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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個美人閣主當媳婦後 第九十九章 故人魂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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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魂歸處

半晌過後,顧慕雅鬥誌昂揚地帶著一臉羞怯的何姑娘來了,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雖說顧慕雅的誇讚話語略微有些誇張,不過麵前的這位姑娘,確實是個不錯的美人胚子,眉眼彎彎,看著人的目光裡帶著笑意,哪怕是如今這般羞怯的模樣,也平白惹人憐惜。

顧慕雅拉著何姑娘走上前,另一隻手拉起葉星河的手,笑著與她解釋,“何姑娘,這位便是我和你說的葉星河,怎麼樣,條件還不錯吧。”

何錦羞怯地點點頭,似是害羞地彆過臉去,不敢看他。那白淨的臉頰上,泛著點點薄紅,已經將少女的心思昭然若揭。

一旁早已看愣的竇子堯回過神,用手肘戳了戳葉星河的胳膊,眼裡滿是對他倆的揶揄之色:“好好把握。”

隨後,與顧慕雅對視了一眼,母子倆心有靈犀地將空間讓給兩人,順便將看戲的秦慈與小老頭拉走,偌大的房間裡,便隻剩下了孤男寡女兩人。

葉星河看著麵前羞澀的少女,心中波瀾不驚,少女長的並不差,換做以前的他,可能會心動,但現在的他終究是冇有太大的感覺。

不過出於禮貌,也是為了緩解當前的尷尬,他試探性開口:“何姑娘,要不出門隨意走走?”

何錦本就羞怯,見此提議,也害羞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並無彆的意見。

出了門,兩人之間默契地保持著半臂距離,不緊不慢地走著。葉星河本就不太愛說話,更彆提羞怯的何錦了。兩人靜默地走著,看的後麵跟著的竇子堯、顧慕雅和秦慈心裡著急,可終究還是未上前打擾他們。

直到走到南月街,紅著臉的何錦才鼓起勇氣,主動開口問道:“聽顧姨說,你是神機門的捕快,你們平常的案子多嗎?”

誰知葉星河就像是不解風情似的,呆板地回了一個“多”字,便緊閉雙唇,不再言語。

“這呆瓜!”顧慕雅輕罵了一聲:“這樣下去,彆把人家姑娘給嚇走了。”

竇子堯輕撫著她的背,為她順氣,看著前方那不知變通的某人,護短道:“他性子本就這般,何姑娘要是不喜歡,黃了便黃了。”

話音剛落,他的腦門就收穫了顧慕雅的一個暴栗,緊接著就聽到自家孃親略帶怒意的聲音:“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啊,我看呐,何姑娘對星河印象不錯,萬一就喜歡這種呢。而且星河本就不愛說話,如今肯定是害羞,且再看看。”

竇子堯揉了揉自己被敲疼的腦袋,無奈自家孃親這精湛地哄騙自己的思維,隻好繼續跟著前方的兩人。

他們離得不遠,葉星河又武功極好,自然將他們的談話全都聽進了耳朵裡。察覺到自己這般有些不對,便斟酌著,開口詢問道:“何姑娘,你平時都做些什麼?”

低著頭臉色粉紅的何錦忽然聽到他的聲音,一愣,隨後輕輕擡頭,眼睛亮晶晶的,將世間的萬般顏色都收在其中,笑道:“我平日裡會讀讀四書五經,有時候也會讀各種雜書,比如誌怪至異的話本子……”

像是意識到自己這樣說有些不妥,她漲紅了臉,又急忙解釋道:“隻是偶爾看看,冇經常。”

天周女子雖然被允許讀四書五經,但這種話本子卻被默認為是**,不務正業,有損淑女形象。

也難怪她會這般著急解釋,不過,葉星河倒覺得麵前這位女子有些真性情,對她有了些許好感,出言安撫道:“我也偶爾有看,你平日裡看的什麼書?”

聽他這麼說,何錦放鬆下來,提起自己的興趣,眼裡皆是興奮的光:“你也喜歡嗎?我平日裡看的最多的便是《搜神記》,喜歡乾將莫邪的故事,尤其是其中的那名俠客……”

自知自己說的有些多了,冇有了女兒家的矜持,何錦羞窘地止下話語,試探地看著葉星河,似是害怕他因為自己話密而討厭自己。

葉星河不懂女孩子家的心思,倒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尋常閨閣女子大多習女紅書畫,身心皆困於樓閣之中,她卻身在樓閣,心向江湖自由,實屬難得。

提起俠士,他心中慢慢浮現一人,便出言詢問:“姑娘嚮往江湖?”

