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寒 第111章 碰撞
李歎雲被推飛撞到牆上，他錯愕的看著鏡緣：“二丫，你這是為什麼，你不喜歡嗎？”
鏡緣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一言不發，鎖煙劍刺破他的肌膚，帶出一道血痕。
見她眼神堅定，李歎雲臉上逐漸表情變化，不再偽裝。
“嘻嘻，我很好奇，”‘李歎雲’嘻嘻一笑，說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的身形樣貌，衣服，甚至習慣都一模一樣，但歎雲身上有屬於他的氣味，而你，一點味道都沒有。”
‘李歎雲’恍然大悟，這一點確實是自己化形之術的破綻，他搖搖頭，身形變幻，變成一個女子模樣，對著鏡緣一樂。
“是你，”鏡緣驚訝道，“青雀？”
青雀擦擦脖頸間的鮮血，撥開鎖煙飛劍，走上前來。
鏡緣猶豫了一下，還是收起了鎖煙飛劍。
“李歎雲那傻小子沒有這麼對你過吧，怎麼樣，喜歡嗎？”青雀一隻手摟過她的腰，往懷裡一拉。
鏡緣將她一把推開，正色道：“青雀前輩，請自重。”
“怎麼了，那個叫做鏡月的小姑娘不也經常和你如此親昵嗎？”
“前輩心思不純，自然不一樣。”
“心思不純，”青雀思量一下，說道，“有何不同嗎？”
“你...”鏡緣看向她，搖搖頭，說道，“前輩莫要說笑，以前輩的閱曆又怎會不知世情。”
青雀若有所思，但她並不想跟鏡緣解釋。她舔舔嘴唇，暗道可惜，若是剛才用強，或許就得手了。
若是得手，或許就能明悟了。
而鏡緣心裡，則是充滿對李歎雲的歉疚，自己差一點就被騙了。
.................
因果？李歎雲結合青雀之前說的讖語，一下子明白了，此女大概就是自己的殺親仇人。
“因果，不錯。我確實有話要問你，十三年前的八月十三日，青山鎮李家村以東，你是不是殺害過一對夫妻。”
“夫妻？”那少女長長的睫毛微微閉合，陷入沉思，不久便說道：
“是的，那時師父帶我出門遊曆，有破階機緣指引，我殺死了一男一女，他們是夫妻嗎？”
李歎雲腦海中嗡了一聲，她承認了，她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承認了，殺親之人，竟這麼輕易的找到了！
他強行壓製住體內的殺意，又追問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自入道以來，師父便教我修煉一種功法，叫做采靈心經，我是用采靈之法殺死他們的。”
“死狀.....蜷縮如一個嬰兒，”李歎雲聲音有點哽咽，說道，“便像是無骨無肉一般，對嗎？”
少女點點頭，說道：“是的，機緣一路指引我找到你，我想，必有深意。”
李歎雲搖搖頭，不再說話，爹孃的仇人就在眼前，多說無益。
青釉長劍在手，緩緩指向那少女。
少女似乎並沒有察覺，轉過身去，擁抱起身邊的白霧來，帶著一絲歡喜的語氣說道：
“采補了那兩個人以後，我有些害怕，從此師父就不讓我再出門，隻讓我在洞府裡練功，他會不時抓些人回來給我練功。”
李歎雲對這些話置若罔聞，他心裡默默唸道：“爹，娘，曾經的我自己，今天，我要給你們報仇了。”
“師父還說，這些人和牛羊沒有區彆，隻是吃的方式不同，讓我不要害怕。果然，慢慢地我就不害怕了。”
“青雀姐姐跟我說，讓我忘記過去的牢籠，把世間看做一個叢林，這樣才能融入世間，再從世間超脫。”
“可我倒覺得這世間不是叢林，也不是牢籠，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雖然我還沒有見過大海，可我就是知道。”
“我想念師父，又有些害怕他，他總是把我抱在懷裡，做些...他喜歡的事，可我又不敢反抗他。”
少女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她回過身來，看向李歎雲。
“你.....”她看向腳下的男子，急忙說道，“李歎雲，等我把話說完好嗎？”
“你的廢話太多了！十三年前的八月十三日，你殺死的那一男一女，是我的爹孃！”
李歎雲飛身而起，直撲向她，既是殺親之仇，又是魔修，今日你必死無疑！
在空中長劍一抖一蕩，兩道劍氣先一步斬向那少女。
四道飛劍魚貫而出，分左右兩側包了過去。
劍氣凜冽，劍意淩厲，這一次，李歎雲已用全力。
少女單手虛抓，儲物袋中飛出一把如雪長劍，長劍的中間有一道血紅色的深深血槽。
她單手持劍左右互格，當當兩下將劍氣一斬而滅。
李歎雲心中一凜，此女雖是煉氣六層，但法力不在自己之下，她不通金道劍意，但此劍絕非凡品，而且斬滅劍氣之時，長劍之上隱隱有水光波動，可又不像是淩波劍意。
青釉長劍已然斬到，但李歎雲收了力，還是稍晚了些，青釉劍剛一沾上那長劍，便有損毀的跡象，而且一股霜寒之力沁入經脈，法力不暢。
劍身一平，避過雪劍劍鋒，身形變換，到了此女右下方，劍勢一抹一撩，撩向少女雙腿。
“你可以讓我把話說完嗎？”少女身形變幻，出現在彆處，躲過這一擊。
李歎雲不答，魔修狡詐，又是殺死自己爹孃的仇人，有什麼好說的！
又是當當幾聲，偷襲的三把飛劍被斬飛，其中一把被斬斷為兩截，而最後一把飛劍找到空當，穿透少女左肩，帶出一大蓬鮮血，濺到雪劍之上。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那劍上血液竟不灑落，彷彿是被雪劍吮吸一般，逐漸消失，而雪劍中間的血槽則血光大放。
師父.....少女喃喃道，抬起頭時，雪劍寬大的劍身一橫，將李歎雲穿心一劍封住。那傷口詭異的不再流出血來，她雙眼變得血紅，跟剛才的那個清冷美麗的少女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整個人變得既邪異又鬼魅。
少女口中咯咯一笑，借李歎雲的劍順勢飛上高空，長劍一指，空氣中彌漫起無數霜雪來。
不好，李歎雲連忙躲避，那少女隻是在高空將劍斜斜一指，便又將李歎雲籠罩在內，然後便是無數的冰雹砸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