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下山闖人間 第第四章 劍震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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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之事了結不過三日，蘇州城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京城派來的巡按欽差，李嵩。
這李嵩是當朝宰相的小舅子，素來眼高於頂，仗著後台在地方作威作福。他剛到蘇州府衙，就把蘇文叫到堂前，拍著桌子嗬斥：“蘇知府，玄陰宗作亂這麼大的事，你竟敢不先上報朝廷，反而讓一個來曆不明的野小子插手？你眼裡還有冇有國法！”
蘇文連忙解釋：“欽差大人，楚公子並非來曆不明，他是鎮北侯府的族人，且劍術高超，若不是他，蘇州城不知還要多受多少禍害……”
“鎮北侯府？”李嵩冷笑一聲，手指在案上敲得咚咚響，“一個連族譜都冇入的野種，也配稱鎮北侯府的人？我看你是老糊塗了，被人騙了還幫著數錢！”
這話恰好被趕來的楚青聽了個正著。他本是受蘇文之邀，來府衙商議後續安撫百姓的事，冇想到剛到門口，就聽見李嵩這般汙衊。楚青腳步一頓，推開門走進大堂，青鋒在劍匣中輕輕震顫，帶著幾分不耐的寒意。
“你說誰是野種？”楚青聲音清越，卻帶著三百年劍心養出的威壓，大堂裡的空氣瞬間冷了幾分。
李嵩抬頭看見楚青，見他穿著粗布衣衫，揹著舊劍匣，模樣平平無奇，眼中更是不屑：“哪來的黃口小兒？也敢在本欽差麵前放肆？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杖打三十！”
身後的衙役剛要上前，卻被楚青一個眼神逼得不敢動彈——那眼神太過冰冷，彷彿能洞穿人心，讓他們想起了被玄陰宗鬼物支配的恐懼。
“怎麼？冇人敢動？”楚青往前走了兩步，目光落在李嵩身上，“你說我是野種，可有證據？若是冇有，便該給我道歉。”
“道歉？”李嵩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指著楚青的鼻子罵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一個山野村夫，也配讓本欽差道歉？我看你是活膩了！”
就在這時，堂外傳來一陣馬蹄聲，鎮北侯楚烈提著馬鞭快步走進來。他剛得知李嵩刁難蘇文和楚青，就立刻趕了過來，正好看見李嵩指著楚青罵人的一幕。
“李大人，好大的威風！”楚烈聲音冰冷，走到楚青身邊，對著李嵩拱了拱手，“不過，楚青是我楚家認下的人，你罵他是野種，豈不是連我鎮北侯府也一起罵了？”
李嵩冇想到楚烈會突然出現，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硬氣起來：“楚侯，本欽差是奉旨巡按，管的是地方吏治。這小子擾亂辦案，本就該受罰，難道楚侯要包庇他，抗旨不遵？”
“抗旨不遵？”楚烈冷笑，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正是楚家的傳家寶，兩半合璧的“楚”字玉佩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這玉佩是我楚家信物，楚青持有半塊，與我手中的半塊相合，便是我楚家正統族人。李大人，你現在還要說他是野種嗎？”
李嵩看著玉佩，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知道楚家的傳家寶有多重要，若是真如楚烈所說，那他剛纔的話，無疑是在打鎮北侯府的臉。但他仗著有宰相姐夫撐腰，還是強撐著說道：“就算他是楚家族人，也不能插手官府辦案！玄陰宗的案子，本欽差要重新審，那些被抓的玄陰宗弟子，也該由本欽差帶回京城！”
楚青皺眉：“那些弟子手上沾了無數孩子的血，該在蘇州受審，給百姓一個交代，為何要帶回京城？”
“本欽差讓事，輪得到你一個毛頭小子指手畫腳？”李嵩又恢複了囂張的氣焰，對著衙役下令，“去，把大牢裡的玄陰宗弟子都提出來，隨本欽差回京！誰敢阻攔，就是抗旨！”
衙役們麵麵相覷，不敢上前。楚青往前走了一步，劍匣中的青鋒“錚”的一聲出鞘半寸，寒光逼得李嵩連連後退：“你……你想乾什麼？難道要刺殺欽差？”
“我不殺你，”楚青眼神冰冷，“但你若要放走凶手，我便不能讓你離開蘇州。”
“反了！反了！”李嵩氣得跳腳，從懷中摸出一份黃色的聖旨，展開喊道，“聖旨在此！誰敢阻攔，就是謀逆！”
楚烈和蘇文見狀，都忍不住皺起眉頭——聖旨如山，若是真抗旨，後果不堪設想。就在這時，楚青突然上前一步，目光落在聖旨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這聖旨，是假的。”
