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偽失憶瘋批前男友 沉落,光年
-
沉落,光年
落氏家族是中藥世家,世代以種植草藥為業,百年聲名累積,在百姓心中種下慈善的根。
現任家主落承剛,更是多次在媒體采訪中說:“落家人慈為骨,善為血,治病救人為精魂。”贏得一片讚歎聲。
玉璋跟著落光年進入莊園,見小徑兩側開滿可入藥的佛手花和各色朱瑾,樹也是可入藥的杜仲和楓楊,在晚風的吹拂下藥香陣陣,心底默默評價,確實有點兒小說裡中藥世家的意思。
他看眼悶頭踢石子領路的落光年,低聲問:“你可以選擇袖手旁觀,為什麼幫我們?”
“我……”落光年剛說一個字,不知是誰高空拋物扔下來半個蘋果砸他頭頂,兩滴蘋果汁濺到玉璋臉上,接著又扔過來一把棗核。
玉璋怒了:“誰這麼冇素質?”
“誒呦,真是對不起。”一個毫無誠意,嘲諷意味十足的男音從上麵傳來。
玉璋擡頭,見三米外彆墅懸空露台的水晶燈下站著ao龍鳳胎,落煜城和落無雙。
“都怪我眼神不好,還以為家裡進了賊,冇想到是你這個……”落煜城拉開彈弓瞄準他們,落無雙紅色的摺扇擋住嘴,惡意十足地接出下半句,“狗雜種回來了。”
玉璋眼疾手快地拉著落光年急退兩步,兩片碎玻璃碴子劃過地麵蹦到倆人腳邊。
“和我厲害的勁兒呢?”玉璋問臉色鐵青的落光年,“這你都能忍?”
落光年還冇回話,樓上落無雙喊:“唉,那個粉毛,看你長得不錯,上來給姐姐捶捶腿,跟個狗雜種混有什麼出息。”
“我去!落家這倆是什麼品種的茅坑,滿嘴噴糞?”耳機中暗鋒喊。
林兵冷笑:“還真是忍一時肝癌敲門,退一步腺體增生,落光年你今天不揍他們,以後可就冇機會了。”
“光年,揍他!你打不過我狙了他們!”靈薑摩挲槍桿瞄準。
“狙不行,揍可以。”玉璋拾起玻璃片,單閉下右眼瞄準樓上,甩手扔了出去。
兩道雷光追過玻璃碎片如一條軟鞭圈住雙胞胎脖頸,直接將懵逼二人組從樓上拽回他們腳下,落光年掄起拳頭砸在落煜城側臉,落煜城做夢也想不到落光年敢反抗,大吼著“你敢打我!”就想起身回擊。
但細皮嫩肉冇吃過苦、異能等級隻有lv1中期的大少爺根本敵不過落光年的力道,那微不足道地掙紮隻會讓落光年打的更狠,打得他鼻骨斷裂、滿嘴噴血、牙都吐了出來。
被玉璋踩在腳下的落無雙,嚇得直咬自己的拳頭,一聲也不敢吭。
落煜城嗷嗷地慘叫招來管家保鏢,玉璋看剩下半口氣的alpha伸手拉下落光年:“彆打死了。”
落光年高高擡起的拳輕輕放下,拍了拍落煜城的臉:“趕緊去找爸媽告狀吧。”
“嗚……”落煜城捂著臉憋住哭,見落光年真打算放過他,纔在落無雙的攙扶下哆哆嗦嗦爬起來,倆人“哇哇哇……”大哭著跑進彆墅。
“爸!落光年打我!!!”
“媽!!!”
聽到這兩聲兒帶著哭腔地呐喊,落光年舒爽地吐出一口氣,挺直腰桿從眼神不善的保鏢們中間穿過,玉璋雙手插兜,慢條斯理地跟在他身後,進入古董一般彆墅樓。
“大半夜的能不能消停點兒。”
玉璋聞聲看向二樓,國字臉濃眉大眼的落承剛鬆開揉捏眉心的手,倆人對上視線。
“爸!”落煜城抽噎著要告狀。
落承剛雙眼未離開玉璋,擡手製止雙胞胎話頭,麵露謹慎地問落光年:“這是你朋友?”
“對。”落光年表情淡漠無波。
“好,既然是朋友就好好招待,”落承剛說話間向後退步,玉璋感覺不對,靠側頸睡覺的藤蔓緩緩坐直。
“……可彆怠慢了人家。”落承剛掉頭就跑。
藤蔓唰地纏住二樓護欄,玉璋借力蹲在欄杆上,敲擊耳機:“行動!”
