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在上 第一卷風起東南 第七十九章 亂中求存
第一卷風起東南
第七十九章
亂中求存
“這樣一來,能準備的也就都準備好了。”
感受著下丹田處規模擴大一倍有餘的混沌氣旋,薑明鬆了口氣,將左眼上的眼罩摘了下來。
“能看清嗎?”屋子另一端,武天嵐抬起右手伸出食指中指晃了晃道。
“沒問題。”薑明點了點頭,重新把眼罩戴了回去。
而今的他終於成功突破四境築基瓶頸,動用天命術的左眼也恢複如初,隻可惜在周圍遍佈明暗崗哨的情況下沒辦法大張旗鼓鍛煉體魄,武道修行也隻是用“血氣對衝法”提升至鐵骨境大成,再想突破恐怕必須要經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纔有可能。
這些天裡薑明對於純粹劍道的感悟倒是有所進展。
少年不經意間發現,他的情緒波動越是厲害,能夠引得劍道共鳴的程度也便越大。
當他目睹了香奴牧場數萬人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悲慘現狀後,胸中鬱氣不得發的少年再一次清晰無比的感受到那條無上大道散發出的無雙鋒銳,彷彿這能將這世間一切不平事一劍平之!
“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我會去一趟烏木塔那邊,得手後就會回來接你。”薑明活動著肩膀傳音說道。
今晚便是除夕夜,也是黃沙村神香儀式最重要的一天。村子裡的守備力量大多抽調趕往香奴牧場的祭祀區,外來者區域四周圍的探子崗哨也比平時少了許多。
“......注意安全。”武天嵐似乎有什麼話想說,最終卻也隻是讓薑明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不會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薑明看出少女的擔憂,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說道。
那醉道人的意思薑明又怎麼可能不明白?
對方分明就是想利用他來吸引木塔之上那位老者的注意力,那塊玉符的威力的確不可小覷,但若說能炸死高塔之上的中五境強者恐怕也不太現實。
“你知道就好。”武天嵐點點頭道。
“我沒回來之前,誰來敲門都不要應,包括那兩姐妹。”換好一身夜行衣的薑明走到門前叮囑說道。
“好。”武天嵐將一柄短刀收入袖中輕聲應道。
......
......
薑明發覺今日的潛行異常順利,不光是外來者駐地外的凝神期高手不見了蹤影,從駐地到高塔這一路上的警備力量都少得可憐。
“醉道人在黃沙村裡果然有人接應,這麼說來他的那些情報也都是從彆處得來的......”
貼在街角一棟建築背後,薑明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木質高塔,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看來是有人準備對黃沙村下手了啊。”
心下已有猜測的薑明控製住心跳呼吸,將自己完美融入到昏暗環境之中,靜靜等待著那一隊持槍衛兵巡邏走過。
比起與醉道人約定好的時間,薑明提前了一個時辰來到此地,為的便是在即將發生的亂局當中掌握主動。
昏沉暮色裡,誰人都沒能注意到一道黑線閃過空曠街道,悄無聲息地鑽入高塔投下的陰影當中。
“那家夥就在塔頂,不能再接近了。”躲在塔角台階轉彎處的薑明睜開左眼,識海天穹上的天命悄然無聲倒灌入眼中,在少年的左瞳中凝聚成一道華光天輪。
這一次薑明沒有選擇開啟消耗巨大的“始源天命”模式,而是使用普通的天命視界來擴大視野範圍,順帶窺探一下頭頂老者的真實境界。
“精力衰退的化外中期嘛,怪不得精神如此不濟,被我摸到這裡都還無所察覺。”
判斷出老者乃是一位第六境化外期修士後,薑明便取出一枚小巧玉符埋在塔腳旁邊,而後又在玉符之上留下一道“念劍訣”後便悄然離去,潛伏到離著高塔三百丈外的民宅房頂上。
這裡便是薑明運轉神唸的最遠範圍,在此距離下他可以遠端遙控念劍訣引爆醉道人給的那枚玉符,隨後就可以趁亂逃走,根本不會被塔頂老者抓個現行。
“想來那醉道人也未曾料到我已經凝聚神念開辟識海了吧。”關閉了天命術的薑明心中暗道,左眼的不適感也在緩緩消退。
使用過許多次天命術,甚至還爆種激發過“始源天命”真正形態後,薑明的左眼漸漸已經適應了天命之力,像這樣短暫開啟天命視野後並不會再度失明,隻需要休息一陣便可恢複視力。
躲在房頂的少年以天地練氣決抹除掉自身氣息,一動不動趴在原地,靜靜等待著醉道人口中所說的“動蕩”降臨。
......
......
“丁甲人呢?”滿頭白發,可麵容依舊是中年人模樣的天叔邪壓抑著怒氣開口問道。
“參尚已經前去劉寡婦家找他了。”一名凝神期修士小聲稟報道。
“該死的混蛋,這都什麼日子裡還滿腦子都是女人,等到神香儀式結束後你便去將劉寡婦貶為奴籍發配香奴牧場!”天叔邪咬牙說道。
身為凝神後期的丁甲本就是黃沙村的骨乾成員之一,這家夥什麼都好,就是極度沉迷女色,為此還花費不少錢財購買材料,自己配製出一款名為“龍精虎猛丸”的壯陽神藥。
即便丁甲在這種關鍵時期犯了錯,天叔邪也沒法直接懲罰對方,最多也就是將其最喜歡的姘頭送到香奴牧場去以儆效尤。
“是!”下手那人聞言眼睛一亮欣然領命。
若是那劉寡婦被編入香奴賤籍,被村長警告過的丁甲大人肯定不會再光顧她那裡,這麼一來其他人倒也有了機會一親芳澤。
大傢俬底下可都在傳,那劉寡婦的床笫功夫堪稱一絕,不然也不會每次都榨得丁甲大人神魂顛倒、耽誤正事......
“最後的神香大祭即將開始,通知外圍守備的所有人擦亮雙眼,決不能漏過任何可疑之處!”
已經換好一身祭禮袍服的天叔邪冷聲吩咐道,周圍人群領命離去。
“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白發中年走出房間望向燈火通明的祭祀區中心,一股莫名的不安在天叔邪心底擴散開來,擾得他始終無法靜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