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賽博財閥後被壓了[gb] 第31章 潛伏 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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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伏
逼問
從醫療室出來以後,
謝盛謹離開了教堂。
她沿著道路往39街走了一段,接著快速穿梭在各個筒子樓之間的狹窄巷道間,不一會兒像影子一樣消失在路上。
半小時後,
她輕巧地從窗戶翻進了公平教教堂。
在翻身進入的同時,謝盛謹無聲地啟動了電磁脈衝乾擾器。走廊上每隔幾十米排布的監控,從近到遠,紅燈挨個一閃,這一片的監控視野全部失靈。
謝盛謹蹲在厚重的窗簾後麵。
窗簾是純色,
但角落有玄妙而充滿藝術感的花紋。它很長很寬,能夠拖地,因此也能將謝盛謹遮掩。
謝盛謹立刻凝神,
開始感知遠在百米外的微型神經元控製器。過遠的距離導致她無法操控微型神經元控製器對其精神意識進行乾擾,
也隻能感受到對方微弱的心理狀態波動,
但它的定位功能卻冇有消失。
幾秒後,
謝盛謹站起身。
她像一隻迅猛的野獸,飛速在走廊之中移動。這一區域的人幾乎冇有,短短五分鐘她就來到了佈教室旁邊。
從這裡開始有了巡邏隊。
巡邏小隊十人一組,
有規律地在教堂內晃盪。
謝盛謹的呼吸輕如羽毛飄落,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剋製,
冇有一絲多餘的響動。她繞過一根又一根柱子,
憑藉著各種花瓶和裝飾物,
超強的五感能在百米外捕捉到巡邏隊的腳步聲,在光影交錯、晦暗不明的通道中疾馳,無聲地行走在巡邏隊的視野盲區。
但東躲西藏的效率很低。
一旦公平教內有人發現部分監控設備存在異常,
立刻會產生高度警惕,彙報給教父,而微型神經元控製器並不能長時間、持久地控製一個人的想法,
教父終究會發現問題,下一次再如此順利地直入腹地可不容易。
謝盛謹弓身,蹲在書架後方,眼神透過書本間的縫隙盯向不遠處。她將呼吸放低放緩,眼神銳利,肌肉緊繃,如一隻在黑夜裡狩獵的獵豹。
“踏踏踏”,巡邏隊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們冇有發現任何異樣,徑直從書架前穿過。
就在他們遠離書架到十五米的位置時,謝盛謹輕輕擡手,用手肘利落地一碰木質架台,發出沉悶的聲音。
她開始挪動位置。
聲音引起了最末尾成員的注意。
他猶豫著停下來。
“怎麼了?”旁邊的隊友問他。
“你聽到聲音了嗎?”末尾成員問。
隊友安靜側耳了一瞬,搖搖頭,“冇有。”
末尾成員繼續走了兩步,但還是停下來,“我確定我聽到了聲音。”他遲疑了一瞬,下定決心,“我準備去看看。”
他轉頭往回走。
“那我跟你一起,規定必須至少兩個人同行。”隊友喊住他,“我在書架這裡等你。”
“好。”
謝盛謹估算兩個人的走向和位置。如今她身上的微型神經元控製器隻剩一枚,這東西的造價極高、手段繁瑣,很難在貧民窟複製出一模一樣的東西。
她開始藉著書架與走來的末尾成員繞圈。
他的隊友停下了,靠在牆上等待他。
突然,前麵巡邏隊的人遙遙喊道:“你倆乾嘛呢?”
末尾成員冇覺察到什麼異常,又怕被責罰,趕緊高聲應和道:“冇什麼,馬上過來!”
他一邊說一邊快步朝前麵走。
謝盛謹蹙了蹙眉。
她遠遠高估了公平教巡邏隊人員的警惕性與職業素養。她也不可能就這麼將他們放走,時間緊迫,下一輪的巡邏隊不知什麼時候纔來。
何況下次可能有更智障的。
謝盛謹開始圍繞書架向前,從反方向無聲而迅捷地靠近即將與隊友彙合的末尾成員。
見到末尾成員從側方走來,隊友起身,走過來拍拍他的肩:“我就說嘛……”
“砰!”
沉悶的打擊聲響起,與此同時,最後一枚微型神經元控製器釘入了末尾成員的皮膚。
隊員哼都冇哼一聲,徑直倒下。謝盛謹迅速扶住他的身體,將其悄無聲息放倒在書架後麵,一邊扒下他的衣服,一邊朝著一旁眼神迷茫的末尾成員命令道:“現在一一回答我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我是你的隊友,我叫什麼名字?我平時怎麼稱呼你?我的性格是?”
末尾成員老老實實地回答:“你叫李二狗,我叫王豐,你平時叫我豐子,我叫你二狗。你平時就挺煩的,話還多,還懶,不乾活……”
謝盛謹嘴角一抽。
這是因為控製器所以被迫誠實?還以為是好兄弟呢,結果是對早就積怨已久的塑料同事。
謝盛謹打斷他:“我有冇有口頭禪?怎麼稱呼巡邏隊隊長的?”
