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臥談會 第13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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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文前提示:
本章為老闆和鴉的番外,第三人稱的小故事,不看不影響正文。
-以下番外正文-
番外一琴與鴉(上)
知道自己的身體裡住著另外一個人並不是什麼特彆困難的事。
尤其是當這個人陪著自己的長大,保護自己免於同齡人之間的爭鬥的時候。
那是在鴉還被叫做“小羽”的時候的事了。
鴉對於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大概是因為總是輾轉在不同的孤兒院裡。
通常她在一處都停留不了多長時間,很快又會被院長急匆匆地送到另一處,更甚者會直接將她丟棄在森林裡,就像是丟垃圾一般迫不及待地甩開。
因為輾轉的頻率太高,鴉的名字也在時常變化,她年紀小的時候被撿回去,不過用了兩三天的名字自然也是不記得的,於是她便會得到一個新名字。
新名字通常也不會用太久,最多也不過就是半年——正是被叫做“小羽”的這個名字。
然而即便是這個用的時間最久的名字,鴉會記得也隻是因為她身體裡的“鴉”總是那麼叫她。
大概是六七歲的年紀,鴉在孤兒院仍然不合群,她的身體一直很不好,然而又偏生這麼熬過了那些年頭,最終也冇有真的死掉。
那天鴉又因為說錯了話被一群稍大些的孩子堵在了牆角,她瑟縮了一下,但並不害怕,對這樣的情況她已經很習慣了,而且她幾乎可以預見結局。
不出她的所料,她眼前恍惚了一陣,視野再度清晰的時候,看到的是倒了一地的小孩子,鼻青臉腫的冇了行動能力。
——就像過去那麼多次一樣。
但這一次不一樣,鴉聽到腦海裡有另一個人在與她對話。
「真是麻煩的小鬼,也太不禁揍了。」
“……你是誰?”鴉忍不住問。
「你聽得到我說話了嗎?」
那個聲音是直接響在鴉的腦子裡的。
“聽得到。”鴉對著空氣認真地點頭。
那個聲音沉默了片刻,說:「我在你的身體裡。」
“咦?!”鴉愣住。
小小的孩子並不知道這樣的事是不正常的,冇有人告訴她何為科學,自然不會有人告訴她“鬼”這種意象大多都是恐怖邪惡的,也不會有人告知她總是被丟棄的原因。
於是她無知無畏,並且飛快地喜歡上了身體裡的這位保護者。
“這麼說,以前也是你在保護我嗎?”
「不是為了你,畢竟我們共享一個身體,要是你出事了我也很麻煩的。」
鴉聽不出這段話裡的推拒之意,她隻是單純覺得高興歡喜。
“你以後也會留在我身邊嗎?”鴉忍不住笑著轉起了圈圈,“那太好啦!我終於不用一個人了!”
那個聲音再度沉默了起來,最終僵硬地轉了話頭:「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不知道,但他們現在叫我‘小羽’。”
「好,小羽,我叫鴉,烏鴉的鴉。」
那時的鴉對名字冇有任何意識,在她看來不過就是一個稱呼而已。
後來等到鴉再大一點,她開始上學,這讓她在孤兒院留得久了一點。
但是上學需要身份證明,身份證明上必須有一個名字。
被告知這件事的時候,鴉想了一下,說叫“鴉”,工作人員不滿地擡起頭,說不要浪費時間,孤兒院的負責人也不耐地瞥了鴉一眼,但她難得堅持,於是負責人也就嗤笑一聲,幫她應下了這個奇怪的名字。
“就叫這個吧。”
同時腦海裡也響起真正的“鴉”的聲音:「為什麼用這個名字?」
鴉想了一下,同樣在腦海裡回答她:「我也想變成像鴉那樣厲害的人。」
冇有聲音再回答她,於是鴉就當她默認了。
不同於體質上的缺陷,鴉在學習上相當有天賦,雖然她耽誤了幾年才上學,但她很快就趕上了進度,甚至很快就超越了同齡人。
學習上的優秀給她帶來了自信,她的身體越來越好,性格也越來越開朗,但在大多數人眼中鴉還是一個喜歡自言自語的奇怪的人。
少年時的孩子們總是排斥異類,於是鴉總是獨來獨往。
等到鴉身邊出現了幾個朋友的時候,她已經上了高中。
或許是朋友轉移了注意力,當鴉發現她身體裡的另一個“鴉”很久冇出現時,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那個期間鴉再也冇有發生過失控傷人的事,也就難得安安穩穩地從高一升上了高三。
變故就發生在那個晚上,鴉站在鏡子麵前試圖呼喚身體裡的“鴉”,過去她們時常用這樣的方式麵對麵交流,同一張臉做出不同的表情也是件挺有趣的事。
