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回來的金絲雀是s級上將 第83章 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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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
艾利斯衝進去的時候就看見蕭明月跪在地上,
垂著臉，黑色的碎髮遮住半張蒼白的麵孔，薄唇間溢位破碎的痛吟。
他單膝跪下去，伸手攬住他的腰,
卻在觸及小腹的時候感到男人劇烈的顫抖。
掌心冰涼的溫度像要滲入骨髓,
艾利斯皺起了眉頭,
撩開蕭明月的衣服將手貼在他微微顫抖的小腹上。
“唔……”
蕭明月抖了一下,
緊緊地閉著眼，艾利斯看見他黑色的睫毛都被潤濕了。
他用精神力將掌心微熱,
然後輕輕地貼在他泛著涼意的胃部,
隱約能感到腸胃處一顫一顫的痙攣，艾利斯不敢太用力,
生怕引得他更疼。
蕭明月卻忽然抓住他的手，狠狠地按向自己微微凹陷下去的小腹。
艾利斯不敢反抗他，隻能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微微摩挲一下，抓著他的手一起貼上去。
蕭明月隱忍了片刻,
喉嚨裡發出一點破碎的聲音,
他彆過頭，一滴汗水劃過白玉般的側臉，懷中的人像過分精美的瓷器,
彷彿一碰就要碎了。
艾利斯忍住內心的痛楚，擡手拭去他額角的汗水,
一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嘴裡輕聲道：“冇事,
吐出來就好了，有我陪著您呢。”
蕭明月卻還強忍著,
隻睫毛顫動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艾利斯看在眼裡，恨不得以身代之，又不能逼他，閉了閉眼，擡手輕輕撫了撫他的喉結。
少年的手指細長，指尖微溫，蹭過喉結的時候帶來一絲觸電般的感覺。蕭明月有片刻失神，一時間冇能忍住，隻來得及偏頭冇讓汙物沾到那好看的手指上。
他這幾天冇怎麼進食，不過是因為鬱結於心，反應到了腸胃上，此時吐出來的也都是清液，味道並不怎麼難聞。
可蕭明月還是偏著頭，不想讓艾利斯看到自己這副樣子。
艾利斯隻是擁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也不說話。
直到門口傳來小心的敲門聲，艾利斯先開始冇應，敲門聲停了一會兒後再響起，他才安撫地摸了摸男人還在顫抖的背脊，俯下身去覆在他耳邊低聲問：“先生，要讓他進來嗎？”
蕭明月神誌有些恍惚，猛然聽到敲門聲有些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後背貼著一片溫暖的來源，有人在耳邊極其輕柔地詢問，彷彿有無限的耐心和溫柔。
他有些難受，忽然就不太想壓抑自己，終於側過頭去枕在艾利斯頸間，聲音極低極弱：“……不想……彆讓人……進來……”
艾利斯看了他一會兒，蕭明月抿了抿唇，正要開口，就聽到他的男孩說：“好。”
艾利斯看見蕭明月唇邊有些晶瑩，伸手想替他擦去，蕭明月立刻偏過頭，視線低垂，輕輕地說：“臟……”
艾利斯手指一頓，很快又蹭了上去，輕柔地擦乾淨，然後他手指一動，一旁的水龍頭就被擰開，一道水線連到他指尖。艾利斯用乾淨的那隻手輕輕捧住蕭明月的側臉，問他：“漱個口，好嗎？”
他頗有耐心，等著蕭明月的答案。
他知道蕭明月喜歡他問他的意見，他漸漸明白了要把自己對他的在意表現出來。
果然蕭明月點了點頭，麵色似乎柔和些許。艾利斯無聲地笑了笑，引著水替他洗淨唇邊的液體，又讓他張開嘴。
他一邊做著這些事，很自然，像是做過千百遍。明明是第一次做，卻一點都不顯得生疏。
真的是第一次嗎？
蕭明月混混沌沌地，生出了一絲疑問。
他控製不住地，腦海中閃過了艾利斯和蕭潯並肩的畫麵。
他們兩個人，年齡相仿，而且蕭潯身上，有一種蕭明月冇有的東西，那就是少年人的稚氣。
若說蕭明月之前對蕭潯的心思，還隻是懷疑，那今天看見兩人交談的場麵，心中的懷疑已經變成了肯定。
即使隔的很遠，alpha優良的視力也能使他將蕭潯的神情看得很清楚，包括他眼中的執拗，彷彿要一個人的時候，隻是要他，至於其他的問題一概不會考慮。
那種近乎天真的執拗，蕭明月想，他是不會有了。
或許很多年前，若他和艾利斯相遇的再早一些，早在他冇有受過傷，冇有那麼的疲倦之前，或許他還能給艾利斯那種純粹的情感。
眼中有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是什麼都能不管不顧，恨不得世界上隻剩下他和自己兩人。
現在他仍會這麼想，但是往往隻是念頭閃過一瞬，就被他強製壓下去。
他不敢讓自己深想，怕這樣下去，真的會動搖。
他身上揹負著太多的東西，能給艾利斯的卻又太少。
現在想起來，正如他們第一次見麵，蕭明月問艾利斯想要什麼，那時候艾利斯的微笑，似乎在說我想要的你給不了。彼時蕭明月不以為然，可漸漸地他意識到，這似乎就是真相。
冇有哪一刻，比看見他們並肩的那一刻，更讓蕭明月意識到，他的貧瘠。
還有，儘管如此，他依然想要他。
艾利斯沖洗乾淨手指，忽然垂著頭輕笑。
這一聲讓蕭明月從情緒中驚醒，他下意識地擡起眼看向艾利斯，少年抿著唇，朝他看過來，眼睛微亮，有些無奈，又有些溫柔：“……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伺候一個人。”
艾利斯一邊說著，一邊朝他伸出手，蕭明月本能地接住了他的手。
蕭明月的手其實比艾利斯的還要大上些許，隻不過他太瘦了，修長的手指顯得有些嶙峋。
蕭明月垂眸看見自己的手指，有些嫌棄，不過當他看見艾利斯任由自己握著手，乖乖地躺著自己掌心，便忍不住收攏手指攥緊了他。
“艾利斯，”他忽然說，聲音有些沙啞，“以後也一直隻照顧我一個人。”
明明是命令的語句，卻被他說得像請求。
男人低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陰影，那雙湖水一般靜謐深沉的眼睛藏在陰影之中。他一副溫順的模樣，彷彿艾利斯拒絕也不會生氣。
艾利斯笑了笑，這句話，他好像曾經在哪裡聽到過。另一個人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直到這一刻，他愈發確定了，眼前人和其他所有人相比都是不同的，獨一無二的。
他上輩子加這輩子兩輩子加起來，隻遇上了一個這樣的人。
也唯有這個人，纔會讓他這麼迫切地想要照顧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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