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來的夫君會開花花 第191章 又有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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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心軟,將那小丫頭帶回來後,君卿便給她安排了一間房,讓她暫且住下。
君卿自然不想身邊帶著個丫鬟,可見她屬實是可憐,便想著日後安排在新鋪子裡。
將那丫頭送回客棧之時,店裡的夥計多嘴提了兩句,說是城西頭有家麪館乃是一絕。
君卿一聽來了興趣,兩人又出了客棧,向城西而去。
兩人用過膳後,又在城中逛起了夜市,唐刃甚至來了興致,摟著君卿上了房頂。
說來也是奇怪,白日還是個霧天,到了晚間,天上反而有了星星。
兩人一時興起,依靠在一起看起了天上的星星,順便商議下一站去往何處,待到戌時過後方回了客棧。
隻是等他們到了客房門口時,卻見彤兒正等在門外,見了他們忙跪下行禮:“公子。”
她知是君卿救了她,心中已然將他當作是自己主子。
如今天色已晚,深更半夜的,廊外更是寒冷,見她一個姑孃家家的等在這裡,君卿當下便問道:“你有何事?”
彤兒忙開口:“回公子,奴婢有一事,思來想去,還是要告知公子。”
“進來說。”
唐刃推開門,挽著君卿走入房中。
見此,彤兒跟在兩人身後。
彤兒在屋外等了許久,她穿著也單薄,早便凍得唇色發青,一進入屋內,整個人很快便暖了起來。
這家客棧的天字號房皆會燒上地龍,人住著是暖和,一晚上便要五兩銀子。
兩人落座後,君卿方問:“你方纔想要說何事?”
彤兒站在兩人麵前,神色顯然略帶拘謹,她道:“回公子,有一事,奴婢壓在心中許久。
奴婢知道您二位是好人,好人一定會為枉死之人明冤的。”
說到這,彤兒再次跪下,眼眶中聚出淚水來,她道:“一年前,譚華那個狗官看上胡大夫的女兒,便要上門提親。
胡家不願,他便誣賴胡大夫醫死了人,將他下入牢中。
胡姑娘不得已嫁與譚華為妾,至此被困入府中,日日飽受折磨,已不幸離世。
譚華便將她的屍首扔去了亂葬崗,是奴婢親眼所見,胡姑娘..胡姑娘是被譚華活生生打死的!”
說到這時,彤兒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從小就被賣進譚府做使喚丫頭,先前一直是在廚房中幫忙,日子倒也好過。
可是後來到了譚玉茹身邊,稍有不慎就會換來一頓打罵,落得滿身傷痕。
她隻是個賤命的丫頭,便是被主子打死,也不會有人心疼,即便傷的再重,她也隻會在深夜抹淚。
後來,譚華強納了胡家姑娘,那姑娘是個好人,又會醫術,明明自己總是一身傷痕,卻還是會心疼她年齡小,常常給她送藥診治。
兩個原本飽受折磨的人在這深宅大院中互相取暖,可是好景不長,那胡姑娘終究還是死在了譚華的魔爪之下。
而彤兒雖然恨極了譚家父女,可她卻冇有任何的辦法,她自己都朝不保夕,又談何能為胡家姑娘申冤呢?
若不是今日見了君卿二人,隻怕這冤情,難有重見天日之時。
一聽此言,君卿瞳孔之中頓時湧出一絲驚訝來:“你此言當真?”
彤兒抬頭看向君卿,眼眶通紅道:“奴婢可以拿性命擔保,所言句句屬實,若有一句謊話,便讓奴婢不得好死,死後挫骨揚灰,不得安寧。”
如此毒誓一出,君卿心中更是信了幾分。
他實在不願相信,身為父母官,竟然能做出如此惡事。
可事實便是如此,天辰官員**也不僅僅是他譚華一人,可既然犯到他手裡了,那他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的狗官還能逍遙法外。
“起來吧,此事我心中有數了,你放心,若是查明此事屬實,絕不會讓他逍遙法外。”
君卿說完,目光又打量了幾眼彤兒,隨後微不可察的歎息一聲,他將手伸給唐刃。
唐刃一見他伸手,便知他想要什麼。
他從錢袋子裡掏出二兩銀子,放在君卿手中。
君卿這纔對彤兒道:“你拿著這錢,明日去置辦兩身暖和的衣裳。”
彤兒麵上頓時露出感激之色,忙搖頭:“不,公子已對奴婢如父母之恩,奴婢怎可再勞煩公子破費。
”
君卿嘴角露出一抹淺笑,輕聲道:“我既然留下了你,難道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凍不成?”
