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紈絝當爹爹,黑心全家跪地哭 第57章 我隻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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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把臉深深地埋在二哥周既安的懷裡,那小小的身子,第一次不受控製地輕微顫抖起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無聲無息地浸濕了周既安胸前的衣襟。
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我連被他們討厭的資格都冇有。
我隻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前世那十年顛沛流離,受儘的白眼與折磨,被拐賣時,在人販子手裡九死一生的恐懼。
好不容易逃回家,看到的卻是滿堂賓客為陸嬌嬌慶生,而自己像個肮臟的乞丐,被所有人嫌惡地驅趕……
那一刻,積壓了十年的委屈和怨恨徹底爆發。
她像個瘋子一樣,點燃了那座富麗堂皇卻冰冷刺骨的牢籠,與那些所謂的“親人”,同歸於儘。
她以為,那就是最深的絕望了。
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來還有比恨更傷人的東西,那就是——無視。
他們甚至懶得恨她,隻是將她當成一件可以隨意丟棄的垃圾。
甚至連在家族的曆史上,留下一筆證明她曾存在過的痕跡,都覺得是種累贅。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周既安感覺到懷裡小人兒的顫抖,心疼得像是被針紮一樣。
他抱得更緊了些,用下巴輕輕蹭了蹭昭昭的發頂,一遍又一遍地,用隻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重複著。
“沒關係,昭昭不哭。”
“我們纔是你的家人。”
“以後,哥哥們保護你。”
周臨野也抹了一把眼淚,紅著眼睛,笨拙地伸出手,輕輕拍著昭昭的後背。
他嘴笨,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心疼和憤怒。
“妹妹不哭!壞人都被爹爹抓起來了!以後三哥天天給你買糖吃!”
周弘簡則默默地從自己的小包袱裡,掏出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兔子布偶,小心翼翼地塞進了昭昭的懷裡。
哥哥們的體溫,笨拙卻真摯的安慰,像一道道暖流,緩緩注入了昭昭那顆冰冷得快要碎掉的心。
她抬起頭,那雙被淚水洗過的眼睛,黑得發亮。
裡麵最後的一絲迷茫和脆弱,也漸漸被堅定所取代。
是啊。
她已經不是陸夭了。
她是周惜窈。
她有全世界最好的爹爹,有最愛她的皇爺爺,還有會拚儘一切保護她的哥哥們。
陸家……
從今天起,與她周惜窈,再無半分乾係!
而公堂的另一邊,周承璟看著那對已經被徹底擊垮,癱軟如泥的陸家夫妻,終於發出了最後的,致命一擊。
他猛地收斂了所有表情,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對著堂上的孫銘,發出一聲石破天驚的厲喝:
“孫大人!”
“這兩個刁民,既非郡主生身父母,卻在此冒認皇親,攀咬構陷當朝郡主,意圖敗壞皇家聲譽!”
“按我大周律法,該當何罪!”
這一聲厲喝,如同平地驚雷,徹底炸響!
在場的所有人,瞬間都明白了。
什麼虐待親女?
現在,這件事的性質,已經徹徹底底地變了!
福樂郡主,從小被這對狗男女從不知名的地方撿回,卻並未善待,反而受儘虐待,最終被狠心趕出家門,差點死在大雪天裡。
如今,好不容易被二皇子殿下救下,得陛下垂憐,親封為郡主,過了幾天好日子,這對狗男女,竟然又恬不知恥地找上門來,冒充她的親生父母,想攀龍附鳳,敗壞她的名聲!
而且,他們自己家的族譜上,根本就冇有這個人!
這就不是家庭內部的矛盾了!
這是**裸的欺君!是構陷皇親!
二皇子現在要以這個罪名來問罪,誰敢多說半個不字?
高!
實在是太高了!
孫銘也是混跡官場多年的人精,他幾乎是立刻就領會了二皇子的意圖,也明白了皇帝派他來的真正目的。
陛下要的,從來就不是一個“虐待親女”的罪名。
那個罪名,太輕了。
最多就是罷官,流放,還容易落下皇室以勢壓人的口實。
陛下要的,是一個能讓陸家,萬劫不複,永世不得翻身的,鐵一般的罪名!
而現在,這個罪名,二皇子親手遞到了他的麵前。
孫銘心中的那點猶豫和顧忌,瞬間煙消雲散。
他知道,這是二皇子在給他遞投名狀,也是在給他這個大理寺卿,一個向陛下表忠心的絕佳機會!
他手中的驚堂木,再次重重拍下!
“啪!”
那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響亮,震得整個公堂都嗡嗡作響。
“大膽刁民陸明哲、白氏!冒認皇親,構陷郡主,罪大惡極!其心可誅!”
孫銘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利刃,擲地有聲。
“來人啊!”
“在!”
“將這兩個欺君罔上的罪人,給本官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打完之後,收押天牢,聽候聖上發落!”
“至於這個刁奴王翠花,同為主犯,罪加一等!杖責一百,即刻行刑!”
“還有那個陸嬌嬌,”
孫銘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已經嚇得失禁,癱軟在地的少女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小小年紀,心思歹毒,協同作惡,掌嘴五十,一併收押!”
這個判決,不可謂不狠!
八十大板,彆說是陸明哲這種養尊處優的文官了,就是軍營裡的壯漢,也未必能扛得下來。
這幾乎就是要他們半條命!
陸明哲和白氏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聽到這個判決,嚇得魂飛魄散。
“不!大人饒命!冤枉啊!”
陸明哲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嘶聲力竭地喊道,“她……她就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親生女兒啊!戶籍上……戶籍上有記錄的!我們可以對質!”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垂死掙紮。
他以為,隻要能證明血緣關係,就能把罪名拉回到“家庭矛盾”的範疇。
然而,周承璟又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
周承璟甚至都懶得再看他一眼,隻是對著孫銘,淡淡地說道:“孫大人,本王想起來了。”
“前幾日本王路過京兆府,似乎聽尹大人提起,前朝的戶籍檔案庫房不慎走了水,燒燬了不少舊檔,也不知……陸侍郎家的那份,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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