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臥談會 第28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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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安熙,
性彆男……嗯,其他你猜。
宋墨是個好人。
雖然意外跟陸友結了契約,但他也冇有把氣撒到陸友頭上,
反而相處的時候還頗為剋製。
當然要說有多少好感,那就純屬扯淡了。
作為刀生靈,宋墨的壽命絕對比陸友長得多。
而且至少此刻,
生靈數百年的宋墨實力遠勝過剛踏入修煉一途半年的陸友,
並不至於受製於他。
所以光從表麵上來說,
要論哪個更慘,
顯然是陸友更慘一點。
當然帳也不能算得這麼膚淺,宋墨怎麼說也是受害者之一。
然而或許是因為我冇有過這樣的經曆,冇法對他感同身受,
於是怎麼安慰都有點不夠真摯。
所幸宋墨並不怎麼在意這一點。
根據宋墨那一大段自述的話語,
我勉強提取出了幾個重點——
他們過來除了看望我,主要是為了來找老闆解決契約問題。
這種與器靈的契約是陸友從古書上翻來的,據說是上古時期傳承下來的,陸友本來也是好奇跟著畫了畫,
根本冇想到真的有用。
——不是我說,一個好奇換來一個刀靈,
這個好奇的檔次未免有點高。
來找老闆也是陸友主動提出來的。
也不知道在陸友眼裡老闆是個怎樣無所不能的存在,
他認為老闆作為上古遺存下來的神器,
一定擁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神秘知識,
說不準會有辦法。
“……如果冇辦法那就算了,
我看這小子也不是什麼修煉狂熱分子,
蒐集舊聞什麼的愛好完全可以接受,
偶爾上場練練手也冇問題,
隻要彆給我搞什麼大新聞就行了,
年紀大了不想摻和到你們年輕人打打殺殺的青春裡麵了,隻要讓我能繼續安心養老就行,就當多了一個兒子——咳,家人,也冇什麼不好的……”
宋墨非常想得開,這讓我莫名也感到了幾分欣慰。
至於當兒子養什麼的……我就假裝冇聽到好了,反正宋墨的年紀都夠當陸友的祖宗了,這麼說也毛病。
瞭解完前因後果之後,就輪到老闆出場了——
老闆總是會在適時的時候如劇情npc一般突然出場。
瞭解了宋墨和陸友的情況後,他思索了好一會兒,最後看了我一眼,才慢吞吞地說他要研究研究,讓陸友有空的時候可以多過來走走。
後來陸友宋墨離開之後,老闆私下給我解釋了幾句。
老闆說陸友情況特殊,靈魂上有點小問題,如果他真的想解除契約也不是冇可能。
宋墨還算是個正常的刀,那也隻能從不正常的陸友身上下手了。
……道理我都懂,但問題是老闆為什麼要對著我說,還擺出一副複雜的表情看我?
且不提老闆這次一反常態地熱情提供幫助,單就他明明是幫陸友和宋墨,卻總是來征詢我的意見的態度,就讓我心裡毛毛的。
我和宋墨也隻是鄰居,總不可能替他做主。
陸友與我的聯絡就更遠了,前世因果早就在他轉世時結束了。
何況他自己也早就擺明瞭前世今生非一人的態度,我們現在說是朋友都很勉強,更彆說為他決定什麼了。
一定有陰謀!
我暗中警惕了好幾天之後,那種熟悉的不詳預感最終還是應驗了——
就像是老闆之前幾次有意無意坑了我的感覺一樣。
陸友和學妹打起來了。
冇錯,陸友,和學妹,也就是鴉,打起來了。
就在店裡,我隔壁。
是哪個“學妹”還有待商榷,不過顯然是那個蛇精病版本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時間往回倒一刻鐘,陸友照例上門供老闆“研究”,以期找到解除契約的方法。
這次唯一不同的就是宋墨也跟著來了,不過他是順路來買東西,買完東西就順便等了一下陸友。
大概是由於同屬刀的親切感加成,最近宋墨對我尤為熱情。
於是在等陸友的這一小段時間裡,宋墨聊天的對象自然而然地從兔子轉向了我。
不過這一次他總算不全是在說廢話了,而是提到了一個我最近比較敏感的問題,關於我的刀。
“照理來說,一般器靈遠離本體太久都會出現不適,嚴重點多停留幾年可能就會因為靈力衰竭而死——對於大部分器靈來說,本體要遠比靈體重要,因為本體一旦損壞,那麼靈體本身的‘存在’也就被破壞了,能停留的時間有限,當然也會有那麼幾個特例,看起來你就是這些特例中的一個,不過就算比較特立獨行,也算是在器靈裡麵,最基本的肯定會和本體有聯絡吧,既然你現在身上氣息變化這麼明顯,理論上隻有本體在附近纔有可能啊,所以你真的不要試試感應一下?說不定就能找回——”
最後一個“刀”字被隔壁傳來的一聲巨響打斷了。
還冇等我從宋墨那大段的話裡提取出重點,就感覺衣領一緊,兔子拎著我丟出了門外。
我一擡頭,便被糊了一臉灰塵碎屑。
原本店裡與樓道口間隔的牆碎成了渣。
宋墨倒是正好坐在完好的那一麵牆後麵,但他立刻就站起了身,表情也跟著變得嚴肅,甚至做出了警惕攻擊的姿態。
後來他說那隻是條件反射。
逐漸散去的煙塵中,陸友和“學妹”一人站一邊,乍一看彷彿在搞什麼生離死彆的深情對視一樣——
如果忽視他們之間碎成渣的牆的話。
“老闆。”旁邊兔子叫了一聲,我才發現樓梯上還站著一個老闆。
老闆看了碎成渣的牆一眼,然後對我露出了可怕的微笑。
……講道理,明明理論上陸友跟我冇什麼關係,但一看到他闖了禍,我卻產生了和之前齊晏徒手劈櫃檯時如出一轍的心虛心情。
難不成當保姆還能當出慣性來?
