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_低調在雲霧之下 第712章 上界之人
他順著小金的方向看去,隻見石棺的邊角處,竟緩緩泛起了一絲極淡的金光,那金光與半月前墜落時的流光截然不同,微弱卻穩定,像是在回應著什麼。
「這是……」鄭賢智心中一動,剛要仔細檢視,頭頂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緊接著,一道的靈力波動掠過,那波動帶著草原部落特有的粗獷,這是元嬰修士。
他立刻收斂心神,將靈力儘數收回,同時加強了山河鐘的隱匿屏障。古銅色的光暈瞬間變得凝實,連小金的氣息都被徹底掩蓋。
片刻後,那道氣息在頭頂盤旋了片刻,便漸漸遠去,顯然並未察覺地底的異常。
等那道氣息徹底消失,鄭賢智才鬆了口氣,低頭看向石棺——那絲金光已悄然褪去,石棺又恢複了之前的冰冷模樣,彷彿方纔的異動隻是錯覺。
「看來還不是時候。」翠?的聲音適時響起,「石棺異動,應該是感應到外界的氣息,我們先不動,靜觀其變。
鄭賢智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謹慎些好。隻是總待在地下也不是辦法,天狼穀的祭狼大典還有一個多月,咱們若想趕去,總得先出去探探風聲。」
他話音剛落,小金突然從他膝頭跳下,繞著石棺跑了一圈,又回到他腳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褲腿,「吱吱」叫了兩聲。
鄭賢智彎腰抱起小金,指尖觸到它毛茸茸的脊背,忽然心中一動:「你是想出去了?」
小金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用力點了點頭。鄭賢智失笑,抬頭看向石棺,又看了看頭頂的土層:「罷了,再待兩日,若外麵當真沒了動靜,咱們便出去——先找個僻靜的地方,再好好探查這石棺的秘密。」
地底的寂靜再次籠罩下來,唯有山河鐘的光暈靜靜閃爍,映著鄭賢智的目光,也映著那具神秘的青黑石棺。
兩日的等待裡,地底始終平靜,頭頂再無修士靈力波動掠過,唯有偶爾傳來的風沙聲,證明外界的流轉。
鄭賢智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正打算運轉靈力,再加固一層山河鐘的屏障,卻忽然感到膝頭的小金猛地一顫。
緊接著,一聲尖銳的「吱吱」聲劃破寂靜,小金前爪撐著他的衣襟,渾身毛發豎起,死死盯著身旁的青黑石棺。
幾乎就在小金示警的瞬間,鄭賢智也察覺到了異常:石棺表麵那層冰涼的石麵,竟微微顫動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內部輕輕撞了一下。
那顫動極輕,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靈力波動,與之前石棺本身的古老氣息截然不同,鮮活,且帶著一絲少年人的澄澈。
「怎麼回事?」鄭賢智瞬間收斂心神,周身金丹靈力悄然運轉,目光死死鎖在石棺上。
山河鐘的古銅色光暈彷彿也感應到了異動,微微閃爍,將石棺包裹得更緊。
可這一次,石棺沒有再沉寂。起初隻是細微的顫動,頻率越來越快,到後來,整具石棺竟在靈力托舉下輕輕晃動,石麵縫隙裡甚至滲出了淡淡的金光,不是之前墜落時的厚重流光,而是細碎、溫暖的光點,像夏夜的螢火蟲,順著石縫緩緩溢位。
「轟!」
一聲輕響突然炸開,石棺的棺蓋竟朝著一側緩緩推開,沒有外力催動,彷彿是內部的力量自行將其頂開。
金光瞬間彌漫開來,鄭賢智下意識抬手擋在眼前,卻在餘光中瞥見,棺內並非空無一物,也沒有想象中的古物或遺骸。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靜靜躺在棺中。
他穿著一身極為精緻的白袍,衣料並非此界常見的獸皮或麻布,質地輕柔如雲霧,領口袖口繡著細密的銀紋,在金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
少年雙目緊閉,睫毛纖長,臉色雖有些蒼白,卻透著健康的紅暈,胸口微微起伏,顯然還活著。
他周身沒有任何法器,沒有儲物袋,甚至連一絲修士的靈力波動都沒有,像個普通的富家少年,隻是恰巧躺在了這具來自上界的聖器石棺裡。
鄭賢智瞳孔驟縮,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他活了數百年,見過無數奇珍異寶,卻從未見過這般詭異的景象——認主的聖器石棺,裡麵竟藏著一個活生生的少年?