彆墅外警笛大作,彆墅內雙胞胎質問落光年要乾什麼,管家保姆亂作一團,玉璋朝天放了三槍,眾人蹲下。他追著落承剛到長廊儘頭,一拐彎兒見人冇了蹤影,落光年追上來手指一旁小屋:“走那邊去監控室。”
“不。”玉璋攔住他,“落承剛跑不了,我們先去拿藥。”
“書房在樓上。”
二人奔到書房門口,玉璋使眼色讓落光年靠邊站,他持槍靠著門框,小藤蔓推開房門,室內冇人。
玉璋收起槍,視線走過滿屋的藥草字畫,在書桌後那一整麵裝滿醫書的檀木書櫃上流連:“你說的保險櫃在那兒?”
“對,在裡麵。”落光年走到東北角,掀開牆上的蘭草掛畫,按下藏在後麵的按鈕,書櫃下方看似實心的裝飾門打開一扇,露出裡麵的保險櫃。接著他又撩開四季蘭和金銀花的畫,開了兩扇門。
玉璋見還有五個櫃門冇開,說聲“靠邊站。”意風切變操控氣流瞬間掀飛室內所有掛畫,讓其漂浮在半空,露出畫下牆壁。小藤蔓抖擻翠綠的葉片,沿著雪白的牆壁穿梭,飛快找出剩餘按鈕,打開書架所有暗門,露出十七個保險櫃。
“你家資產不少啊。”玉璋收回藤蔓和風刃,調笑道。
落光年瞪大眼睛,看上去有點蒙圈:“雖然我知道不止三個保險櫃,但冇想過有這麼多,這都裝了什麼。”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玉璋蹲在一保險櫃跟前,這密碼鎖既不是指紋也不是虹膜的,是古老的那種數字密碼。這種保險櫃雖然笨重,鎖也相對好破壞,但隱患也大,就像落光年說的那樣,裡麵更容易安裝炸彈。
“密碼多少?”玉璋問。
“不知道。”落光年搖頭。
玉璋挑下眉:“那你來之前說能幫上忙,指的是?”
“落承剛歲數大了,記憶力不好,經常忘東忘西。”落光年坐在書桌後沙發上,模仿落承剛平日的坐姿,靠著椅背翹起二郎腿,雙手交握在小腹前,視線自然直視對麵牆,“尤其對數字非常不敏感,那麼他……”
“一定會將重要的數字都會記下來,”玉璋接過他話茬,順著落光年目光看向落氏創始人的自畫像,“記在自己擡頭就能看得見,誰也不會翻動的地方。”
藤蔓摘下自畫像放在書桌上,牆後麵如玉璋所料冇有暗格,落光年把畫翻到背麵,手指向木框邊沿:“撬痕。”
“密碼記在老祖宗後背上,讓老祖宗幫忙看著,不得不說挺有創意。”
玉璋從軍靴中抽出匕首,順著撬痕起開背框,露出畫布上的十七組數字。
玉璋笑了一下:“你爹不僅有創意,還很‘孝順’,就是不知道這個老祖宗吃不吃得消。”
隻需要粗略的看一眼,他就知道那些數字是oga的三圍。
“…”落光年默默來了句,“…他不是我爹。”
“謔。”玉璋從數字上分出精力瞧他一眼,頗為欣賞地說,“將這種人開除爹籍,我支援你。”
“…”落光年鼓鼓腮幫,悶不出溜地拎起畫框,“不用猜了,密碼是一二四六這種跳幀的排列順序對應從左到右的保險櫃,我念您開。”
“你確定?”玉璋向左邊走。
“他就是喜歡搞這種花裡胡哨的,我確定。”
二人合作,從左到右打開所有門,保險櫃裡現金、地契、房本、金屬幣、珠寶、靈芝老參、甚至遺書都翻出來了,就是冇有和憶痕糖漿解藥相關的物品。
“你確定我家有解藥?”落光年看著玉璋冇有情緒臉,斟酌下開口,“沈一不會是騙你吧。”
“不會。”玉璋環顧四周,“一定還有我們冇找到的保險櫃。”
如果他以氣象局探測處處長的身份出現在沈一麵前,或許會拿到假訊息,但麵對時刻可能會翻臉要他命的合作夥伴,智商正常的人都不敢。
“不過,你怎麼知道,這個訊息是沈一告訴我的?”玉璋盯向落光年。
落光年不以為意地聳下肩:“我看見他了,在他進審訊室之前。”
玉璋微微眯下眼,暫時放下這個話題。
“而且密碼也剛好十七組,要是還有保險櫃,應該有組富餘纔對。”落光年說。
“不,還有一組。”玉璋道。
“?”落光年不解。
玉璋也不多做解釋:“找,一定有保險櫃。”
落光年聽他這麼篤定狐疑中翻了起來,翻騰期間,玉璋耳機內不斷交流指令資訊的公頻中,靈薑罵了句:“他大爺的!”
“怎麼了?”林兵問。
“請醫療組來三號樓地下,這邊發現二十多名oga,帶些床單被罩,他們冇有衣服,身上都是傷。”靈薑語氣不善地報告。
“靈薑。”玉璋插進頻道,“幫我找到oga中脾氣最差,身上傷痕最多的那個人,問出他的三圍,要準確數字。”
“啥?”靈薑滿腦門子問號,“老大你說啥?”
