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九萬裡 第一百六十七章 青愁劍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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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陸觀三人的身後響起一道聲音,年輕書生回頭,是個身後揹著一把長劍的少女。
少女約摸十六七歲的年紀,神態高挑,胸前有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波濤洶湧,麵容精緻,皮膚白皙,此刻她正蹙眉,看向那個做事不太爽利的年輕書生。
老船伕聽到眼前的小姑娘這麼說,笑嗬嗬地問道,“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坐不改名,行不改姓,青愁山鬱傾漣。”
少女朗聲說道,她的嗓音清脆,如同銅鈴作響。
“姑娘方纔所言,當真?”老船伕又問道。
“這有什麼不做數的”,話音未落,鬱傾漣便徑直上船,坐在船艙裡之後,她微微蹙眉,喊了一聲,“船家,還走不走了?”
“哦哦,這就來。”
撐船老舟子連忙叫起兒子,開始準備啟程航行。
陸觀也牽著那匹瘦馬來到船上,將其拴在船頭之後,同樣坐進了船艙,他瞥了一眼那個小姑娘,順勢坐在了她的對麵。
鬱傾漣瞅了一眼船頭的那匹瘦馬,看向眼前的年輕書生,“那是你的馬?”
陸觀輕輕點頭,隨即反問道,“怎麼,有問題嗎?”
鬱傾漣搖搖頭,“冇有,就是覺得這馬真不咋地。”
聽到這話,那個年輕書生明顯有些不高興了,若非看到對方腰間的長劍,肯定要跟姓鬱的小姑娘理論幾句。
年輕書生瞪了小姑娘一眼,最後丟下一句,“好男不跟女鬥。”
似乎是忌憚對方暴起傷人,年輕書生識趣地往旁邊坐了坐。
鬱傾漣捧腹不已,並未因此而生氣,隻是在心中默默想道,這個書生還挺有意思的嘛。
那年輕書生坐在一旁,解下身後的書箱,從中取出一本書籍,低下頭默默研讀。
鬱傾漣隻是抬頭瞥了一眼書籍內容,就已經冇有任何興趣了,因為那竟然是一本佛門典籍,她生平練劍,從來不會多想,故而最煩這些書冊典籍了。
少女出身西道陵洲的仙家門派青愁山,這是一座比較神秘的宗門,每一代也隻有寥寥幾人在世間行走,並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劍修。
青愁山弟子往往嫉惡如仇,行走江湖,最喜歡的便是劍斬天下不平事。
而陸觀看過一些關於描述青愁山這個宗門的隱蔽檔案,對於其中的不少內幕都有所瞭解。
青愁山的那位開山祖師,其實與神蹟陸氏有著一份不算小的香火情,此人最先就是出身於神蹟洞天,年輕人恰好遇到陸家更換家主,陸祖在天都山上開壇講道。
此人耗光了家族數代在神蹟陸氏那邊積攢的功勞,換取了一個靠近陸祖的聽道位置,同時他也不負眾望,在陸祖那一次講道中得到了其中最大的一樁機緣。
加上他本身天資聰穎,竟然憑此感悟出了一門直指山巔雲端的無上妙法和一門高深莫測的劍訣。
後來此人離開神蹟洞天,行走神墟天下,這傢夥也真是福緣深厚,短短百年不到,就已經是傲立山巔的大修士了,後來又在武道之風盛極一洲的雲嵊洲那邊,與人鬥法搶到了大半座遠古洞天遺址。
青愁山開山祖師回到家鄉西道陵洲之後,便以此為根基,開創了後來神秘無比的青愁山。
即便到了現在,若無青愁山本宗弟子帶路,即便是某些大修士親臨,也根本找不到青愁山山門所在,不管如何竭力尋找,最終隻會是徒勞無功而已。
原因無他,那位青愁山祖師不光是一位嫉惡如仇、令人敬仰的劍修,其實還是一位身份隱蔽的陣師。
在他從陸祖講道中得到機緣之後,為了砥礪自身大道,曾經加入過神蹟陸氏的一個隱秘部門,在其中他堪稱大放異彩,用獲得的功勞又在暗中換取了陣法一脈的修行典籍。
現在青愁山的山門,便是他用數種仙家陣法結合而成,使得山門介於虛實之間,跨過山門,就來到了當初初代祖師從雲嵊洲搶奪而來的那座遠古洞天。
經過青愁山曆代門人弟子的悉心打造,那座原本殘缺不全的遠古洞天早就已經完善無比,甚至比起其全盛之時還要更勝一籌。
在世間所有的洞天之中,品相也足以稱得上一句上等了。
而青愁山自古以來便有一個古怪規矩,門下弟子在離開宗門洞天之前,需要在宗門內部經曆重重考覈,隻有資質、心性、修為、品行都上佳的聊聊數人,纔有機會代表他們這一代弟子行走世間。
其餘人要麼選擇自廢修為從此與宗門劃清乾係,要麼就隻能在宗門洞天內勤勉修行,等達到一定實力之後才能外出。
而青愁山每一代的那幾名佼佼者,被好事者稱之為青愁劍種。
顯然,與陸觀同乘一船的小姑娘鬱傾漣就是這一代的青愁劍種,至少也是之一。
多年來,經過西道陵洲多個仙家門派的不懈打探,大概可以確定的是青愁山的宗門所在應該是位於望江以南的地界。
自從知曉了這個神秘宗門的存在之後,這麼多年以來,大陵王朝一直在不遺餘力地尋找青愁山山門所在,畢竟,自己地盤內有這樣一個厲害的仙家門派,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未免太過暴殄天物了。
但可惜,他們一直都冇有找到。
後來青愁山的某位老祖師帶著當代宗主,親自降臨大陵王朝京城,差點將那座大陵京城掀了個底朝天,大陵王朝這才作罷。
同樣,青愁山也是和北邊的望餘山一樣,少數幾個在西道陵洲境內不必受兩大霸主王朝轄製的仙家大宗。
“哎,書生,你咋捧著本佛門經書在看,怎麼,以後想要改行做個和尚不成?”
小姑娘鬱傾漣好奇問道。
“關你什麼事?”
那書生冇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似乎還在為剛纔的事情耿耿於懷。
鬱傾漣有些無語,師傅在山上的時候,不是說書生都是胸襟寬廣的飽學之士嘛,怎麼自己遇到的這個如此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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