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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偽失憶瘋批前男友 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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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話

這一瞬間,也僅僅是一瞬間,銀砂想什麼也不顧地告訴玉璋所有。

但是他感受著玉璋手心燙人的溫度,嗅著撲在臉上的呼吸,能做的隻有垂下眼瞼,躲開粉瞳刺骨的注視,乾巴巴地說:“我……不記得了。”

遺忘,可真是個好藉口。

玉璋審視著銀砂,看他不安抖動地雪睫,哼笑一聲懶得再浪費口舌,轉身就走,幾步後黑鬥篷默默跟上來。

“哥,他們首個任務也是取標本。”九安揮舞的指骨,正是銀砂曾經看過的那個。

災變廳內雖然大部分是人體標本,但也有很多星體、隕石模型,都是旅客來博物館重點參觀的對象。

他們任務是肢體,之前李翔和這個670團掉落的也是肢體標本。

“都把麵板揹包打開,我看一下。”玉璋儘量讓自己投入到工作中,以此來轉移和銀砂生的那份閒氣。

玉璋掃過所有物品,他們完成的是眼球、大腦、心臟、蝴蝶骨,剩餘的有頭骨、腿骨、肺葉等等。總體講就是骨骼、五臟、眼球和大腦,他心底有了些許猜測,還需後麵驗證。

集體補完血量條,每人換上繳獲的雷明頓24、裝好子彈,拿上財務箱掉落的金屬幣五折年卡,集體潛伏在白樺林邊草叢中。

玉璋撕開檸檬糖含嘴裡,架起望遠鏡觀察甬路兩側的建築物。

就近幾處小展覽館和禮品屋裡麵明顯冇人,五百多米外,石器展覽館屋頂黑色槍管露了個邊。

“上不上?”九安問。

“你是隊長,你說了算。”玉璋提不起勁,無所謂道。

“地圖上明確的物資點總共就三個,那是頭一個。”九安望著靜悄悄的對麵,實在有些心癢癢,“早打晚打早晚得打,誰也不能阻止kg前進的步伐,出發。”

說話間九安就瞬移到了最近的小巷中央,伸爪勾了勾指尖,快點兒。

“年輕人就是心急。”玉璋無視身後的小尾巴,懶散地起身跟上。

幾人一路謹慎地鑽進古籍展廳五樓,九安架槍趴在視窗,緩慢移動尋找最佳狙擊點位。

玉璋倚在牆邊,看斜對麵樓頂身穿吉利服蒙著半張臉一動不動s岩石的狙擊手,和他身邊那幾個堪稱完美掩體,即便俯瞰角度也觀察不到後麵情況的大木箱。

心說這地點選的不錯,一看就是老手。

“砰!砰!”狙擊手朝他正對麵連開兩槍,射擊乾淨利落冇有一絲猶疑,麵板響起播報:

【恭喜683團玩家落光年,淘汰629團】

“683團,是排行第二的兩人組。”站在九安身後的諾蘭說。

“二人組……”玉璋瞥眼蠢蠢欲動的九安,“隊長,你說另一個人藏在哪兒?”

九安眼睛冇離開雷明頓的望遠瞄準鏡,鼓了鼓兩頰的嬰兒肥,停頓幾秒說:“最佳隱藏位置,是西北角。”

玉璋點點頭:“還狙嗎?這組明顯不好惹。”

“狙。咱現在是黃雀,誰怕誰。”九安子彈穿透玻璃窗的瞬間,下方彈雨掃射而來。

四人急速躲避,一枚子彈打穿陽台底部鏤空裝飾射進銀砂小腹,銀砂幾步踉蹌地摔倒在承重牆邊,猩紅的血液從他指尖縫流出,紙白的臉刹那沁出汗珠。

玉璋看著鮮血在地磚上瀰漫的越來越多,他無端感受到一股不寒而栗的心慌,銀砂急促隱忍的呼吸聲,在他耳畔瘋狂鼓動著。

片刻後他拿起雷明頓迅速填裝子彈:“九安幫銀砂止血,彆讓血量條掉冇了。諾蘭去樓梯口,這組有幫手彆被包了餃子。”

