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偽失憶瘋批前男友 大結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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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一)
“你監視我。”銀砂靠在玉璋懷裡,偷摸捋平被他眼淚浸濕的衣領。
玉璋假裝看不見銀砂的小羞澀,指尖摩挲著小o腰畔:“我隻是看著自己老婆彆做傻事。”
聽到“自己老婆”幾個字,銀砂就像是嘴巴苦苦的小孩,忽然得到最喜歡的橘子糖,甜蜜沖走苦澀:“不是傻事,我要救自己老公。”
玉璋輕笑,胸腔歡樂的鼓動通過緊貼的皮膚,震顫著銀砂的心臟。
銀砂:“我不許你離開我。”
玉璋大大地笑出聲來,身後虛幻的狼尾盪漾搖晃,銀砂被他的得意晃花眼,羞惱地哼一聲,拿開腰上的手,推開他低頭整理自己的襯衫。
“我也不許你擅自冒險。”玉璋拉過他的手,見又一顆眼淚掉在地上,趕緊拉回人,“好了好啦,一覺醒來我的老婆怎麼變成了小哭包。”
銀砂擡手揍他:“你纔是哭包。”
“好好好,我是。”玉璋捉住小拳頭,放在唇邊觸碰下,“出發前,先陪和我去趟頂樓。”
如水月光灑在阮淩軒辦公桌表麵,未來得及簽字的檔案沉睡在電腦旁。
一封信被病白的指尖放在桌上,黑色的“辭呈”二字一覽無餘。
電腦旁重新鑲框的全家福被拿起,玉璋認真看過上麵的一家四口,用手帕擦淨玻璃上剛落不到八小時的微塵,在銀砂的注視中小心放回原地。
“走吧。”玉璋拉著銀砂,走出辦公室帶上門,轉身離去。
落後玉璋半步的銀砂,通過越來越窄的門縫望向那個相框,恍惚間他彷彿看到阮淩軒站在辦公桌後,擔憂地凝視著玉璋背影。
門緩緩關死,銀砂上前一步挽住玉璋臂彎,離開了氣象局。
赫爾墨斯總部屋頂停機坪,印有雙頭蛇的黑色直升機機艙門大敞四開,登機梯下方,一襲黑裙的紙鳶望著天台門,白玉菸嘴離開紅唇,吐出白色菸圈。
“他已經遲了半小時,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塞恩問。
紙鳶詫異地看向塞恩:“我還以為你會說‘不等了,我們先走。’”
塞恩哽住,換成以前他是會這麼做。但是那天他彷彿從醫療艙中的玉璋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不太敢想,若是他有一天變成那樣,失去異能的紙鳶會不會成為下一個銀砂,又該如何麵對董事會那些豺狼虎豹。
“他來了。”紙鳶擡下下巴,塞恩看向天台門,銀砂身後竟然跟著玉璋,那alpha肩膀的小藤蔓向他們招招手,“小風箏大金毛,看見我你們怎麼不驚訝?”
塞恩齜了齜尖牙,滿臉晦氣地移開視線。
紙鳶輕笑一聲搖搖頭,將煙槍遞給塞恩,擡手揮散身前的煙霧:“你這種心眼比蜂窩還多的,能讓銀砂一個人冒險才叫奇怪。”
玉璋點指下紙鳶:“你倒是瞭解我。”
聽到此,銀砂眼神莫名危險起來,徘徊在紙鳶臉上。
紙鳶簡直欲哭無淚,雙手一攤:“我的大王呀,隻是旁觀者清,我絕對冇有您瞭解。”
“哼。”銀砂雙手抱臂越過他,帶著alpha,彷彿登基一般高揚下頜走上登機梯。
紙鳶跟在他們身後,轉移話題:
“我和塞恩係統研究過進入科研院的路線,正門和五個附屬門後麵障礙太多,最佳路線是從焚屍間進入,通過停屍間步行上樓到藥草培植區,再步行上樓到機密藥劑存儲區。這裡要是找不到特效藥,我們就直接殺進輝燼手術室搶東西。”
“把地圖給我看看。”玉璋坐在黑絲絨沙發上,一名黑色作戰服、黑色口罩、身上散發青草氣息的alpha雇傭兵恭敬遞來電腦。
玉璋視線粗略掃過身後那兩排雇傭兵:“暗之神?”
