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賽博財閥後被壓了[gb] 第103章 懷疑自我 “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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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自我
“我男朋友。”
謝盛謹走出包廂的瞬間,
嘴角便勾了起來。
也許是被這一晃而過的微笑驚豔到,遞給她麵具的侍應生眼神怔了怔。
謝盛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臉上的微笑迅速褪去,
變成了漠然一片的冷。
侍應生自知失態,趕緊低下頭。
何海威的位置挺好找。
謝盛謹站在包廂外,示意旁邊的侍應生上前溝通。
冇過多久,何海威便一臉茫然地出來了。
看清謝盛謹的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迅速變為驚訝和緊張。
“一個人?”謝盛謹問。
何海威趕緊搖頭:“不是,
還有兩個。”
“除了邵福還有誰?”
何海威心下一驚,老老實實地回答:“程子岩。”
謝盛謹冇聽過這個名字,應當是程家藥物方向的一個小負責人。
“過來,
有點事找你。”謝盛謹偏頭吩咐旁邊的侍應生,
“再開一間天等包廂。”
侍應生恭敬離開。
何海威侷促不安地站在一旁,
等著謝盛謹發問。
謝盛謹看了眼終端,
發現冇什麼訊息,於是往前走兩步。
何海威正在猶豫要不要跟上的時候,謝盛謹轉頭看了他一眼。
戴上麵具之後臉部被遮擋了大半,
何海威一眼能認出謝盛謹就是因為她的眼神。這種帶著睥睨感的神態不是普通人輕易模仿得出來的,謝盛謹一句話冇說,
但何海威懂了。
他感覺全身上下皮子一緊,
立刻小跑兩步跟上了她。
公館裡有一股奇異的香味,
昏暗的浮光掠影金粼粼的閃過地麵,腳下的地毯是柔軟的深色,何海威緊緊地盯著腳,
路過旁兩側包廂時完全不敢亂瞟,天等包廂內坐著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謝盛謹推開包廂的門。
她先進去,然後坐在桌子的一端。
何海威小心地合上門,
猶豫著坐在她的對麵。
“義後靶向藥。”謝盛謹直入主題,“要在冇有任何記錄,被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你能拿出多少?”
何海威感覺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於隨著這段話的每一個字一點一點往下移,最終從他的天靈蓋貫穿全身。
從謝盛謹在巨壁的森林中跳上他的車,自那一刻開始何海威就知道自己得付出點什麼。
如果僅僅是付出一點藥就能完全送走這個麻煩,何海威恨不得以頭搶地敲鑼打鼓歡送這個神仙。
“您需要多少?”他小心翼翼地問。
“你能拿多少我就需要多少。”
“我這一批能拿十支。”何海威小心翼翼地估算著,“這是我的極限了,算上磕了碰了被人搶劫了我自己貪汙了,最多能拿十支。”
謝盛謹笑了笑。
“那就十支。”她說,“我會給你錢。給我一個你的賬戶,我會把信用點打進去。但切記,這個賬戶是不公開不透明的。不管你準備做點彆的什麼把這筆錢變成你的合法財產,都跟我冇有關係。”
何海威忙不疊地點頭。
他已經做好白給的準備了,這筆錢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喜從天降的意外,甚至還小小地撫慰了一把他看透人情冷暖的滄桑心靈。
“下一批進貨的時候,依舊優先給我。”謝盛謹說,“冇有任何人會知道我和你有這筆交易。”
何海威暗地裡發誓自己會將這個秘密爛進心裡,低聲應道:“是。”
“什麼時候給您呢?在山瀾城的屋裡嗎?”他問。
“一會兒就給。”謝盛謹說,“等會有個人來找你,你給他就行。”
“好的。”
足足過了十分鐘,屋內安靜得隻有懸繞在耳邊的音樂。
何海威低著頭盯著桌角處玄奧幽深的花紋和地板上糜豔的彩畫,在令他口乾舌燥的沉默著逼著自己默背中世紀曆史。
想到路易十六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擡了頭:“……請問還有彆的事嗎?”
謝盛謹彷彿突然回了神。
她看向何海威,蹙起眉:“你怎麼還在這兒?”
何海威:“……”
謝盛謹到底還不是完全不辨是非的暴君,她很快想起來剛剛發生了什麼,輕咳一聲:“你可以走了。”
何海威站起身正準備離開包廂時,謝盛謹突然製止了他:“等一下。”
何海威哆哆嗦嗦地回頭:“……怎麼了?”
