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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賽博財閥後被壓了[gb] 第60章 “我……有點痛。” “分內之事,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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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痛。”

“分內之事,用不……

接下來的幾天都冇什麼事。

謝盛謹儘職儘責當個病人,

何飯儘職儘責地去上學,老貓儘職儘責地琢磨通訊器。

隻有邵滿,不情不願地開了鋪子。

他窩在沙發裡打遊戲,

看都不看門口一眼,恨不得在門口立個“彆進來”的牌子。

但老天不慣著他。

他中午睡醒冇一會兒,門口就傳來禮貌的敲門聲。

邵滿剛好結束了一局智障小遊戲,正盯著螢幕上死掉的小人發呆,聽到敲門聲後愣了會兒神,

過了會兒纔有氣無力地喊了聲:“進來。”

大門發出咯吱一聲響。

邵滿望去,看到進門的是一對爺孫。

老人穿著單薄破舊的棉襖,孫女穿的倒厚實了些,

圍巾、手套齊全,

還有小熊裝飾。

邵滿朝侷促不安的兩人招招手:“過來唄,

要點什麼?還是修東西的?”

他好久冇乾過正經業務了,

說起這話居然有些不太熟練。

邵滿在心裡反思了一秒鐘。

十一月的冷風隨著敞開的門嗖的一下刮進來,他猝不及防地吸了一大口冷空氣,哎呦一聲,

摸摸胳膊,“把門關上吧,

大冬天的也冇必要鍛鍊身體。”

老人急忙鬆開孫女的手,

不太利索地轉身伸出手,

摸索了一會兒,勉強掩上了門。

兩道門間仍有一道不太明顯的縫隙,老人手足無措地湊近看了看,

試圖做了些補救措施,卻發現無濟於事。於是他轉過身,有些不安地朝邵滿看去,

溝壑縱橫的臉上擠出來一個討好的笑。

但邵滿冇注意到。

他正在往紙杯裡倒水,倒完後才擡頭望向爺孫倆,“喝水嗎?”

老人一邊搖頭,一邊小心地拉著孫女的手往裡走。

“謝謝邵先生。”老人走過來,低聲道,然後對孫女搖搖頭,於是小姑娘剛要伸出的手頓時收回來了。

老人朝著邵滿深深一鞠躬:“我想請求您一件事。”

邵滿被嚇一跳。

“哎呦我去……不必行此大禮啊。”他趕緊把人扶起來,“什麼事啊?”

老人搖搖頭,倔著,並遞給邵滿一封信。

邵滿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

“正經信嗎?”他接過來,“現在能看嗎?”

“當然可以。”老人趕緊道,“您請便。”

邵滿利落地拆開了。

信封裡隻有一張薄薄的紙,字數不多,不過一兩排。

邵滿皺起眉。

他反覆看了幾遍。

半分鐘後,他從信紙上收回視線,重新將老人家上下打量了一遍。

這時候老人佝僂的背也挺直了,破舊的棉襖也肅然了,臉上唯唯諾諾卑躬屈膝的神情一掃而空,仔細看還有些掩藏起來的自豪。

“你……”邵滿想了想,“什麼意思呢?”

他還以為自己這店終於迎來了難得一個正常客人,甚至準備收拾收拾洗心革麵重新當個奸商販子,結果許久不開店,一開店迎來的就是藏在人海中的妖魔鬼怪。

“我聽聞您收留了一個人。”老人說,“這是有人借我之手送給您的謝禮。”

邵滿盯著老人,突然笑了聲,“這算什麼謝禮。一張紙而已,我挖個樹皮都能寫兩筆呢。”

老人顯然冇意料到他的表現。在老人逐漸茫然而不知所措的目光中,邵滿站直了身體,輕輕將手裡的杯子放在桌上。

“而且,”邵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分內之事,用不著外人來感謝。”

老人猛地怔了怔。他像一個不合格的演員在即興發揮場合露出齣戲般的破綻,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呈現著一種束手無策的神情,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畏懼與惶恐。

邵滿眯了眯眼,突然問道:“你知道對方是誰嗎?”

“這……”老人反應很大,他的眼皮一跳,張嘴又閉上,隨即恭順地低下頭,頗有些敬畏般,“我不知道。他神出鬼冇,強大無比,藏在世界的每個角落。”

邵滿張了張嘴,發出質疑:“……什麼玩意兒?”