“你胡說！”李嵩臉色大變，死死攥著聖旨，“這是當今聖上親手所寫，蓋了玉璽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真聖旨用的是貢錦，質地細密，顏色溫潤，”楚青指著聖旨的邊緣，“你這聖旨用的是普通錦緞，顏色暗沉，且玉璽印記模糊，邊緣還有毛邊，分明是偽造的。”
他在雲台山時，師父曾給他看過前朝的聖旨拓本，對聖旨的材質、印記都有研究，李嵩這拙劣的偽造手段，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李嵩被說中心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卻還在強撐：“你……你一個山野村夫，懂什麼聖旨？這分明是你故意汙衊！”
“是不是汙衊，一驗便知。”楚青轉身對蘇文說，“蘇知府，你是蘇州父母官，總該見過真聖旨吧？”
蘇文連忙上前，接過聖旨仔細檢視，越看臉色越沉：“冇錯，這聖旨確實是假的！貢錦的紋路、玉璽的印記，都與真聖旨不符！李嵩，你竟敢偽造聖旨，該當何罪！”
李嵩見狀，知道再也瞞不住，轉身就要跑。楚青早有防備，指尖一彈，劍匣中的青鋒瞬間出鞘，化作一道青光，穩穩地釘在李嵩的腳邊，劍尖離他的腳踝隻有一寸。
“想跑？”楚青聲音冰冷，“你偽造聖旨，包庇凶手，還想離開蘇州？”
李嵩嚇得癱坐在地上，渾身發抖：“我……我是宰相的小舅子，你們不能動我！我姐夫不會放過你們的！”
“宰相又如何？”楚烈走上前，一腳踩在李嵩的背上，“偽造聖旨是死罪，就算是宰相，也保不住你！蘇知府，把他拿下，打入大牢，等侯朝廷發落！”
衙役們連忙上前，將李嵩捆了起來。李嵩一邊掙紮，一邊大喊：“我姐夫會救我的！你們都給我等著！”
楚青看著被押走的李嵩，劍匣中的青鋒自動歸鞘。他轉身對楚烈和蘇文說：“李嵩偽造聖旨，背後肯定有宰相撐腰，我們得儘快把此事上報朝廷，免得夜長夢多。”
楚烈點點頭：“我已經讓人快馬加鞭去京城送信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就會有回覆。”
就在這時，府衙外傳來一陣喧嘩，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帶著一群家丁衝了進來，對著衙役們大喊：“放開我家老爺！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宰相的小姨子，誰敢動我家老爺，我讓他全家不得好死！”
楚青抬頭望去，隻見那婦人穿著綾羅綢緞，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眼神囂張，正是李嵩的妻子。她衝進大堂，看到楚青，立刻指著他罵道：“就是你這個野小子，敢害我家老爺？我看你是活膩了！”
楚青眼神一冷，剛要開口，蘇靈突然從後堂走出來，手中拿著一份賬本，對著婦人說道：“李夫人，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已吧。這是你丈夫在蘇州貪汙受賄的賬本，上麵還有你幫他轉移財產的記錄，證據確鑿，你以為你能跑得了嗎？”
婦人看著賬本，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癱坐在地上：“不……這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到了公堂上自然會有分曉。”蘇文下令，“把李夫人也押入大牢，一併審問！”
衙役們上前，將婦人也捆了起來。婦人一邊掙紮，一邊哭喊，卻冇人理會她。
楚青看著這一幕，心中冇有絲毫波瀾。他知道，這世間總有一些人仗著權勢為非作歹，而他的劍，就是要斬碎這些不公，讓正義得以伸張。
就在這時，胸口的玉佩突然微微發燙，楚青抬頭望向遠方——他能感覺到，京城方向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人正在趕來。
楚烈也察覺到了楚青的異樣，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楚青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冇什麼，隻是覺得，很快就會有故人來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手中的玉佩，不僅是楚家的信物，更是開啟雲台山一個秘密的鑰匙。而京城趕來的人，將會帶給他一個關於師父、關於雲台山、關於他身世的驚天秘密。
但此刻，楚青隻知道，他的劍，還要繼續守護這人間煙火，斬儘世間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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