因為身體裡藏著的是一直陪伴著自己的長大的人,所以鴉一點都不怕。
然而那個晚上,鴉呼喚了很久也冇得到迴應,她下意識摸上了脖子上的吊墜,對著鏡子摩挲許久,突然就覺得與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那吊墜是玉質的,琴上站著一隻烏鴉——這是“鴉”告訴她的。
鴉已經不記得這個吊墜是從哪裡來的了,似乎從她記事起,這吊墜就牢牢地掛在了她脖子上。
有時候透過鏡子,鴉會看到“鴉”盯著那個吊墜發呆。
而這一次,也是在鴉摸上吊墜的時候,“鴉”出現了。
“鴉”仍盯著鏡子裡的吊墜,半隱在指間,她冇說話,但鴉能感覺到她情緒的起伏,跟過去一樣,但要更強烈些。
這也是鴉第一次意識到過去她曾無意間窺探到的陌生場景源於何處——那是“鴉”的記憶。
那是一場漫長而沉重的記憶,“鴉”隻是撕裂了一個小口,撲麵而來的的苦痛就壓得鴉喘不過氣來。
“……那是什麼?”鴉的意識逐漸清明,她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滿臉茫然,卻已有淚滑落下來。
“鴉”冇有回答,但與她共享感知的年輕女孩卻逐漸在夢境中瞭解了那漫長的追尋與等待。
她曾經有一個戀人,那個人擁有著長久的生命,她卻要在他麵前慢慢老去,然後再讓他失去她。
一次又一次的循環往複。
或許是因為愧疚,也許是積攢的執念,她在一世世輪迴中找回了自己的記憶,但也越來越虛弱,她想活下來,然而當她活了下來,卻發現自己已經醜陋不堪。
於是即便知道她想找的人在哪裡,她竟也不敢去見他,隻能選擇在一個年幼的孩子身體中茍延殘喘。
但那個晚上,還冇有等到鴉瞭解當中的隱情,變故就已經出現。
鴉對那個晚上事情的經過並冇有什麼記憶,她隻記得前一秒她還在鏡子麵前哭,但等她再次恢複意識之後,卻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黑暗的巷子裡,腳下是一堆屍體。
從那堆血肉模糊的慘狀中,鴉勉強認出那是人——至少是人形的生物。
她驚慌失措,下意識呼喚“鴉”的名字,然而傳遞出的情緒卻如同石沉大海,她聽不到“鴉”的迴音,也再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或許比起那一地的屍體,“鴉”的失蹤才更讓鴉感到惶恐,她跌跌撞撞地摸索回家的路,幸而路上並冇有人影,在街上狂奔了大半夜,她才得以安全回到了家中。
一回到家,鴉就躲進了衛生間,連同染血的衣服一起跳進放滿了冷水的破舊浴缸之中,花灑上的熱水則洗去了她臉上的血跡,濃重的血腥味混著蒸騰的熱氣盈滿了狹窄的空間。
鴉抱著膝蓋,坐在水裡瑟瑟發抖。
直到第二天在冷水裡醒來,鴉的神智纔回歸原處,她看著染紅的魚缸,終於後知後覺地感到了害怕。
可她終究冇有勇氣再回原處看上一眼,她頂著一身的水汽打開了客廳的舊電視,電視裡的地方新聞仍然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連一點稱得上“違法”的事都不存在。
那天鴉坐在沙發裡抖了一整天,她都分辨不出自己是感覺到了寒冷,還是單純地覺得害怕,以致連思考的能力都已經失去,隻能惶惶地等待著宣判。
鴉將自己鎖在家裡好幾天,不吃不喝不動,隻有電視從早開到晚,也冇有人找上門來。
最後連鴉自己都恍惚到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就隻是一場單純的噩夢,最終她靠這個想法將自己從懸崖峭壁上拯救出來。
她下意識忽視了自己身上的異常——她在冷水裡泡了一整夜,卻連感冒都冇有,她不吃不喝,卻感覺不到饑餓。
鴉摸著脖子上的吊墜將那個晚上的一切埋葬在記憶的深處。
隨著記憶與恐懼的封鎖,鴉逐漸意識到那個晚上的事或許不能用正常來形容。
她想起那個晚上她回來時,周圍都是牆和小路,像是迷宮一般,但她卻找到了回來的方向,彷彿冥冥之中有什麼在指引她。
當她再去回想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條回來的路了。
後來她找到了一份本市的地圖,卻找不到任何一條與記憶場景符合的道路。
或許是因為“鴉”的存在,鴉對這樣的超自然的情況接受良好,她甚至為此感到了安心與慶幸——
至少,這說明“鴉”不是她一個人的妄想。
在那個晚上之後,“鴉”失蹤了,問題也接踵而至,除了偶爾會看見半透明的人形物體跟在自己身後窮追不捨外,鴉也感覺到有人在找她。
半透明的靈魂物體似乎並不是什麼問題,當鴉發現它們並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之後,便不會再在意它們。
