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朝天 第198章 狂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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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場外，無數道目光落在李凡的身上。
今日是承影劍道場收徒之日，光芒本應該屬於青雲榜的眾人，然而李凡一位青雲榜末位之人，卻奪了青雲榜的風光。
他還要在石牆刻字。
石牆之上，李凡踏劍淩空，入劍道天人之境，此時的他心無雜念，運轉九天玄刹大道劍經，劍落下，石牆之上出現一撇。
“劍字？”
眾人看到那一撇心中暗道，猜測李凡將刻劍字。
然而很快他們發現自己錯了，李凡運劍如運筆，轉瞬之間，一個大字落下，刻於石牆之上。
李凡刻字之後，石牆之上有碎屑紛飛，他沒有將劍留下，而是看向蒼雲軒那邊，道：“多謝先生，左某告辭。”
話音落下，他禦劍而回，飛入馬車轎中，黃雄坐在前方，駕著馬車離開。
走了。
馬車緩緩啟動，眾人目光盯著石牆，看著那字元。
‘狂。’
既所有人都道他年少輕狂，那麼，他便留下了狂字於此，這讓無數人感歎一聲，是真狂。
碎屑紛飛，字元竟是越來越亮，一縷縷劍意透牆而出，蘊藏雷霆之光。
“嗡……”
陡然間，劍光熾盛，宛若星光一般，欲破開石牆衝出，照射在眾人的眼眸，他們內心跳動，目光掃過整麵石牆，竟是震撼的發現，石牆之上，竟無任何一字能夠壓過這‘狂’字光芒。
縱然是上麵刻下的蒼字，此刻彷彿也不再那般璀璨奪目，像是，黯淡了幾分。
這……
眾人心跳加速，看向蒼雲軒，隻見蒼雲軒也看向石牆之上，見那字元之時眼睛眯了一瞬，眼神略有些不太好看。
狂字元，將他的蒼字元，壓下。
這少年，是何等輕狂。
眾人目光眺望向遠去的馬車背影，便聽遠去的馬車中傳來一道朗朗聲音：“旁觀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眾人一愣，愕然立於原地，腦海中回蕩著那身影，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這一刻，他們彷彿重新了認識了那名為左徒的年輕劍修。
今日他攔道蘇辰，一劍敗之，但眾人依舊冷言嘲諷，認為他狂妄自大，在道場外表現自己。
韓重稱他隻有一劍，年少太過張狂。
蒼雲軒稱不喜高調之人，剝奪他入道場修行的資格。
李凡沒有去爭，而是用他的劍，敗韓重。
刻字石牆，奪蒼雲軒之光芒。
他在用他的劍告訴所有人，年少輕狂又如何？
少年劍氣已是無雙，力壓青雲榜第七，取而代之，他甚至言，劍修何需入青雲，他不屑之。
或許，他對蒼雲軒都不屑。
他那刻在石牆上的‘狂’字，便像是在藐視所有人。
來此一回，狂又何妨？
誰能壓他。
青雲榜前十？
左徒，青雲榜第一之資。
他已入前十，前三，怕是都擋不住了。
以他的年紀以及劍道上的天賦，青雲榜第一，恐怕是遲早之事。
而且，他刻字字元比蒼雲軒還要奪目，是否意味著，他將來成就，也會超越蒼雲軒？
怕是此刻，眼前那位承影劍前輩的親傳弟子，上一屆青雲榜第一人，此時心中也不舒服，李凡雖然客氣稱他為先生，但卻用一個狂字，回應了他。
想必，那一字，纔是李凡真正想要表達的想法，但礙於蒼雲軒的身份，他沒有明說而已。
人群之中，蘇辰盯著消失的馬車，眼神陰沉，殺機畢露。
韓重同樣看向遠方，內心一時無言，今日名聲掃地，淪為李凡成名的踏腳石。
“當真有個性。”夏瑤看著那邊，美眸中露出一抹笑容，青雲榜上，竟還有如此風流少年。
以後，怕是會更有趣了。
這左徒，是要爭青雲榜第一之勢。