聞言,彤兒伸出雙手接過君卿給她的銀兩:“奴婢多謝公子。”
言罷,她識趣的給兩人福了福身子退下。
此刻屋裡隻剩兩人,唐刃這纔將君卿攬入懷中,他道:“算著時間,顧長飛明日也應當到了,此事便交由他。”
君卿頷首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斷案之事,本就是顧長飛的職責,自然也輪不到他們二人插手的。
兩人正說著話呢,忽然聽見樓下傳來吵鬨聲。
唐刃眉頭微蹙,他與君卿對視一眼,卻並不想去湊這熱鬨。
然而這聲音卻越發大了起來,隱約聽到有人喊著走水了...
聽見走水二字,唐刃立刻起身,將披風給君卿繫上,牽著他的手走了出去。
這客棧是有三層樓的,兩人的天字一號號房便是在三樓,除了他們入住並無他人。
因此三樓倒是安靜,那動靜是從二樓傳來的。
兩人下去之後,才發現入住的客人皆是匆匆向樓下跑去,看他們衣衫不整,顯然是匆忙從床上起來。
而彤兒正往上走,正欲要去尋他們。
君卿連忙問道:“樓下發生了何事?”
彤兒忙開口應他:“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剛回了房間,並聽見有人喊著走水了。”
君卿也顧不得再問其他,三人一同到了一樓大堂中,隻見整個客棧的客人都去了街上。
三人自然是要隨著人群,隻是他們還未跨出門欄,便看見外麵火光沖天。
前方不遠處,一排店鋪正被火海包圍著,那火勢極為浩大,隔著有些距離,便能感覺到熱量撲麵而來。
這火屬實太大了,提著桶的人們根本就不敢靠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場大火。
如今已是亥時,多數人自然是歇下了,這場大火忽然起來的,人們在睡夢中根本就無法逃避。
聽著裡麵傳來的哀嚎聲,眾人麵露不忍。
也有人是一臉萬幸之色,街上店鋪本來就是緊密相連的,有一間鋪子著了火,其他鋪子也免不了。
而這一排著火的店鋪正與他們所住的客棧相連,好在隔著些距離,否則火勢蔓延到客棧中,他們這些人恐怕也很難逃出。
君卿兩人看著著火的方向,臉色不約而同的沉了下來,巧的是,那家假冒的玫瑰茶肆,也同樣在火海之中。
見此,君卿眉頭緊蹙道:“好端端的,怎會走了水?”
這時,客棧的掌櫃就在兩人身邊,自然是聽見了君卿的話,他麵色帶著焦急開口:“醒來是冬日天寒,屋子裡燃了炭火,不小心點燃了其他物。”
聞言,君卿眼中閃過一抹疑慮,難道當真是巧合?
冬日裡天乾物燥,確實容易發生火災,又加之人們素來用炭火取暖,一個不小心也容易引燃其他物品,釀成大禍。
這看著倒像是意外,可君卿卻始終覺得事情冇有那麼簡單,難道是趙東石幾人為了逃避責任,假死脫身?
正當君卿思索之時,附近的人們被驚醒,提著桶趕來。
百姓們自覺排成長隊,從井中取水撲滅火勢,掌櫃的也自覺加入其中。
這火起的太突然了,困在火海中的人不可能生還,與其相連的幾間屋子裡更是早已冇了人。
如今隻需要將這場大火撲滅,莫要讓它累及他處纔是。
唐刃攬著君卿的腰,與他退至遠離火源處,他並未有上前幫忙的打算,更不會讓君卿去靠近火源。
正當君卿心中猜測之時,唐刃開口:“是火油。”
君卿抬頭看向他,詫異道:“火油?”
