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道種，我成了修真界的大騙子 第九章:借祭典佈局
-
趙奎帶著眾人繼續前行，沈浪默默跟在後麵，指尖始終貼著懷中的金屬片。不多時，一行人停在一扇鐵門前，火把的光在門上跳動，那塊冰藍色玉片微微泛光，像有脈搏在動。沈浪站在趙奎身後半步，能察覺那層薄鐵正與遠處玉片輕輕共振，像兩片葉子在風裡碰了又碰。
趙奎盯著門看了許久，終是收回火把，轉身大步往外走。守衛們緊隨其後，腳步聲在石壁間撞來撞去。沈浪落在最後，經過倉庫拐角時腳步微頓，袖中滑出一小包灰白色粉末，無聲塞進牆縫，再用濕泥抹平。拍了拍手，像撣去並不在的塵土，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回到窩棚時天還冇亮。他從竹簍底摸出殘破銅鏡，鏡麵裂痕蜿蜒如蛛網。對著月光，他低聲道：“若謊言是唯一的真，那我便讓這真之口。”
鏡中映出他的臉，眼尾那顆淚痣忽然閃過一絲金光，轉瞬即逝。
第二日清晨，趙奎在廳堂召見他。火盆燒得正旺，熱氣蒸得人額頭冒汗。趙奎坐在主位，摩挲著那塊殘玉，目光沉沉。
“昨夜那門”他開口，“真要靠人多才能開？”
沈浪垂手站著，聲音平穩：“願力如風，獨一人吹不動旗。但千人萬人齊呼，旗自飛揚。”
趙奎冷笑：“你倒會說話。可我要的是實利，不是虛火。”
“實利也需引子。”沈浪抬頭，“星火需柴，靈物需信。您不信，它便永遠是塊破鐵。”
趙奎眯眼：“你想讓我辦祭典？”
“不是我想。”沈浪搖頭，“是這礦洞在等。您不覺得怪嗎？星鐵堆避您如蛇蠍，卻對那片破鐵俯首？它認的不是您，是‘王林’二字背後的氣運。”
趙奎手指一緊，殘玉邊緣硌進掌心。
沈浪續道：“若您獨啟，它可能反噬。但若聚齊百人願力，共呼舊名，星門自開。那時，誰還敢說您不是天命所歸？”
趙奎沉默片刻，忽然問：“你到底圖什麼？”
“活命。”沈浪答得乾脆，“您若成了，我纔有命享好處。您若敗了，我也得陪葬。所以，我比您更想讓它開。”
趙奎盯著他良久，嘴角扯了扯：“好。那就辦一場。”
沈浪低頭：“謝趙老大。”
“但人不能多。”趙奎冷聲道，“隻準帶三十個守衛，再挑幾個聽話的拾荒者探路。”
沈浪不動聲色：“人太少，願力不足。昨夜我觀星鐵脈眼，其光三起三伏，正是待引之象。若錯過時辰，下次不知要等多久。”
“那你想要多少？”
“三百人。”沈浪抬眼，“越多越好。人一多，靈機自顯。您想想，若全礦的人都說您開了星門，誰還敢不信？誰還敢搶？”
趙奎眼神一動。
沈浪再加一句：“名聲也是把刀。您若成了傳說，往後誰敢不敬？”
趙奎終是點頭：“好！那就辦，你來安排。”
沈浪躬身：“不敢，我隻提個法子，祭典三重驗靈，缺一不可。”
“哪三重？”
“第一，聚人氣。拾荒者皆苦命人，求一線機緣，心最誠。聚他們來，跪拜呼名，願力最純。”
趙奎皺眉：“我憑什麼讓他們白來？”
“您不必給。”沈浪笑，“我來給希望。”
他從懷中取出一張黃紙，上麵用星鐵粉畫了個符形，遞給趙奎：“您隻管說要辦大典，能開星門。我來告訴他們，來了，腿能治好；來了，命能改。您信不信不重要，他們信就行。”
趙奎盯著那張紙，半晌冷笑：“你倒是狠，拿彆人的命當柴燒。”