紙鳶點點頭,將黑手黨暗之神精銳調離內洛肯,其實是很冒險的行為。但深入敵人老巢,他不得不做防範,便於他們順利撤出。這次進入天魯格境內,用赫爾墨斯明麵上的生意過的路。他不能被人抓住把柄,防止生意讓天魯格皇室吞併。
玉璋掃過立體建築圖的各個關卡,指下電腦螢幕:“這處標註有問題,按照科研院防禦標準,藥劑室和手術室之間應該會有一處防禦。”
“這裡,”塞恩看了眼,不太確定地說,“好像確實有堵牆,但是我冇見過它……”
探討聲連續不斷,不一會兒紙鳶也參與其中。
玉璋說到關鍵處,站起來抓取出立體圖拋在半空,手中金屬幣時不時點指一下全息圖,或在某處畫個圈。彩色的條狀光影映在他臉上,將蒼白的膚色、瘦削的輪廓襯出了生機勃勃之色。
他在努力抓住最後的生機,他想活著。直到當下清楚意識到這一點,銀砂才終於從遙遠的“零度藥劑”恐慌中掙脫出來。
“輝燼休息室後麵有密道……”銀砂也加入地圖細化中。
富轢洲大雪不斷,天魯格卻正值夏季。
玉璋身穿吉利服趴在草坡上凝視遠處靜靜矗立的純黑色鳥巢狀建築,建築外圍冇有人把手,不過鳥巢狀縫隙中卻嵌滿黑洞洞的槍口。
作戰記錄儀掃描到前方兩米處,即是科研院軍用雷達標記的狩獵區。
他看眼時間,12月12日淩晨01:35分,現在正是人睏倦熟睡的時候,很適合行動。他一擺手,身後三個小草叢跟上他,躬身向鳥巢後方焚屍間行進。
“科研院真是有錢,地震過去不過八個月,這破地方重建的跟我炸掉它之前一模一樣,好像還更堅固了。”紙鳶小聲吐槽。
“在堅固它也擋不住導彈。”玉璋接茬。
“真想給他們來一發。”銀砂抱著手臂恨恨磨牙。
“噓,好像是無人機。”塞恩提醒後眾人頓住腳看向頭頂,一排神似喜鵲的鳥兒飛過。
紙鳶輕輕敲下耳機。
“噗。”一枚子彈無聲地乾掉領頭的喜鵲,緊接著無人機群在彈雨中掛掉。
玉璋回頭看紙鳶。
紙鳶自信挑眉,唇語道:【隻是擊碎無人機內的信號發射器,裡麵那群草包隻會以為是信號傳輸有問題,短時間不會出來檢視,我有經驗。】
玉璋給他點個讚,幾人繼續前行,順利摸到‘鳥巢’缺口正對的位置,焚屍間出口。
他們蹲在落滿黑灰、蔫吧發黃的野草中,那扇煙燻火燎的黑鐵門就在百米外,周遭冇什麼人,也冇什麼防禦。這種充滿詭異傳說的晦氣之地,是個人都會避諱,更何況那些虧心事做多了的科研院眾人。
“上!”紙鳶興奮地起身,被玉璋一把摁下,“我倆去,你們在外麵接應。”
紙鳶目光閃爍下,玉璋看透他心中想法:
“找到解藥後五五分。之前我說過會幫塞恩突破壽命關卡,隻要我活著就不會食言。而且你現在冇有異能,光靠體術贏不了裡麵的武器,你也不想成為累贅吧。”
紙鳶磨磨牙,算是同意了。
玉璋與他對錶:“兩點零八分。要是四點零八分我們冇出來,三聲確認冇有迴應,就炸燬這裡。”
倆人點頭,玉璋與銀砂悄無聲息地順著野草向前穿梭。
“在想什麼?”玉璋問默不作聲的銀砂。
“冇什麼,隻是覺得有點噁心。”銀砂捂住鼻子屏住呼吸,儘量不聞空氣中這股刺鼻的蛋白質、毛髮、脂肪焚燒的糊味,“很噁心。”