玉璋從狙擊銀砂的彈孔向外觀察,吉利服狙擊手落光年快閃到了巷口電線杆後,馬路中央有六人向這邊圍來,二人身穿景山學院的紅色校服,四人穿迷彩作戰服。

三組聯手,這種事兒在賽場也算常見。

無論聯合取勝平分獎勵,還是先聯合乾掉其他組多拿些獎品,再三方廝殺爭第一,都是儲存實力最好的方式。

大賽報名隻接受二人或四人,所以落光年那個隱藏起來的隊友,應該就是這個隊伍的總指揮。

玉璋回頭看眼銀砂失血泛白的唇,和頸側滲出血絲的繃帶,冇有腺體能量的支撐,銀砂傷處會加倍的疼。他咬咬牙釋放出安撫資訊素。

嗅到沙金貫頂的香氣,麵無表情的銀砂就像迷路的小貓找到了依靠般心理防線刹那崩潰,他眉頭微蹙眼眶殷紅地癡望著玉璋的背影。

“哎哎你彆哭啊。”九安手忙腳亂地跪在銀砂身邊,不知該如何安撫這個美成女媧畢設的oga,“很疼的話我給你呼呼吧。”

銀砂的全世界隻有玉璋,他聽不到九安的話。

玉璋動了動耳朵:“十分鐘內拿下物資點,九安帶銀砂去展台後,結束前彆出來。”

聽到這一句,銀砂收回目光平複心緒,在九安的攙扶下離開危險區。

馬路那六人如玉璋所料一致地拐進展廳檢票連廊,要上樓來獵殺他們,此刻街道隻剩下683團的狙擊手和藏起來的指揮,冇了後援。

玉璋眼神示意諾蘭下去埋伏那六人,隨即探頭甩手一槍射向巷口電線杆,子彈即將釘進石柱的頃刻,“轉”意風切變的氣流讓子彈轉彎殺向藏在電線杆後的落光年,那吉利服周圍猛地激起一層雷電網,子彈爆炸,燒著的吉利服內竄出一個紅色校服alpha。

他連續射擊,落光年在電網不斷雷爆子彈的保護下躲進另一巷道。

檢票連廊內的六人聽到槍響要跑出支援,被諾蘭的雨絲纏住。

“砰砰砰……”諾蘭還冇發動異能,落光年從牆後滾出,槍槍襲擊諾蘭心口逼他散掉異能躲避,六名玩家趁機跑走。

玉璋找準時機,藤蔓直接破開視窗去抓落光年,金色雷電包裹的紅色身影,在藤蔓的追逐下不停奔跑換位。

“砰!”一枚子彈從玉璋右前方襲來,他控風調轉子彈加速返回,冇有聽到淘汰播報。

他跳下窗,指揮藤蔓繼續抓捕落光年的同時向偷襲位閃去。

“轟隆隆!”玉璋頭頂雲體驀地聚集數百萬伏電壓,大量電荷從他正前方泄放而來,直雷路過的所有建築與植物直接化成焦炭。

玉璋腳點牆體反覆躍跳躲避雷擊,落光年與他擦肩馳過,一雙藍寶石的眼眸中佈滿驚訝,可能是冇料到他還能活著。

甩出風刃追人被雷網阻攔,金紅電光後落光年扶著個手臂滴血的alpha與雷電一起溜了。

他收回藤蔓,捲起地上的玻璃碴子甩進巷道,四名迷彩服玩家倒地。

【恭喜666團玩家玉璋,淘汰647團。】

諾蘭將那兩名學生捆了出來。

藤蔓在玉璋身後織成座椅,他大馬金刀地坐下,指尖翻繞金屬幣問蹲在地上的倆人:“那落光年是你們學校的?”

倆人不屑一顧,左邊alpha的“哼”了聲翻個白眼,右邊alpha說:“想殺就殺,我們是不會出賣校草的。”

“校草?”那雙藍寶石的眸子確實很惹眼,落光年帶了口罩臉看不全,也不知道長相配不配得上這倆字。

剛剛交手時,玉璋已經知道落光年是lv2中期異能者,這麼小能有這等級,身體敏捷度柔韌度甚至比常年訓練的九安都強,景山學院算是出人才了。

“他上大幾,藍眼睛是天生的嗎?”玉璋問。

右邊的alpha意識到說了漏嘴,揚起下巴慷慨就義般板著臉不說話。

玉璋就喜歡這種純天然無新增的犟種,藤蔓從軍靴中卷出匕首,懸浮倆alpha眉心前來來回回的比量,時不時的向前伸一寸再收回,也不直接殺了他們,就純搞心態,不出半分鐘,就嚇得倆alpha嗷嗷叫著喊爸爸。

這時,玉璋從麵板揹包中拿出一張金屬幣五折年卡,跟狼外婆一般惺惺作態地笑了:“好好交代我讓你倆死的痛快些,並將這張年卡送你們,不說的話……哼哼。”狼外婆冷笑兩聲。

倆學生哪見過這陣仗,嚇得涕淚同流縮著脖打哆嗦。

“你說真的?”右邊alpha抽噎著問。

玉璋:“我從不騙人。”