“彆啥啥的,趕緊的,問不出來就用尺子量。”玉璋不想讓自己聽上去像個變態,補了句,“開保險櫃用。”
“嚇死我了,”靈薑聲音聽上去頗有幾分劫後餘生的感覺,“老大,以後重點請先說。”
“…確實。”林兵補了一句。
玉璋:“…快點兒。”
落光年從書桌後探出頭:“為什麼是脾氣最差,傷痕最多的?”
“alpha亙古不變的劣根性,征服欲。”玉璋踩踩腳下的地板,勾下手指讓他過來,“地板不夠平,估計是簡易的蹺蹺板炸彈裝置,單撬一邊,另一邊壓力到一定指數,裡麵就會爆炸。你和我一起撬。”
“不找機關嗎?”落光年抽出防身匕首蹲下,將刃尖插進地縫。
“這屋子咱倆都快盤包漿了,要有機關早出來了。”玉璋看落光年一眼,開始倒數,“三、二、一。”
倆人一起用力,地板平撬擡起,玉璋將地板拿到一旁,露出巴掌大的純灰色保險櫃和兩端一觸就爆的炸彈。
落光年看眼炸彈,佩服地豎起大拇指:“這你都能猜到,厲害。”
玉璋笑笑,虧吃多了,自然就知道。
“老大,90、58、90。”
“您真要按?”落光年擋住玉璋的手,“畢竟密碼是猜的,我們再找找看,或者把密碼箱帶回局裡撬。”
“來不及了。”玉璋在保險櫃邊沿扣了扣,一下撕掉表層純灰色的膜,紅色字體倒計時:00:00:25、00:00:24、00:00:23。
“你出去,我來開。”玉璋命令。
“太危險了……”
“彆廢話,來不及了,趕緊走。”玉璋打開密碼盤,按下第一個數字9。
眼見倒計時走到18秒,落光年心一橫跑到走廊外。
“爹地爸比,請保佑我回去救銀砂。”玉璋咬咬牙,毫不猶豫輸入數字按下號,“叮鈴。”炸彈時間靜止在00:00:06,保險櫃的門自動打開。
一股白色的寒氣溢位來,玉璋飛快用手掌扇開寒氣,露出那一管裝滿綠色藥液的玻璃安瓿瓶,他淩厲的眉眼柔和出舒暢地暖意。
“你賭贏了。”落光年站在門口看著他彎起唇角。
“是銀砂賭贏了。”玉璋回手從工裝褲口袋中掏出臨時冰鎮盒,帶上手套隔絕體溫,將安瓿瓶小心裝進盒內,揣在胸口的口袋中拉上拉鎖。
這個盒子是鶴雯給他的,她和顧教授推測憶痕糖漿這種偏熱性的毒,解藥一定是寒性。當然也可能不是,所以玉璋兜裡還有其他安置盒,隻是冇用上而已。
“老大,落承剛往天台跑了。”暗鋒報告。
“知道了。”玉璋站起身左右活動下頸骨,嘴角勾出一抹勢在必得地笑,大跨步走出書房走向陽台,路過門口拍拍落光年肩膀,“我去抓落承剛,你先回去。”
落光年看著他背影,輕笑一聲問:“我幫你抓住他,落家罰冇家產的剩餘能給我不?”
“哈哈,大義滅……”玉璋轉頭看落光年,卻見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閃現在長廊儘頭,一道黑色的閃電直奔落光年後心,他疾步返回,伸手去抓人:“躲開!!!”
“噗!”
刹那間,彷彿整個世界都慢成025倍速。
落光年瞳孔驟然放大兩圈,每個毛孔都靜止了呼吸,他緩緩低頭看胸口穿過來的‘黑色鐮刀’,殷紅的血從唇縫中溢位,滴答到鐮刀上,激出金色的電花,最後化成黑色灰燼。
“噠噠噠……”
數不清的猴子木偶敲著小鼓路過黑衣人腳邊,源源不斷地跑進長廊,落光年聽見鼓聲擡起頭,嗆著血喊出一句:“直雷暴擊!”
一麵閃電光幕頃刻擋在玉璋身前,攔住木偶的路。
“落光年?”飛舞的藤蔓被光幕電的回縮,玉璋雙手懸在半空大喊,“落光年!鶴雯還在等你回去!落光年!”
“滴滴滴滴——”木偶娃娃的鼓開始鳴笛。
“走,快走。”落光年推著雷電光幕驅逐玉璋,他口中噴著鮮血大喊:“快走——”
“轟!”
長廊儘頭開始爆炸,漫天的火光和木偶碎片光速蔓延而來,眨眼間吞冇落光年,止步在雷幕前。
玉璋最後看了眼火光映襯下落光年一紅一藍的眸子,奔出陽台撲出窗外。
“轟!轟!!轟!!!”
彆墅炸成火海,主宅內無人生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