“他的劍，我不如也。”顧秋感慨一聲，他們紛紛走上石牆那邊，看向石牆上那道耀眼至極的狂字元，他們，怕是刻不出來。
這‘狂’字，是今年第一個刻下的字元，怕是已經奪去了所有光芒，接下來，無論是誰來刻字，都怕是隻能淪為襯托。
“我先來一試。”
顧秋身形一閃，禦劍當空，運劍如風，於石牆之上刻下顧字，隨後將劍插入石牆之上，顧字元光芒閃爍，但卻隻是停留在牆麵之上，入牆兩分，淡淡的劍意彌漫而出，與那狂字相比，相去甚遠。
“我也試試。”夏瑤開口說道，她同樣禦劍而起，在石牆上刻下了‘夏’字元，竟是比顧秋的顧字還要黯淡幾分，似乎她這才知道，李凡刻下的字跡有多難。
他是怎麼做到的？
青雲榜中的天才紛紛起筆，在石牆上留字，很快密密麻麻的字元在石牆上亮起，但皆都光芒黯淡。
那些字元的出現，更襯得中間那‘狂’字璀璨奪目，也更襯得那少年之風流。
隨著越來越多的字元出現，圍觀的眾人竟感覺有些意興闌珊之意。
似乎……他們對於青雲榜天才修行之人，已經提不起興趣了。
滿地天才，被一少年所壓。
在之前，誰能想到，誰敢去想？
旁觀拍手笑疏狂，可笑、可笑，原來可笑之人，是他們自己。
李凡離開之後，他們方知少年之卓絕，他們之前，竟心中嘲笑對方年少不知天高。
“走了。”
有人低聲說道，意興闌珊之後，便離開此地，沒有留下來繼續去看。
陸續有人抬起腳步離開，對於今日之事，像是已經沒之前那般熱情了。
即便今日是承影劍道場收徒，但收入門下的人，怕是，都無法蓋過左徒的鋒芒，那樣的話……
此事，是誰之過？
蒼雲軒？
李凡並不知眾人所想，馬車已經遠離那片街道。
馬車中，李凡安靜坐在那，閉目養神，陸鳶看著他，輕聲道：“這回，你怕是在赤霄城成名了。”
之前，左徒之名，名氣實則並不大，隻是少數人知道。
但今日是什麼日子，承影劍道場收徒之日，整個赤霄城都在關注，這樣一來，左徒的名字，怕是一夜間便會傳遍赤霄城。
“我也不想如此。”李凡無奈道：“本來隻是想要阻止蘇辰，卻不想人言可畏，這口氣不順暢，一時衝動了些。”
陸鳶卻是搖了搖頭，目光眺望馬車窗外，美眸中露出一抹笑容：“離山劍修，本該如此，離山劍子怎能不壓過赤霄城天才？當年我們離山劍修，想必也壓過赤霄城。”
她雖然沒有經曆過那個時代，但卻心中嚮往之。
在那個時代的離山，是何等的風光？
數位站在巔峰的大劍修，天下劍修儘皆黯淡無光，縱然劍聖榜的頂級劍修在一起，也一樣被離山劍修所壓。
可惜，不知何時，離山劍修，能夠再有如此榮光？
她又看向李凡，便如今日一樣，未來，也隻在他身上了。
“你看什麼？”李凡見陸鳶美眸一直盯著自己不由得神色古怪道。
“李凡，你將來，要壓過劍聖榜所有人，天下第一的劍修，需出自離山。”陸鳶眼神之中透著希翼之光芒。
這是，她對李凡的期盼。
“你也是離山劍修，離山這一代弟子天賦第二的劍修，可不許偷懶，陸鳶。”李凡笑看著她回應道：“離山，從來不是隻有一位頂級劍修。”
“我會努力。”陸鳶認真點頭。
車聲轆轆，馬車在赤霄城中行駛，陽光灑落在馬車之上。
很快赤霄城中傳出訊息，青雲榜最年輕的劍修左徒，一劍敗蘇辰、陳霄，三劍壓韓重，石牆刻字，超越蒼雲軒。
名動赤霄城。
此外，承影劍道場那邊傳出訊息。
這一年，承影劍道場隻收下了三位弟子，曆屆最少。
而且，這三人，都是青雲榜前五的存在。
前五之外，承影劍道場一個沒有收下，使得青雲榜許多人為之失望。
眾人自然明白，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那左徒。
韓重被三劍擊敗，便註定無法入承影劍道場，他排名青雲榜第七，那麼他後麵的人，又如何入？
這訊息一出，左徒又被捲入風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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