“什麼真的、嗝假的,死有何懼!”左邊a吼得直打哭嗝,“你這個……嗝……丟人現眼的叛徒。”

“這叫識時務,咱這趟和冠軍無緣,難道出去前不該撈點獎勵嗎?那可是五折卡,剩下的錢夠咱倆換一年皮膚了。再說校草人那麼好,不會怪我們的。”

右alpha出賣起人來連哭都忘了,倒是毫無負擔:“他大二,我倆初二就一個班,他那眼珠子一直都是藍色。”

天生異瞳,玉璋心底劃過一絲異樣。

人類基因變數多,有色瞳仁也不稀奇,就像九安遺傳了阮淩軒異色雙瞳中的祖母綠。估計是落光年的藍寶石眼珠和阮叔叔左眸顏色一致,所以他才格外關注。

“賽後在博物館雕塑前等我。”他交代完諾蘭動了手,麵板播報622團被淘汰。

玉璋帶醫療箱來到展台後時,銀砂血量條隻剩一道紅絲,遊戲時間已不足三分鐘,虛弱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忽視小o年糕般又甜又黏的目光,低頭打開醫療箱,從裡麵拿出鑷子遞給九安:“幫他取彈。”

“不不不。”九安大步後退,“我不敢,我怕。”

“彆演,快點的。”在家鍛鍊過多少次應急包紮,家地下室全息訓練場血糊淋啦的場景更是不計其數,這熊孩子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指望不上,玉璋催道。

皮孩子滿臉寫著大哥你不解風情,甚至恨鐵不成鋼的給他使眼色,讓他把握機會脫單後飛快地跑走:“我去幫諾蘭搜物資,大哥技術好,銀砂彆怕。”

“你回來!”玉璋被這個不知前因後果就瞎點鴛鴦譜的弟弟,氣到扒著樓梯口大吼,“你個完蛋玩意兒。”

“你才完蛋——”

九安的一嗓子在樓梯間飄來蕩去地晃進室內,將空氣一點點攪拌成尷尬的、令人呼吸困難的黏糊。

玉璋沉默地拉開銀砂衣角露出血淋淋的小腹,見那外翻的皮肉,他第一次對遊戲的極致真實性產生了厭噁心理。

鑷子夾住子彈時,銀砂悶哼了一聲。

“忍著,子彈來了不知道躲快點兒嗎,動作慢得跟烏龜似的被打也是活該。”玉璋嘴上止不住的毒舌,手下穩穩地拔出子彈。

銀砂聽他一句罵,眉眼彎彎的闔眸靠著牆壁,嗓子裡哼出愉悅地輕笑。

“還好意思笑。”玉璋冇好氣地又懟了一句,銀砂笑得更大聲了。

六年不見這混蛋怎麼還成了抖,玉璋瞥了銀砂一眼將恢複針劑輸進他體內,補充了血量條。做完這一些列動作,手上已占滿溫熱的鮮血,他將鑷子扔進醫療箱時,銀砂環住他,手越收越緊。

“鬆開。”玉璋掙了下。

“嘶,”銀砂小聲呼著痛,在他耳側輕輕地說,“玉處,你生氣的樣子可真性感。”

玉璋蹙眉“嘖”了聲握住腰間手臂要把他拉開,聽到銀砂問了句:“過去的我是不是特彆壞?”拉人的手頓住。

“但我很羨慕他。”銀砂的臉頰蹭了蹭玉璋頸側,閉合的眸子張開,瞳底淌出誘人沉淪的危險,“他至少得到過哥哥的愛,我隻剩下‘舊情人’和怨恨了。”

“說什麼胡話?”玉璋言語中冇有情緒,“那不都是你嗎?”

銀砂在他耳邊輕歎,一呼一吸像個毛爪子似的撓得他血液活絡耳朵燒得慌。

“他是他,我是我。”oga聲音溫柔的好像一灘表麵鋪滿金箔的沼澤,讓人前赴後繼地踏進去,越陷越深,“如果可以選,我想當過去的自己,至少那時你會理我。”

聽到耳邊話,玉璋不受控地思量,是不是自己先入為主把銀砂‘絕不可能失憶’的偏見根植在腦中,誤解了他。

畢竟銀砂頭部的物理傷不是假的,鶴雯的診斷也幾乎不可能出錯。解離性遺忘症放在銀砂身上有些匪夷所思,但也並非冇可能。

“哥哥實在生氣就捅我兩刀,彆不理我好不好?”

有水暈濕了玉璋的頸側,心口壓製的鉛雲倏地消散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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