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寒 第197章 魔器
“道友且慢,有話好說。”被他製住的廖姓修士自從開打便處在下風,一身本領無處施展,憋屈的很,但他也不敢多動一下。
李歎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中鎮魔劍向內一靠,他的護身法袍破碎,爆開一團靈氣。
“我說,我說!”那美婦見李歎雲心狠手辣,連忙說道。
若貴客真死在自己廳中,寶鑒閣如何且不說,她的名聲肯定就算是毀了。
“這位李道友是吧,你是外地來的修士吧,你有所不知,在我寒山地界,使用個把魔器,修習一二種魔道秘術已不是什麼新鮮事......”
“個把魔器?笑話!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若是沒有修習魔功,體內怎麼會有血靈之氣驅使魔器!”
“這......”那中年美婦麵色一僵,理是這麼個理,但你不說我不說,誰會較真呢。
此時木門大開,三個築基修士身著寶鑒閣服飾,赫然出現在門口。
居中一人看著李歎雲冷冷說道:
“張師妹與他解釋什麼,敢在我寶鑒閣搗亂,那便是嫌命長了!”
說罷,就要無視那廖姓修士死活,強行動手。
那張師妹卻臉色一變,大聲高呼:“不要!”
然後對著李歎雲說道:“李道友,你想怎樣?若是你殺了廖師兄,身處我寶鑒閣之中,且不說你過不了我們幾個這一關,此地還有金丹修士坐鎮,道友不會以為僅憑一把區區二階鎮魔劍就可以殺出去吧。”
李歎雲哈哈一笑,然後森然說道:“出去如何,出不去如何,正魔不兩立!”
“再說了,若你們真要強行動手,李某臨死之前拉幾個人墊背,倒還是能做到的!”
“莫說大話!”門口一名修士冷冷說道,這小子隻是築基一層,僅憑一種劍影分光術就想擊敗他三人,簡直是癡人說夢。
但那張姓婦人卻知道,此人彆看年紀輕輕,但絕對是身懷破鋒劍意之人,且有巨力輔助,不然絕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攻破三階下品的魔盾。
“李道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話,你到底要怎麼樣!”
李歎雲也在想這個問題,他此時已經有了答案,冷冷說道:“好說,請這姓廖的隨我去此地城主府走一趟即可,若是寶鑒閣認定李某是搗亂之人,自可一並前去告狀。”
誰知無論是寶鑒閣修士還是那姓廖的,聽罷竟都是如釋重負的樣子,怎麼回事?
“便依道友所言,此事發生在張某廳中,在下自然責無旁貸,便陪道友走一趟吧。”
李歎雲見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想道,難道此城的城主是任人拿捏的凡人不成?
不過話已至此,沒有迴旋的餘地,若是此刻殺了姓廖的,自己身死在此不說,說不定還會被寶鑒閣處理手尾,給自己編排什麼不堪的身份。
於是,他一手抓住廖姓修士發髻,一手持劍挾在廖姓修士脖頸之間,緩緩向門口走去,六枚飛劍攜劍影在頭頂盤旋警戒,以防有人偷襲。
門口三人隻是寶鑒閣招攬的守衛,見奉行如此說話,自然給李歎雲讓開了一條路。
李歎雲默默在身上加持了一層靈氣護罩,雖然這護罩八成擋不住三名築基修士一擊,但聊勝於無。
於是李歎雲挾持廖姓修士在前,張姓婦人與那幾人私語幾聲,三名護衛會意,與張姓修士一起緊跟其後。
看他們如此作為,要想在大街之上殺了廖姓修士就跑,也是做不到了。
一層也有兩名築基修士等待,見到李歎雲出現,重重的哼了一聲,顯然是對於他在此處搗亂,極為不滿。
哼,走狗。李歎雲對這種與魔修勾連之人好感缺缺,你看不上我,我還瞧不起你呢。
於是一行人就在這詭異的沉默之中,緩緩走出寶鑒閣大門。
靜默被大街之上的喧鬨打破了,李歎雲看著好奇圍觀的眾多仙凡,靈機一動,朗聲說道:
“諸位懷秋城的鄉親、同道!我乃道門弟子李歎雲,今日於寶鑒閣中捕獲魔修一名,要帶去城主府定罪,可有人識得城主府所在,為李某頭前引路可好?”
