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寒 第14章 練劍
鐵匠鋪的爐火暗了，何九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庭院的演武場上，李歎雲正對著一小塊礦石施展法術，隻見他凝神一召，那石塊慢悠悠的飛入他的手中，再扔到地上，不多時又飛了起來。
距離上次開脈引氣隻過了一個月，李歎雲便突破了煉氣一層，進入煉氣二層，法力池又大了一圈。
雖說這崑山城靈氣足夠一個煉氣前期的修士修煉了，若說是三靈根之功，也屬實是快了點，難道我這寶貝徒兒還有什麼隱藏的天賦不成。
不管了，總歸是好事。既然要他傳承自己的衣缽，那便開始教他劍法和金光刃法術吧。
“歎雲，自今日起，我便傳你一套劍法，此劍法名為‘金剛鎮魔十六式’，是一套凡人也可使用的劍招，但非血氣充沛，體力過人之人不可修煉。”
“師父，為什麼叫這個名字，我看書上都是什麼什麼劍的名字。”
“少看那種閒書，讀書唱戲教人方，都是用來教化凡人的，現實的世界裡就是你爭我奪，劍光血影！”何九教訓道，“當然也有情義在，隻不過全靠情義是活不長的。另外，之所以叫做金剛鎮魔十六式，是因為有一種二階靈劍叫做金剛鎮魔劍，為避其名，你師祖改成這個名字的。”
“你先從前三手開始練吧，看好了！”
一大一小兩個人在演武場練了起來，不時夾雜著何九的訓斥。
“身形不穩，下一手如何變招！”
“留三分力！”
“呼吸！步伐！全亂了！”
.....
何九嘴上嚴厲，卻也是第一次當師父，隻是靠記憶中自己師父當年對自己的樣子去教導。
正想著，耳邊卻傳來了一陣輕笑。
“何老九，徒弟在那裡揮汗如雨，你在一旁吆五喝六，夠自在的啊。”
煉氣以後，李歎雲的耳力目力遠非常人，他早發現了來人，隻是師父一直無動於衷，因此才沒有停下。
抬頭看去，隻見一老一少正站在牆頭笑嘻嘻的看著自己，正是方千和他的徒弟方林。
這時何九才道：“哼，有正門不走，一輩子都是做賊的材料。”
“多謝何兄誇獎，哈哈。”方千自得一笑，“怎麼，這就開始教他劍法，會不會太快了些。”
何九強忍笑意，一聲歎息：“沒辦法，歎雲已然煉氣二層，不教他，留著法力乾什麼。”
“什麼，他也煉氣二層了？”方千神識掃過李歎雲，果然是真的。
“黃庭經...虧你拿的出手。”方千嘴上不饒人。
“沒辦法，誰讓他攤上這麼一個窮鬼師父，好在他自己爭氣，隻用了一個月便煉氣二層了。”
方千見他有意顯擺自己的徒弟，趕緊岔開話頭：“白姑娘讓我給你帶點東西。”
何九收了玩笑之色，點點頭：“屋裡說吧。”轉頭看著筋疲力儘的李歎雲，“歇會兒再練。”
說罷兩人走向內院，隻剩李歎雲和方林兩個小孩子。
方林拎起李歎雲手中的劍，手臂不由得沉了下去：“哇，好重啊。”
李歎雲累的說不出話來，隻是點點頭。
方林見他**上身，渾身熱氣騰騰，連忙從一旁的武器架上給他取了外衣披上，拉他起身，嘴裡怪道：“大冷天的，彆凍著。”
“多謝師兄。”李歎雲謝道。
“你叫我什麼。”方林奇道。
“師兄啊，你入道比我早嘛。”李歎雲笑道。
方林大喜，他在師父的影響下，心中暗暗藏著與李歎雲比較的心思，但聽他叫一聲師兄，整個人都痛快了。
“爽！哈哈，我是師兄啦，”方林又故作老成的拍拍李歎雲的肩膀，“以後有事說話，師兄罩著你！”
“嗯，以後我就靠師兄了。”李歎雲微笑道，心裡卻有點好笑，方林年紀不大，好勝心卻這麼強。
“好說好說，你看上了什麼跟我說，我給你買，我有的是錢。”說完又在李歎雲身上摸索起來，口中道：“你的儲物袋呢，白姑姑不是給了你一個儲物袋嗎？”
“在師父那裡吧，我又用不到。”李歎雲心道，又來了，每次見麵都要搜刮自己的東西。
“好吧，有好東西跟我說哈，我給你掌掌眼，可不要瞞著師兄哦。”方林擠擠眼。
“那是自然，咱倆誰跟誰。”李歎雲自是無有不可。
被李歎雲這麼一說，方林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李歎雲又恢複了一些體力，於是將外衣甩了，撿起長劍，自顧自練了起來。
...
“呼！”
一道青光將眼前碗口粗的木樁劈做兩半。
“喝！”
李歎雲腳下步伐一變，劍身一蕩，又將另一根木樁攔腰砍作兩截。
“哈！”
揉身上前，劍勢很快，將又一根木樁刺個對穿。
何九點點頭：“金光刃！”
李歎雲雙手持劍，劍柄抵住右胸口，凝神靜氣，體內法力流轉，一道金色光線自劍身激射而出，沒入遠處的砂石堆中。
“太慢了，法力運轉要更快，有這工夫死一百回了，繼續練！”
心裡卻想著，年關將至，距離來年驚蟄打擂之期不遠，屆時要不要帶徒弟去呢。
去的話，擔心被青山派的道爺們找麻煩；不去的話，那又是個給徒弟開眼界長見識的難得機會，歎雲修行速度飛快，估計再過幾月，就到了煉氣三層的瓶頸了，那可是修士的第一個小機緣所在，若是機緣在青山擂台，錯過了豈不是要蹉跎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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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李歎雲十五歲了，小半年的練武生活讓他不複去年的黑瘦樣子，麵板顏色淡了不少，骨架逐漸長開，胸腹和四肢的肌肉也敦實了起來，修為也修煉至了煉氣二層接近第三層，隻差少許時日了。
就連臉上的模樣也周正了許多，李德高看著孫子一天天的變化，心裡欣慰，孫子也沒有忘本，還是像以前一樣孝順，每天睡覺之前都到屋裡給自己推拿雙腿。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孫子已經是另一種人物了，是傳說中的仙人。
鐵匠鋪內，李歎雲學著師父**上身，一下一下揮動大錘敲打著一塊粗鐵錠。大錘看力道，小錘看門道，現在他手上的分寸還不夠火候，用不了小錘。
不時有過路的客人前來詢價買貨，何九將這些雜務早就吩咐給了徒弟，因此無論是農具還是車馬器具還是刀劍兵器，一應事宜都由李歎雲出麵去應付。
不過，今天這位可不一樣。
那人是來買兵器的，但李歎雲與他四目相交，認出他來，一瞬間驚喜萬分：“大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