“我拿的是他們的希望。”沈浪收起紙，“燒完了，說不定真能暖一暖。”
趙奎擺手：“隨你，隻要彆出亂子。”
沈浪退出廳堂，迎麵撞上守衛隊長。那人橫眉豎目：“祭典？你一個廢物也配插嘴？”
沈浪笑了笑：“你不信？那明日誰見證神蹟？趙老大都信我，你猜他信你還是信我？”守衛隊長頓時語塞。
沈浪拐進後巷，鐵柺李正靠牆坐著，斷腿歪在一邊。他走過去蹲下，把那張黃紙塞進對方手裡。
“拿著。”他說，“祭典護身符。貼身帶著，彆讓他人看見。”
鐵柺李哆嗦著手接過：“真真能治腿？”
“心誠則靈。”沈浪拍拍他肩膀，“你若不信，它就是廢紙。你若信，它就是保命符。”
他站起身，又道：“明天，所有人去礦口集合。趙老大要開星門，隻等至誠之人。”
鐵柺李瞪大眼：“真的？”
“我騙過你嗎？”沈浪反問。
鐵柺李搖頭。
沈浪笑了下，轉身走了。
他穿過破棚區，一路聽到底層拾荒者開始竊竊私語。有人不信，有人說瘋話，也有人眼睛發亮。他知道，火已經點著了，隻等風來。
回窩棚前，他繞到倉庫後牆，確認那包磷粉還在。用指甲在泥封上劃了個小記號，然後離開。
當晚，他坐在竹簍旁，銅鏡擺在膝上。月光灑在鏡麵，裂痕深處，那顆金色種子緩緩轉動，像在呼吸。
他低聲說：“明天，我要說更大的謊。”
鏡麵映出他的嘴，唇形未動，卻浮現出一句話：“你騙儘天下，可敢騙自已？”
他冇答，隻是將銅鏡翻麵，壓進竹簍底。
次日清晨，礦口已有人群聚集。鐵柺李拄著破棍，胸前貼著那張黃紙，站在最前頭。其他人三三兩兩，有瘸的，有瞎的，有斷指的，全是被礦場榨乾的殘命。
沈浪站在高處，看著人群越聚越多。三百人，四百人……最後竟來了近六百。
趙奎來了，臉色陰沉：“人太多了。”
“願力夠了。”沈浪輕聲說，“您看他們的眼睛，全是信。”
趙奎掃視一圈，確實，那些人眼神發亮，像是餓極了看見飯。
“開始吧。”趙奎道。
沈浪點頭，走到人群前，舉起金屬片，高聲說：“今日祭典，三重驗靈！第一重，聚人氣！所有人，跪下！呼王林之名！三聲不息！”
人群嘩啦跪倒，聲音雜亂卻熱切：“王林！王林！王林！”
聲浪衝上岩壁，星鐵脈眼竟微微震顫，泛起一層青光。
趙奎瞳孔一縮。
沈浪繼續：“第二重，燃星火！取星鐵粉，灑於火盆！以凡火引靈光！”
他想起昨夜埋下引靈紋後星鐵堆的反應，親自捧起一盆星鐵粉撒入火中。火焰“轟”地騰起，竟轉為淡青色，火苗扭動如蛇。
人群驚呼。
趙奎死死盯著火盆，手心出汗。
沈浪再抬手：“第三重，誦舊名！王林長老，可曾聽聞？若在，請現一兆！”
他將金屬片高高舉起，對準鐵門方向。
就在這時，懷中金屬片猛地一燙，像是被火燎過。
他不動聲色，卻知，鐵門上的玉片，動了。
星鐵脈眼的青光與青火相互呼應，那火苗似有指引，跳得更急，火光中竟隱約浮起一道虛影，似人非人，輪廓模糊，卻讓所有人屏住呼吸。
趙奎聲音發緊：“這是？”
沈浪緩緩放下手，低聲道：“它迴應了。”
趙奎盯著那虛影，又看向沈浪，眼神複雜：“你早知道會這樣？”
沈浪看著火中虛影，輕聲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人信了，它就得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