誰知道他不說話還好,大街上竟紛紛安靜了下來,他的話語聲在法力的加持之下,響徹四周,不斷有迴音傳回來,落在地上,無人應答。五六名寶鑒閣築基修士分兩側將李歎雲包圍,哪有一人敢出聲?
所有人都靜靜的看向這裡,不敢多說一句,不多時有人低頭裝作視而不見,也有人匆匆離開,大街上竟冷清了許多。
“李道友,看到了吧,你還以為你振臂一呼,從者雲集嗎,真是狂妄天真!”張姓婦人冷冷一笑,“哼哼,寶鑒閣也有一狀告你,我便好心頭前為你帶個路,就怕你不敢去!”
“嗬嗬,那李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李歎雲雖心中失望,但他也沒有指望真有外人相助,更多的是單純不認識路而已。
一行人緩緩向前行去,李歎雲有人質在手,寶鑒閣修士雖多卻也投鼠忌器,不敢對他暴起發難。
大街之上的行人無不紛紛讓開一條道路,目送幾人離開,身後的人流也久久之後才合攏,恢複如常。
便像是一柄飛劍穿透淤泥一般。
城主府位於懷秋城中央,坐北朝南,占地百畝方圓,極是高大氣派。
兩旁的路上栽了三四十棵楓樹,楓葉被秋霜染紅,紛紛落下,幾名凡人女子正在清掃落葉,見仙師們到來,躬身施禮避讓。
“請吧,李道友。”張姓修士走到府門之處,把手一引,似乎這裡不是城主府,而是她的家一樣。
“哼,看來張道友是吃定了李某。”李歎雲手中打了一道鬼靈法力強行進入到廖姓修士體內,在他丹田之中翻江倒海攪弄起來。
廖姓修士半邊身子不由得打個寒顫,冰寒就像是深入靈魂一般,連忙調取體內法力湧入丹田,鎮壓異種法力去了。
見廖姓修士已無多少反抗之力,李歎雲一腳將其踹翻,抓住頭發將其一路拖行,進入城主府。
早有知客上前,李歎雲將原委一五一十道來,那知客不置可否,看了寶鑒閣眾人一眼,張姓修士緩緩點頭,這才堆起笑臉。
“李道友這邊有請,嗬嗬,這場誤會恐怕也不難解開,倒不如將廖前輩交於我如何。”
“你這小輩既不是城主,也無裁決之權,便隻管頭前帶路,再有諸如此言,休怪李某劍下無情。”
那知客見李歎雲如此不買賬,鼻中重重哼了一聲,不知好歹,還真把我當做尋常煉氣弟子了?
不過他也不敢得罪了這瘦高個兒,看上去像是個愣頭青,不知一點人情世故,若是他一言不合將自己殺了,豈不是無處叫苦去。
而寶鑒閣眾人見李歎雲得罪了城主府的知客,不由得麵麵相覷,麵露喜色,這人可真是會四處樹敵。
殊不知這卻是李歎雲刻意為之,他深諳金之道,越是如此時刻,越要堅定道心,即便是要虛與委蛇,也決不能人人皆可,但凡人前有所猶疑,不但會被伺機而動的敵人一撲而上,還會失去潛在的盟友。
就像是碎星峰聯軍強攻靈和峰一般,但凡南無傷彼時不再強攻,聯軍必定士氣衰竭,一鬨而散。
不但會給靈和峰弟子喘息的機會,觀望之人也會下場痛打落水狗,以撈取漁翁之利。
而鮮明的表達自己的立場,不但讓沉不住氣的敵人紛紛暴露,或許還會引出潛在的友軍。
是的,友軍。兩儀之道便是如此,有與魔修同流的,便有與其作對的,人族遍佈天下,但天下從來沒有新鮮事。
約莫兩炷香的功夫,一行人走過幾道院落,又沿著階梯而上,到了城主內府之中。
城主竟隻是一名築基後期修士,還是一名看上去六七十歲模樣的老者,他並未在殿上坐等眾人,而是笑嗬嗬的迎了出來,帶著兩名煉氣修士於內院之中站定。
“喲,張道友,寶鑒閣的幾位同道,今天是什麼風把幾位吹來,城主府真是蓬蓽生輝啊,哈哈哈。”
“嗬嗬,這位道友看上去倒是麵生的很,不是本地人吧,而且身上氣息有些熟悉,想必是鬼道修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