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信如晤 相伴
-
相伴
半個月裡到處跑冇多少時間處理工作,郵箱裡的檔案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頭,許弋的鏡頭也多得需要剪輯。
第二天我們照舊到極夜咖啡店,兩人點好咖啡坐到老位置處理各自的事情。
特羅姆瑟快要進入極夜了,白日時間很短。白天也不是那種天光大亮,積雲聚在天空,讓特羅姆瑟灰沉沉的。
astri見我們旅遊回來熱情地打招呼道:“還以為你們倆瞞著我跑回中國了呢。”
許弋和她簡單聊了幾句,低下頭繼續剪鏡頭。
我手裡的檔案讓我分不出過多精力來認真聽他們的對話。
荀朝告訴我和海洋公司的合同對方臨時變卦要求在合同增加一項不合理理由,最後關頭突然這樣這樣的合作公司我是直接放棄合作的,但是轉念想起那位公司的董事長和爸的關係不錯。
一時間無比頭疼:“這件事我和董事長商量一下再商議。”
電話掛斷擡手揉眼。
接下來的一個時間裡接了五通電話,開了一個十分鐘的視頻會議。
臨近下午六點接完最後一個電話,外麵已經天黑了。
“你要不要回國?”
許弋忽然出聲勸我回廣州,還冇舒展開的眉頭再次皺起看向他。
“你在這裡不行,國內那麼多工作等著你處理。”許弋說完,臉上帶著擔憂。
身體鬆懈道:“還冇到要我回國處理的程度。”
我知道怎麼把長樣發揮出最佳效果,歪頭靠在窗戶上雙眼含情地看向許弋嗓音散漫,“你想要我回國?”
許弋啞然關上電腦轉移話題說:“走吧,你累了一天,我們去吃晚飯,早點回酒店休息。”語速飛快,一口氣說完。
身體冇動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許弋,他瞬間明白了我的暗示,耳朵紅了。
我乘勝追擊:“太累了,你拉我一把。”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充滿暗示。
咖啡店的燈光是暖黃色的,我和許弋的斜上方正好有一盞燈恰好光線將我這個位置照的格外明亮。
我看不見自己現在的樣子,但從許弋的反應來看是好看的。
許弋餘光看了圈咖啡店,見冇多少客人彆扭地伸出手拉我起身。
他的手太冰了。
astri的店裡空調溫度一直保持在26度,我們倆一下午都在咖啡店裡處理工作,幾個小時了他的手還是這麼冰。
我:“你手這麼冰?”
許弋:“天生的。”
確實有人的體質是這樣,我也冇多想放開了還握著的手。
聽到路人說特羅姆瑟湖區是極佳的觀賞極光聖地,許弋立馬行動問我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相處的機會我自然不會拒絕。
特羅姆瑟湖區是人們休閒散步的公園,飯後本地人喜歡和好朋友,或者帶養的寵物來湖邊走一走散散心。
湖裡有一群鴨子,可以購買食物餵它們。
許弋舉著相機一刻不停,拍了一個小時才終於捨得歇一歇。
我們找了張長椅坐下休息。
特羅姆瑟最近幾天就要進入極夜,白天時間很短,在椅子上休息冇多久天色逐漸被暗藍色覆蓋。
風裡夾著雪花吹拂森林,雪的城市點燃了一盞盞暖黃色的繁星。
星空裡無數幽綠色光縷垂下,霎那間夜空裡爆發一大片極光,湖麵倒映著它極美的身姿。
許弋調整好自己的設備舉起鏡頭一頓拍,跟著他一起移動,在距離椅子五十米的地方停下腳步,設備還在椅子上放著,要時刻注意。
餘光發現許弋在拍我,冇出聲揭穿若無其事繼續欣賞極光。
他本人卻很是心虛,意識到自己剛纔乾了什麼立馬把鏡頭對準夜空的極光。
不過在給我看照片時他不小心讓我看見了那張偷拍的照片。
“你偷拍我?”指著那張照片,這樣還假裝冇看見更顯刻意。
許弋立馬替自己辯駁:“你正好站在我要拍的那位置。”
心裡暗笑,讓他記得把照片發我。
拍完照片遇到一群當地的朋友,他們在玩遊戲熱情地邀請我和許弋加入,許弋愛熱鬨冇拒絕,我也就跟著加入了遊戲。
聊天的過程中認識了一位來自浙江的女生薑至,她還是一位研究生,知道我和許弋來特羅姆瑟有一段時間後讓許弋給她推薦一些好玩的地方。
許弋暫時還冇有認真遊玩特羅姆瑟,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我每天忙著工作,偶爾跟著許弋一起玩也不知道特羅姆瑟的景點。
許弋讓薑至關注自己的平台賬號,簡單說明自己的賬號會更新每個城市的旅遊景點,讓薑至下次來特羅姆瑟玩可以根據他視頻裡麵推薦的景點選擇玩。
這種人多又都是生人的場合我向來比較安靜。許弋也察覺到了這點,轉頭調侃我,問我怎麼話少了。
無力一笑:“我本來就話少。”
話多是為了認識他,靠近他,瞭解他。
晚上9點多回到酒店,我先處理了郵箱裡的檔案。
許弋把照片給我發了過來。
我垂眸看向電腦下方的時間23:21。
我:「還冇休息?」
許弋:「明天去咖啡店剪鏡頭,就不去玩了。」
我和許弋忙了幾天才處理完各自的工作。
許弋突發奇想要去玩滑雪。
特羅姆瑟的滑雪場難度還挺大,冬季下得大雪讓整個滑雪場備受遊客和當地人的喜愛。
我也很長一段時間冇滑雪,趁許弋還在換衣服我先滑了一次。
滑完瞧見許弋在平地如履薄冰地行走,愣了一下,他邀請我來滑雪我也就自然而然的以為他也是會滑雪的,冇成想他不會。
滑到他麵前問:“許弋,你不會滑雪?”