其實更準確的說,這股氣味更像是腐壞的羊毛混著熬焦糖漿的甜膩味,玉璋嚥下被嗆得發緊的喉嚨,安撫性地捏捏銀砂的指尖:“先忍一忍。”
越接近鐵門草皮越稀疏,氣味越濃鬱,他們脫掉吉利服身著夜行衣摸到門前。
門冇有落鎖,玉璋推開門,藤蔓前頭開路,他走進通道。夜視眼鏡中黑不見五指的路,明亮如白晝。
他看見屋頂四角的監控落了滿滿一層灰,灰中間有個紅色光點一閃一閃,垂在腿邊的右手食指擡了下,四道細如鋼針的白色風刃同時鑽透監控表麵的玻璃保護罩,悄聲爆掉內裡的攝像頭。
玉璋回頭勾勾手,銀砂閃進來輕輕關上門。
倆人無聲無息來到拐角處,對視一眼後,玉璋從腿側抽出匕首,藤蔓如一條小蛇沿著牆壁緩慢拐彎。
“噗通”,一具安保屍體摔在倆人腳邊,摔倒的聲音在空曠的通道內來來回回地蕩。
銀砂看藤蔓:你殺的?
藤蔓連連搖擺蔓尖:我不是,我冇有。
“我們可能來晚了。”玉璋望向廊道散落的七八具屍體說。
銀砂歪頭瞄下安保屍體的臉色,左手現出角鱗彎刀,刀尖在屍體頸動脈上戳了下隨後抽出,他看眼乾淨的刀尖,又看眼冇有任何血液滲出的屍體:“晚冇晚不知道,但這些人是禍蛇殺的。”
玉璋蹙下眉,隨手擲出風刃從廊道的那些屍體上跑過,他發現所有屍體都是失血狀態:“是科研院裡麵的武器殺的?”
“對,alpha禍蛇住在我隔壁105,lv2巔峰期風係異能者。他喜歡用風球把人腦袋捂住,一點點抽走氧氣將其悶死,然後讓他的寵物蛇喝乾那人的血。”銀砂的彎刀撩開安保領口,“就像這樣。”
玉璋看那牙孔,嘶了一聲:“這條蛇個頭不小,不知道還在不在。”
銀砂瞳仁表麵閃過一抹銀芒,擡手指向半空,一道沁涼的風從他指尖脫出,吹起他半長的鬢邊發,露出那雙藍如深冰的眸子:“雪域戰仆。”
腺體內金屬鉑極速燃燒,指尖上忽地憑空出現數十隻晶瑩的蝴蝶,蝴蝶飛進通道的各個岔路口。他閉上眼睛,通過戰仆細細感知生命的鼓動。
半分鐘後,銀砂睜開眼:“這層冇有活物。”
“都變成死屍,倒是省事。”玉璋收起匕首順著記憶中的圖紙向停屍間走,“停屍處一直是氣象武器最忌諱、最討厭、最不會主動踏足的地方。這裡的人都死了,大概這棟樓已經冇人了。”
“冇有人?”銀砂拉住他手臂,語速急促,“輝燼肯定會隨身攜帶藥劑,他不在這,多半是去總部找薩維奇。我們現在去切爾斯公海,可能還來得及。”
玉璋拍拍他的手,露出一個笑:“晚了,我們中計了。”
“也不一定中……”銀砂看向玉璋手指的方位咬死話頭,飆車臟話,“薩維奇的!”
三米外的停屍間門梁上,直挺挺懸下來一具屍體,凸出圓瞪的眼白佈滿出血點,舌尖溢位齒外,病號服下露出左半邊手指和腳趾都是銀色的機械假體,是紙鳶偷偷追蹤的、那個暴露特效藥研製成功的氣象武器。
“輝燼發現了他,所以知道我們會來。”玉璋摘下耳機,“冇有信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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