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寒 第248章 土僵
叮鈴鈴，喚魂鈴響起來，那土僵身形一滯，被三道飛劍打在身上，兩道打在四肢之上的被彈開，一道飛劍金光一閃，穿透心口，然後重重一攪。
心口赫然穿了個大洞，那土僵竟然兩手抓住飛劍，不知疼痛一般，猛地用力一折。
李歎雲連忙切斷與那飛劍的聯係，免得飛劍被毀時遭受法力反噬。
失去了李歎雲的操控，二階青冥飛劍被僵屍生生折斷。
這飛劍被李歎雲完全祭煉過，已有心神連線。飛劍被毀之時，李歎雲還是神識受到了傷害，隻是傷害不大，可以承受。
土僵似乎非常滿意，將飛劍殘片一扔，看著胸口空蕩蕩的空洞，對著李歎雲大吼一聲。
沒腦子的蠢貨！
李歎雲冷哼一聲，若不是為了恢複誅邪劍的大計，第一招便全力殺了你。
十枚飛劍攜帶劍影圍繞著土僵不停攻擊，李歎雲單手一指，玄霜術。
寒霜將土僵包圍，覆蓋它的全身，侵入它的身體，土僵的身形逐漸慢了下來。
土僵並非全無靈智，有的甚至靈智奇高，但這一隻似乎腦子不太靈光。
它似乎覺得打不過了，求生的本能讓它向地麵急墜而去，想要土遁逃走。
李歎雲早料到了，地上早有埋伏，土僵被寒霜幾乎凍結，落到地麵之際，無數藤蔓突然暴起，將他困了個結結實實。
土僵力大無比，將一根根藤蔓扯斷，但架不住李歎雲不斷催生藤蔓，最後將它牢牢困住，任憑怎麼掙紮，也逃不掉了。
土僵全身覆蓋厚厚一層白霜，被數十根粗大的藤蔓在距離地麵一丈高處捆成一個‘大’字。
它望著大地不停掙紮，就像是一個饑餓的嬰孩望著母親一般。
“彆急，很快就好。”
李歎雲黃泉度魂訣默默吟誦，土僵一開始還在掙紮，等李歎雲唸到虛寂就是逍遙天時，已經在側耳傾聽了。
直到最後最後一句唸完，李歎雲也為它補足了魂魄，恢複了些許靈智。
“謝…啦。”
土僵頭顱之內一團魂魄消散，將頭一垂，不動了。
誅邪劍自行從腰間飛出，劍鞘之上的黑布條條散去。
靠近劍格的北鬥七星圖案之上，玉衡星光華大放，一道白光射出，打在土僵身體之上。
土僵的身體在白光之中化為烏有，一塊幾乎沒有了靈性的赤燧石掉在地麵之上。
李歎雲自煉體兩次之後，對於分光真意的領悟更進一層，他看的清楚，那土僵身體之中的烏黑和暗青兩氣被白光一卷，消彌殆儘。
而土僵那些堅硬無比的骨骼血肉卻被白光順勢摧毀，簡直不可思議。
“誅邪前輩，這玉衡星的白光是某種火道真意嗎？”
“火？哈哈哈，不對。玉衡星主刑獄，監察善惡。這白光乃是誅邪劍日夜吸收天上玉衡星力所化。”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把誅邪劍帶在外麵了吧。”
“至於這白光究竟是什麼，你需要自己去尋找答案。”
李歎雲心中一陣失落，這白光如此強大，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不過他也並不氣餒，這白光距離他如此之近，劍靈又如此說，想必就在道途之上。
“劍靈前輩，北鬥七星之中，晚輩的所作所為，與玉衡星可相近？”
“玉衡…嗯，勉強算是。我冷眼旁觀，你雖殺伐無數，但懲惡有餘，一人一劍難免揚善不足。搖光星主破舊立新，其實更合搖光的破後而立之意。”
“開陽星主武運，你的勇氣和決斷與它是最為相合的。”
“原來如此，可是晚輩或許打破過一些舊的東西，然揮劍斷水水自流，但並未立新啊。”
劍靈嗬嗬一笑：“那些被你慈悲饒恕的人和鬼魂，那些被你命運牽引之人，會替你做這些事情的。”
“你身在穀中，群山障目，看不到遠方。”
李歎雲這一次是真的不懂了，他饒恕過的人不少，忽然他想起懷秋城的廖正。
哦，是了。我打破了寒山群修偷偷修習魔功的惡行，廖正去玄劍宗請罪，會帶來一些革新，正好對應了劍靈所言。
“歎雲呐，你不是星辰本命，對星辰之道全無瞭解，還是不要貿然參悟，免得誤入歧途，蹉跎歲月，最終一事無成。”
“是，歎雲謹記。”
李歎雲明白，自己是鬼道築基，或許一生都會走在鬼道這條路上，星辰之道於他不過是路過時，仰天長歎的風景罷了。
“劍靈前輩，這一隻土僵可讓誅邪劍恢複到從前嗎？”
“這土僵不過是煉氣後期修為，差得遠呢，恢複了不到一成。”
李歎雲苦笑一聲，繼續問道：“那劍靈前輩你自己呢，依靠什麼修行。”
“我啊，我乃是麒麟真靈精血所化，你幫我再找幾滴真靈之血來煉化了，想必老夫還能更進一層。”
“你不是在煉器之道上走得頗遠嗎，若有朝一日，你將誅邪劍進階為通天靈寶，我也能水漲船高，跟著強大幾分。”
“通天靈寶？”
“不錯，法器之上還有法寶，法寶之上還有靈寶，還有通天靈寶，而通天靈寶我隻見到過兩次。”
李歎雲不語，這些是他從未聽說過的。
“一是李長庚的七曜劍，另一件是魔尊祁元一的滅天珠。”
“滅天珠被江小子帶走啦，而七曜劍，已經不在此界了。”
李歎雲默默聽完，將誅邪劍收到腰間。
“前輩，桔子告訴我，前方五裡之處還又出現一隻土僵的氣味兒，如此密集的邪祟聚集，想必不同尋常。”
“嗬嗬，按照江小子的話來說，萬事萬物皆有命數，然一言一行皆在改變命數，數之大，無極也。”
“再不尋常，也是尋常，你手中有劍，心中有道，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