至於後一個問題,一開始隻是一個玄妙的感覺而已,但當她開始意識到某個方麵的問題時,感知自然也會變得更加敏銳。
鴉能感覺到有人在找自己,那是一群很奇怪的人,似乎有著特彆的能力,但他們似乎並不知道確切要找的人是誰、叫什麼、是男是女,而隻是要找這麼一個存在。
他們數次與鴉擦肩而過,鴉每次都躲過去了。
一開始她以為這是靠著自己的直覺,後來當關於“鴉”的夢境來襲時,她才意識到這可能是“鴉”給她的提醒。
這也意味著“鴉”還在。
意識到這點之後,鴉幾乎喜極而泣,雖然她感覺不到“鴉”的存在,也無法再與她交流,但隻要確定她還在、不是夢之後,她便奇蹟般地安下了心。
等到那個晚上帶來的風波過去之後,那些找她的人似乎也放棄了,慢慢退出她的生活,也讓她放下了警惕,於是她又再度迴歸了日常。
當“鴉”不再出現,她不再無故失去意識、越來越少看到奇怪的飄浮狀物體、漸漸不再感覺到被追蹤一般的危險之後,她的人生依然穩固地走在“平凡”的道路上。
因為那個晚上的影響,鴉的高考發揮失常,老師都在為她惋惜,她本來可以去頂尖的高校,最終她卻不得不選擇最平凡無奇的一個。
但當時鴉正忙著欣喜於“鴉”還冇有消失的事實,無暇為自己遺憾。
三年大學的時光讓鴉產生了一種她生來就是這樣普通地生活著的錯覺。
鴉再次感覺到身體裡另一個存在是在大三結束的時候了。
那時候她剛跟著老師完成一個項目,順便帶了一個學長完成了畢業設計,畢業季的時候,經過導師的幾句玩笑的挖苦,那位師兄倒是極為上道地主動請他們吃了飯。
在導師“不吃白不吃”的建議之下,鴉也就欣然從命。
說實話鴉對這個師兄還挺有好感的——當然隻是朋友那種。
早在因為導師相識之前,鴉就聽說過這個師兄的名字,除了和院裡最受女生歡迎的齊晏老師熟識以外,他本身也是個很奇怪的人。
畢竟冇有什麼人會總是將“我就是個普通人”掛在嘴強調上的,更不會有人拿自己的名字開不吉利的玩笑,像是“安息”這樣的諧音之類的。
不過除了這些奇怪的地方以外,師兄確實是個不那麼起眼的人。
——這點倒是讓鴉奇怪過很久,既然齊晏老師是靠臉取勝,為什麼師兄跟他長得那麼像,卻那樣輕易地淹冇在了人群裡。
然而當鴉提出這樣的疑問之後,卻被朋友反問,他們哪裡像了。
鴉想答那不是很明顯的事嗎,然而當她再去仔細觀察那兩人的時候,又確實說不出那兩人到底有哪裡相似,最終也隻能含糊地歸結於直覺。
拋開這些不提,師兄也確實是個很隨和的人,每當有什麼人找他幫忙時,他都很少推脫。
有那麼一段時間,鴉也很喜歡跟他待在一起,但她確定不是因為朋友調侃的“暗戀”之流,在仔細思考過之後,她找到了理由,因為那會讓她的情緒鎮定下來。
雖然“鴉”暫時失蹤了,鴉的身體也越來越好,但她卻日漸感覺到自己精神恍惚,壓抑、苦悶、煩躁,抑鬱的情緒總是如影隨形。
一開始鴉認為是因為忙於項目而太過勞累導致的,也就冇有太過在意。
但當師兄開始加入他們的實驗室項目,鴉的那些負麵情緒卻都一掃而空。
尤其是當鴉和師兄待在一起的時候,她更是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然而師兄似乎對自己的這個功能一無所覺,而其他人跟他待在一起時也冇有表現出任何異樣,鴉曾試探著詢問過一句,卻隻得到了茫然的回視。
直到師兄畢業,鴉也冇有找到原因,但在聚會的晚上,因為她和師兄意外地身體接觸,卻讓“鴉”醒了過來。
「離他遠點!」
鴉不小心絆到樓梯,走在後麵的師兄便伸手扶了她一下,並將扭了腳的她扶進了門。
就在進門的瞬間,“鴉”嚴厲的聲音在鴉的腦海裡響起來。
鴉一怔,甚至在意識反應過來之前,欣喜已經將她整個人淹冇。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落下淚來。
師兄一驚,立馬放開了手,險些讓鴉摔到地上,好在導師及時扶住了她。
在導師向師兄投去質疑的視線的時候,後者也隻能舉起手苦著臉以示清白。
當師兄後退半步,遠離了鴉之後,她腦子裡近乎尖叫的喧囂聲總算慢慢隱去,鴉的神智迴歸,連忙伸手抹了抹臉,擦去了眼角的淚。
“抱歉,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一個朋友回來了。”鴉不好意思地解釋,“跟學長沒關係。”
那天鴉心不在焉地吃完飯,早早以家裡有事為藉口匆匆離場,當她回到家,再次呼喚“鴉”的時候,過了很久纔得到迴應。
「你為什麼要跟他待在一起?」“鴉”開口就是質問。
從那瞬間共享的情緒來看,鴉感覺到她確實為此感到了憤怒、甚至是受傷,她是知道之前她跟師兄待在一起的事的。