他坦然承認自己不會滑,反問我為什麼滑這麼好我說小時候學過,回答完我開始指導他如何滑雪。
和他講解滑雪的要領,許弋很聰明很多地方一點就通。
學得也很快,才二十分鐘就能在平地自由滑行。
他想挑戰坡度,我想勸他不可操之過急,但也不想讓他玩得不開心,告訴他怎麼在彎道和摔倒時保護好自己。
為了更好的教許弋,我去遊客中心將單板換成了雙板。
站在陡坡的出發點,再三檢查許弋設備的穿戴,一邊再次給他重複要注意的地方。
許弋點頭聲音悶在衣領裡說:“我都記住了。”
許弋出發後,我也跟著滑出。
我護在許弋的身後,和他保持著安全距離,我的注意力全是前方的許弋身上,毫無察覺到危險的來臨。
許弋和那人相撞,瞬間摔到雪地上手裡的雪杖從手裡飛出,傾斜的雪坡讓他摔倒後身體停不下來向下翻滾。
大驚失色:“許弋!”
飛快朝他滑去,靠近後扔掉手裡的雪杖撲上去一把抱住他,將人護在自己的懷裡。
大概滾了七八圈我們兩人才終於停下來,立馬起身檢視他語氣緊張迫切,“冇受傷吧?”
許弋還是受傷了,他的腿被猛烈地撞擊傷到了。
聽到他的抽痛色毫不猶豫的將他抱起來開車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做了全套檢查,結果是輕度骨裂。
我內心很自責,是我讓他受傷的,要是我冇帶著他去挑戰坡度他就不會受傷。
輸完液我帶著許弋回酒店休息,打電話給荀朝。
我:“最近你辛苦一點,我給你發獎金。”
荀朝:“好的夏總,你放心我會處理好工作。”
我:“謝謝。”
許弋受了傷還是會去咖啡店剪鏡頭,為了讓他養好傷,我推了幾天工作一直陪著他,他也知道自己要靜養,很多天都待著酒店。
我找到一家可以定製的餐廳,每天告訴他們做什麼菜,開車去拿再送到許弋的酒店,讓他好好補補身體。
幸好傷得不重,休息十天左右許弋基本可以正常生活了。
在酒店待了十天那裡都冇去把他憋壞了,傷好後立馬訂了去看馴鹿的票。
許弋很開心,養了這麼多天的傷,他終於能出來繼續體驗當地的旅遊項目。
第二次又帶著我去體驗哈士奇雪橇,照顧他的腿我坐到了駕駛位。
玩了兩天他也是儘了興。
荀朝:“夏總,這個項目必須你出麵。”
下週鳴寰要和承想簽訂合同,對方的總經理親自到場,身為鳴寰的總經理我不在場景等於駁了麵子。
項目很重要,推辭不了。
“我知道了,你給我訂一張下週一回國的機票。”吩咐。
許弋聽到了我要回國電話剛掛斷他就問我,“你要回國了?”
“嗯,下週公司有個項目要我到場。”
許弋冇再接著問,臉上也看不出情緒變化。
我問他什麼時候回國,他回答不確定,也快了。
這一個月相處我能感覺到許弋對我也是有喜歡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在退後。
而我也不想逼他。
時間總是在人格外在意時流失的更快。
酒店需要提前一天退房,我拿著身份證到前台退房。
前台:“我剛剛看見302的客人提著蛋糕,你查了一下今天是不是他生日。”
另一位前台很快就覈實到是許弋的生日。
前台:“302房間的客人今天生日,這是酒店給客人準備的生日禮物。”
前台:“你等一下把禮物送給客人。”
302住的是許弋,所以今天是許弋的生日。
打開手機檢視時間,還能一起過。
辦理好退房我先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整理好儀容,弄好後纔到隔壁找許弋。
許弋:“夏濯!”
我:“一起吃飯嗎?”
開車去到我們第一次吃飯的中餐廳,點了幾樣許弋喜歡的菜。
等菜時和許弋簡單聊了幾句。
吃完晚飯散步時路過一家蛋糕店,我知道許弋吃過生日蛋糕了,但還是走進去買了一個生日蛋糕。
我們到極夜咖啡店一起過生日,astri看見我手上的蛋糕知曉是許弋的生日後,請我們喝了新款飲料。
我們和astri,還有她店裡的兩位員工分吃了蛋糕。
為了記錄下這美好的日子,astri翻出自己新買的拍立得。
在咖啡店過完生日,和astri告彆回酒店。
路過花店,想起之前在網上搜尋的問題,擡腳走進花店許弋買了一束蘇格蘭綠玫瑰。
我不太懂花,老闆見我猶豫不決給我推薦了幾種適合送給喜歡的人的花束。
我選了不太常見的蘇格蘭綠玫瑰。
老闆說它的花語是:永不老去的愛。
許弋不太好意思收說:“我一個男生收什麼花。”
“生日收花有好寓意。”把花再次遞給他,“每個人都有收花的權利,不隻是女孩子才懂花的浪漫。”
許弋不再推辭收下了花。
回到酒店我收拾好行李又處理了幾份檔案,明天一大早要趕飛機,我關上電腦起身洗漱休息。
外麵還是暮色,我關上房間門路過許弋的房間停下腳步,擡頭看向房間門號。
臨登機時給許弋發送了條再見訊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