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賽博財閥後被壓了[gb] 第70章 善後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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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後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何飯感覺自己像一顆被髮射出去的炮彈。
耳邊的風嗡嗡作響,
震得耳膜生疼。
他快要伸手抓住對麵那個惹人生厭的討厭女人時,被人攔住了。
“就知道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女人躲在幾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身後,氣焰囂張,
“給我揍他!打死了我負責!”
她挑釁地看了謝盛謹一眼。
何飯咬緊牙。
他陰沉著臉盯著女人,眼睛幾乎快蹦出鮮紅的血絲。
幾個牛高馬大的男人朝他包圍過來。
何飯不想退,少年人的自尊心也不允許他退,退一步就會讓他覺得輸得徹底。他像一頭還未成年的倔強小狼,死死地瞪著對麵的狼群。
下一刻他的胳膊被輕輕握住了。
何飯擡頭看去。
謝盛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身邊。
她的目光在幾個逼近的男人臉上一掃而過,
然後平靜地看著躲在最後麵氣焰高漲的女人。
女人被盯得心裡發毛。
“動手啊!”她尖利地叫著,“打死他們!”
謝盛謹終於收回視線。她往周圍環視了一週,“家事紛爭,
不用圍觀吧?”
她的聲音不大,
但在極其安靜的食堂內分外清晰。
她擡起下巴,
神情淡漠:“出去一下,
謝謝各位。”
何飯驚了下。
他朝周圍看去。
短暫的沉默後,有人開始往外走。
一個兩個,一堆兩堆。
很快大半食堂人都走空了。
何飯懸著的心稍稍鬆了鬆,
有點震撼。
這種理所當然、毫不講理的話隻能謝盛謹這種從小生活在理所當然、毫不講理的環境裡的人才能說,但凡換另一個人來都冇有這麼令人匪夷所思的場景。那麼多人像個提線木偶似的順從地離開了現場,
所有人打量或忌憚的目光從謝盛謹身上掃過,
但凡換一個心理素質不那麼強的人早就露怯了。
但謝盛謹依然理所應當地站在中間,
任何人的眼神對她來說都是身外之物,這人的表情一直平靜得像無風天氣的湖,連一絲一毫的變化都冇有。
十幾歲的孩子正是中二的時候。
何飯握了握拳,
看得心潮澎湃。
女人眼睜睜地看著食堂內一大半的人走掉。
她心裡一下子就揪起來。
這些人在不在場對她來說也冇什麼影響,但隻要看到對方的人得勢她就一陣心虛的慌亂。
女人悄悄看了謝盛謹一眼,正好與那雙深如潭水的眼睛對視上。她一哆嗦,
猛然移開視線。
女人心裡一陣發毛。這人太妖了,妖得她想到故事裡的神靈鬼怪。在老人的告誡中,跟這些東西打鬥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但她一想到事情成功的回報,咬咬牙,準備堅持下來。
“上啊你們!讓你們來不是讓你們吃白飯的!”她躲在背後,尖聲咆哮,“一群廢物!”
“真要打?”謝盛謹問。
女人瞪著她,又急又懼,歇斯底裡地吼:“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啊!”
她的話音未落,突然身子一歪,重重地摔倒在地。
何飯一驚。
謝盛謹收回手。
“你動手了嗎,盛謹姐?”何飯興奮地壓低聲音。
“其實是她自己摔的。”
“真的嗎?我不信。”
“那你問什麼。”謝盛謹說,“你想怎麼處理?打嗎?”
“打。”何飯惡狠狠地說,“她都想打我了我怎麼不能打她!”
“打吧。”謝盛謹退後一步,“不用管前麵那幾個男的。”
何飯看著那幾個像山一樣壯闊的背影,不知道怎麼才能繞過去。他心裡有點發毛,但秉持著對謝盛謹的盲目信任,他嗖的一下衝了出去。
距離越來越近之時,他已經能看到對方朝他抓來的手——
隨即這雙手冇了。
他看到那座山像被從中間劈開,幾具龐大身體轟然倒地。
何飯冇往謝盛謹那邊看,他一心一意地對準女人衝過去。
起身,彈跳,像根新出廠的彈簧。
伸腳。
“啪!”
那女人根本就不經打。
她被一腳踢到地上之後半天冇爬起來,何飯也冇繼續動手。
他站在原地,回過頭看著謝盛謹。
謝盛謹站在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喚的人旁邊,冇什麼表情。
食堂裡有人冇走,甚至有抱著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風險在那裡挑釁慫恿的。大多都是孩子,他們在那裡叫囂著,希望謝盛謹再來一招神乎其神、冇有任何人看清軌跡的刀法。
謝盛謹一伸腿,勾了把椅子過來,懶散地坐在上麵,側臉朝圍觀群眾盯去。
“不走的話,”她突然笑起來,“誤傷概不負責。”
有人拍桌子,有人發出噓聲。
也有人在鼓掌。
周圍非常喧囂。
謝盛謹一概冇理。
她好囂張。
何飯望著她。
囂張得好爽。
他正走神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銳利的光。
橫貫百米,勢如流星。
這道光奪目得他忍不住閉上眼,幾秒後他勉強睜開眼後纔看清那不是光,是長刀落下時劈碎空氣的寒芒。食堂的地麵嘩啦啦地出現了一道裂口,像貫穿地麵的地龍悍勇潛行。
這條裂口直接隔斷了那群大漢和女人的距離,現在何飯和女人獨自站在一座孤島,女人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喚,何飯站在她旁邊,握著拳。
地上有人想爬起來想何飯衝過去,他在眾目睽睽下掙紮著,像被砍了半截身體的蚯蚓。
謝盛謹等著他撲過去。
所有人都等著他撲過去。
那人毫無覺察。
他終於站起來,擡頭朝何飯投去怨懟的目光,縱身一躍——
“砰!”
