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來:寧姚做大,秀做小 第232章 癡心妄想,想要淹死李柳…
當年。
那位寒食江水神在成為朝廷敕封的神隻初期,得到了靈韻派的一位祖師爺相助。
這才站穩了腳跟。
而這份香火一直就這麼延續著。
劉嘉卉聽到魏郡守的話,目光閃了閃。
隨即她也是歎氣道:“哎,一方山水正神,竟倒反天罡,掌控郡城,全然不顧朝廷,罔顧百萬子民的死活。”
“這要是放在那大驪,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我可是聽說過大驪王朝那敕封的山水眾神都得聽命於朝廷,生怕一不小心做出什麼事情,到最後被打碎金身。”
“而這邊倒好,哎,我們的黃庭國,也真是窩囊透了。”
魏郡守聞言,也是歎了口氣,感慨附和。
“對呀,但是沒有辦法,我們黃庭國可沒有大驪王朝那般有底蘊。”
劉嘉卉小心翼翼地說道:“我看大驪對我們黃庭國虎視眈眈,要不乾脆投了算了,不受這個窩囊氣,可好?”
然而這劉嘉卉剛一說完,魏郡守卻是直接搖頭。
同時語氣也是帶著幾分不悅:“嘉卉,以後這話休要再提。”
“讓我做一個賣國投誠的賊子,我枉讀這幾十年的聖賢書。”
“我死後也是無法麵對列祖列宗。”
魏郡守說著,目光堅定。
他有著他的氣節,他不會這麼做,這是他的底線。
而劉嘉卉聽到這話,瞬間沉默不語。
兩隻手輕輕攪在了一起。
帶著幾分忐忑又帶著幾分無奈。
也就在這時,這魏郡守似有所感。
猛然看向一個方向。
這時,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直接大咧咧地走了過來。
而後這漢子的手中,竟然還提著一個血淋淋的腦袋。
這腦袋,正是那俠客的腦袋。
隻見那漢子周身布滿水汽,身著一襲甲冑,手持短戟。
除此之外,這漢子的兩腮各垂著一條細長的觸須。
除了這些之外,便與常人沒有什麼異常。
而這漢子,正是那寒食江水神的得力手下,一條鯉魚成精。
這漢子看到魏郡守後,直接咧嘴一笑,兩邊的觸須也跟著抖動起來:“魏郡守,我已經將那散修的腦袋砍下來了。”
“本來想給他個痛快,可那散修不知死活,竟然辱罵我們寒食江大人,還對你出言不遜,說你是山上人的走狗,吃裡扒外。”
“這可把我氣壞了,所以我好好折磨了他一番,直到沒了氣,才割下他的腦袋。”
說罷,漢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身上散發的魚腥味,讓一旁的劉嘉卉直皺眉頭。
魏郡守也是眉頭微皺,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漢子手中的腦袋。
片刻後,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既然閣下已經斬殺了他,那我也不必再為此事費心了,閣下請便。”
漢子又笑了兩聲,沒有過多猶豫,朝著客棧所在的古井走去。
劉嘉卉見狀,眉頭微皺:“那古井旁的客棧已有客人入住,莫要驚擾了人家。”
漢子腳步微微一頓,冷笑一聲:“一群凡夫俗子,怎有這般福氣見到我的尊容!”
說完,他的身形周圍逐漸形成一圈水霧,水霧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身形也變得飄渺不見。
他並非擔心打擾客人,而是在他看來,自己身份尊貴。
普通人沒有資格見到他。
這是他這條八百年鯉魚的驕傲。
劉嘉卉見狀,暗自鬆了口氣。
不過很快,他收回思緒,又搖了搖頭,看向魏郡守,問道。
“這次百姓又要誤解你了,你打算怎麼辦?”
魏郡守苦笑搖頭:“那俠客在臨死前,反倒是幫了我。”
“如今眾人都認為我是山上來的走狗,寒食江大人想必也會這麼想,他會覺得我是個聽話的,至少短時間內不會為難我。”
說到這裡,魏郡守再次無奈地歎了口氣。
劉嘉卉這才反應過來,對那俠客的遭遇多了幾分惋惜,但也無能為力。
就在二人交談時,那個負責膳食的丫頭,匆匆跑了過來:“客棧出了事!”
劉嘉卉順著丫鬟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正是漢子前往古井的方向。
“不好,快走,去看看!”
劉嘉卉說著,立即朝著那裡趕去。
中年人也緊跟其後。
與此同時,這中年郡守的心中,開始暗自盤算了起來。
那俠客他救不了,而這客人說不上可以救。
不過也隻能夠聽天由命。
然而很快,當他和劉嘉卉來到這庭院門口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他的瞳孔瞬間一縮,他覺得麵前的一切,這怎麼有點兒不現實。
此時在,這豪華宅院內。
“喂,說你提個腦袋,在我麵前路過,我也沒搭理你,走就走吧,但是你非要在我麵前晃悠,竟還想打我身邊人的主意,你是怎麼想的?”