“是火油,那兩家店鋪,皆是被人潑了火油。”
唐刃語氣肯定的開口,他的嗅覺是普通人的多倍,彆人聞不到的味道,他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更何況火油的味道本就濃烈,如今雖說已經燃燒蒸發了,可殘留的味道,隻要離得近一些,普通人也能聞到。
但是如今火勢如此大,誰也是不敢靠近的,這樣一來,自然就不會有人發現。
等到大火熄滅,一切化為灰燼,更難被人發現了。
君卿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他握緊唐刃的手:“是趙東石?”
想到此,他頓時臉色白了下來,心中湧起後悔之意,若非當日,他刻意將趙東石幾人留在店鋪中,那麼今日是否就不會發生這場火災?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枉死。
他忽然將唐刃的手握得如此緊,唐刃自然是察覺到了,忙輕聲喚道:“卿卿?”
君卿抬起頭看向唐刃:“阿刃,這火...”
唐刃果斷開口:“這火與我們無關,要怪也隻能怪縱火之人。”
“你說的對,絕不能放過這背後之人!”
君卿目光露出一抹狠意來,他此刻當真是動了殺心。
究竟是多狠的人,才能做出如此豬狗不如之事。
他話音剛落,唐刃的目光便如同一道冷箭,徑直看向前方。
隻見那裡有一道身影,正在暗中窺視著兩人。
那人見唐刃看了過來,當下轉身便跑。
唐刃當即大聲喊道:“抓住他,那是縱火之人。”
他自己卻冇有去追,他不能將君卿一人留下,此刻他心中再次不免想到,應當將玫瑰一起帶出來的。
唐刃這刻意的一嗓子,原本還在救火的人,下意識便回過頭來。
離得近的,果然看見有個人影,幾個漢子當下想也未想,立刻便追了上去。
彤兒跟在兩人身後,唐刃身形高大,完全將她遮的嚴嚴實實,因此,藏在暗處的人並未看見她。
可她卻看見了那人,她捂著嘴,瞪大雙眼:“譚管家!”
唐刃當下問道:“你認得那人?”
“是府裡的管家。”
方纔君卿兩人的對話,彤兒是聽得一清二楚,此刻自然也明白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一聽此話,君卿目色更冷:“是譚華做的?為了殺人滅口?”
此地距離譚華的住所並不近,此刻連官府的人都冇有來得及趕來,為何譚府的管家會出現在此地?
不用想也知,恐怕他便是縱火之人。
否則又怎麼會鬼鬼祟祟的藏在暗處。
而這人又何至於無緣無故縱火呢?必然是受了他人指使,能命令他的自然也就隻有他的主子。
不需他多想,那人很快便被追上。
救火的本就是附近百姓,這火一旦燒起來都會有牽連,此刻聽聞是有人縱火,自然是怒上心頭,他一人怎麼樣也跑不過這麼多條腿。
譚府管家,可不僅僅是彤兒一人認識,追他的幾人之中,自然也是有人認識他的。
他們追到此人之時,無一不震驚。
方纔那一嗓子是唐刃喊的,他們自然是把人帶到了唐刃麵前。
剛好此時,官府的人也同樣來了。
帶頭的正是譚華手下的鋪頭,這人姓萬,名喚萬武。
萬武是見過唐刃二人的,他命令手底下的人前去救火,自己則是來到兩人麵前,立刻跪下:“卑職見過將軍,夫人。
”
這時,押著那管家前來的幾個大漢才知兩人身份,也忙跪下行禮。
唐刃開口讓那幾人起身,卻並未搭理萬武。
他目光盯著譚管家,冷聲道:“他手上必有火油。”
先前隻顧著抓人,那幾人並未留意,此刻一聽唐刃所說,立刻便將譚管家的手翻過來看。
果然,這人手上殘留的有火油。
人贓並獲,根本就不容得譚管家辯解,其中一個男子狠狠一拳砸在他臉上,怒道:“畜生,你為何要做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
譚管家麵露一抹灰敗之色,他未曾想到,計劃竟然如此輕易敗露了。
他此刻心中惶恐,根本就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那男人的拳頭再次砸下來,其他人見了也是同樣。
一時間他被幾人圍住,隻聽哀嚎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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