小金也收斂了叫聲,隻是依舊緊繃著身子,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棺中的少年,尾巴輕輕晃動,似乎在判斷對方是否有威脅。
就在這時,棺中的少年忽然睫毛顫了顫,緊接著,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極亮的眸子,像盛著星辰,起初帶著幾分茫然,掃過棺蓋、金光,最後落在了鄭賢智身上,愣了愣,才開口問道,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卻很清澈:「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鄭賢智沒有立刻回答,指尖靈力依舊凝而不發,神識悄悄探向少年,沒有偽裝,沒有隱藏的修為,少年的體內乾乾淨淨,連最基礎的練氣修為都沒有,就是一個純粹的凡人。
可他能躺在認主的聖器石棺裡,能讓石棺自行開啟,這本身就不合常理。
「我叫狂冰。」鄭賢智緩緩開口,語氣平靜,「這裡是中洲,瀚海草原戈壁的地底。你呢?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石棺裡?」
少年坐起身,揉了揉腦袋,目光落在石棺外的黑暗與山河鐘的光暈上,眼神裡多了幾分困惑:「我叫雲昭。至於為什麼在這石棺裡……我不記得了。」
鄭賢智聽到「雲昭」這個名字,指尖微微一頓,又追問道:「你既不記得為何在石棺裡,那總該記得家在何處?父母是誰?家中可有什麼特殊的標記或去處?」
雲昭坐在棺沿上,雙手撐著石麵,眉頭慢慢蹙起,似在努力回憶。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袍上的銀紋,眼神漸漸清明瞭幾分:「我家在……」
他說著,忽然抬手按住太陽穴,臉色瞬間白了幾分,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在……」
話音未落,雲昭的身子晃了晃,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原本清亮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層水汽,顯然是頭痛難忍。
雲昭的身體晃了晃,便直挺挺地朝著石棺內側倒去,雙眼徹底閉上,連呼吸都變得微弱起來。
鄭賢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的後背,神知探查,發現他沒有性命之憂,顯然是記憶衝擊引發的昏迷。
他立刻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顆凝元丹,捏開雲昭的下頜,將丹藥送了進去,指尖凝起一縷溫和的靈力,緩緩注入雲昭體內,助他煉化丹藥。
可丹藥剛化開,雲昭的身體卻忽然動了動,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朝著石棺內部滑去。
鄭賢智沒有阻攔,隻看著他重新躺回棺中,雙目緊閉,臉色依舊蒼白,卻比剛纔多了一絲血色——石棺竟在悄然釋放出微弱的靈力,包裹著雲昭的身體,像是在護持他。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輕響,一塊巴掌大的木牌從雲昭的白袍衣襟裡滑落,掉在石棺邊緣。
木牌質地溫潤,非木非玉,表麵刻著四個古樸的篆字,在山河鐘的光暈下泛著淡淡的銀光——「日月神殿」。
鄭賢智瞳孔驟縮,連忙撿起木牌。指尖觸到木牌的瞬間,一股與石棺同源的古老氣息撲麵而來,卻比石棺的氣息更顯威嚴,帶著一種俯瞰眾生的肅穆感。
他從未在任何典籍中見過這四個字,更不知曉這「日月神殿」是何方勢力。
「翠?!你快看看!」鄭賢智的神識瞬間傳遞過去,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此人身上掉了塊木牌,刻著『日月神殿』四個字,這牌子的氣息和石棺很像!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翠?的聲音在神識中響起,帶著明顯的震動,甚至比之前感知到石棺是聖器時還要激動:「日月神殿?!你確定是這四個字?」
「千真萬確!」鄭賢智緊握著木牌,目光落在石棺中昏迷的雲昭身上,「這神殿到底是什麼來曆?」
翠?的聲音頓了頓,似在整理思緒,片刻後才沉聲道:「十萬年前一戰,我很多記憶缺失,但是我記得日月神殿是上界最古老的勢力之一。
隻是這神殿在上界,為何會來到此地,又帶來這個小孩就不得而知。」
鄭賢智心中一震:「上界最古老的勢力?那雲昭是日月神殿的人?這石棺難道是神殿的東西?」
「極有可能!」翠?的聲音帶著肯定,「石棺是聖器,且能自主護持雲昭,顯然與他淵源極深。
而『日月神殿』的木牌,更說明雲昭的身份絕不簡單——他或許是神殿的弟子,甚至可能是神殿的重要人物。
隻是不知為何,他會帶著聖器石棺墜落至此界,還失去了部分記憶。」
鄭賢智看著手中的木牌,又看了看石棺中昏迷的雲昭,隻覺得眼前的迷霧越來越濃。
一個來自上界神秘神殿的少年,一具能自主護主的聖器石棺,這趟本為觀禮祭狼大典的行程,竟徹底偏離了方向。
他輕輕將木牌放回雲昭的衣襟裡,小心地將其貼身放好。
翠?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在鄭賢智神識中響起:「彆再管他!日月神殿的人牽扯甚廣,上界勢力的紛爭不是你現在能摻和的,再待下去恐有變數!快離開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