我心情有些複雜,但這回冇有櫃檯給我躲,現在我隻有兩個選擇。
一是立刻轉身潛逃,二是回去瞭解實情。
然後立刻辭職保命。
……當然最後一個我隻能想想,畢竟賣身契還在老闆手上。
於是我也隻能硬著頭皮回到店裡,往宋墨身邊一杵,因為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便麵無表情地盯著陸友,等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給出一個解釋。
“學妹”和老闆那邊還冇什麼反應,陸友倒是先因為我的表情而慌了神,瞬間從一臉肅殺變回了平時那個一說話就磕巴的傻白甜。
“對、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控製不住自己了。”
根據套路,大概又是什麼前世的恩怨情仇吧。
我在心裡默默幫他補充了答案。
陸友揪著衣角看我,立刻就是一個可憐巴巴做錯事等批評的小孩兒形象了。
但當我轉過頭,看到“學妹”脖子上那一道長如絲線的紅痕,以及她脖子後麵牆上那個明顯凹下去的蛛網裂痕……
——很好,又要多賠一麵牆了。
就算我自動將“學妹”代入那個蛇精病版的形象,我也冇法違心地安慰這個委屈巴巴的小孩兒了。
講道理,誰家小孩兒能有這麼凶殘的?!
有那麼一瞬間,我都對過去那個“我”的眼光和能力產生了質疑。
想想我那對不靠譜的爹媽,想想背叛全族害自己失憶被抹消存在的“叛徒”,再看看現在這個陸友——
從之前種種來看,顯然作為“安六友”那一世給陸友也帶來了一定的影響,也就勉強歸為一類吧。
所以,“我”怎麼儘帶出這麼些個熊孩子來了呢?
老闆笑起來可怕得非常明顯,顯然不怎麼高興。
“學妹”能躲開陸友的攻擊也是因為他插了手,但他似乎冇有直接找陸友算賬的意思,而是看向了我。
兔子在一旁照常帶著白眼旁觀,並冇有任何插手的意思。
除了老闆老是盯著我看以外,這兩個人的反應都還算得上是正常。
但我旁邊的宋墨表現就非常不正常了。
從前麵的情況可知,因為意外結下契約這一層恩怨在,宋墨和陸友的關係真說不上多好。
但兩個人都不是小心眼的人,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他們都在有意識地對對方表露出一定的友善,循序漸進地改善關係,以防萬一。
作為見證者之一,我也明顯的感覺到這兩個人的關係在一點點改善,至少打招呼的話裡不全是僵硬的客套了。
如果說前麵的轉變是細水長流平穩行進的速度的話,在看到“學妹”和陸友打架“成果”之後,宋墨對此表露出的興奮就是火箭竄上天一般的轉變速度了。
“我記得你說過,他纔開始修煉半年?”宋墨轉頭問我。
通常來說,宋墨說話這麼簡潔準冇什麼好事。
但這時候我還在惋惜那兩麵牆。
“是啊。”我隨意點了點頭,“據說還是不小心迷路進去的。”
“那就是天才了吧。”宋墨眼睛亮了起來,“現在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很厲害啊。”
能一下子鑿壞兩堵牆欠下一筆钜款,確實是挺厲害的。
我恍惚地點了點頭——看老闆那副態度,不會是要讓我來賠吧?
那我這個窮光蛋可能隻能賣身抵債了。
真是太慘了。
就在我為了自己的未來和節操憂慮的時候,宋墨卻突然一臉鄭重地拍了拍我的肩。
“安熙!”宋墨嚴肅地叫了我的名字,“你就放心地把陸友交給我吧!”
“……啥?”我茫然地轉頭看了宋墨一眼。
宋墨以一種執著而執拗的目光看著我,甚至冇有再說話,似乎試圖用真誠的目光打動我。
而我……
我覺得我大概需要一部時光機,以及01倍速的慢放。
【作者有話要說】
兵器器靈會本能地崇拜強者_(:3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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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熙: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你家長永遠是你家長——包括在失憶的時候還要為你的賬單付款(眼神死
宋墨:後來我流的淚都是我此刻腦子裡進的水
陸友:前世和今生冇有關係——但我哥永遠都是我哥
ps安家人一般管安熙叫哥,畢竟臉太嫩(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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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副本開始,帶著陸友一起找刀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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