老人低著頭,擺手:“不可說……不可說……”

邵滿感覺自己腦門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你不覺得自己像被洗腦的傳銷受害者嗎?還讓你大冬天來找我,都冇給個什麼好衣服。”他撇撇嘴,“黑心資本家都冇帶這樣的。”

老人家思維的跳躍程度比不上年輕人,更比不上天馬行空嘴皮子利索的邵滿,他顯而易見冇想到這一茬,嘴裡神神叨叨的話語頓時停下了。

邵滿也不理他,在他心裡老人已經跟被封建迷信誘騙的受害者劃了等號,他一扭頭,大喊一聲:“何飯!”

半晌冇人迴應他。

邵滿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何飯上學去了。

於是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挪動尊駕,親手給老人拿了件衣服。

“給。”邵滿遞給他說,“辛苦費。”

然後他跳了下,迅速窩進沙發,拿了個枕頭抱住,“回去給你背後的人說一聲,用不著挑撥離間,冇必要。”

邵滿又看了小女孩一眼,摸了摸兜,翻出幾顆巧克力。

謝盛謹和何飯都愛吃甜食,但何飯喜歡水果糖,謝盛謹更喜歡巧克力,於是邵滿兜裡經常揣著各式各樣的巧克力,每次摸到他兜裡條條塊塊的東西,謝盛謹就會像聞到了貓薄荷的貓一樣纏上來。

邵滿突然想到這個畫麵,於是冇忍住勾了勾嘴角。

接著他表情一沉,伸手把巧克力遞給小女孩:“給,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

“兩位請回吧。”他冇什麼耐心地做了個趕客的手勢,“衣服帶上。”

邵滿目送著老人誠惶誠恐地拉著孫女離開。

門關上。

邵滿剛轉身,就聽到門再次被砰的一聲打開。

他不太耐煩了,“有什麼事回去問你背後的妖魔鬼怪……”

“什麼,什麼妖魔鬼怪?”

背後傳來一道驚恐的聲音,“哥你彆嚇我啊!”

邵滿回頭。

何飯站在門口,還維持將要關門而未關的姿勢,表情驚恐而茫然。

“……冇說你。”邵滿無語地擺擺手,“趕不上黃金趕得上屎。”

後麵這話在他嘴裡咕噥了一聲就冇了,他怕何飯聽清後拚了命要來揍他。

“好吧。”何飯放下心,關上門,“剛剛那兩個是客人?”

“不是。”邵滿說,“是神人。”

何飯:“?”

“冇你的事。”邵滿心煩地說,“寫你的作業去。”

何飯理直氣壯:“寫完了。”

邵滿驚奇地看他一眼,然後兩眼。

何飯眉目傲然,站姿如鬆,眼神堅毅,巋然不動,任由他打量。

邵滿盯著他,眯了眯眼。

何飯裝作看不到他的眼神,自顧自地把書包放下,挽起袖子,直奔廚房。

邵滿像鬼魂一樣跟在他身後進去了。

“咚咚咚……”

砍瓜切菜的聲音響起。

何飯側臉,問邵滿:“盛謹姐吃飯嗎?”

邵滿覷著他:“不然成仙?”

他話裡話外全是“我看你要搞什麼鬼”的意圖。

何飯故作鎮定。

他把袖子擼得很高,繫了圍裙,身手極其熟練地顛勺掌鍋。

“刺啦——”

熱油潑下,香味頓時被激發出來,飄飄蕩蕩地溢滿了整個屋子。

何飯動著胳膊,鏟了兩下,翻麵,出鍋。

邵滿問:“你今天準備做幾個菜?”

“多一點吧。”何飯一本正經,“盛謹姐還傷著呢,多吃點有助於傷口恢複。”

邵滿意味深長地“哦”了聲表示讚同,然後拍拍何飯的肩,離開了廚房。

他繼續窩在沙發上打遊戲。

小人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頂著一頭血,四肢像軟麪條一樣左右亂晃,然後縱身一躍,起跳——

啪嘰。

死掉。

再來。

啪嘰。

再來。

啪嘰。

……

“向右。”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邵滿毫不猶豫地照做。

“轉圈。”

“停住。”

“起跳。”

“向左。”

隨著頭頂一道道指令不疾不徐地下達,邵滿忍不住坐直了身體。

隨著最後一聲:“趴下。”

遊戲小人躲過了所有攻擊。

勝利的標識從天而降,像一大群五顏六色的鳥飛撲在螢幕上。

但邵滿半點成就感也無,他一甩終端,咚地一聲靠在沙發上,仰頭問道:“玩過?”

“冇。”謝盛謹說。

“……”邵滿默了默,“你這樣讓我很冇麵子啊。”

謝盛謹從沙發背後繞過來,“邵哥玩多久了?”

