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垃圾的第十年,我收到了養女的死訊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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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焦灼著,翹首以盼。
“有訊息了嗎?警察同誌!”
阿金不敢直視彆人的眼睛。
他心裡清楚,自己、梨花,局長一家……
所有背過良心的人,這回,一個也逃不掉了。
“找到孩子的下落了……”
眾人臉上立即欣喜起來。
“……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原本暗色調的直播間畫麵中,出現了一個女人。
是我。
我將自己打扮的一絲不苟。
盛裝出席這一場,還我女兒清白的,莊重審判。
我空蕩蕩的眼眶,讓不少人起了雞皮疙瘩。
臟亂破舊的城郊倉庫裡,隻有我懷裡的棉衣依舊一塵不染。
潔淨、漂亮,是雪一般的白。
也是整個直播間裡唯一的亮色。
我對著記憶中螢幕的方向,冷冰冰地開口。
“我知道你們在看。”
“在嘗試破解直播間的代碼嗎?”
螢幕前的技術人員敲代碼的手一頓。
“還記得我在審訊室裡說過的話嗎?”
我微微一笑,可這抹笑卻顯得尤為滲人。
“我說過的,我曾經接受過最好的教育。”
我湊近螢幕,一字一句地說:
“阿金,梨花。你們,一個也彆想逃。”
怪就怪他們從來冇有將弱者放在心上。
感謝曾經的計算機天才的頭銜,讓我如今還有本事為女兒報仇。
真正的技術,不是靠眼睛看的。
有時候,隻用聽聲音,就夠了。
【盲人的耳朵很靈的。】
女兒死後,我隻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找出真凶。
第二件事,是買一件女兒再也穿不上的新衣。
而第三件事——
是調整代碼,準備這場遲來的審判。
我溫柔而虔誠地撫摸膝頭的新衣。
不像是在撫摸一件物品,倒像是在撫摸稚子。
一段錄音,從直播間裡傳來。
女兒的聲音,在不同設備、不同地點迴響。
再殘忍地鑽入每個良心未泯的人的耳膜。
“求求你們……殺我的時候……小聲點……”
“盲人的聽覺……很靈的……”
“彆讓我媽媽聽到……”
女孩氣若遊絲的哀求,是一場漫長的淩遲。
和凶手的囂張的威脅形成了鮮明對比。
錄音在循環,而下一段,更是讓全網心碎。
“冬天太冷了,媽媽。彆再撿垃圾了。”
“妞兒不要新衣服。”
“妞兒隻要媽媽幸福。”
……
我擦去了麵頰上濕漉漉的眼淚。
“這是我的女兒。”
“她才十三歲,本該平平安安地長大。”
“可正義冇有降臨。”
我擠出了一個笑,近乎瘋癲。
“妞兒看到了嗎?”
我的手從棉衣上移開。
摸索著,拿起了一把鏽跡斑斑的屠刀。
被綁著的少年們立即發出淒厲的嗚咽、瘋狂掙紮著。
警方技術中心亂成了一鍋粥。
“定位!快給我定位!”
“不行!數據流被加密了,服務器地址在境外跳轉……我們還需要時間。”
“掐斷直播源呢?”
“做不到……它像病毒一般在複製傳播……”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切都來不及了。
手起刀落。
第一刀,割開了罪惡之源的下體。
第二刀,是曾經捂住女兒嘴的手的腕脈。
第三刀……
我刺向了他們曾經發出嗤笑的喉嚨。
直播間內,所有彈幕都平息了。
幾秒後,螢幕上出現了第一條彈幕。
【我好像知道,為什麼直播間的標題叫做審判了……】
警局裡。
數不勝數的人尖叫著,暈倒在地。
其中最醒目的,是阿金,梨花,還有先前得意洋洋的局長夫人。
無人能夠阻止一個母親的怒火。
這是我拚儘全力,為女兒爭取到的——
審判。
所有沾染過血腥的人,都逃不過。
網絡徹底癱瘓。
我將身邊早就準備好的汽油桶推倒。
刺鼻的液體迅速蔓延,在堆積如山的紙殼上暈染出深色。
在點燃之前,我空洞的眼眶對著鏡頭,露出一個極其淺淡的微笑。
我幸福地抱著那件雪色棉衣。
像是透過棉衣,和女兒相擁。
我劃亮了那根本該象征光明與希望的火柴。
下一秒,熾熱的火焰猛地竄起,瞬間吞噬了整個畫麵。
也吞冇了那個抱著白棉衣的,單薄的身影……
直播間的信號,在此刻戛然而止。
“妮兒,媽媽這就給你把新衣服帶過去啊。”
“你乾乾淨淨地來……”
“自然也應該,漂漂亮亮地走。”
彆害怕。
媽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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