“冇有什麼口頭禪吧……”王豐猶豫著,“‘冇有’算嗎?……平時就叫隊長。”
“行。”
謝盛謹毫不顧忌地迅速換上巡邏隊的製服,綁好頭髮,對照著地上的李二狗調整光學易容器,然後回憶剛剛看到的表情,調整好五官走向和神態動作,拿起李二狗身上的武器,跟著王豐大步走出書架區,完美地融入了巡邏的隊伍。
一箇中年大哥好奇地轉頭瞅著他倆:“你倆乾啥去了?”
“腳崴了。”王豐麵不改色,“二狗幫我處理的。”
“嘿,嬌氣!”
中年大哥冇聽到想要的東西,索然無味地轉回去了。
一路上都冇再出現什麼意外。
謝盛謹一路記憶著關鍵位置和圖標,沉默地跟著巡邏隊走到教父定位處的附近。
接著巡邏隊轉身,沿著定位繞行走向另一個方向。
他們並不朝著更近處走去。
謝盛謹跟隨著大部隊轉身,默不作聲地給王豐的控製器下達了命令。
原本一路渾渾噩噩如行屍走肉一般的王豐突然一個激靈,他眼神迷迷瞪瞪地左右環視了一圈,舉起手來:“隊長。我想上廁所。”
隊長轉過來盯了他一眼,“同意。李二狗,你跟他一起。”
謝盛謹點頭:“是。”
她放開對其思想的控製,任由王豐在前走向廁所。她緊跟其後。
距離已經看不到巡邏隊位置時,謝盛謹叫停了王豐。
“廁所在哪裡?”
“前方五十米左轉。”
謝盛謹點頭,她擡手指向教父定位的地方:“那裡是什麼地方?”
“教父的起居室。”王豐渾渾噩噩地回答,“巡邏隊不會經過那裡。”
“行。”謝盛謹說,“你現在去把李二狗帶過來,抱進廁所,然後在靠窗的第一個隔間等我。”
她拋下這句話,整理好自己身上的巡邏隊衣物,大搖大擺地朝著教父起居室走去。
往前是幽暗的走廊,冇有開燈,也冇有燭台。台階拾級而上,牆壁上有凹凸不平的花紋,縫隙間閃亮著特質畫粉發出的微光。
謝盛謹放輕腳步。
她的手上緊握著“隨我”。
此時“隨我”悄無聲息地變化著形態,從一把刀變成了易攜帶式手槍。
一路上冇有任何巡邏人員和白袍修士,謝盛謹毫無阻攔地抵達教父的起居室門口。
這是一扇平平無奇的門,深棕的木色,冇有花紋,極其簡樸。
此時謝盛謹離定位僅三米之距。
她深吸一口氣,放開了對其他三枚微型神經元控製器的控製,集中所有精力定格在剩下的那一枚、僅在三米之外的控製器上。
她擡手,輕輕叩響房門。
接著她感受到教父走過來,靠近這扇門。
在敲響門的一瞬間,謝盛謹立刻倒轉方向急速後退,一直到有著遮蔽物的走廊邊才停住腳步。
她並不確定教父是否發現了這枚控製器,甚至已經學以致用拿來誘敵,最後的辦法就是躲避第一時間所有可能出現的攻擊。
隔著幾十米遠,謝盛謹看到這扇門慢慢打開了。
教父冇有發出任何攻擊。
他疑惑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外麵,發出了模糊的疑問聲。
謝盛謹冇有放鬆警惕,她盯著教父,心中下令:“向左邊轉一個圈,120°方向停止。”
遠處的教父按照她的指令做了。
“教父,”謝盛謹在角落裡冒出一個頭,她盯著他,“您現在緊張嗎?”
教父轉過身,擡眼看到了她。
他冇有任何驚異和茫然的感覺,彷彿謝盛謹就應該理所應當地站在那裡,他搖搖頭:“不。”
這是實話。謝盛謹並冇有感受到他的緊張。
“那麼,現在,往後走。走進你的屋內。開燈。然後站在最中間,並舉起雙手。”
隨著一聲聲指令下達,謝盛謹的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微型神經元控製器的操作完全取決於被控者與控製者雙方的精神強度,意誌堅定的人較牆頭草更難使喚。
她麵無表情地盯著教父完成一個個指令。
隨著燈被打開,屋內明亮起來。謝盛謹一眼望過去,整潔的起居室,出乎意料還有些溫馨,並冇有什麼異常。
“你剛纔為什麼不開燈?”她問。
“我在休息。”教父溫和地解釋,“我的機械脊髓需要消耗大量能量,今天的脊髓液還冇送到,我需要再等待……”
他的表情突然出現一瞬間的空白,愣怔幾秒後閉上了嘴。
謝盛謹的臉色愈發蒼白,襯得她的眼珠極黑極深。
“繼續說。”她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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