說話的正是陳平安,他坐在一個台階上。
在他這一旁,還坐著一直安安靜靜的李柳。
而在李柳和陳平安的麵前。
那漢子正顫顫巍巍地跪著。
不但如此,他的兩隻手,還在不斷地打著他的臉。
啪啪啪。
那力道不可謂不小,不一會他已經維持不住人形狀態,那臉已經變成了一個魚頭。
“那個兩位大人我錯了,我錯了,饒我一條命,饒我一條命啊。”
這漢子的魚頭和一張一合,含糊不清地說著。
這漢子身體已經失去控製。
他目光驚恐地看著李柳。
就在剛剛,他看到陳平安和李柳在院子裡聊天,隻是看了李柳一眼,便忽然發現李柳與眾不同,除了長相絕美之外,竟然還帶著幾分大道親水的感覺。
他想著要不把李柳拖到古井裡淹死,送給寒食江大人當奴婢。
若是大人不要,他就自行享用,收個陰魂婢女,晚上也能派上用場。
在他看來,讓李柳伺候他這條八百年大鯉魚,是她的福分。
可他沒想到,剛來到李柳麵前,準備施展小手段,就發現李柳竟然能看穿他的隱身。
而且李柳的眼神中,竟還帶著他都看不懂的壓迫。
這讓這漢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根本承受不住。
也不知道為何,就是那種來自骨子裡的恐懼。
緊接著,漢子顯露了身形,陳平安也是沒有過多猶豫,一巴掌將其掀翻在地,之後便開始狠狠教訓起來。
陳平安其實也能感受到這漢子的存在,隻是他不想管,本以為等會崔東山會給對方好好教育一番。
但是他沒想到這漢子,竟會如此作死。
而另一邊,崔東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看到眼前這番景象,先是一愣。
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表示有意思。
同時他招呼了一聲從另外兩間房門走出來的謝、於祿,表示可以起鍋弄一個魚頭湯。
站在院子門口的劉嘉卉和魏郡守,再度恍惚了一下。
“嘉卉,這些人不一般啊,怎麼如此輕易就降服了那漢子?”
“那漢子,相當於練氣七境。”
劉嘉卉點頭應道:“確是,我明明感知中,隻有那個女子旁邊的青年是武夫五境。”
“而那女子,我感受不到她的什麼修為,奇怪,很奇怪。”
劉嘉卉說到這裡,她再次想到了一個可能,又帶著幾分震驚的看著李柳。
“除非那女子的修為,在我之上,或者用了一些特彆的手段掩蓋修為。
不過這二人說完後,也沒有來得及去想那麼多。
他們二人相互對視,直接來到了陳平安麵前。
那個魚頭漢子瞬間看到了兩人。
碩大的眼眶中,頓時流下兩行魚淚。
他滿心惱火,更多的卻是驚恐。
在李柳麵前,他就像一條渴死的魚,毫無反擊之力。
這讓他膽寒不已,暗自後悔自己為何要作死,想去讓李柳充當他的婢女。
此時魏郡守看了一眼陳平安。
他察言觀色,一眼便看出陳平安是這裡的話事人。
當下直接抱拳道:“公子可否借步一談?”
陳平安點頭。
隨即陳平安看了一眼李柳:“我先去那邊聊聊。”
李柳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好。”
緊接著。
陳平安便跟著魏郡守走到了不遠處……
……
這裡。
劉嘉卉想了想,看向李柳,試探道:“姑娘,你是什麼修為?”
李柳淡淡掃了一眼劉嘉卉,又恢複了以往的冰冷。
李柳的溫柔,除了家人之外,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陳平安。
隨即李柳開口:“我是練氣十境,比你高三個境界,你看不出我很正常。”
劉嘉卉聽到這話,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練氣十境,那可是在這裡絕對威震一方的存在……”
緊接著。
劉嘉卉又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魏郡守和陳平安的方向。
她有一種直覺,陳平安好像不是普通的武夫五境……
……
另一邊,魏郡守看了一眼陳平安。
他略作思慮後開口:“少俠,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有點不中聽,但是該說的我還是要說。”
“你打的那名魚頭漢子,他其實是寒食江水神的一名得力手下,寒食江水神是練氣十境。”
“除此之外,在這裡他也有著極強的勢力,如果閣下有著什麼底牌,那另當彆論,但是如果沒有,還是趕快離開,此事就當做沒有發生。”
“不過在你臨走之前,我想著可否把我也給打暈或者打傷?”
陳平安聽到這話,眉頭一挑:“把你打暈打傷,你是想要放我走,但是又害怕寒食江水神責罰,對不對?”
魏郡守點頭承認,神色間滿是苦澀:“確實,這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好方法。”
魏郡守說到這裡,無奈之色一閃而逝。
他必須這麼做,一來是為了避免自己受責罰,二來若不如此,城中及周邊百姓都要承受寒食江水神的怒火……
總歸地找個理由,這既是為了他自己,更是為了城中百姓。
陳平安在這時聽到這話,又深深看了一眼魏郡守。
突然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魏郡守,我們打個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