涼的地麵，許久才抬起頭，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娘，孩兒回來了。”
一句話出口，積壓多年的思念與愧疚如潮水般湧來，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
“孩兒一直外出曆練，沒能在您身邊儘孝……”他哽咽著，手指緊緊攥著衣袍，“您放心，如今孩兒回來了，家族的仇，我一定會報。
那些魔族，還有勾結他們的敗類，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眼中閃過狠厲的光芒，語氣裡滿是斬釘截鐵的決心。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又怕手帕粗糙傷了牌位，索性解下腰間的外袍，用內裡柔軟的布料輕輕擦拭著母親的牌位，連邊角的灰塵都不放過。
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嗬護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彷彿這樣就能離母親近一些，再近一些。
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晃動的光影，映出他眼中未乾的淚痕，也映出那份深埋心底的痛與堅定。
鄭賢智在祠堂內佇立良久，直到燭火燃儘大半，才緩緩直起身。
他將外袍重新係好，最後看了一眼母親的牌位，轉身推門而出。
院外的鄭貴陽見他神色平靜，隻是眼底藏著一絲未散的銳利，便知他心中已有定數，並未多問，隻道：“回去歇息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議。”
鄭賢智微微頷首，轉身離開靜院。可他並未返回住處，而是借著府邸迴廊的陰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不多時，臨風城東側的城牆上閃過一道淡影，鄭賢智的身影已出現在城外，幾個騰躍便融入了遠方的黑暗，氣息徹底從城中消散。
此時的鄭府花園裡，宋玉正與幾位鄭氏女眷閒聊。她們說著臨風城的趣聞，手裡把玩著剛買的珠花，氣氛熱鬨。
忽然，宋玉指尖的動作一頓，眉頭微蹙——鄭賢智的氣息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不動聲色地抬眼，望向城東的方向，那裡正是張家靈山所在的方向。
“宋前輩？怎麼了？”身旁的鄭才燕見她走神，好奇地問道。
宋玉收回目光，唇邊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沒什麼，隻是覺得這珠花樣式彆致。”
她撚起一朵白玉蘭造型的珠花，話題輕輕一轉，“這料子倒是少見，是從哪裡尋來的？”
女眷們立刻被新話題吸引，七嘴八舌地說起了城中的首飾鋪。
宋玉含笑聽著，手指卻無意識地摩挲著珠花的花瓣，目光偶爾掠過城東，閃過一絲複雜。
而在臨風城上空的雲層深處，一位身著灰袍的老者正負手而立，懷裡抱著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珠子，珠子表麵流轉著幽暗的光紋。
三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後，其中一道影子最為淡薄，幾乎要與雲層融為一體，聲音帶著幾分遲疑：“朝陽叔，智兒這突然離城，會不會……”
鄭朝陽低頭看了眼懷中的黑珠，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聲音沉穩：“放心，智兒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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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想去張家看看。”鄭朝陽輕撫著黑珠，眼中閃過一絲瞭然，“有些事，總得讓他自己親眼見見，才能徹底定下心來。”
三道黑影聞言不再多言，靜靜侍立在旁。雲層之上，隻有風聲掠過，將這短暫的對話吹散在天際。
夜色如墨，鄭賢智的身影如一道鬼魅般穿梭在山林間，目標正是張家所在的靈山。
張家雖隻是築基家族，卻也在山外圍佈下了三階下品防禦陣法。
陣法光幕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暈，隱有符文流轉，尋常修士若強行闖入，定會觸發警報。
但這對鄭賢智而言，不過是形同虛設。
他身形一晃，體內靈力運轉至極致，竟化作一道幾乎透明的殘影，足尖在陣法光幕邊緣輕輕一點，便如水滴融入湖麵般，悄無聲息地穿了過去，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激起。
穿過陣法，張家祖地的輪廓在夜色中漸漸清晰。亭台樓閣依山而建，隱約可見巡邏護衛的身影。
鄭賢智屏住呼吸，將氣息壓至最低，如獵豹般伏在暗處。
他自幼覺醒的萬木靈體對木屬性靈力親近，同時對魔氣和煞氣特彆抗拒，此刻全力運轉之下，整個張家族地的靈力流向、修士氣息皆如脈絡般呈現在他腦海中。
多數區域靈力平和，與尋常家族無異，唯有後山方向，隱隱傳來一股異樣的厭惡氣息。
鄭賢智眉頭微蹙，尤其當他的靈體感知觸及後山那座火山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厭惡感突然從四肢百骸傳來，這種不適感絕非自然火山所有，更像是……某種邪異力量在作祟。
“果然有問題。”鄭賢智眼神一凜，不再猶豫，身形再次化作殘影，避開沿途的護衛，徑直向後山火山掠去。
越是靠近火山，那股厭惡感便愈發強烈，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硫磺味，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讓他心中的疑慮更甚。
鄭賢智悄然潛至後山火山腳下，借著岩石的陰影隱匿身形。
眼前的景象印證了他的猜測——火山岩壁上赫然開著一道丈寬的洞口，洞口外站著兩名氣息凝實的築基後期修士，手持法器，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顯然是張家的核心護衛。
更讓他在意的是，洞口周圍的空氣中浮動著一層微不可察的暗紅色光暈，符文在光暈中若隱若現，竟是一道專門隔絕神念與靈體探查的陣法。
這等防禦力度，遠超一個築基家族的尋常配置，顯然洞口內藏著極重要的秘密。
鄭賢智按捺住直接闖入的衝動。他此行隻為探查，若驚動了張家，打草驚蛇不說，還可能讓家族的計劃功虧一簣。
他緊盯著洞口，耐心等待時機，指尖卻暗中掐訣，嘗試將自己的神知之力化作一縷細絲，悄無聲息地滲入陣法。
神知之力剛觸碰到那層暗紅色光暈，便像撞上了燒紅的烙鐵，瞬間被一股灼熱的邪異力量彈開，甚至帶著一絲刺痛。
陣法不僅防禦嚴密，還蘊含著與他靈體相衝的魔氣，顯然是專門針對修士探查所設。
鄭賢智眼神一沉，知道硬闖探查行不通。他收回神知之力，繼續伏在暗處，目光緊緊鎖著洞口的動靜。
既然無法潛入，便隻能等，等裡麵的人出來，或是等守衛換防出現破綻——總有機會窺得一絲端倪。
夜風吹過火山岩，帶著硫磺的刺鼻氣味，鄭賢智卻如磐石般紋絲不動，唯有眼底的寒意，隨著對張家的疑慮加深而愈發濃重。
夜色漸深，山風帶著火山的燥熱，吹得岩壁間的碎石簌簌作響。
鄭賢智伏在陰影中，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耐心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直到後半夜，洞口終於有了動靜。
一道身影從洞內快步走出，他身著黑色勁裝，麵色帶著幾分急切，對著門口的兩名護衛低喝：“大人催了，血食趕緊送進去，耽誤了大事，誰都擔待不起！”
兩名護衛不敢怠慢，立刻取出傳訊符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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