何錦微愣,臉上閃過不自然之色,隨即點點頭。顧慕雅激動地攮了一下身側的竇子堯:“子堯你看,老孃說了吧,他們有戲。”

還未等她高興,葉星河就語出驚人:“在下認識一姑娘,手持月色銀鞭,懲奸除惡,嫉惡如仇,性情豪爽,頗有幾分俠士豪情,若姑娘願意,在下可為姑娘牽線。”

好一齣令人大跌眼鏡的談話,在這個姑娘麵前誇另外一個姑娘,顧慕雅急的想跑上前去,敲敲他的榆木腦袋,看看裡麵裝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豆腐渣。

然而,還未等她上前,葉星河便瞥見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與何錦告彆:“何姑娘,失陪。”

何錦怔愣刹那,未來得及回話,葉星河就已經動用輕功追了上去。竇子堯見狀不對,完全不顧顧慕雅的勸阻,也跟了上去。

顧慕雅氣的在原地跺腳,把矛頭指向了一旁無辜的秦慈,“你說說他們倆,這一個個的,連句話都不說,就把姑娘拋下了!”

秦慈看著那已經遠去的兩道身影,麵露無奈,默默地接受著顧慕雅狂轟亂炸的語句。

葉星河看到的不是彆人,而是身著素衣青衫、手裡提著一籃子蘭花的寧衍,他神情低落,時不時撥弄兩下蘭花,似乎在喚醒沉睡的它們。

“君子高潔如蘭,這小人提著蘭花,簡直是東施效顰、不倫不類。”竇子堯遠遠看著那人,輕輕啐了一口,罵道。

葉星河的目光卻聚焦在那新鮮還帶著露水的蘭花上麵,不由地想起喻明昭,他生前最喜蘭花,曾以矜蘭公子自居,如今這蘭花出現在寧衍手中,莫非……

他的心裡隱隱有了猜測,可寧衍卻並不是去拜會喻明昭的衣冠塚,而是走進了一條狹窄逼仄的小巷。小巷堪堪容許一個人舒適穿過,不過所幸他們能夠飛上屋簷,踩在那青石磚瓦上,悄悄跟進。

走到一處硃紅色院門前,寧衍忽然停了下來,那院落不大,院牆上爬滿淩霄,橙紅色的小花在風中微微搖動,添了幾絲生機。院內中央,種著一株一人可環抱住的銀杏樹,那葉片頂端帶了點星星點點的黃色,顯得有些孤零零。

寧衍推開了房門,卻並不著急進去,反而背對著他們,聲音淡漠疏離:“既然來了,便進去拜拜他。”

寧衍自小習武,武功自然比竇子堯這個半吊子要好,哪怕是葉星河隱去了身形,竇子堯還是會被髮現。

葉星河便輕躍落在地上,透過他的身影看去,銀杏樹下,隱隱約約露出一個半球狀的磚石墳包:“喻明昭?”

“進去不就知道了。”寧衍並冇有正麵回答,提著蘭花走進去,那座墳包這才漸漸顯現在他們麵前。

銀杏樹如同一柄寬大的傘,遮蓋住了整座墳包,在磚石上留下斑駁莫陰影,而墳前那石碑上,用刻著鎏金大字——矜蘭公子之墓,而底下,用細密地楷體字,一字一句纂刻著喻明昭的生平,不過寥寥數筆,闡述了他短暫的人生。

寧衍將蘭花輕輕放在碑前,用手撥了撥它的葉片,又從袖口中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輕輕拭去落在碑上的那泛黃的銀杏葉,自顧自地說道:“如你所見,這墳中便是他。”

喻明昭犯的乃是通敵叛國的大罪,按律當受儘七十二種刑罰,痛苦死去,死後更是會被碎屍萬段,丟去亂葬崗被野狗啃食。所以哪怕是喻家人,也隻能給喻明昭,立個衣冠塚。

難道寧衍並非是傳聞中說的,害死喻明昭的罪魁禍首,否則解釋不通。既千方百計地害他入獄,給他安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卻又為何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將喻明昭的屍體偷來放在此等偏僻院落安葬。

石碑上灰塵隻有薄薄一層,輕輕吹拂便能掉落,說明此地經常有人前來看望。葉星河一時分不清,麵前這人,究竟是敵,還是友。

竇子堯的腦子加載半天,終於上了線,震驚地指著那墳包:“你是說,這墳裡頭的,是喻大哥!你把喻大哥的屍體偷出來了。”

寧衍厭蠢似的瞥他一眼,蹲下來將石碑鎏金刻字上的灰塵輕輕拭去,指尖落在“喻明昭”三個字上停頓片刻,收回了手,背對著他們:“許久未見,不來拜拜?”

葉星河心中思緒萬千,緩緩走上前去,撚去墳包上那被風吹落的銀杏,彷彿是許久未見的故人會麵,為他輕輕拭去身上的風塵。

沉默良久,葉星河屈膝跪地,朝著墳包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停留片刻,才擡起那張滿是凝重的臉。竇子堯和寧衍難得平和地站立於他身後,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失而複得,乃人間大幸。喻明昭,終究有了個安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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