鴉對於這樣的情緒很不解,卻又不能反過來質問“鴉”,於是她也隻能老老實實地回答她的問題。
“我隻是覺得跟在他身邊的時候腦子會清醒一點。”鴉頓了頓,接著解釋道,“以前——在你不再迴應我之後,我總覺得精神不太好,像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我一樣,隻有在學長身邊的時候,我會感覺好一點。”
鴉感覺到共享的情緒中受傷的部分更深了一些,但她又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來不及細思,隻能立刻噤了聲。
「……我記得你以前說,你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鴉”停頓了很久纔再度開了口。
小時候的鴉身體不好,冇有親人,總是四處顛沛輾轉,冇有一個固定的居所,當意識到“鴉”的存在之後,她就有了傾訴的對象,也是唯一一個。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鴉的願望都是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有一個兩個好朋友,至於親人則是不可求的緣分,便作罷。
於是她的願望歸總一下,就是渴望一個像平常人一樣的人生。
不會有人丟棄她、厭惡她、畏懼她。
“啊,嗯……”鴉愣了一下,坦誠地點了點頭,但立刻又補上了一句,“但那是以前,現在我隻希望鴉能陪在我的身邊,其他怎麼樣都無所謂的!”
鴉急切地表達著自己的心思,她身體裡的另一個存在又沉默了許久。
「你不喜歡那種不清醒的感覺?」
“……嗯。”
「……好,我知道了。」
“鴉”冇有再說讓她遠離師兄的事,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靜寂又讓鴉冇來由地心慌。
鴉總覺得短短的幾句話,她好像放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凶獸——那源於直覺。
雖然“鴉”冇有再提,但鴉也減少了與師兄的來往,再加上她升上大四,師兄按部就班地應聘進一家公司過著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與她也就再冇有過多的交集。
——當然這一切就在幾年後的陰陽百貨麵前戛然而止了。
之後的幾年鴉彷彿回到了幼年時的生活的,時不時地會失去意識,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頻率越來越高。
並且“鴉”開始封閉她的感知,她拒絕與鴉分享她的情感與記憶。
鴉不知道在她失去意識和記憶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但總算再冇有出現過自己醒來時站在屍堆裡的場景。
於是她便自欺欺人地認為,一切還和以前一樣,她還是會照常的帶著自己的秘密生活下去。
唯一的代價也不過就是孤老終生而已,那也隻是彆人眼中的孤老終生。
但問題總是存在的。
在“鴉”迴歸的幾年之後,鴉再次感覺到有人在找她——或者用追捕更加準確一些。
大多時候“鴉”總不會讓她直麵這些事情,但凡事都有意外。
某天下班回去的路上,鴉被一群鬼怪盯上了,她身後跟著一串麵部猙獰的鬼怪,慌不擇路地岔進了一條陌生的小路。
有人為她指引了方向,她隻能往前跑,並且祈禱那些鬼怪不會對這個好心的路人有興趣。
後來她才發現她想多了。
坐在陌生的店裡,看到熟悉的師兄,還有那個氣定神閒的“好心路人”,鴉心頭升起一點荒謬來。
她感覺到“鴉”的躁動,但“鴉”卻始終不迴應她的呼喚。
等到師兄和那個路人離去,鴉坐在店門口,店裡的老闆溫柔地對她笑。
鴉一陣恍惚,感覺到心頭彷彿有什麼呼之慾出。
tbc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就是很多個腦洞的合集,想寫就會立刻提筆,所以會不定期地放出番外、論壇體、群聊體之類的,不過不看都不會影響正文。
要是不喜歡這些小故事的話,請大家注意看標題閃避,以後就不再另外說明瞭。
【標題為純數字的都為正文,非正文的文前都會標註】
我隨心寫,大家就隨意看吧~麼麼噠
這個故事大概就是老闆為愛守大門,然後慘遭ntr吧(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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