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來:寧姚做大,秀做小 第252章 李槐:我沒給你們丟人…
而在這時,陳平看著他身上的傷勢,他抬手輕輕一翻,一片泛著靈光的老槐葉出現在掌心。
盤古世界中的老槐樹近來愈發粗壯,樹冠間新長出的槐葉,還凝著絲絲青色光暈。
吸納槐葉靈氣後,陳平安的傷勢恢複了五六成。
隨即陳平安披上法袍,召喚來不遠處的黑虎,翻身上背,朝崔東山與朱鹿道:“啟程!”
陳平安說完,朝著既定方向賓士而去。
崔東山盯著那片新鮮槐葉,瞳孔微縮,對陳平安的好奇,又深了幾分。
然而也就在這時。
崔東山似有所感,猛然看向朱鹿,似乎能夠看出她的心湖波動。
“朱鹿。”
崔東山忽然斜睨身旁的朱鹿,語氣帶了幾分調侃。
“莫要對著我家先生胡思亂想,就你這樣的,即使脫光了翹著屁股,我家先生最多也就是看兩眼罷了,其他的根本不會做。”
崔東山說完,騎上了旁邊的一匹快馬,跟上了陳平安的腳步。
朱鹿臉色微白,抿了抿唇,低頭不語,隨後騎上良駒,默默跟上了隊伍。
時光流轉,日月如梭。
轉眼間,陳平安一行人已從深秋行至了初冬……
————
而另一邊,新山崖書院內。
李寶瓶、李槐,林守一等人入學,已經有了相當一段時間。
此時,在一個香爐嫋嫋的房間內。
三五名老夫子明顯有的幾分苦惱。
苦惱的物件,自然是李寶瓶他們。
這些孩子表現,實在是過於欠佳。
首先是李寶瓶。
李寶瓶在這段時間內,隻做三件事。
第一件事。
小丫頭每天天一亮便興奮地開啟小竹箱,取出一封嶄新的書信。
書信上的內容也沒有什麼特彆的,不過是問問吃飯了沒有、上課聽講了沒有、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遇到什麼開心有趣的事情?
而小丫頭在看完這些後,便直接對著信紙說起話來,就好像陳平安在麵前聽著一樣。
她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可說完後,眼神便又恢複了幾分落寞。
紙終究是紙,終究比不上自家的小師叔。
不過很快,李寶瓶便調整好了心態,知足常樂。
至少每天都有著這樣的盼頭。
第二件事情。
小寶瓶按照陳平安的要求去上課。
上課時,她很聽話,認真聽夫子講課。
不過李寶瓶總是聽不了幾句,便神遊天外。
最終,小寶瓶哀歎了一聲:“小師叔,我儘力了。”
隨即小寶瓶便興奮地拿起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畫的內容,自然是一個少年在小河邊認真打拳的樣子。
這讓路過的洪夫子看到後,氣得吹鬍子瞪眼。
暗自歎道:“畫一個打拳莽夫做甚。”
不過這老夫子也隻是在心裡哀歎,不會觸了這小姑孃的眉頭。
原因很簡單。
一次李寶瓶神遊天外,思念小師叔,洪夫子看到她發呆的樣子,便問她在想什麼。
李寶瓶脫口而出:“想小師叔了。”
李寶瓶說到這裡,好像開啟了話匣子,直接表示小師叔小時候學問很高,打拳很厲害,還有著一隻大黑虎,是最厲害的小師叔。
最終,學堂裡有幾個學生起鬨,脫口而出“打拳的都是莽夫”。
這可惹惱了小寶瓶。
她先是和對方講道理,把對方講得啞口無言後。
緊接著。
小寶瓶又握了握小拳頭,直接嚇哭了幾個孩子。
小寶瓶撇了撇嘴,本打算還要揍他們一頓,見他們哭了也就作罷。
這可讓洪夫子嘴角不斷抽搐,同時他也知道,小寶瓶口中的小師叔,好像是她的逆鱗,還是不說為好。
第三件事情。
李寶瓶閒著沒事,便會拿著一些錢財出去遊玩。
她這麼做也很簡單,想著冬天小師叔來了,就要好好地帶他玩一玩兒。
她必須好好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至於林守一。
林守一天資聰慧,根骨極佳,但是總是去學院的藏書樓看一些道家的書籍。
雖然書院不會禁止儒家、道家同時進修,但是林守一年紀尚小,一些夫子總會擔心他貽誤前途,浪費了這大好的天賦和根骨。
這可愁壞了一眾夫子。
再然後就是李槐。
李槐倒挺聽話,但是資質實在是不堪入目……
到最後還是茅小冬——也就是山崖書院的院長,一錘定音,說是不用管,任由孩子發展便是,這才斷了一些人的心思。
茅小冬是協助齊靜春將山崖書院遷到大隋。
同時他也是文聖的一個記名弟子,極為尊師重道,極為尊重齊靜春。
而這一天,林守一照常朝著那藏書樓走去。
突然間一道小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隻見這道身影正是李槐。
此時的李槐滿眼著急,臉上還掛著淚水,看到林守一後直接嗚嚥了一聲。
“林守一,我的彩繪木偶找不著了,有人把它給偷走了!”
林守一驚訝道:“偷走了?會不會是你放在什麼地方給弄丟了?”