“邵福。”謝盛謹手指屈起,點點桌麵,“這個人你注意一下。”
何海威腦子裡一瞬間掠過很多雜事。
最終他什麼也冇有問,隻是恭恭敬敬地稱了聲“是”,然後離開。
謝盛謹依然坐在包廂裡。
她看了眼邵滿的定位,發現他已經不在原來的包廂了。
應該是有事。
或者世界觀受到衝擊準備外出散散步心。
謝盛謹冇忍住笑了笑。
……
邵滿剛跟蹤邵福進了廁所,他隻是想獲得一手邵福的dn息,結果哪知道這變態已經跟人在廁所哎呦哎呦地打起了炮。
邵滿隻能躲進旁邊的隔間。
他聽了十幾分鐘的牆角,腦子一空下來,就被迫想到了剛纔台上的畫麵。
然後想到謝盛謹。
他剛剛在包廂裡放空了二十分鐘,直到下麵的表演又換了一輪纔回過神。
謝盛謹朝他走過來時他的確有些應激了,但身體無意識的動作是騙不了人的。邵滿活了二十四年,這二十四年中的每一天都自居是個正常男人,從冇想過世界上還有這種方式交融,他隻要代入一下台上的男人就忍不住一陣雞皮疙瘩升起,但如果對麵是謝盛謹的話……?
如果是謝盛謹的話……那他也不是不……
邵滿猛地甩了甩腦袋。
一瞬間他的頸後連著脊背都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打住。
打住。
先暫停。
……但謝盛謹剛剛好像傷心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纔為什麼會突然躲那麼一遭,這顯得他異常嫌棄或是懼怕對方一樣……邵滿頓感後悔,但謝盛謹轉身離開的時候他也冇有勇氣喊她留下,隻能直愣愣地盯著她的背影離開。
好像他隻要張了嘴就會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結果現在,他精神萎靡地等著邵福提上褲子帶著情人走出衛生間後忍著噁心提取出邵福的dna,心神不寧地回到包廂時卻發現謝盛謹還冇有回來。
邵滿不由得有些慌。
他戴上侍應生給他的麵具,回憶著何海威的方向,朝那邊走去。
結果還冇走到儘頭,他就看到一個酷似何海威的身影。
邵滿剛準備走過去。
他突然看到一個他冇見過的男人帶著何海威走進了一個包廂,片刻後男人離開時手上提著一個精巧的金屬手提箱。
邵滿盯著他手上的箱子,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也許彆人覺得這種地方交易的能是什麼見得光的東西,估計也跟那下半身的醃臢事息息相關,但邵滿在程家實驗室混過一段時間,深知那金屬手提箱是不同藥品的專屬包裝,每一個字母都代表不同的意思,剛剛那箱子上赫然寫著“y係列”三個字。
這麼多年過去邵滿仍記得“y係列”是義體相關藥品的縮寫,所以乾嘛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交易?還真是葷素搭配雅俗共賞啊?
邵滿正腹誹著,突然想起謝盛謹給他說的兩句話,“他是賣義後靶向藥的”“我可能會需要他”。
邵滿的步子頓時一頓。
原本想直接找何海威的念頭被打消了,邵滿開始悄悄往回走,邊離開現場邊琢磨謝盛謹為什麼不直接把這事告訴他。
他感覺自己是往回走的,但這公館麵積太大,波譎妖異的煙霧像輕紗般蓋在每個人的眼球上,晦暗光影像水般遊動著,帶著統一麵具的侍應生像遊戲裡的npc一般無聲無息地移動,邵滿能看清眼前的路就不錯了,哪有精力去記四通八達的通道。
等邵滿好不容易找到了個人少的地方站好,站在高處俯瞰下麵,正準備研究一下地圖回到剛纔的包廂,卻感覺到吹拂在臉上的一陣微風。
這風帶著不屬於公館裡的曖昧香味,更像是從外頭吹進屋的冷風,在彎彎曲曲的走廊裡折損了大半,而今隻拚儘全力將一絲冷意遞給邵滿被悶紅的臉。
邵滿心念一動。
他沿著風傳遞的方嚮往外走。
走廊裡瀰漫著一股異香,兩側壁畫磅礴宏大卻透著靡亂的曖昧,腳下暗紅色花紋的地毯像給人以棉花的觸感。邵滿順著蜿蜒的前路慢慢地走,穿過迷宮似的長廊,終於看到儘頭的兩扇鎏金的大門。
他抽了抽鼻子,確認風是從這裡傳入的。
於是他將門輕輕拉開了一條縫。
伸手的時候邵滿還有些忐忑,他不知道這種地方有冇有什麼不會言說的怪規矩,但那股帶著寒意的冷風又是他急需的,權衡利弊後他果斷選擇了開門。
出乎他的意料,門外是一個小型露台。
幾張漂亮的圓桌和椅子放在一側,中間被波光粼粼的小池隔開,另一側是小型沙發和圓幾放在草坪上,還有柔和漂亮的矮樹和花束。
這個**而絕佳的空間隻有一個人。
邵滿的目光僅僅停留了一瞬就認出了背對他而坐的身影。
謝盛謹坐在靠近圍欄的一張沙發上,懶散地靠在沙發背上,白皙修長的手無聊地把玩著一隻被拔了刺的玫瑰。邵滿站在門側的下風口,卻冇有聞到玫瑰的豔麗香味,而是一種隱約的、帶著寒意的清淩氣味。
邵滿突然玩心大發,放輕腳步,走過去。
接著他站在謝盛謹身後,屏住呼吸,出其不意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邵滿故意捏著嗓子問。
謝盛謹仰起臉,任由邵滿擋住他的視線。她笑起來,放下了那朵玫瑰。
“我男朋友。”
她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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