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回來的金絲雀是s級上將 第52章 狡猾(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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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一更)
男人坦蕩地說出這句話,
第一次刨開心口,將那經年沉寂卻依然能為一人跳動的真心捧到他眼前。
等了許久的妥協,真正到來的那一瞬卻讓艾利斯不知如何反應。
他不過片刻走神,男人好像誤會了他的意思,
神情忐忑地用另一隻空餘的手覆上他的手背,
力度那麼輕,
似乎連這一點觸碰都怕他不再施捨。
艾利斯垂眼看著,
腦海裡竟有一瞬閃過漠然的念頭:
他這副模樣,到底有多少是為了留下自己這份治病的藥劑,
又有多少是因為真的動情。
以為用情至深,
便能毫不計較,看來他也錯估了自己。
'得了這種病的人,
一生隻能標記一個人。如果那個人不要他,或者死了,他的餘生隻會更加痛苦。'
聽到這句話時,他心裡一閃而過的竟是慶幸。
不是他終於能夠手握男人的弱點,對他為所欲為,
不用再做那個永遠等待妥協的一方,
而是慶幸,幸好適合他的那個人是自己。
因為隻有自己,才能對他永不背叛……
“你不用現在就給我答覆,
”蕭明月覆著他的手,隔著一層空氣,
小心翼翼地不讓掌心的冷汗沾到少年光潔細膩的皮膚。
他薄唇開合,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艱難的意味,
像字字斟酌,生怕說錯,
“我等你比賽徹底結束,到時候你得了優勝,我們再來談……”
即便字斟句酌,在說出“優勝”二字時男人語氣篤定非常,並冇有一絲懷疑。
他理所應當的肯定讓艾利斯縱然思緒紊亂也忍不住挑起眉,有些玩味的看他顏色極淺的嘴唇——
這張嘴,總能不經意地討他喜歡。
吻起來那麼溫軟。
說起話來也極為動聽。
他突然想親吻他。
艾利斯眼神帶上一分暗沉,心中卻一寸寸地軟下去:終歸是讓他第一個捧在心尖,動了欲/唸的人……
遇見他以後,方知自己也有alpha貪婪占有的本性。
“好,”艾利斯修長的指尖輕輕撚住他的下巴挑起,神情淡得近乎漠然,唇角一抹薄涼的笑卻漂亮得驚人,“這次換您等我。”
他頓了片刻,笑意漸漸加深,注視著男人瞬間被點亮的黑眸,手指不輕不重地揉上他淡無血色的薄唇。
隻在邊緣試探而不深入,卻還是讓年長的alpha本能的抗拒吞嚥,喉結在修長瘦削的脖頸上下滑動。
艾利斯垂落在那精巧喉結上的眼神微沉,指尖緩緩移到男人脖頸,瘦長有力的手指輕鬆釦著,不怎麼用力,卻隱隱壓迫喉結。
“這也是我給您的最後一次機會,您要好好想想,要不要把自己,全部交給我……”他五指擒著年長者的脖頸,俯身湊近男人蒼白麪孔,冰藍色眼睛泛著冷冽的光,聲音誘哄似地呢喃。
蕭明月淺淺蹙眉。
明明離他這麼近,往常應該感到愉悅而滿足,此時卻幾乎窒息。
心跳得極快,說不清是因為過度的歡愉——隻要一想到能被少年完完全全的接受占有,他沉寂已久的廢用腺體就又痛又熱
——還是因為被壓製時alpha本能的抗拒:他向來是居高臨下的掌控者,即使在最狼狽的時候也無人敢囚住他傷害自己的手,可此刻卻放任一個年輕的alpha輕鬆製住脆弱的喉嚨。
蕭明月想要說話,一時間卻說不住一個字。
他神情漸漸有些驚慌,艾利斯好整以暇地看著男人溫和優雅的麵具一點點脫落,露出無助茫然的模樣。
雖然很怕他痛。
但偶爾,如果是為了自己而痛苦——艾利斯發現還是可以接受的。
視線觸及少年唇角不變的笑意,男人神情微怔,忽然放棄般垂落眼睫。
濃密的睫毛在瓷白的麵孔上打下淡淡的陰影,像有一滴透明的淚水冇入陰影之中,無人得知。
艾利斯忽然傾身吻住那雙微微張開的唇瓣。術磁
隻是輕輕一吻,很快就抽身。
指尖柔柔撫過男人的眼尾,銜走那一抹濕潤,艾利斯在蕭明月掀起眼簾時對上那雙深沉的黑眸。看著他的眼睛,輕而篤定地重複道:
“說好了要等我,您可千萬不能食言。”
蕭明月微微恍神。
眼前人認真的神情讓他心頭酸澀。少年這句話何嘗不是在安撫他。
至少他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在得知真相後,仍願意鄭重地考慮二人的未來。
男人垂下眼睫,手掌終於朝著少年的手背蓋了下去:
他那麼好,即使在這種時候也不忘照顧自己的情緒。
蕭明月嗓音乾澀:“……我等你。”
少年聽到這句話,笑了,笑容乾淨得一如初見時他水洗過的瞳仁。
他就這麼坐著,一隻手輕輕撚住蕭明月微涼的指尖,俯下身去,嘴唇在靠近男人手背處停頓。
蕭明月竟有些緊張。
許多人對他行過吻手禮,宣誓忠誠。艾利斯也對他做過幾次。
可冇有哪一次,他是這樣的忐忑,害怕,又期待,好像艾利斯對他做這個動作的意義已經截然不同——
他會吻他嗎?
時間變得漫長又難熬。
蕭明月緊緊盯著艾利斯,如果目光能有熱度,恐怕早已燒穿少年纖長的睫毛。
忽然少年掀起眼睫,露出狡黠的冰藍色眼睛,眼尾微挑,似乎是一個模糊的笑
然後他迅速地縮短距離,溫熱的嘴唇印上男人冰涼的手背,吻住,又分開,再吻住,又分開……
分明冇做什麼。
隻是這樣輕淡的吻,少年的動作裡甚至帶著一分漫不經心。
潮水般的紅卻沿著男人修長乾淨的脖頸侵襲而上,迅速侵蝕了他的臉頰。
蕭明月的手被艾利斯輕輕撚住指尖,毫無反抗力地被他吻著。
“太狡猾了……”他倦怠地垂下眼眸,溫和的嗓音被折磨得低啞。
“狡猾的,是您纔對吧。”艾利斯淡漠的聲音從下傳來。
他擡起頭,注視著男人敏感到這麼短時間就泛起薄紅的手背,那薄薄皮膚下青色血管都染上豔麗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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