李槐搖頭:“不可能!我每次玩完之後,都小心翼翼地放到小竹箱裡,不可能弄丟。”
林守一想了想,再次開口:“你們宿舍裡有幾個人?”
李槐抽了抽鼻子:“加上我一共四個。”
林守一又問:“你有沒有懷疑的物件?”
李槐聞言,搖了搖頭。
林守一皺眉,片刻後直接拉著李槐來到自己的宿舍。
隨後,他從竹箱底下取出幾張銀票,交到了李槐手中。
李槐見狀,連忙搖頭:“我不要你的錢,我要我的彩繪木偶。”
林守一卻搖頭道:“你回宿舍這麼說,就說你的彩繪木偶丟了,如果有誰能幫忙找到,這錢就是誰的。”
李槐有些沒反應過來:“這……這可行嗎?木偶不是丟了,是被偷了呀!”
林守一目光認真:“聽我的做就行,絕對能把彩繪木偶找回來。”
李槐吸了吸鼻子,點頭道:“好,那我就聽你的,另外這錢我會和我姐夫說,讓他還你。”
林守一笑著擺了擺手:“這錢你不用管了,陳平安幫了我這麼多,就單單在那秋樓客棧住的花費,我這裡的錢完全不夠,你拿去用就行。”
“而且我身上還有些錢,本來就是陳平安給的。”
“行了,彆煩我了,我去藏書樓看書了。”
說完,林守一直接離開了。
李槐見此情況,也跑向了自己的宿舍。
而誰都沒有發現的是,李槐一路小跑,在他宿舍旁有一顆柏樹。
在柏樹的枝葉上,有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水珠中對映出的,正是李槐現在的身影。
另一邊,大隋皇都,一家客棧內,李柳睜開了美眸。
這一刻,她的美眸染上了幾分冰冷。
先前那滴水珠,正是李柳的一些手段。
片刻後,李柳穩定下情緒,想起了陳平安臨走前交給她的一個錦囊。
陳平安交代過,如果出現什麼意外,先開啟看一看。
不多久,錦囊開啟,一行字印入李柳的眼簾。
“小柳,若李槐出現什麼狀況、受了欺負,聽我的,暫時不動,信我,我不會坑小舅子。”
李柳見狀,莫名的嘴角上揚。
她相信陳平安。
當然,李柳也知道,自家弟弟目前來說沒有什麼大礙,若是真的出現什麼危機,她也定然會出手。
片刻後,李柳又發現了什麼,突兀的手中出現一支毛筆。
緊接著,李柳在陳平安寫的某些字上加了幾筆。
隨後,李柳微微搖頭:“你啊,還是那個樣子,寫字怎麼就總是少幾筆呢?”
……
————
正如林守一所料,李槐將他的話對三個舍友說了一遍。
第二天,李槐欣喜地拿著彩繪木偶找到了林守一:“守一,我找到了!”
林守一嘴角勾了勾,頗有些陳平安的樣子:“這次放好了,記得一定要牢牢鎖在小竹箱裡,另外,你可千萬不要亂顯擺東西,以免再遭賊。”
李槐點了點頭,難得沒有和林守一嗆嘴。
不多久。
李槐便歡喜地離開了這裡。
但好景不長。
沒過幾天,李槐又哭著找到了林守一。
林守一直接開口:“這次又是那彩繪木偶丟了。”
李槐懨懨地搖了搖頭:“這次是那一套小泥人,還有姐夫先前給的玻璃珠子。”
林守一繼續問:“箱子鎖好了?”
李槐回答說:“好了,這次上了兩把鎖呢,鑰匙我都時時刻刻放在懷裡。”
林守一揉了揉眉心:“這樣吧,我去找董先生,總不能總是這樣。”
李槐聽到這話,沮喪的搖了搖頭:“算了,不讓你那麼麻煩了,我去和我那些舍友講講道理,或許他們會給。”
林守一見此情況,想要挽留,而李槐卻早已一溜小跑離開了這裡。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第二天。
李槐和李寶瓶約好了今天一起上課。
然而李槐卻失約了。
這讓李寶瓶很疑惑。
而在上課時,李寶瓶又發現李槐竟坐在最前方,一直低著頭。
明顯是在刻意躲著她。
下課後。
李寶瓶直接跑到了李槐那裡,她仔細一看,發現李槐的嘴角有些紅腫,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
李槐搖了搖頭,下意識地慌忙說:“沒什麼,是自己摔的。”
李寶瓶瞪了他一眼:“你胡說!這是被人打了吧?打架我可有經驗了,這一看就是!”
李槐聽到李寶瓶這麼說,又想到李寶瓶是自己人,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李寶瓶,我的東西丟了,我去找我那三個舍友理論,我說是他們偷的,但是他們都說沒有。”
“再然後就打了起來,最後我打不過他們,被他們給打了。”
李槐說到這裡,又想到了什麼,繼續開口:“我一個人打他們三個,我是沒打過,但是當時我沒哭,我沒給你們丟人。”
李寶瓶聽到這話瞬間怒了:“乾!”
李寶瓶人狠話不多,直接拉著李槐走出了學堂……
————
而另一邊。
陳平安和崔東山以及朱鹿三人,已經來到一座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