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我為鎮族神鼎 第一百八十七章 金丹殘頁
王瑾佑聽得入神,眼中不禁泛起欣慰之色,呢喃道:
「承澈這孩子,自小便顯露出過人天賦,我記得他六歲初次引氣入體,便能感應三丈之外的靈氣流動,天賦之高,可窺一斑。」
王璟顏含笑頷首,執起素砂茶壺再度斟茶,水聲淙淙,茶煙嫋嫋,映得他眉目溫潤,輕聲道:
「確實如此,他靠著那道禋氣突破築基關隘,如今又煉成這般神通,全力施展之下,怕是連尋常築基高階都難以奈何。」
聽到家族後起之秀如此,王瑾佑緊繃的神色稍緩,眼底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他舉杯輕啜,品味著茶香在唇齒間流轉,忽然問道:
「說起來,承澈可曾婚配?」
王璟顏搖搖頭,低聲笑道:
「不曾,隻是不少附庸家族都遣人來說媒,連曹清婉之女也對他青眼有加,不過這孩子一心向道,說是不到金丹絕不考慮雙修之事。」
王瑾佑微微頷首,沉吟片刻後,神色凝重,開口問道:
「說到附庸家族……蕭、劉、程、楊幾家自是不用多說,可其餘幾家近況如何?可還安分?」
王璟顏輕歎一聲,搖了搖頭,沉聲道:
「許家近年來倒是越發恭順,去年還主動多繳了三成下品靈礦的份額,隻是前些年新歸附的朱、莫兩家卻有些不安分,去年租借的靈田契約到期後,一直藉故拖延續約,承俐這些日子沒少奔波,倒是有所收獲,似有跡象表明,這些家族或多或少都與池刹門有些牽扯……」
王瑾佑眉頭緊鎖,指尖不自覺地摩挲幾下,低聲道:
「看來池刹門的滲透比想象中更甚……這些附庸家族怕是都在觀望,若我王家稍顯頹勢,恐怕頃刻之間便是樹倒猢猻散的下場……」
王瑾佑言語間,氣息卻不自覺微微流轉,周身靈光一閃而逝。
王璟顏神色微凝,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不由放下茶盞,目光如電般掃過,沉聲道:
「三弟,你……已是築基高階了?」
王瑾佑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顫,杯中漣漪蕩開,映出他驟然閃爍的眼眸,他下意識避開二哥探究的視線,低頭摩挲著溫熱的杯壁,語氣略顯支吾,低聲道:
「不過是……這些年偶有所得,僥幸突破罷了,不值一提……」
見他言辭閃爍,王璟顏眉頭微蹙,正欲再問,卻見王瑾佑指尖在茶案上輕輕一點,四周陣法光華驟然流轉,將峰頂籠罩得嚴嚴實實。
王璟顏當即會意,壓下心中疑惑,聲音壓低,目光如電,輕聲道:
「三弟……此次突然歸家,恐怕另有其事?」
王瑾佑沉默片刻,終是輕歎一聲,點點頭,望向王璟顏平靜的雙眸,輕聲開口道:
「果然還是瞞不過二哥。」
言罷,王瑾佑心念一動,指間一枚儲物戒忽而一閃,一個玉匣頓時出現在桌上,低聲道:
「我這些年在月璃宮治下遊曆,偶然間得了這一頁殘篇,其中文字雖然繁奧,但粗略看來,應當與金丹法有關。」
王璟顏皺了皺眉,輕聲呢喃道:
「金丹法?」
王瑾佑點點頭,眼神沉凝,沉聲道:
「不錯,這殘頁雖然殘缺不全,但卻切切實實……是一篇金丹法。」
他指尖輕撫玉匣,匣蓋應聲而開。內裡鋪陳的明黃錦緞上,靜臥著一頁非帛非紙,似玉非玉的殘卷,通體透著一股溫潤道韻,其上文字如龍蛇盤踞,筆畫間隱隱有玄奇紫氣流轉。
王瑾佑虛托著那頁秘法,輕聲開口道:
「道經有雲,金丹之道,乃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夫金丹者,聚先天一炁為種,合五行菁英為基,煉精化炁,煉炁化神,煉神還虛,虛中結丹……丹分九轉,一轉一重天。」
王瑾佑頓了頓,指尖輕點著殘篇上幾個古樸篆文,繼續道:
「初成之丹色如赤金,三轉紫氣自生,六轉丹華外顯,九轉圓滿則金丹通靈,能與天地共鳴,自成一方道域。」
他忽而抬頭,沉聲開口道:
「二哥可知道,為何金丹真人能以一己之力鎮壓一方氣運?」
不等王璟顏回答,便又自語道:
「隻因金丹既成,修士便不再是凡俗之身,一念動,可引天地靈氣如潮湧,一揮手,可令山川河流易形貌,呼吸間吞吐百裡靈機,舉手投足引動法則相隨。」
「曾有古籍記載,一位金丹大圓滿的真人於東海之濱演練神通,丹氣外放竟化作百裡霞光,潮汐為之逆流,魚龍為之騰躍,鬥法之時,金丹領域展開,範圍內天地法則皆由心念掌控,低階修士連禦使法器都難以做到。」
「更不用說金丹真人已超脫凡俗壽限,享千載春秋,到了那般境界,方是真正超脫生死輪回,踏上長生仙途。」
王璟顏默默聽罷,凝神望去,隻見殘篇中央繪著一幅太極坎離圖,陰陽魚眼處各有一點金芒浮動,周遭篆文如星鬥環繞,隱隱構成一座微型的周天陣法。
圖中金丹似虛似實,彷彿既是實物,又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顯化,隻看一眼便覺神搖意動,道心震蕩。
王瑾佑指尖輕點殘卷,沉聲道:
「金丹之道,奪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機,這篇殘法另辟蹊徑,以極險求極速,不依常法溫養丹種,而是引雷火淬煉,借其磨礪道基,省卻百年水磨功夫,然其中關隘重重,把控稍差一線,便是身死道消。」
茶煙嫋嫋中,王璟顏忽然輕歎一氣,抬眸望向王瑾佑,沉聲道:
「三弟……可知其中凶險?這般行事,稍有不慎便是形神俱滅。」
「我如何不知?」
王瑾佑喃喃道,目光掃過身側雲海,搖搖頭,輕聲道:
「隻是月璃宮、池刹門皆有金丹真人坐鎮,才讓雲霞宗在柴桑和襄平兩郡步步退讓,一位金丹真人,可庇佑一族百年興盛,吞吐靈機、鎮壓氣運,言出法隨、劃地成規,沒有金丹修為,終究隻是棋局上一枚任人安放的棋子。」
王璟顏默然良久,茶盞中的漣漪漸漸平複,低聲道:
「你意已決?」
王瑾佑點點頭,收起玉匣,沉聲道:
「總得有人去試,但求結成一枚金丹,為我王家再爭得百年喘息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