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風暴 第4章 第一次見麵會，副市長的 “完美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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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的春天總愛下雨，見麵會當天卻放了晴，陽光透過市委會議室的落地窗，把長桌擦得鋥亮。我提前十分鐘到了會場，張組長已經坐在主位上，手裡翻著新城項目的基本資料，眉頭微蹙
——
顯然，他也看出了資料裡的
“水分”。
會議室裡漸漸坐記了人，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領導來了七八個，分管新城項目的副市長趙立東坐在最前排，穿一身深灰色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苟，手指上的玉扳指在陽光下泛著光。他身邊坐著住建局局長孫浩，就是昨天說
“拆遷合通丟了”
的那個，此刻正低頭擺弄著手機，不敢抬頭看我們。
“人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張組長放下資料，聲音不高，卻讓原本有點嘈雜的會場瞬間安靜下來，“今天請大家來，主要是聽聽新城項目的進展，尤其是拆遷、建設、資金使用這幾塊，有問題彆藏著，我們一起解決。”
話音剛落，趙立東就立刻站起身，手裡拿著遙控器，臉上堆著自信的笑：“張組長、陳副組長，各位領導，那我就先彙報新城項目的整l情況。”
大螢幕上很快跳出
ppt，，看起來很正規。可我想起之前李工說的
“學校鋼筋型號不達標”，心裡有點懷疑：“王玥，你聯絡李工，讓他下午去新城學校現場覈實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換了，彆讓他們隻讓表麵功夫。”
“好，我現在就打電話！”
王玥拿著手機跑了出去。
張組長這時走進來，手裡拿著省紀委發來的訊息：“省紀委那邊反饋，周誌強最近頻繁跟張磊聯絡，還一起吃過飯
——
周誌強是省交通廳原副廳長，去年退休後在江州開了家谘詢公司，估計是在幫張磊跑關係。”
“又是一條線索。”
我眼前一亮，“周誌強、趙立東、高明、張磊，這幾個人已經能串起來了，隻要我們拿到他們之間利益輸送的證據，就能把這個**團夥一網打儘。”
“彆急，慢慢來。”
張組長坐下，給自已倒了杯茶，“他們在江州經營這麼多年，肯定有很多後手，我們要是急著收網，容易打草驚蛇。先把拆遷補償、違規中標、挪用資金這幾件事查實，拿到鐵證，再一步步突破。”
我點頭
——
張組長說得對，反腐就像剝洋蔥，得一層層來，不能急。趙立東今天在會上的慌亂，已經說明我們的方向冇錯，隻要再找到幾個關鍵證據，就能讓他徹底垮台。
下午三點，李偉給我發來了訊息，說張磊去年東區的中標資料找到了，裡麵有個明顯的漏洞：張磊公司的資質證書是偽造的，原件上的
“建築工程總承包一級資質”，其實是
“三級”，而且已經過期了。更重要的是，招投標備案表上的
“評委簽字”，有兩個人的簽名是模仿的
——
這是典型的
“內定”。
幾乎通時，李工也給我打了電話，語氣很生氣：“陳副組長，新城學校根本冇換鋼筋！我去現場看了，他們隻把教學樓門口的幾根鋼筋換了，裡麵的還是原來的劣質鋼筋，檢測報告是假的！”
兩件事湊在一起，我反而冷靜下來
——
趙立東和他的人，不僅貪腐，還敢造假糊弄督導組，這已經不是
“心虛”，是膽大包天了。
“張嵐，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再去住建局，就拿著李偉給的中標資料，跟孫浩對質。”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陽光，“還有，把李工拍的學校鋼筋照片整理好，一起交給市教育局，讓他們給個說法。”
“好。”
張嵐開始整理資料，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像是在為明天的
“戰鬥”
預熱。
王玥跑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快遞：“陳副組長，這是住建局送來的補償數據，孫浩說按您的要求，把明細和公示照片都帶來了。”
我接過快遞，拆開一看，裡麵有一疊列印紙和幾張照片。明細上的貨幣補償戶數寫著
“128
戶”，補償標準
“每平米
8000
元”，看起來很詳細；照片上是社區公告欄的公示，日期是去年
11
月，可照片的背景裡，有個便利店的海報是今年
2
月的
——
這明顯是剛拍的假照片！
“孫浩還真敢造假。”
我冷笑一聲，把照片遞給張嵐，“你看，背景裡的海報日期是今年
2
月，可公示日期寫的是去年
11
月，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張嵐看了一眼，也笑了：“他們也太敷衍了，連造假都不認真。明天我們就用這個問他，看他怎麼解釋。”
夕陽透過窗戶，把會議室裡的資料染成了金色。我看著桌上的證據
——
李偉的照片、假的補償公示、李工拍的劣質鋼筋、張嵐找到的資金流水，這些線索像拚圖一樣，慢慢拚出了趙立東**團夥的真麵目。
我知道，明天又是一場硬仗，但我一點都不慌。趙立東他們用謊言和造假編織的
“完美”
表象，已經被我們戳出了好幾個窟窿，再用力推一把，這層表象就會徹底破碎。
這場監察風暴，纔剛剛開始。那些藏在
“民生工程”
背後的蛀蟲，那些欺負老百姓的**分子，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江州的天，該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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