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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修仙,我為鎮族神鼎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太初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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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初雲府。」

或許對於彆家來說,這名號陌生得緊,甚至相比於已經覆滅的雲霞宗都有所不如。

可王家不一樣,這四字卻重若千鈞,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沉甸甸地壓在心口。

若不是太初雲府強行乾涉,以勢壓人,逼得王瑾佑自戕保全家族,如今王家的光景,又豈會仍拘泥於這江寧一隅?

若王瑾佑還在,順利鞏固了金丹修為,王家怕是早已乘風而起,何至於今日還需處處謹慎,步步為營。

此時聞聽沈卿辭自報家門,王禦修心裡那丁點好感也幾乎被徹底衝淡,王承澈眼中的溫和淡去幾分,殿內檀香依舊嫋嫋,氣氛卻悄然凝滯,兩人麵上不顯,心中卻皆是波瀾驟起,神色複雜難言。

沈卿辭雖心性單純,卻終於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她忐忑地抬眸,隻見上首的王承澈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她心中頓時一慌,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或是師門的名號在此處有何忌諱,指尖不自覺地絞住了腰間的流光綾。

難挨的寂靜持續了片刻,王承澈方緩緩開口,平靜道:

「原來是太初雲府的高足,失敬,隻是王家與江寧各方素有默契,輕易不攪動水文,以免驚擾凡俗,沈姑娘所求,務必要調動人手,從而搜尋整個江寧水係,動靜自然非同小可。」

沈卿辭聞言,心中一緊,急忙上前半步解釋道:

「前輩明鑒,晚輩明白此中利害,絕不敢奢求貴族傾力相助,更不敢壞了規矩,隻需……隻需借貴族幾位熟悉水性的弟子,能為晚輩指明各處暗流、水穴的關竅便可,具體的搜尋之事,絕不敢勞動貴府子弟涉險,晚輩自行處理便是,定會小心謹慎,不驚擾此地安寧。」

她的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急切與哀求,像一隻誤入迷途的幼鹿,眼神純淨,卻透著無助。

王禦修站在一旁,將她這番情態看在眼中,終究心一軟,被眼前這真實的懇切磨去了些鋒芒,他轉向王承澈,開口道:

「族叔,依侄兒看,此事也並非全然是為外人之事,江寧水係複雜,藉此機會,亦可讓族中那些年輕子弟曆練一番,熟悉水脈走向,知曉其中凶險,於家族長遠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王承澈沉思片刻,似在權衡,良久才低聲道:

「修兒所言,亦有幾分道理,既如此……族中可調派三十名熟知水性的修士相助,並提供江寧水係詳圖,但他們隻負責指引水路、標識險要,不會直接參與與那白蛟的爭鬥,沈姑娘以為如何?」

沈卿辭聞言,連忙躬身行禮道:

「多謝前輩,如此晚輩已是感激不儘。」

王承澈微微頷首,不再多言,目光轉向王禦修,聲音放輕了些,平靜道:

「事不宜遲,便由修兒帶沈姑娘前去客院小憩片刻,我這便傳令下去,點齊人手,備好圖冊,一旦備齊,再行出發。」

「是,族叔。」

王禦修起身應了一聲,旋即望向沈卿辭,輕聲道:

「沈姑娘,隨我來罷。」

沈卿辭察覺到他言中的疏離,心中莫名一澀,低聲道謝後,跟著王禦修走出大殿。

兩人一前一後,默然行走在廊廡之下。沈卿辭低頭跟著,未著鞋襪的玉足踩在微涼的青玉地板上,帶來些許寒意。

她正因殿中變故和前方那淡漠背影而心神不寧,未暇顧及這點不適。

前方王禦修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他沉默片刻,衣袖微動,一道柔和靈光閃過,隻見一雙女子式樣的步雲履便輕輕落在了廊邊的一張石凳上。

鞋身以雲緞織就,點綴著細碎的金粉紋路,靈光內蘊,華美卻不失雅緻,尺寸竟瞧著與她大致相符。

「此地非是雲間仙闕,石板寒涼,沈姑娘還是著履為宜。」

沈卿辭臉色緋紅,心中一暖,低低道了句:

「多謝公子。」

穿好鞋後,她快步跟上,兩人依舊維持著先前的距離,默然前行。

廊外是精心打理過的園景,奇花異草吐納芬芳,可沈卿辭卻無暇欣賞。

她幾次想開口,想問問王禦修是否聽說過太初雲府,是否……因此而不喜自己,可瞥見前方那挺直卻淡漠的背影,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她不明白,為何報出師門後,一切似乎都變了。

將沈卿辭送至一處清雅的客院,王禦修止步於月洞門外,平靜道:

「沈姑娘且在此稍作歇息,所需之物稍後會有人送來,若有其他需要,可告知院中仆役,待我回家見過雙親,自會再來尋姑娘。」

王禦修言罷,轉身離去,沈卿辭猶豫片刻,終於忍不住,輕聲喚道:

「公子……」

王禦修腳步微頓,卻未回頭,隻低低道:

「沈姑娘還有何事?」

沈卿辭終究沒問出口,隻囁嚅道:

「沒……沒什麼。」

王禦修略一頷首,身影便消失在廊道轉角,最終融進了遠處繚繞的靈霧之中。

沈卿辭獨自站在客院的月洞門下,隻覺得方纔尚存的一絲暖意也隨之被帶走,四周清雅的景緻忽然變得有些空曠逼人。

「太初雲府……」

她無聲地咀嚼著這四個字,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堵著,悶得發慌。

師門清貴,超然物外,師尊更是對她嗬護備至,從未提及在外有何仇怨。

她一直以為,報出師門,該是令人敬重、行事方便的憑借才對。

可為何……為何方纔殿中,那位王前輩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與沉痛,以及王禦修驟然冷淡下去的態度,都絕非她的錯覺。

這中間,究竟藏著怎樣的過往?

她並非愚鈍之人,隻是自幼生長在逝川山那等隔絕之地,除了修行便是承歡師尊膝下,何曾經曆過這般人情冷暖的微妙轉變。

一種難以言喻的委屈和茫然湧上心頭,讓她鼻尖微微發酸,眼前泛起薄薄的水霧。

她強自忍住,不許那水汽凝聚成珠,隻是更深地低下了頭,盯著鞋尖那細碎繁複的金粉紋路,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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