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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修仙,我為鎮族神鼎 第二百八十七章 慕容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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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靈溪身著一襲水藍色碎玉衣裙,裙擺如流雲瀉地,她容貌清麗絕俗,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朱,本是傾國之姿,此刻卻玉手輕扶光潔的額頭,眉眼低垂,難掩臉上那揮之不去的清哀之意。

自從那日自硯岸城一彆,隨師尊晏芷蘅複歸碧落瑤台,至今已是數年過去,這些時日以來,她雖潛心修行,道法精進,師尊亦多有讚許,可心底那份牽掛卻如影隨形,時不時托人去王都打探,可卻始終沒能得到想要的訊息。

此番合仙大典,由淵崖道門舉辦,廣邀天下正道宗門,碧落瑤台自然也收到了請帖。

不巧的是,晏芷蘅正值閉關衝擊瓶頸的緊要關頭,無法分身,可淵崖道門的請帖分量極重,若是不來赴會,難免顯得失禮,是以,慕容靈溪隻得奉師命,孤身一人前來赴宴。

隻是來了這淵崖道門,置身於這仙樂繚繞、賓客如雲的盛大場麵,她才發現,這合仙大典竟隱隱有牽線聯姻之意。

眼見著不少宗門的青年才俊或明或暗地將目光投向她這邊,慕容靈溪心中煩悶更甚。

迫於無奈,她隻得出言婉拒了幾個欲要向她示好或邀約論道的修士,見她態度明確之後,其餘宗門的弟子心知她興致不高,不願自討沒趣,便也有選擇性地將她忽略了,這才給了她幾分難得的清淨。

……

阮梨雪的目光在慕容靈溪身上停留了片刻,因為寒鏡沉與晏芷蘅算是自小相熟的好友,雖然分屬不同門派,但弟子之間也會偶爾有所交流。

見師尊正與幾位宗主敘話,暫時無暇他顧,阮梨雪略一思忖,便輕緩地走了過去,在慕容靈溪身旁的空位自然落座,輕聲喚道:

「慕容師妹,可是不慣這宴席喧鬨?」

慕容靈溪從自己的思緒中被驚醒,抬眸見是曾有數麵之緣的阮梨雪,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斂衽微禮,輕聲道:

「見過阮師姐……有勞師姐掛心了,隻是……想起些凡塵舊事,一時有些失神罷了。」

阮梨雪心中有了幾分猜測,並未直接點破,隻柔聲道:

「修仙之人,雖求超脫,然血脈親緣,亦是因果牽絆,偶爾念及,亦是常情,隻是,需記得莫要讓塵緣成了心障,反誤了道途。」

慕容靈溪聞言,唇角牽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搖搖頭,無奈道:

「師姐所言極是,隻是這因果……有時比想象中更為糾結。」

她頓了頓,似乎覺得失言,便轉而問道,沉聲道:

「方纔見沈師妹應對得體,令人欽佩,足見寒師伯門風不凡。」

阮梨雪知她有意轉移話題,也不深究,接話道:

「卿辭年紀尚小,不過是仗著幾分機靈,讓慕容師妹見笑了,倒是師妹你,聽聞近來修為精進頗速,晏師叔想必甚為欣慰。」

她話語微頓,狀若不經意地提及,繼續道:

「說起來,今日如此盛會,怎不見晏師叔?」

提及師尊,慕容靈溪眼神微微一暗,語氣卻依舊平靜,輕聲道:

「師尊正在閉關緊要關頭,無法分身,故而命我代為赴會,向淵崖道門及各派前輩致意。」

「原來如此……」

兩人又寒暄片刻,慕容靈溪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玉髓杯光滑的杯壁,雲台之上的金丹論道玄音陣陣,闡述著天地法則、因果迴圈,字字句句彷彿都敲在她的心坎上。

這些時日以來,強壓下的憂慮、對王兄處境的猜測、以及對慕容氏那沉重宿命的無力感,在此刻,麵對這位氣質沉靜、目光清正的同輩修士,竟有些難以抑製。

她心中塊壘無處傾訴,而阮梨雪言行得體,給人一種莫名的可靠之感。

慕容靈溪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低聲道:

「阮師姐,我……確實心有掛礙,且此事關乎家國舊事,糾纏難解,不知師姐可否撥冗,聽我一敘?或許旁觀者清,能予我一線明光。」

阮梨雪眸光微動,對上慕容靈溪帶著幾分懇切與迷茫的眼眸,心中瞭然這絕非尋常瑣事。

她微微頷首,神情溫和,輕聲道:

「慕容師妹但說無妨,你我雖分屬兩派,但同為正道修士,若能略儘綿力,自當傾聽。」

慕容靈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組織語言,將兄長慕容拓那日所言,吳國慕容氏如何趁前朝王氏劇變之際崛起,又如何因未能徹底清除前朝遺脈而背負得國不正的心理重擔,以及如今王權式微、內憂外患的困境,還有兄長暗示希望她留下相助,甚至她半是負氣半是認真提出的歸還王氏的驚人之語,儘可能地清晰簡述出來。

當然,她有意略去了慕容拓後宮的具體汙糟事,隻以子嗣艱難,後宮不穩含糊帶過。

「那日情急之下,我甚至對王兄說,若這王位真是燙手山芋,不若……不若尋前朝王氏遺脈,將江山奉還。」

說出此言時,慕容靈溪自己都感到一絲心悸,這念頭過於驚世駭俗。

末了,慕容靈溪的唇角泛起濃濃苦澀,低低道:

「師姐你看,我慕容氏坐在這王位上,如履薄冰,先祖之舉,是機遇也是原罪,王兄困於其中,心力交瘁,想將我亦拖入這漩渦,我雖誌在仙道,可血脈牽連,又豈能真正置身事外?那日我對王兄所言,雖是激憤之語,可有時靜心細想,若這王位真是慕容氏枷鎖,歸還王氏,瞭解因果,是否……是否也算一種解脫?」

說到此處,慕容靈溪眉間閃過一絲猶豫與矛盾,輕聲歎道:

「可是……如此一來,豈非愧對慕容氏列祖列宗當年的拚搏與心血?且王氏血脈已流散數百年,如今境況未知,是善是惡,是賢是愚,皆未可知,貿然尋人,奉還江山,若所托非人,怕是會引來新的動蕩浩劫,靈溪不知該如何看待這段家族因果,又該如何自處,阮師姐見識廣博,心境通透,不知……對此可有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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