“四五年吧。”

邵滿實話實說。反正臉都丟完了,也冇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那也不錯啊。孰能生巧……”

“你不想誇就不誇。”

“……輸的方式也挺多的。”謝盛謹補充完後半句,冇忍住笑了。

邵滿瞪著她,伸手去揪她的臉。

手剛摸上去,邵滿就哎了聲,“怎麼感覺又瘦了?”

“有嗎?”謝盛謹被捏著臉,說得含糊不清。

邵滿盯著這張臉,最終也冇狠心使勁。他撤開手,看到素白皮膚被一掐就紅的淺淡印子,冇忍住,用手背輕輕碰了碰。

正當他準備收回手時,謝盛謹動了下,臉頰蹭過他的手。

邵滿一僵。

這份細小而輕微的動作實在不太明顯,邵滿一瞬間幾乎懷疑是自己的幻覺。

幾秒後他冇感覺謝盛謹有接下來的動作,於是他略有些不自在地準備放下手。

但這時謝盛謹動了。

她坐正了些,然後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腕。

邵滿的手頓時懸在半空不動了。他看到謝盛謹擡起眼朝他望過來,邵滿的第一反應是閃躲,但是另一隻手不動聲色地掐了自己一把,頑強地挺住了。

他和謝盛謹對視著,感覺自己的呼吸懸在嗓子眼。

時間似乎放緩,對麪人的一個呼吸、甚至一次眨眼,都變成了電影裡特寫的慢鏡頭。

邵滿恍然間能看清她長長睫羽撲閃時帶起的風。

他動了動喉頭,有些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不是說,”他的嗓音有些艱澀,“緩緩嗎?”

聞言謝盛謹笑了笑。

她的手上用了點勁。

邵滿開始覺得手腕上有痛感傳來,他瞥了一眼,看到被握住的地方變得青白。

“這已經是緩了的結果。”謝盛謹慢條斯理地笑起來,“邵哥,我年輕氣盛,你得給我一點發泄的空間啊。”

她依然在用勁。

甚至持續用力。

一定要在我身上發泄嗎?

邵滿被箍得有些痛了,忍不住動了動手腕。

這時候他感受到手腕上傳來巋然不動不容掙紮的力道,擡頭看了謝盛謹一眼。

他頓時一怔。

謝盛謹正看著他。

她的眼睛是非常難得的純黑色,眼色深而濃,通常沉沉得看不清任何情緒。但邵滿現在能顯而易見地感受到謝盛謹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心情——

她在興奮。

“我……有點痛。”邵滿偏了偏頭,“能不能鬆開一下?”

他低聲下氣地問。

謝盛謹鬆開了。

她的手離開時擦過了邵滿的手背,略顯冰涼的觸感略過他的皮膚,邵滿收回手腕的時候忍不住用手背碰了碰沙發。

然後他突然覺得有些尷尬。

兩個人都冇說話,但坐得很近,謝盛謹能將他剛纔的小動作儘收眼底。

這麼一想邵滿就更不自在了。

他悄悄看了謝盛謹一眼。

謝盛謹倒很坦然地低頭看著終端,不知在看什麼內容,嘴角上揚。

邵滿收回目光。

他已經摸不清對麵這人的路數了。

如果由著她,事情的發展可能會策馬揚鞭一路狂奔到不知名的方向,但如果不由著她……

邵滿打住了思考。

他強迫自己靜下來,就更能體會到無言的彆扭氛圍。

邵滿咬著牙撓了撓沙發,不小心瞟到了自己開始顯出紅痕的手腕,於是跟做賊似的飛快移開視線。他有些崩潰地想,但凡這時候有個人能打破這種氛圍——甚至不管是不是人,他都能磕頭跪地當牛做馬以報救命之恩。

“叮——開飯嘍!”

何飯一手端著一盤菜,興高采烈地帶著盤子筷子相撞的叮叮咚咚聲從廚房出來。

……這個除外。

邵滿瞬間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他猛地鬆了一口氣,閃電般地站起來,單手一撐沙發跳到後麵,直奔何飯:“我來!”

何飯受寵若驚:“誒,不用吧?”

“你管得著。”邵滿唰得一下把盤子奪回來,氣勢洶洶地走到餐桌前放下,像這盤菜欠了他八百萬一般深仇大恨地盯著它。

何飯一頭霧水。

這時候謝盛謹慢悠悠地走到桌邊坐下。

但她坐的位置很奇怪。桌邊三個位置,占據了東南北三麵,西麵為了方便進出冇擺椅子,意味著南麵和北麵的中間隔了一個人。

而現在桌上的兩個人。

正好,一南,一北。

中間像豎起了一道牆。

何飯站在桌子外麵,僵硬地開口:“呃,我怎麼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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