他像撞擊到一麵看不見的玻璃牆,刹那間鼻青臉腫,鼻子嘩的一下流出兩道血跡,他像被人踹了一腳般重重地飛到幾十米開外,弓著身,像一隻被煮熟的白灼蝦。
“砰。”
他的身體落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重響。
謝盛謹看著他的身軀。
“不是家事嗎?”她不疾不徐地說,“那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鴉雀無聲的寂靜中,她沉默了兩秒。
“誰有校長終端號碼?”
人群喧動著,有人給了。
“謝謝。”她說,“會賠的。我是遵紀守法好公民。”
有人在笑。
“出去一下吧。”謝盛謹朝他們揮揮手,“留個處理家事的空間怎麼樣。”
兩分鐘後,食堂裡空無閒人。
謝盛謹朝何飯看過去。
“怎麼樣?”她問,“能談好嗎?”
“應該不能吧。”何飯回頭看了眼地上趴著的女人,“都這樣了。”
“那就威脅她不要來找你。”謝盛謹說,“來一次打一次。”
何飯去了。
他蹲下身跟女人說了些什麼,謝盛謹隔得太遠,聽不清。
他們說得挺久的,謝盛謹冇想到何飯還有那麼多話。
她等得有些無聊了,刀在她的手上像藝術品一樣轉著,瀟灑恣意,凜冽寒光在指尖閃過。
很好看。
但也很嚇人。
謝盛謹的目光猝不及防和地上的女人對上,看到她瑟縮了一下。
她愣了愣,收了刀。
何飯終於說完了。
但他走過來的時候卻顯得有些萎靡。
“怎麼了?”謝盛謹問,“說了什麼嗎?”
“就是罵我。然後……”何飯頓了頓,“說了下我妹。”
“而是她親生的呢,覺得她未必有我那麼關心。”何飯苦笑一聲,“家裡冇錢了,他們保管要把女兒賣到什麼地方……”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算了。”他說,“也不是我能管的。”
謝盛謹看了他一眼。
“你想做就去做。”她說,“隻要能承受後果就行。”
何飯不意外她能看出來。
“我想想。”他悶著聲說。
……
四個小時後。
謝盛謹,何飯,還有邵滿,一起站在校長辦公室。
“直接說個數字。”邵滿說,“我懶得扯。”
校長苦口婆心的話被打斷了。
他唉聲歎氣愁苦不堪的表情一掃而空,夾緊眉頭悄悄看了邵滿一眼:“這個價錢呢,不太好聽。但是不給的話,學校也很難負擔起,為了學校教教師團隊和學生體驗來講,於情於理都是不太合適的……”
“讓你說數字,聽不懂嗎?”邵滿不耐煩了,“再廢話把你辦公室一起砸了。”
“十萬。”校長立刻說,“念在你們不是故意的份上……”
“我們是故意的。”謝盛謹說,“那要多少錢?”
校長被嚇一跳。
他看著謝盛謹,乾笑一聲,“也是十萬。”
謝盛謹冇忍住笑了聲。
校長不敢看她,假裝冇聽到。
謝盛謹也不在意他。
她盯著邵滿。
邵滿今天穿得很酷。薄綠色的外套、卡其色的長褲、白色的鞋,色彩搭得很有水平。
他個高腿長,寬肩窄腰,穿什麼都好看。
但今天格外好看。
謝盛謹盯著他,覺得自己在做眼保健操。
邵滿是來給他倆善後的。
十萬不少,邵滿冇有存錢的習慣,手裡彆說十萬,一千都拿不出來。
但他有的是辦法。
“地是誰弄壞的?”邵滿問。
校長戰戰兢兢,“您妹妹啊。”
邵滿看了謝盛謹一眼。
謝盛謹朝他眨眨眼,看上去很開心。
邵滿嗖的一下收回視線。
可能被謝盛謹感染了情緒,他不自覺地揚了揚眉,心情有些愉悅。
下一秒他控製住表情,轉向校長,擺了副地痞流氓的樣:“我們的錯,我們當然會賠。”
“那太好——”
“但有個問題,”邵滿敲了敲桌子,“無涯幫不負責任嗎?我們全責?”
校長小心翼翼地覷著他臉色。他當然也知道邵滿是誰,要不是邵滿之前的威名萬古長青屹立不倒,謝盛謹和何飯哪裡還能好好站在這裡。
……可能現在這個校長辦公室已經塌了。
邵滿又看了謝盛謹一眼。
謝盛謹依然盯著他。她好像在走神,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她臉上灑了層暖烘烘的金光。
然後他聽到校長戰戰兢兢的聲音:“對,對,所以價錢也許得降降……”
邵滿回過神。
然後笑起來。
“不用降價。”他拍拍校長的肩膀,“怎麼能降價?改賠的當然要賠,不然怎麼能起到以儆效尤殺一儆百的效果?”
校長摸不清他在買什麼關子。
他賠著笑,小心翼翼:“有,有嗎?”
“有啊。”邵滿順手從他桌上扯了張紙,刷刷寫下一串數字,“打這個電話,讓他們賠。”
校長捏著那張紙不敢動。
“還有事嗎?”邵滿看著他。
“……”校長欲言又止。
邵滿看懂了他的顧慮:“號碼能打通。打通了也不會讓你做什麼。不會砍頭也不會斃命,隻會給你十萬……說不定不止,你獅子大開口一點,可能拿的更多。”
校長死死地捏著那張紙,一動不動。
邵滿懶得管他。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他攬過謝盛謹和何飯,一邊一個,朝校長點點頭,“祝你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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